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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當天晚上,薛欣妍就訂了兩張去青島的車票,她一心想去嶗山看看,我也隻能陪著她了。


    我倆打車到了火車站,候車室內人山人海,沸沸揚揚,薛欣妍皺了皺眉,說道:“早知道訂機票好了。”


    我看著她說:“坐飛機速度太快,火車的話還能看看沿途的風景。”


    我倆坐在候車室的長椅上等待著,這時,門口走進來七八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跟我和薛欣妍在泰山上遇到的黑衣人很像。


    他們走進來就警惕的望向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什麽,我見薛欣妍正坐在椅子上刷朋友圈,她手機從昨晚到現在一直處於開機狀態,貴婦人沒打電話騷擾她,她索性也不關機了。


    我緊張的對薛欣妍說:“欣妍,你看門口那幾個人,是不是那天在泰山追咱倆的那幾位。”


    薛欣妍把手機塞進包中,抬起頭看向門口。


    這時,一位黑衣人望向我倆這邊,並同身邊的同伴交談了幾句,就快步的向我倆這邊走來。


    我攥緊薛欣妍的手,神色有些慌張,心跳加快,眼睛掃視著周圍,心想,在這裏逃跑機率相對大一些,因為人山人海的很容易隱蔽。


    我忙對薛欣妍說:“一會跟緊我,千萬別跑散了”


    她被驚嚇得臉色有些發白,慌張的點了點頭。


    黑衣人已經距離我倆將近十米遠了,他們左擁右擠的推開行人,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倆。


    我在薛欣妍的耳邊輕聲說:“快走,往人多的地方走”


    我倆起身,快步的走進人群之中,我時刻都在迴頭觀察著黑衣人的動向。


    他們見我倆沒有想走出門的意思,便改變策略,有幾個黑衣人迅速分散開來,走到人群的外圍去了,他們想來個甕中捉鱉,死死的把我倆困在人群之中。


    我心想這樣的周旋短時間內可以暫且安全,如果人群都上了車,那就徹底暴露在黑衣人的眼前了。


    當務之急還是得逃出候車室,在外麵隱藏逃脫的概率會更高一些。


    我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低頭對薛欣妍說:“欣妍,一會等檢票的時候咱倆就往外麵跑。”


    薛欣妍滿臉恐慌的看著我說:“要不,咱倆也上火車吧。”


    我見黑衣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已經距離我倆六七米的距離了,忙對薛欣妍說:“千萬不能上火車,如果上車了就等於束手就擒,火車的活動半徑有限。”


    那幾位黑衣人就像一條條毒蛇一般,慢慢的向我倆的方向蠕動著。


    我神經高度緊張,隨時做好衝出人群的準備。


    但我心裏也非常納悶,為什麽我倆來到曲阜還能被發現,這一路走來我和薛欣妍都格外小心,行事低調,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發現我倆的行蹤。


    我又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薛欣妍,她神色恍惚,滿臉的焦急和無助,難道是手機?


    自從昨晚開始,薛欣妍就把手機開著,刷著朋友圈,曬著美圖,在那之前一直都沒有問題,現在他們既然找到了這裏,貓膩肯定在手機之中。


    我想到這裏,忙對薛欣妍說:“快把你手機關機。”


    薛欣妍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說:“為什麽,我媽現在也沒騷擾我”


    我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衣人,神色慌張的說:“你手機可能被定位了,要不他們不能可能找到這裏來。”


    薛欣妍忙把手機從皮包裏掏了出來,快速的關了機。


    這時,候車室的廣播響起,一聲清脆的女聲廣播著:尊敬的旅客,開往青島的列車馬上就要出發了,請有序的到檢票口檢票。


    人群攢動,黑衣人被擠得左支右絀,我見機會來了,忙對薛欣妍說:“快走。”


    我倆迅速的向候車室門口走去,因為人太多,薛欣妍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群擠倒。


    我緊緊拉著她的手,警惕的觀察著黑衣人的動作,他們見我倆想逃出候車室,便迅速的往門口聚集。


    但我倆此時已經走到門口了,黑衣人已經全然不顧及形象,他們用力的推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並大聲喊道:“快,別讓他們跑了。”


    我和薛欣妍出了門口,便像兩隻撒了歡的兔子一樣,快速的向前跑著,有兩位黑衣人追了過來,我慌張的對薛欣妍喊道:“咱倆還是找民警吧。”


    薛欣妍隻顧著跑,沒有說話,我見前方有一個車站警察值班室,便拉著薛欣妍拚了命的向值班室跑去。


    無奈的事情發生了,值班室裏根本沒人,而此時黑衣人已經近在咫尺。


    當先跑過來的黑衣人抓住了薛欣妍的胳膊,薛欣妍嚇得尖叫起來,我見狀一把推開了黑衣人,把薛欣妍拉到身後。


    片刻後,所有黑衣人紛紛已經聚齊,他們把我倆圍得嚴絲合縫,慢慢的靠近我倆。


    我心跳加速,把跨在脖子上的照相機拿下來,遞給薛欣妍。


    突然,一個黑衣人迅速向我撲來,他在我身後緊緊的抱住我了的胳膊,想要以此控製我,又衝上來一名黑衣人,我見狀抬起一腳把迎麵跑來的黑衣人踹倒在地,又狠狠踩住抱著我的黑衣人的腳背,他大叫一聲鬆開了我,彎腰捂著自己的腳,那形狀就像蜷曲的大蝦。


    其他幾位黑衣人見狀,一起向我撲來,我感覺自己像被撕碎了一般,左支右絀,完全失去還手的能力,我的臉上不知挨了幾拳,火辣辣的疼痛,我揪住一名黑衣人的衣領,死死的攥著,他被我拖倒在地。


    我心想,既然不能全部打倒,那就盯著一個揍吧,我玩了命的打著地上的黑衣人,其他黑衣人在我的後背上踹著,一雙雙拳頭打在我的頭上,脖子上,腰上,我覺得自己可能要玩完了,後背已經被打的麻木了,完全失去了知覺。


    薛欣妍蹲到地上,大聲的哭著。


    我的鼻子不知什麽時候流的血,那殷紅的血液趟到衣襟上,褲子上,鞋子上,我就像一個從血池裏浸泡過的人,全身都是血,我大聲的嘶吼著,地上的黑衣人已經被我打得麵目全非,地上已經流出了一灘血漬。


    身後的黑衣人罵道:“媽的,這小子什麽毛病,還不快鬆開。”


    我依然死死的攥著地上黑衣人的衣領,雙手就像鉗子一般越抓越緊。


    圍觀群眾多了起來,他們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指指點點,唏噓不已。


    這時,開過來兩台路虎,停在路邊,車上走下來一位身穿淺藍色西裝的男人,他風度翩翩,仰著帥氣的臉龐,快步的走向這邊。


    薛欣妍見到後,帶著哭腔大聲喊著:“杜大哥,杜大哥你快救救小濤呀。”


    是杜宸宇,他走到黑衣人身邊,輕聲說道:“別打了,教訓教訓就行了,把這廢人拖到車上去。”


    薛欣妍難以置信的看著杜宸宇,表情充滿了疑惑和厭惡,她衝杜宸宇大聲喊道:“杜大哥,你要幹什麽,你們要帶小濤去哪?”


    杜振宇滿臉的雲淡風輕,帥氣的臉龐看不到一絲波瀾,她走到薛欣妍的身邊輕聲說道:“大小姐,是夫人派我來的,接您迴去,跟我上車吧。”


    薛欣妍哭的滿臉淚痕,咬牙切齒的說:“你們要是把小濤怎麽樣了,我跟你們沒完。”


    杜振宇一臉淺笑的說:“小姐,我們不會把他怎麽樣,隻要讓他離開你,他提什麽要求都可以。”


    薛欣妍用手揉了揉哭紅的眼睛說:“杜大哥,枉我這麽相信你,原來你也是我媽那邊的。”


    杜宸宇依然是那副遇事不驚的表情,他看著薛欣妍說:“大小姐,您不能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先跟我上車吧。”


    我被塞到路虎車的後座上,眼睛被打出了恐怖的紅血絲,手背已經打的快露出白骨,鮮血橫流,慘不忍睹,我低著頭,困意襲來,此時我隻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就安安靜靜的躺著。


    我被兩位黑衣人夾在中間,薛欣妍在另外一輛車中,我很擔心她,我又想到了杜宸宇,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表麵上儀表堂堂,一派端莊,實際是一條為貴婦人賣命的喪家犬,令人發指,卑鄙無恥。


    我的思想混亂,殷紅的鮮血趟到我的鼻尖上,癢癢的,停留一會後,又滴到那豪華的座椅上,我像是睡著了一般,滿臉的疲憊,渾身酸痛難耐,牙齒咯咯作響,貴婦人,不管你使用什麽手段,我也不會放手,即使要了我這條賤命,我也會跟你血戰到底的。


    車子開進一家醫院,我被黑衣人押到病房中,一位醫生和幾個小護士走了進來,查看我的傷勢,他們咧著嘴說:“哎呀,這小夥子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


    黑衣人聽後很不客氣的說:“你隻管看病包紮,哪來那麽多廢話。”


    醫生聽後臉色難堪,吩咐一名護士去拿包紮器械,然後對黑衣人說:“不是包紮一下這麽簡單的,我們需要給他拍個片,看看全身有沒有骨折的地方。”


    醫生幫我把頭部的傷口洗淨,把我手背上塗上藥水,用白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這些都做好後,兩名小護士又把我推到x光室,拍了個片子。


    片子出來後,醫生皺著眉頭看了一會,輕聲對黑衣人說:“雖然沒有骨折的地方,但這小夥子現在全身都是傷,得住院接受治療一段時間。”


    黑衣人聽後,輕蔑的說:“哼,住院?能給他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已經很給他麵子了。”


    我又被幾名黑衣人簇擁著迴到了車裏,我見薛欣妍的那輛車不見了蹤影,忙問身邊的黑衣人說:“那輛車去哪了?”


    那黑衣人睨著我說:“哪來這麽多問題,快上車。”


    車子行駛在寬敞的公路上,不知開了多久,我坐在車裏昏昏欲睡,思緒雜亂,欣妍在哪裏,被杜宸宇帶迴貴婦人那裏去了嗎,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兩個年輕人談戀愛還要受貴婦人的約束,她有什麽權利製止我和薛欣妍的愛情。


    早都已經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為什麽她要倒插一手,憑空出現的來阻止我倆相愛,難道她以為我跟薛欣妍在一起就是想巴結她的錢嗎?她可真是幼稚,膚淺,不可理喻,我把金錢看得很淡,不管掙多少錢,生帶不來死帶不走,她為什麽要把我想象的如此齷齪不堪。


    天色暗淡下來,車子還在開著,我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去,但我知道這條路是通往南方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我夢見了薛欣妍那戰戰兢兢,渾身發抖的樣子,她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鳥,不知所措的東張西望著,她站在杜宸宇的身邊,像是被嚇壞了一般,滿臉的淚痕和無助。


    我見了心疼不已,忙走過去把她抱在懷中,突然,貴婦人憑空出現,張牙舞爪的樣子令人厭惡,她帶著腔調看著我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想打我女兒的主意,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我的身體就飛了出去,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我一般,我重重的摔在牆上,怒視著貴婦人說:“老巫婆,今天除非你把我打死,否則休想阻止我跟欣妍在一起。”


    貴婦人聽後勃然大怒,她一揮手,我就從地上直接撞向天花板,砰地一聲,我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斷裂了,隨後,我又摔迴在地上。


    貴婦人瞪著那牛眼睛,把薛欣妍拉到身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問道:“乖女兒,你隻要聽媽媽的話,離那個小子遠一點,媽媽保證不再為難他,好不好。”


    我看不清薛欣妍的表情,她一直低著頭,全身輕微顫抖,像是在抽噎,又像是在憤怒,她瞪著犀利的眼眸,盯著貴婦人說:“別癡心妄想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小濤死在一起。”


    說完便向我這邊走來,誰知那貴婦人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薛欣妍就跪倒在地,動彈不得,她走到薛欣妍的身邊,陰惻惻的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要在得寸進尺,變本加厲的惹惱我。”


    她一掃往日慈祥的姿態,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陰森恐怖的老巫婆。


    我大聲嘶吼著:“老巫婆,有什麽手段你衝著我來,別為難欣妍。”


    我喊破了嗓子,自己的臉已經完全扭曲,眼大無神,呆滯的表情帶著深深的悲涼。


    突然,整個房間轉動起來,桌椅板凳和牆壁都在移動著,房間劇烈的搖晃著,我趴在地上,抵抗著地震一般的晃動,貴婦人抓著薛欣妍和杜宸宇的手,像空氣一般消失在房間裏。


    我悲痛欲絕,放聲大哭,雙手抱著頭,蜷曲在牆角之中,等待著死亡。


    我醒了過來,是黑衣人在搖晃我的身體,邊搖邊罵道:“喂,臭小子,喊什麽喊,媽的,睡個覺都不老實,快滾起來,馬上就到了,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我坐起身,看向窗外,此時天邊已經泛白,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表,4.40分,難道他們開了一夜的車嗎?


    我好奇的問身邊的黑衣人說:“你們要帶我去哪裏,這是什麽地方?”


    黑衣人一臉不耐煩的說:“我們老板想見見你,哪來這麽多問題。”


    我聽後心想,貴婦人想見我?她又想耍什麽手段,這老巫婆看來是鐵了心的想拆散我和薛欣妍,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鬆懈,絕對不能讓貴婦人有機可乘。


    車子又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便進入了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的郊外,這裏有很多富豪建的私人別墅,小樓風格優雅,異常奪目,水泥路兩邊綠化的非常優美,鮮花齊放,綠樹如茵。


    遠處峰巒競秀,迤邐延綿,車子又向前開了一段距離,便見一條大橋迎麵撲來,清澈的溪水蜿蜒流過,匯入不遠處的湖泊之中,湖水煙波浩蕩,水氣嵐光,變化無窮,有幾隻水鳥在湖麵上盤旋著,畫麵異常優美。


    我心想,有錢真好,這裏簡直就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貴婦人也真會挑地方,可惜了這絕美的風景。


    車子開進一幢小樓的院子中,幾名黑衣人迎了出來,打開車門,我的腳剛落地,就傳來刺骨般的疼痛,我無力的摔倒了,不僅腳疼,全身上下都酸痛無比,黑衣人見狀,罵道:“媽的,快點起來,別在這裝死,夫人等著見你呢。”


    過來兩個黑衣人把我架起,徑直走進小樓之中。


    貴婦人坐在皮質的長條沙發前,睨著我,她擺了擺手,身後的幾名黑衣人便退了出去。


    她上下打量著我,露出一副虛假的嘴臉,輕蔑的說:“我說你還真是沒皮沒臉,我百般警告過你,遠離我女兒,你就是不聽。”


    她又看了看我血跡斑斑的衣服說:“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咱們就不能和和氣氣的坐下談談嗎?”


    我聽後覺得她這虛與委蛇的姿態特別好笑,便瞪著她陰冷的說道:“別再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還有什麽花招和手段通通都使出來吧,小爺我不會怕你半分的。”


    她聽後竟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就像貓咪發情一般,刺耳難聽,她笑了一會,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慢步走到我的身前,看著我說:“你開個條件,多少錢都行,隻要離欣妍遠一點,我都答應你,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不就得了,何苦讓大家鬧的不愉快呢。”


    “呸,誰稀罕你的臭錢,以為有錢了不起嗎?你以為什麽東西都能用錢買來嗎?”


    “呃?那就是說不要錢嘍,這可不好辦了,我得好好想想。”


    她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樣,一隻手放在下巴上,嘴裏不知在喃喃什麽。


    我的表情異常冰冷,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更是氣憤不已,我問她:“欣妍在哪裏,你把她關在哪了?你這是犯罪知不知道。”


    她聽後一臉無辜的說:“喲,小子,還想著我女兒呢,她現在很好,你不用惦記了,對了,以後也不用惦記了。”


    我不明白她話語的含義,忙問道:“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欣妍已經讓我送出國了,不迴來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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