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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哥在超市買了一大堆吃的和啤酒扔進後備箱,我見後疑惑的問他:“渣哥,你買這麽多吃的幹嘛。”


    渣哥一臉神秘的說:“這你就別管了。”


    我看著後備箱裏還有一頂帳篷,更激發了我的好奇心,我看著渣哥說:“你想跟那貴婦人打持久戰?”


    渣哥坦言道:“是又怎麽樣,我死豬不怕開水燙,好人做不成索性當個無賴也挺好。”


    我聽後忙對他說:“渣哥,那貴婦人有很多保鏢,我上次就是被她手下打傷的,咱們這麽死磨硬泡,他們肯定會大打出手的,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渣哥聽後一臉不屑的說:“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那幫人可以把我打死,這都什麽年代了,還養著一群家兵,我看她是想造反。”


    我見勸不動渣哥,也隻能依著他行事了。


    車子駛進那個郊區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這裏的景色依然秀麗迷人,一抹斜陽掛在天邊,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華彩絢麗,放射出璀璨的紅光。


    湖水像鏡麵一般,倒映著藍天,白雲,和那岸邊的楊柳,湖麵沒有一絲波瀾,隻有那小溪在夜以繼日的擁抱著湖水,像是迴歸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不知疲憊的流淌著。


    渣哥見到這樣的景色,感歎的說:“媽的,住在這裏能多活十年,還是有錢好呀,等我以後有錢了,就帶著老婆孩子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度晚年。”


    我專心的開著車,無暇觀看風景,笑著對渣哥說:“錢永遠都不嫌多,你感覺自己掙夠了,可一個又一個掙錢的好機會在你眼前晃著,你敢說自己不心動嗎?”


    渣哥望著窗外說:“肯定會心動呀,誰不想自己越來越有錢,但我這個人很知足,錢再多,生帶不來死帶不去,隻要夠花就行,你別看我這幾年拚命的賺錢,其實都是為了老婆孩子,如果我自己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的,那索性掙個酒錢就好了。”


    我聽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有了老婆孩子陪在你身邊,那才叫家,如果孤身一人四海為家,那就叫流浪了。”


    這裏的小樓都依山傍水,數量繁多,我努力辨認著貴婦人的別墅,那時候自己被打的神誌恍惚,根本沒有記住門牌號,這讓我很頭疼。


    我把車停在一家別墅的院門處,走下車來,想打聽一下。


    這家小樓的院子裏,種了七八顆桂花樹,樹被打理的非常漂亮,遠遠望去,像一個個大蘑菇似的,枝繁葉茂,樹冠美觀,被修整的不會蓋過房屋的高度。


    桂與貴諧音,代表著富貴,每年八月中秋左右,是桂花綻放的時節,香飄十裏,不僅味道清香,外觀也透著淡雅的氣質,我一直都非常喜歡這個樹種,心想,這家的主人一定是非常喜歡琴棋書畫詩酒花的高雅之人。


    我按響了院口的門鈴,片刻後,出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全身穿著白色的中山裝,身材高大,氣質非凡,他拄著一根紫檀木製作而成的拐杖,暗想幽浮,很有年代感。


    他慢步走到我的麵前,輕聲說道:“小夥子找誰?”


    我忽然想到,那貴婦人的姓名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打聽,我所能形容的隻有她的長相和身材,還有那讓她無比自豪的上市公司。


    我輕咳一聲,看著老者說道:“呃,我想打聽一個人,她是一個將近五十歲左右的婦女,開著一台賓利,呃,還有她身邊有一群黑衣人跟著她,開著路虎,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我所能描述的隻有這些了。


    老者聽我說完後,皺了皺眉,一隻手揉著下巴,像是在想著什麽,我焦急的看著他說:“她就住在這個別墅區裏。”


    老者看著我說:“我大概知道你要找的人了,不過我看你頭上纏著紗布,是不是跟她有關,如果是那我勸你不要去找她,那個人陰險的很,你要是冒然找她理論會得不償失的。”


    這位老者果然機智過人,他單從我的外表就能看出我想找貴婦人理論事情。


    我聽後神情恢複了平淡,看著老者輕聲說道:“她搶了我的東西,我必須要迴來。”


    老者聽後一臉疑惑的望著我說:“搶了你什麽東西?”


    我沙啞的說:“我的女朋友”


    老者淡淡一笑,說道:“就是說她不準自己的女兒跟你交往,然後把女兒藏起來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老者,他為什麽分析事情的能力這麽強,我隻不過跟他講了一些皮毛,他便能猜出個大概,實在令我歎服。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說:“是的,她百般的算計我,就是不想讓欣妍跟我來往。”


    老者告訴了我貴婦人的地址,我謝過後,正要轉身離開,他看著我說:“小夥子,我支持你,不管前方有多少風風雨雨,你隻要挺過去,肯定會收獲美好的愛情。”


    他的這句話給了我莫大的鼓舞,我心想,世間還是好人多,像貴婦人那種陰險狡詐的人畢竟還是少數的。


    我迴到車上,渣哥看著我說:“問明白了嗎?”


    “嗯,前麵不遠就到了,具體的門牌號那位老者也不清楚,但大概位置可以確定了。”


    “那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我發動車子,繼續向前尋找著。


    行駛了片刻之後,出現兩幢精致華美的小樓,大概可以確定就是這兩家了,可是這兩家別墅的院子裏都沒有車的影子,難道沒人嗎?我很好奇。


    我把車停到一幢小樓的院門前,走下車想確認一下,剛走到院門口,院子的角落裏就衝出來一隻德國牧羊犬,它體型高大,外觀威猛,行動敏捷,一路瘋狂的汪汪汪,但沒咬我。


    我嚇得趕忙跑迴車裏,心髒狂跳不止,冷汗涔涔,臉色慘白。


    渣哥看我一臉的囧樣,便笑話我說:“就你這樣還想找那老巫婆理論呢?被一隻狗嚇得屁滾尿流的。”


    我瞪著渣哥說:“你不怕,那你下車試試,看它咬不咬你。”


    渣哥點著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說道:“你確定是這兩家嗎?”


    我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點著頭說:“應該沒錯。”


    渣哥叼著煙說:“那還等什麽,下車吧。”


    我聽後,又向那院子裏張望了一通,問道:“那狗怎麽辦?”


    渣哥已經打開了車門,迴頭看著我說:“要我說你是豬腦子,你喂飽它不就得了。”


    他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從塑料袋裏拿出一根火腿腸,用牙咬開後,便走向那個院子,那隻狗見到渣哥後,又是一通張牙舞爪,兇狠的齜著牙。


    渣哥見狀,忙把火腿腸扔了過去,那隻狗用嘴聞了聞地上的火腿腸,一口就消滅掉了,吃完後搖著尾巴,一臉期待的看著渣哥。


    我見後唏噓不已,原來一隻狗這麽好賄賂。


    渣哥見狗的問題已經擺平,便迴頭看著我說:“喂,是不是這家。”


    我也無法確定,有些迷惑的點了點頭。


    渣哥說:“行,那就支帳篷吧,今天咱倆就在這裏過夜。”


    我聽後忙說:“那不成了耍無賴了。”


    渣哥一臉壞笑的看著我說:“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小子還想裝正人君子嗎?”


    我心想也對,那貴婦人既然無情,也休怪我無義了。


    我和渣哥把後備箱裏的帳篷拿了出來,支在院門口,又把吃的和啤酒拎出來,坐在帳篷裏大吃大喝。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從遠處開過來一輛越野車,停進院子中,車上走下來一位年輕少婦和一個小男孩,少婦打扮的非常豔麗,美目流盼,婉轉動人,小男孩長著一雙濃眉大眼,白嫩的臉頰像是能擠出水來一般,晶瑩剔透。


    年輕少婦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倆說:“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在家院門口搭帳篷?”


    我看了渣哥一眼,問少婦說:“你是這家的主人?”


    少婦不悅的瞪著我說:“廢話,請你倆快點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


    我和渣哥趕忙起身收拾東西,轉移戰場。


    我倆又跑到隔壁的院門口搭起了帳篷,此時天光已經暗淡下來,我躺在帳篷裏昏昏欲睡,神情恍惚,渣哥倒是一臉警惕的觀察著街道和小樓的動向。


    我看著渣哥說:“你別看了,很明顯這樓裏沒人。”


    渣哥看著外麵說:“沒人就等她迴來,我就不信那老女人永遠都不迴來。”


    夜幕降臨,渣哥坐在帳篷口抽著煙,我躺在裏側睡著了。


    我夢到了蕭晴,那個像仙女一般的女孩子,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夢中的她笑的很甜美,很純潔,身穿長款白裙,一頭秀發垂到雙肩,精致的高跟鞋上嵌著熠熠生輝的寶石。


    她看著我說:“小濤,你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聽後心裏非常難受,低下了沉重的頭顱,空氣悶的令人快要窒息。


    蕭晴拉住我的手繼續說道:“小濤,覆水難收別迴頭,天光漸曉,夜將發白,你還是早放手的好。”


    我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慢慢的抬起頭,看著蕭晴說:“蕭晴,有些東西注定就是屬於我的,但是有人橫刀奪愛,挖盡了心思陷害我,我更不能心慈手軟,坐以待斃了。”


    蕭晴聽後麵容突然變得扭曲,神情恐怖,那張清秀的臉龐在一陣扭曲後,變成了貴婦人的模樣。


    我大驚失色,後退了幾步。


    貴婦人眼神毒辣,一張大嘴裏長出了兩個鋒利的尖牙,很像一個陰森恐怖的吸血鬼,她陰冷的笑著,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我捂住耳朵,一臉厭惡的望著她說:“怎麽會是你,蕭晴呢?”


    她聽後瞬間位移到我的眼前,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陰狠的說道:“小子,你沒有機會風花雪月了,去死吧。”


    我想要掙脫她,但無奈貴婦人的手就像鉗子一般卡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心髒劇烈跳動著,滿臉通紅,兩隻手胡亂的上下揮舞著。


    “喂,別睡了,起來,快點起來。”


    我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的兩隻手壓在脖子上,渾身酸軟無力,心想,難怪會做那樣的怪夢。


    渣哥依舊坐在帳篷口處,他見我坐起身來,便轉過頭一臉警惕的對我說:“剛才有一輛車開進院子了,估計是那老女人迴來了。”


    我聽後忙問渣哥:“是剛進院子的嗎,有沒有看到咱倆的帳篷。”


    渣哥點點頭說:“帳篷搭的這麽明顯,當然能看到了。”


    我好奇的說:“那為啥沒人過來查看。”


    “先等等,要耐得住性子。”


    渣哥聲音裏帶著沙啞。


    我看一眼手機,十點多了,這貴婦人天天都迴來這麽晚嗎?


    我爬出帳篷,想去方便一下,剛站直身體,院子裏就走過來一個人,夜幕下很難看清長相,但從大概輪廓上可以確定是一個女人。


    我伸了個懶腰,那女人走近了,貴婦人那令人生厭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一臉詫異的打量著我和身邊的帳篷,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惶恐,她看著我疑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你在我家門口搭帳篷是什麽意思?”


    我倒是一臉清閑的表情,神色平淡的說:“哎呦,快來瞧瞧,這位夫人搶了我的東西,還蠻橫不講理的問我什麽意思。”


    貴婦人的瞳孔放大,表情冰冷,她忙掏出手機說:“你這是擾民,我可以報警把你抓走,耍無賴是嗎,行,老娘陪你玩。”


    說完便在手機屏幕上慌張的點著號碼。


    這時,渣哥從帳篷裏鑽了出來,他站起身,撣了撣上衣,陰陽怪氣的看著貴婦人說:“快報警,就說我倆擾民了,哦,對了,一會警察來了我正好也要說說你的事。”


    貴婦人上下打量著渣哥,一臉好奇的說:“我的事?我有什麽事?你要說不出來我就告你誹謗,讓你倆都去牢裏蹲著。”


    渣哥聽後哈哈大笑,他誇張般的笑彎了腰,捂著肚子說:“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這種臉皮像城牆厚的女人,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跟你掰扯掰扯,第一,你把我兄弟打成這樣,是不是屬於故意傷害,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讓你這上市公司的老總顏麵盡失,讓大家看看你這公眾人物是一個什麽貨色,第二點,薛欣妍雖然是你的女兒,但她已成年,你沒有權利去阻撓年輕人的愛情,更何況,你竟無恥的把女兒藏了起來,不管她在哪,你都犯了監禁罪,應該坐牢的是你,你反倒惡人先告狀,好呀,報警吧,警察來了我還有很多話要說呢。”


    渣哥一口氣說了很多,我第一次覺得渣哥很有口才,剛才他口中所說的我既然從來都沒想過。


    貴婦人聽得目瞪口呆,滿臉的惶恐和不可思議,她慢慢放下手機,看著渣哥說:“我女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愛情,但絕不能是這個小子。”


    我聽後異常氣憤,看著貴婦人大聲說道:“我怎麽了,欣妍和我青梅竹馬,兩廂情願,倒打一耙的是你才對。”


    渣哥也說:“對呀,欣妍喜歡他是自己的選擇,你沒法左右自己女兒的愛情。”


    貴婦人聽後陰冷的笑了笑,看著我說:“你倆休想在這威脅我,也別想跟我耍無賴,老娘什麽場麵沒見過,你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嚇到我嗎,簡直是癡心妄想,幼稚膚淺,既然你倆覺得住在帳篷裏舒服,那就住著吧。”


    說完又看了看渣哥,轉身徑自向小樓走去。


    渣哥一臉的從容無畏,他從上衣兜裏掏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根,點著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小樓說道:“哼,她是沒理由趕咱倆走,才會像縮頭烏龜一樣躲進樓裏。”


    我看著渣哥說:“現在怎麽辦,咱倆走嗎?”


    “走個屁,她現在膽怯了,咱倆應該乘勝追擊,繼續守在這裏,什麽時候知道薛欣妍的下落了,再走不遲。”


    我滿臉佩服的望著渣哥,他此時就像一個老謀深算的軍師,大有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架勢。


    我有些愧疚的說:“渣哥,你陪我做這件事,耽誤了你出攤掙錢,我總覺得過意不去。”


    渣哥睨著我說:“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幹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說,我看你天天渾渾噩噩的很來氣,一個年輕人活成這個樣子,還能幹成什麽大事。”


    我倆鑽迴了帳篷,起了兩瓶啤酒,渣哥大口大口的喝著,我問渣哥說:“渣哥,那下一步該怎麽做。”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老女人是個公眾人物,咱倆天天耗在這裏,對她肯定會有影響,她又不可能采取強製手段對付咱倆,最後她肯定會服軟的。”


    帳篷外,遠山含黛,近水纏綿,蛙聲起伏,夜朗星疏,世間萬物都在這安靜的夜色中沉寂下來。


    小樓的燈光熄滅了,渣哥依舊坐在帳篷口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我窩在裏側沉睡過去。


    欣妍,你在哪,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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