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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聽了張雪瑤的電話。


    “喂,王濤,你還在醫院嗎?”


    電話那邊傳來她清脆悅耳的聲音。


    “嗯,還在醫院。”


    “等著,我去接你。”


    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充滿了紅血絲,神情疲乏憔悴,頭發亂成一團,衣服也變得皺皺巴巴,整個臉龐都透著頹廢的倦容。


    我心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去張雪瑤的家裏,好像有些不妥,這些天一直都沒休息好,跟第一次去她家的時候反差太大,她父母會不會懷疑這一點,既然是幫她瞞天過海,就要有一個神清氣爽的樣子才對。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醫院門口,等了片刻後,張雪瑤把車開了過來,她坐在車裏,降下車窗,上下打量了我一通,皺著眉頭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我家啊,上次買的幾套衣服呢?”


    我神色恍惚的說:“呃,在家裏,一直沒有穿。”


    她聽後看著我說:“那先去你家換套衣服吧。”


    正是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流滾滾,擁擠不堪,街道上人來人往,嘈雜非凡。


    我倆行駛過兩個街區,便來到市中心最為繁華的地帶,這裏人群異常密集,高樓大廈熠熠生輝,車輛行駛緩慢,行人神色匆匆,賣芒果的小商販,推著一個板車,正向行人兜售著他的水果。


    這裏有賣糖葫蘆的,烤地瓜的,烤玉米的,還有小孩的喜愛的各種玩具,氣球,卡通人偶等等。


    各家商鋪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宣傳廣告,賣服裝的一條街,美食快餐一條街,電子產品一條街,每家店鋪門前都有行人進進出出,或是站在店外觀看著,或是在跟老板侃著價格。


    我見到這樣繁華的一幕,心裏感慨頗深,我家鄉的小城,人口較少,樓房商廈也建的不高,每到下班時間段,馬路上的車輛雖然也很多,但不會擁堵太長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就會全部通過,爾後,整條街又恢複了三三兩兩的平靜。


    可能是身在異鄉的緣故,我看到什麽東西都喜歡和家鄉的做比較,比如,這個城市的女孩白淨漂亮,氣質迷人,我家鄉的女孩甜美可愛,性情豪邁,再比如,這個城市的小吃非常舒爽可口,美味眾多,我家鄉的小吃也很鹹淡適中,飄香四溢等等。


    我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張雪瑤拍了我一下,睨著我說:“喂,我說你今天怎麽萎靡不振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失戀了嗎?”


    我聽後苦澀的笑著說:“呃,那倒沒有,就是覺得這個城市很美,不出來看看真不知道外麵的繁華和喧鬧。”


    張雪瑤嘟著小嘴說:“那當然了,我們這個城市外來人口非常多,本地常住居民也都比較喜歡做生意,這幾年發展的特別快,你當初來這就對了,你隻要肯踏實的奮鬥,一定會有迴報的。”


    由於異常擁堵,她的車開的很慢,走走停停的,這時,我見前方走過來一名神情猥瑣,骨瘦如柴的男人,他衣衫襤褸,眼大無神,徑直走到張雪瑤的車前,躺在了地上。


    張雪瑤一臉迷茫的看著我,不知所措,我瞬間想到碰瓷二字,這種事並不常見,在這種繁華的城區可能會多一些,我淡淡的對張雪瑤說:“這是碰瓷的,你車裏安裝行車記錄儀了沒?”


    她神色慌張的說:“沒有,怎麽辦?碾壓過去嗎?”


    我撲哧一笑,說道:“碾壓過去你就犯了大事了。”


    說完我便打開車門,走到車前。


    我見那名男子一臉痛苦的表情躺在地上,嘴裏還囈語著:“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活不了了,都來看看吧。”


    圍觀群眾聚了過來,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地上的男子40歲上下,皮膚蠟黃,頭發像鳥窩一般蓬亂,他蜷縮在車前,樣子很像一隻滑稽的猴子。


    我無奈的問他說:“喂,你哪裏疼,撞到你哪了?”


    猴子見我問他,便有了底氣,他衝我罵道:“你特麽會不會開車,你撞到的肚子了,還有我的頭,還有我的胸口,媽的,疼死我了,你說,怎麽辦吧。”


    我心想,他無非就是想訛詐一些錢財,我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個地段繁華無比,有很多監控攝像頭照在這裏,這給我了很大的信心。


    張雪瑤急忙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男人說:“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帶你去醫院,還有我想說,我根本沒撞到你,是你自己走過來趴在地上的。”


    猴子聽後勃然大怒,他罵道:“你們特麽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把人撞倒了還在跟我理論對錯,呸,簡直是不知羞恥。”


    圍觀人群一陣唏噓,他們把目光紛紛投向我和張雪瑤的身上。


    我聽後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這位兄弟,你是第一天出來碰瓷嗎,你不知道這裏有監控嗎?”


    他似乎毫不在意這些,繼續惡語相加道:“我管你特麽什麽監不監控,反正是你把我撞傷了,快點賠錢,不然你倆今天別想離開這裏。”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我向車後望了一眼,這裏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眾人紛紛抱怨和憤怒起來,他們指責躺在地上的男人說:“快點起來吧,我趕時間。”


    也有人對我說:“你就賠他點錢吧。”


    我聽後更加火大,情緒異常煩躁,我想,看來這猴子軟的不行,那就得來點強硬措施了。


    我看著他陰冷的問道:“你剛才說自己哪裏疼?”


    那猴子有些不耐煩的說:“我特麽渾身都…”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一腳踹到他的臉上,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嚎叫,第二腳又踹到他的肚子上,張雪瑤被我的舉動驚嚇到了,她站在我的身後,拽著我的衣服,試圖想阻止我。


    我甩開張雪瑤,彎下腰,揪住猴子的頭發,他正雙手捂著汩汩流血的鼻子,我用力把他拽起了來,他佝僂著身體,嘴裏罵罵咧咧,一刻也沒停止過,我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又嚎叫起來,我繼續打著,他的叫聲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小。


    人群沸騰,有人勸道:“哎呀,這樣打會被打死的。”


    我停止了擊打,攥著他的頭發,來到了路邊,眼神冰冷,兇狠的對他說:“現在渾身上下還疼嗎?”


    他聽後有些不服氣的瞪著我,大聲喊道:“媽的,我今天弄死你。”


    說完便掙脫了我的手,一拳打在我的額頭上,我後退了一步,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他見狀自己得逞了,便又向我撲來,我心裏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全身的力氣都輸送到那握緊的拳頭上,他剛跑到我的麵前,我掄起拳頭,重重的打在他的鼻子上,啪的一聲,鼻梁骨斷裂了,鮮血橫流,他一隻手捂住鼻子,一隻手指著我大罵道:“尼瑪,我…”


    我沒等他說完,第二拳已經招唿在他的臉上,我攥緊他的衣領,第三拳狠狠的打在他的眼眶上。


    殷紅的血液淌在他的胸前,也沾濕了我的手背和衣袖,他似乎已經被打的麻木了,全身無力的顫抖著,手臂下垂,眼神無光,嘴裏吐著血沫,樣子十分恐怖。


    我鬆開了他的衣領,他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上。


    張雪瑤拉著我神色緊張的說:“別打了,別打了,一會警察就來了。”


    我忽然意識到這點,如果有什麽汙點,那就出不了國了,出不了國就見不到欣妍了。


    我謹慎的望了望四周,看著張雪瑤說:“走,迴到車裏。”


    我倆的前方沒有車輛擁堵,我坐到駕駛室,啟動車子,便快速的離開了現場,車子在馬路上瘋狂行駛著,張雪瑤慌張的說:“你,你慢點開。”


    開到我的住處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我把車停在院門口,便熄了火。


    我揉了揉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背,皺著眉頭,那手背已經血肉模糊了,有不少血沾在方向盤的把套上,變成了深紅色的血漬。


    張雪瑤見狀,拉過我的手查看,擔心的說:“怎麽這麽嚴重,咱們還是找個診所包紮一下吧。”


    我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她說:“沒事,問題不大,一兩天就好了。”


    她抬起頭,瀲灩的雙眸含著淚水,誘人的紅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白嫩的臉頰已經被驚嚇到沒有血色。


    片刻後,她問我說:“你為什麽要打他,給他點錢打發走就可以了。”


    說完便輕聲的嗚咽起來。


    我最見不得她哭了,頭腦頓時慌亂起來,我忙說:“我說大小姐,你怎麽這麽愛哭,我不是沒事嗎,再說那個碰瓷的就是欠揍,這件事不是給點錢就能解決的,我要是不打他,他可能下次還會找你碰瓷,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了。”


    她在黑色精致的皮包中摸了一遝麵巾紙,擦了擦泛紅的眼睛,委屈的說:“為什麽我跟你在一起,每次都能碰到這樣無法理喻的事,上次在停車場你為我大打出手,這次又遇到碰瓷的,你又動手打人了,我下次在想找你,就不開車了。”


    我聽後,被她逗樂了,我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大小姐,這跟開不開車沒啥關係,是那種人渣太多了。”


    片刻後,她問我說:“那今晚你還能去我家嗎?”


    我見她情緒平穩了不少,便爽快的說:“當然要去,等我換好衣服咱倆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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