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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雪瑤拉著我在停車場最近的一家診所包紮了臉上的傷口,我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疼,醫生先用棉球沾著碘酒清洗了血漬,然後在用雲南白藥敷在傷口上,又用醫用棉紗粘在臉上。


    我站在鏡子前觀察著自己,自己英俊的形象已經全然沒有了,我開始痛恨那個可惡肥胖女人,再讓我見到她,我非把她那身肥膘在打出兩層來。


    突然想到,明天薛欣妍來,我這個樣子怎麽去見她,真是丟人,被那胖女人撓花了臉。


    我越想越氣,唿吸節奏也明顯加快。


    張雪瑤滿臉的愧疚,很委屈的看著我說:“王,王濤,對不起。”


    “呃,沒事,不會留疤。”


    “可是,你女朋友明天來,你的臉...”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慢慢的低下頭,隨後又想到這事不能怪人家張雪瑤,是自己保護欲強烈,替雪瑤打抱不平,


    我對她燦笑道:“沒,沒事,明天她來了我就把紗布拆下去,這樣不會太明顯。”


    張雪瑤聽了更是愧疚難當,她抓住我的手說:“真的對不起,都怪我,我就應該聽你的,不該在那個停車場轉悠,要是能早點出來找別的停車位,也不會遇見他們,你的臉也不會被抓花了。”


    說完又輕聲抽噎起來,誘人的臉頰上,瞬間劃下來一串串淚珠。


    我急忙安慰她說:“事已至此,就別自責了,你怎麽這麽喜歡哭,再說我不也狠狠的修理了那個男生嗎,我打的很出氣,你別哭了,我餓了,快點吃飯去吧。”


    她想到從中午到現在,衣服也沒買,飯也沒吃,便止住了哭泣,她用麵巾紙擦了擦眼睛,看著我說:“你,你想吃什麽?”


    我笑著說:“你不說吃大餐嗎,看你嘍。”


    她嬌嗔地說:“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幫我完成呢。”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說:“大小姐,你也看到我的臉了,我這個樣子,怎麽去見你的爸媽呀,即使是你冒牌的男朋友也不行啊,你要不在意我這個德行去你家,那我也無所謂咯。”


    她掩口笑道:“沒事呀,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影響你的五官,到時候去我家,你就說不小心撞門框了,對,你這樣說就可以了。”


    我反駁道:“我這眼睛是有多斜,這麽大人還往門框上撞,騙小孩都不過關。”


    她聽後噘著嘴說:“那怎麽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還幫不幫我了。”


    我揉了揉肚子對她說:“先把我喂飽再說吧,餓死我了。”


    車子停在一家西餐廳門前,這家西餐廳隻有三層樓高,但是整麵樓體修飾的風格都非常像波西米亞的建築,古典的雕刻紋理,在陽光的照耀下,又凸顯的那麽高端奢華,就連招牌都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串英文,wilkwesternrestaurant,翻譯成漢語就是威爾克西餐廳的意思。


    我和張雪瑤推著琉璃門,走進一樓大廳,整個一樓空間都被青藍色的燈光,和淺藍的琉璃牆所映襯著,空間內的光澤很像碧海藍天,小巧精致的桌椅,大廳棚頂掛著一盞藍色的水晶吊燈,吊燈上鑲嵌著精光閃閃的綠寶石,高雅奢華,環境宜人。


    張雪瑤挑了一處人少的位置坐下,服務生走過來,遞給我倆一人一份菜單,我急忙掀開,因為肚子此時正在抗議,咕咕的叫著。


    這家餐廳的菜單做的很人性化,英文菜名已經全部翻譯成漢語,我從上看到下,牛排,海鮮生蠔,雞丁沙拉,沙福羅雞,烤大蝦蘇夫利,意大利麵等等。


    咦,能迅速吃飽肚子的,應該是意大利麵了,我看著服務生說:“給我來一份意大利麵。”


    服務生聽後,看著我,又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先生,您想吃哪種意大利麵。”


    我忽然想起在家鄉的時候,蕭晴和孫凱我們吃過這個東西,有培根芝士意大利麵,有黑椒牛柳意大利麵,有奶油蛤蜊意大利麵,番茄肉醬意大利麵,哦,對,番茄的這個。


    我抬起頭看著服務生說:“番,番茄肉醬的有嗎。”


    服務生微笑的說:“當然有,先生。”


    我聽後安心了不少,便把菜單遞給了服務生。


    張雪瑤點了一個糖醬煎餅,和一杯馬蹄沙沙鮮果爽,又幫我點了一杯蜜桔檸檬汁。


    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了,張雪瑤雙手托著下巴,一臉迷離的看著我。


    我被看的臉有些發燙,便問她:“到你家我怎麽說?”


    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在輕快的舞蹈。


    誰知她所問非所答,既然直接跑題道:“你女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被問的有的不知所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欣妍在她媽媽那邊做什麽,貴婦人具體開的什麽公司我也沒過問,既然是上市公司,那肯定來頭不小,資產雄厚,財大氣粗的,我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所以欣妍具體做什麽我從來不會去追問,隻要她在貴婦人那邊開心快樂就好。


    張雪瑤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有些不開心地說:“哼,不方便說就別說了,看你吭哧癟肚的。”


    我苦澀的看著她說:“她在她媽媽公司上班,具體做什麽我也不太清楚。”


    這時服務生把我的番茄肉醬麵和果汁飲料端了上來,我拿起叉子不顧形象的大口吃著。


    張雪瑤擔心的看著我說;“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喝口飲料吧。”


    她把飲料向我麵前推了推,又問道:“你和你女朋友認識多久了?”


    我喝了口飲料,看著她說:“你怎麽這麽多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我剛才問你,到你家我怎麽介紹自己,你還沒迴答我呢。”


    她正要說什麽,服務生把她的糖醬煎餅和鮮果爽端了上來,她小口小口的吃著。


    片刻後,她又正色的對我說:“你晚上到我家,就說你是我的大學同學就得了,其他的事全都交給我。”


    我聽後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把盤子裏剩下的麵條全部消滅掉了。


    結完賬後,我倆走出餐廳,她說:“現在開始打扮你,跟我買衣服去。”


    我倆又來到距離西餐廳不遠處的一家購物廣場。


    這家商場特別大,一樓大多數都是賣首飾珠寶的店鋪,形形色色的珠寶款式新穎,金光閃閃。


    有很多情侶手牽著手在一家家店鋪前閑逛著,賣服裝的店鋪大多都在三樓和四樓。


    我和張雪瑤乘坐著電梯來到三樓,這裏的服裝做的都很精致,每一件衣服都被裁剪的有板有型,各種款式的男裝女裝被掛在店鋪的衣架上,相比於渣哥批發來的服裝,這裏的服裝很注重做工,麵料和質量,渣哥的服裝則更偏向於更低廉的價格。


    我倆轉悠了半天,我看中好幾件,每次征詢張雪瑤的意見時,她都不滿的搖著頭,我心想,跟女人逛街真心累,要是我自己買衣服,十件都買好了。


    我倆又逛到了四樓,如果說三樓的服裝側重於清新休閑的風格,那麽四樓的服裝則更偏重於成熟大氣的商務風。


    這裏店鋪的衣架上,大多都掛著白襯衫,黑色西裝,淺藍色西裝,白色西裝等等,而且麵料極佳,有亞麻麵料的,有金羊毛麵料的,還有純棉和真絲麵料的等等,我看的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張雪瑤看到這些頓時來了興趣,蹦蹦跳跳的拉著我說:“我喜歡這種風格的,特別帥氣,穿上這種衣服會顯得特別man,一會咱倆在出去理個發,你就更帥了。”


    我瞥了她一眼說:“我都沒穿過這種衣服,別買這種的,穿著不舒服,緊緊巴巴的。”


    她白了我一眼,嬌嗔著說:“你沒穿過怎麽知道不好看,你看你比那模特都有型,穿上肯定帥氣。”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騎著一台迷你小電動向這邊駛來,她的電動車閃閃發光,車身上貼滿了熒光彩條,車尾還托著一個很精致的車鬥,鬥內裝著各式各樣的卡通布偶,甚是可愛。


    張雪瑤看見後,急忙抓住我的手說:“你看到那些布偶了嗎,我想要那個,你幫我弄來。”


    我一陣汗顏,她怎麽什麽都想要,她搖晃著我撒嬌著說:“快呀,她要走了。”


    我見那中年婦女馬上要行駛過去,便向她大聲喊道:“請,請問,你的布偶賣不賣?”


    中年婦女停下車,看著我一臉詫異的說:“這些布偶不賣,呃,不過要是能贏得話就可以免費送你。”


    我心中疑惑不已,忙問道:“贏什麽?”


    “一會一樓大廳有一家店鋪搞促銷活動,有喜歡唱歌的觀眾可以去他家店鋪報名,老板要是覺得誰唱得好,就把這些布偶送給誰,呃,在我這裏報名也可以。”


    張雪瑤想都沒想,就用力搖著我說:“你快報名呀,快呀快呀。”


    我覺得陪她逛街什麽事都能遇到。


    我上學的時候,唱歌還算可以,這麽多年都沒唱了,也記不住幾首歌的歌詞,再說唱出來都是一些經典老歌,流行歌曲又不會唱,所以直接就拒絕了張雪瑤。


    我對她說:“你要想要布偶,可以自己報名去唱呀,我唱歌不好聽。”


    張雪瑤一臉的委屈,噘著迷人的小嘴說道:“我,我就會唱兒歌,而且還跑調,你快幫幫我呀,快報名呀。”


    我已生無可戀,無話可說了,怎麽會碰到這類刁蠻公主,還好不是我女朋友,我突然想到了秦筱瀾,我想她倆活潑可愛的性格應該有得一比,不知道那丫頭現在還忙不忙,好久沒聯係她了,甚是想念。


    那中年婦女一臉鄙夷的看著我說:“小夥子,你女朋友都這麽要求你了,你就報個名唄,唱不好又不會掉塊肉,怕什麽,萬一贏了這些就都是你女朋友的了。”


    張雪瑤聽後更是喜笑顏開,她抓著我的手,一臉興奮的說:“對呀對呀,要是贏了呢。”


    說完眼巴巴的看著我,白嫩嫩的臉頰泛著誘人的光澤,漂亮的眸子裏晶瑩清澈,我,我真是沒辦法在拒絕了。


    “好吧,我報名。”


    中年婦女笑著說:“這就對了嗎,呃,四點鍾,到一樓這家店鋪門口就行了,還有半個小時,你倆先逛吧。”


    她遞給我一張店鋪宣傳單,然後就騎著那迷你小電動消失不見了。


    張雪瑤低頭看著那張宣傳單,低頭念道:“霞光璀璨珠寶店,一會來一樓找到這家店鋪就可以了,千萬別忘了呀,咱倆先買衣服吧。”


    我倆又逛了幾家店鋪,她選了三四套休閑西裝,喜歡的不得了,每一件都讓我去試,滿意了就買,不滿意就繼續試,我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像一隻木偶了,毫無掙紮的能力,隻聽她在耳邊嘰嘰喳喳的,一會噘著嘴說不行,一會又興奮的手舞足蹈,真像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全都買好了,總共買了四套,兩套深藍色的,一套灰色的,還有一套白色的,這些買好後,她又拉著我到五樓買鞋,我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她卻精神極佳,毫無疲憊感。


    她向我介紹著,商務牛筋皮鞋搭配什麽顏色的西裝,白色滑板鞋又怎麽搭配九分褲,英倫尖頭皮鞋怎麽搭配緊腿休閑褲雲雲。


    我心想,她真不愧是做服裝設計的,既能看得出服裝麵料的好壞,又會穿衣搭配,想想自己以前的穿著,完全就是一土包子,毫無美感。


    我倆試了好幾雙鞋子,穿在腳上,她又讓我把那幾套西裝穿上,上下打量著我,都不滿意,逛了很久才買了一雙,索性這個樓層賣鞋的店鋪有很多,又走了幾家店鋪後,她終於看中了兩雙鞋子。


    他叫我趕快換上,我無奈的又把剛才的鞋子脫下來,一雙一雙的試著,腳都有些酸痛了。


    她拍手叫好,大聲稱讚道:“帥氣,完美,我太喜歡這樣的風格了。”


    我低頭看了眼手表,四點十分,我急忙對她說:“我說大小姐,你讓我報名的那個唱歌比賽已經開始十分鍾了,你還打算讓我去參加嗎?”


    她聽後大叫一聲,慌張的結完賬便拉著我往一樓跑去。


    她邊跑邊問我說:“那個,那家店鋪叫什麽名字了?”


    我一看那張宣傳單早已不見了蹤影,便說:“好像叫什麽霞光的珠寶店,一會到一樓看哪裏唱歌就對了。”


    我倆來到一樓的時候,有一家店鋪門前簇擁著很多人,我拉著張雪瑤擠進人群,有一位30歲上下的女士正在唱著張學友的《吻別》,聲音沙啞沉悶,真可謂是五音不全,不堪入耳。


    我聽後心裏突然輕鬆了許多,聽到她唱,感覺自己唱歌也不是那麽跑調。


    中年婦女見到我倆擠進人群,忙走過來說:“你倆怎麽才來呀,這都開始半天了。”


    說完便低頭看著手裏的名單,看完後又對我說:“前麵還有一位,就輪到你了,想好唱什麽了麽,我幫你下載伴奏。”


    我腦子迅速運轉著,在想自己最拿手的歌曲是什麽,忽然想到一首張敬軒的《斷點》,便對中年婦女說:“你幫我下載一首斷點的伴奏吧。”


    她點頭應允,便迴身走到筆記本電腦前,仔細的查找著歌曲。


    這時店鋪的老板走了過來,他是一位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紅光滿麵,富態十足。


    他滿臉微笑著對我說:“小夥子,謝謝來給我捧場啊,好好唱。”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放心吧老板,我一定發揮最好的水平,得到你的卡通布偶。”


    老板噙笑著看了看張雪瑤說:“喲,你這女朋友真漂亮,就算你不贏,我也應該贈送這位美麗的女士一隻布偶。”


    我聽了這句話,頓時看向老板的臉,他眯縫著色眯眯的雙眼,嘴半張開,看著張雪瑤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滿臉的色相。


    我本能的把張雪瑤往身後拉了拉,看著他說:“這怎麽好意思呢老板,唱歌是要憑實力贏的,您要是白送我,我可不敢要。”


    這時張雪瑤在我身後掐我一下,我齜了一下嘴,迴頭瞪著她輕聲說:“他是色狼,想泡你。”


    張雪瑤在我身後咯咯的笑出了聲,我驚詫道:“笑什麽?”


    她趴在我耳朵上輕聲說:“你在意我。”


    她嘴裏的熱氣鋪蓋到了我的耳朵上,我瞬間覺得臉龐發燙,耳根發紅。


    她見我一臉的囧樣站在那裏,笑的更加得意燦爛了。


    我低吼道:“別笑了。”


    老板見我倆像是打情罵俏,他一句我一句的,便知趣的轉身離開了。


    輪到我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越來越多,熙熙攘攘的,我手握麥克風走到人群中間,精神高度緊張,我向四周張望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我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伴奏響起,那熟悉的旋律,上中學時流唱一時的《斷點》,我閉上雙眼,身上穿著剛剛在樓上買的白色休閑西裝,修長的雙腿映襯著褲子的版型,不胖不瘦的上身秀氣結實,最吸引眼球的地方是我的臉上還貼著一張白色紗布,跟這一身華麗的服裝格格不入,毫不搭調。


    “我吻過你的臉,你雙手曾在我的腰間,感覺又那麽甜又那麽迷戀,斷開了感情線,我不要做斷點,隻想在夢裏在聽見你的,蜜語甜言。”


    一首歌下來,我全程都在閉著眼睛,我仿佛又迴到那個青蔥歲月,金色年華,沒有煩惱,沒有痛苦,沒有憂愁,有的隻是那無悔的歡笑,臻美的愛戀,美妙的青春,和對未來的期待。


    是呀,未來這個詞匯,在我剛剛懵懂世事起,就有人問過我。


    你未來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我突然想到牧荒在《路過紐約》中寫道:在非洲乞力馬紮羅的雪山上,有一頭三隻眼睛的豹子,那隻豹子已經死了,經過冰天雪地的冷凍,歲歲年年的寒風侵襲,豹子已經變成了僵硬的幹屍。


    但是,這隻豹子為什麽要登上乞力馬紮羅的雪山呢,是為了尋找真理嗎,還是為了真正的放飛自我,才不會在這嘈雜而又平淡的紅塵中迷失方向?


    我想成為一個尋找真理,不迷失方向的人,對,就這麽簡單。


    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發現淚水已經浸濕了眼角,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有好多人對我指指點點,“你看那個唱歌的,好像唱到心裏去了,都唱哭了,這得多用心唱呀。”


    “是呀是呀,不就為了幾個卡通布偶嗎,至於嗎。”


    人群議論聲此起彼伏,像是沸騰的開水。


    我把麥克風遞給老板,張雪瑤走過來握著我的手說:“你沒事吧,怎麽還唱哭了呢。”


    我已經恢複了平靜,笑著對她說:“我能有什麽事,為了給你贏所有的布偶,能不用心唱嗎。”


    她聽後一臉幸福的看著我說:“你唱歌真好聽,長的又帥,剛才人群中有幾個女孩還給你拍照了呢。”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後又想到,無非就是幾張照片,不用放在心上。


    我尷尬地笑著說:“老歌了,新歌我也不會唱,馬馬虎虎,你可千萬別誇我了,聽見了沒。”


    我這人就不禁誇,誰要是一直誇我我就會飄飄欲仙,驕傲無比,所以我讓張雪瑤趁早打住。


    張雪瑤不悅的白了一眼說:“哼,誇你還不願意聽,看來你就是被人損的命了。”


    我倆又站在那裏說笑了一會,等全部的演唱人員都唱完後,老板抓起麥克風說:“非常感謝大家來到小店門口捧場,本店所有首飾促銷打折,望大家….”


    他首先給自己的店鋪宣傳了一番,然後才故弄玄虛的說:“我宣布,今天唱歌比賽中,我認為唱的最好的是…”


    張雪瑤緊緊攥著我的手,眼睛緊緊的盯著老板那如加菲貓一樣的臉,就等著他宣布得獎人的名單。


    可是那老板一直在賣關子,他又說道:“就是….”


    人群安靜無比,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投射在老板的臉上,老板用眼睛掃視了一圈觀眾後,突然將身體轉向我這邊,用手指著我說:“就是這位小夥子。”


    觀眾發出了熱情的掌聲,有幾個人還在用手機對著我拍照,張雪瑤興奮的又蹦又跳,她突然抱著我的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親完滿臉興奮的看著我說:“你可真厲害,這麽多人既然都能贏,我太喜歡你了。”


    說完既然又要親,我一隻手按住她躁動的頭說:“大小姐,適可而止。”


    她蹦蹦跳跳的去領獎品了,看熱鬧的人群也都稀稀拉拉的散了。


    那一大堆卡通布偶,足足能裝一大麻袋,我頭疼的看著張雪瑤,她正在查看著布偶的樣式,滿臉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我無奈的向老板要了七八個大塑料袋,才把所有卡通布偶裝下,我又緊緊的抓住袋口,扛在後背上。


    合著我這一下午跟著張大小姐,不是挨撓就是充當苦力,下次叫我說什麽也不出來了。


    張雪瑤依然沒有從愉悅的歡喜中走出來,她緊張的提醒我說:“你別弄髒了,哎,別這麽擠壓,會皺的,這個你應該這麽拿著。”


    我一臉憤怒的吼道:“你能不能閉嘴,你要不相信我,你自己扛著。”


    她見我衝她發火,歡樂的臉頰瞬間被無限的委屈所鋪滿,她既然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大聲的哭喊道:“你兇我,你兇我,嗚嗚嗚…”


    我見狀,瞬間覺得張雪瑤的心智水平,肯定還是幼兒園時期的階段,有幾個人路過,一臉鄙視的看著我,我滿臉的黑線。


    無奈的走過去,把布偶扔到地上,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痕,輕聲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對不起,別哭了好嗎。”


    這時,有兩位姑娘路過,看到張雪瑤捂著眼睛,我站在那像根被點穴的木頭一樣,便嘲笑著說:“喂,你看你看,那個女孩在那哭,那個男的就站在那傻看,肯定是個渣男。”


    “嗯嗯,是啊,這樣的渣男應該遠離。”


    這幾句話被我和張雪瑤清晰的聽見,我轉身兇狠的望著那兩位姑娘,他倆見狀,嚇得趕忙轉身跑掉,邊跑邊說:“這渣男還有暴力傾向,她女朋友肯定天天挨打。”


    “是呀,快跑,這男的有精神病。”


    我聽了更加怒火中燒,而我麵前的這位張大小姐,還是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我急忙湊近她說:“喂,你能不能別哭了,我也沒把你怎麽樣啊,你沒聽見她們罵我渣男嗎,我多冤枉啊,費力不討好。”


    張雪瑤聽後,撲哧一笑,放下捂著眼睛的手,又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就是渣男,欺負我,兇我。”


    我生無可戀的說:“行,張大小姐,咱能走了嗎,能不能別戳在這裏了。”


    “哼,不許在兇我了,不許再欺負我了,不許再不聽話了,不許…”


    我一一應著,隻想快點離開這個購物廣場。


    車的後備箱塞的滿滿的也沒裝下,無奈隻好把剩下的布偶扔到了後座上。


    一切都弄好後,我坐在車上,她笑眯眯的看著我說:“公子哥,現在本宮要帶你去理發,把你包裝成出道的巨星。”


    我心想,你現在說什麽我都會答應你,過了今天我可不會再來這跟你遭罪了。


    她見我默默不語,又喊著說:“喂,你怎麽不說話,你要陪我聊天知道嗎,要不我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會渾渾噩噩,渾渾噩噩我就會開不好車,開不好車我就會…”


    我昏昏欲睡,一直在聽她自言自語,像一隻永遠都不會疲憊的小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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