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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太激動,安謹言的頭疼得厲害,她雙手捂著耳朵,聲音輕得好像隨時會消失在空氣裏:“我已經別無所求了,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看著這樣的她,喬深心疼極了,可他卻沒有立場給她任何安慰。


    從房間裏出來,喬深的眼神立刻變得冷厲起來,問一直等在外麵的韓林:“那個混蛋,現在在哪兒?”


    韓林搖了搖頭:“他狡猾得很,迴墨城之後,一直住酒店,沒有固定的住所,每次一聽到風聲就跑了。”


    “整容醫院那邊就什麽都查不到?”喬深有些煩躁,那混蛋借了葉思辰這個身份,總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吧?


    “也不能說沒有,”韓林看看喬深,說得小心,“是一家地下整容院,上個月失火了,連人帶資料,什麽都沒剩。”


    喬深臉色暗沉,像是自言自語道:“廢了這麽大功夫,就是想找我報仇,我倒寧願,他六歲那年就死了。”


    韓林聽到他說了什麽,卻不便置喙,轉而又說:“他這次迴來也是太高調了,他可能本來覺得,葉思辰這個身份是個乞丐,不會引人注意。可他不知道,那個乞丐從人販子手裏解救過一個孩子,得過見義勇為獎,還上過電視,所以現在很多人都以為,是那個孩子的家人幫助了他,讓他一夜暴富的,但事實上,那個孩子的家庭很一般。而且,真正的葉思辰,恐怕和那個整容醫生一樣,都已經被他滅口了,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報警。”


    “不用報警,”喬深的眸子幽深得像夜色一般,“找到他,交給我就行。”


    韓林聽出他的意思,嚇了一跳:“三爺,這不好吧,萬一被老爺子知道了……”


    喬海可是他的親弟弟呀。


    “知道又怎麽樣,葉思辰跟他有什麽關係。”那個混蛋既然那麽喜歡用葉思辰的身份,就如他的願吧。


    喬海已經殺了兩個人,也許更多,他自然死不足惜,韓林不是同情他,隻是覺得喬深不值得為了這種人讓自己手上沾血。


    “我知道了。”韓林有著自己的心思。


    喬深沉默了一會兒,見韓林轉身要走,叫住他說:“你去幫我買個助聽器,要最好的,隱形的那種。”


    安謹言自尊心那麽強,肯定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的聽力有問題。


    “好。”韓林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離開了。


    不過喬深也知道,最好還是要帶安謹言去醫院檢查一下,盲目地用助聽器也不行。


    自己到廚房熬了粥,喬深盛了一小碗,端到房間裏,見安謹言似乎睡著了,他蹲在她床邊,輕輕理了理她的頭發。


    安謹言睡得很淺,立刻就驚醒了,看到是喬深,眼裏的恐懼才漸漸散去。


    她坐了起來,瞥到床頭櫃上放的粥,淺聲說:“你不用做這些,你不欠我的,剛才是我失態了。”


    當初是她求著他嫁進喬家的,她心裏就明白有些事根本避免不了,要說他強迫她,也不過就是那一次,而她卻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看她情緒穩定了,喬深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給她看:先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


    本來今天在醫院應該直接帶她去的,他就是怕她太抵觸不肯配合,所以隻能先帶她迴家。


    安謹言沒反對,她也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何況,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會給她帶來很多不便。


    看她點頭,喬深很高興:“來,喝粥,我喂你。”


    安謹言還真不習慣被人照顧,但她的兩隻手都纏著紗布,現在疼得都發麻了,手指完全不能打彎,隻好聽他的:“謝謝。”


    喬深一勺一勺喂給她,他現在很慶幸他還有一隻手是好的,不然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他還算什麽男人啊。


    喂她喝完粥,喬深又用手機給她打字:你睡吧,我去隔壁房間,有哪裏不舒服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看他說完轉身就要走,安謹言說道:“就在這兒睡吧,你不是不習慣睡客房嗎,而且,我手機摔壞了,沒辦法給你打電話。”


    喬深有點受寵若驚,本來還想問問是不是真的,見安謹言已經翻身躺下,而且給他讓出了旁邊的位置,他竟是有點緊張起來。


    也沒脫衣服,喬深就那麽輕輕地躺在她身邊,中間隔了好大的距離,生怕自己睡著了一翻身會壓到她的手。


    安謹言以為自己會整夜失眠,可是並沒有,她竟然安安穩穩地一夜都沒醒。


    早上睜開眼睛時,看到喬深正側身看著她,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怎麽了?”


    “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喬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問安謹言。


    安謹言搖了搖頭:“隻能聽到一片雜聲。”


    喬深哦了一聲,從床上下去,拿了幹淨的衣服給她,又用手機給她打字說:“換衣服起來吧,吃過早餐我們就去醫院。”


    喬深去叫了家裏的女傭幫安謹言換衣服,然後兩個人一起下樓,隻是他們到餐廳的時候,看到坐在裏麵的人,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葉思辰!


    安謹言隻是記得上次葉思辰輕薄她,所以對他印象不好。


    可喬深的反應明顯大得多,安謹言扭頭看到他眸子裏的狠厲,還有他正攥得哢哢作響的拳頭,就知道他有多恨這個人了。


    葉思辰說,他睡了喬深最愛的女人。


    “怎麽了哥,這麽不歡迎我嗎?”葉思辰笑著,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喬深低頭看了一眼安謹言,幸好她現在聽不到,他擁著她的肩就往外走。


    絕不能讓安謹言和那個混蛋再有接觸,不然,那個混蛋很快就會發現安謹言聽不到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可他們並沒走出餐廳門口,就見喬計山迎麵進來,喬計山看著喬深,臉色微微暗沉:“怎麽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都不行嗎,不管以前怎麽樣,小海畢竟是你弟弟,他以後就住在家裏。”


    從看到那個混蛋出現在這兒,喬深就已經猜到了,的確,隻有在這個家裏,他沒辦法動手。


    他們兩個,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弟弟已經死了,他是葉思辰。”喬深看著喬計山,一字一頓地說。


    喬計山的臉色愈發難看:“那你別忘了他是怎麽死的,是被你害死的,你欠他一條命!”


    “我沒有做錯,就算讓我再選一萬次,我也會做跟當初一樣的選擇。”喬深絲毫沒避開喬計山的怒視,眼神堅毅,背脊挺直。


    “你——”喬計山氣得揚起了巴掌,但是轉瞬又放了下去,“前兩天你打他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輿論壓力很大,董事會對你也很有意見,我看你這幾天就休息一下,我會讓小海到公司來幫我的。”


    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吧,喬深冷哼一聲:“他?一個乞丐會什麽,老爸是想讓外界笑話我們利達無人可用了嗎?”


    喬計山臉上明顯布滿了暗色,但是他還沒說出口,喬海就已經說道:“哥,看來你調查得還是不夠仔細啊,所以你還不知道,葉思辰這個人,其實是布裏斯諾大學的高材生吧,他隻是出了車禍,腦子壞掉了,他的家人又不肯管他,所以才會淪落成乞丐的。”


    喬深確實是疏忽了,這麽看來,喬海選中葉思辰,不是隨機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用這個身份進入利達,然後一步步把他擠出去。


    他昨天晚上才跟韓林說,隻要找到喬海,就把他交給他處理,沒想到一大早,他就出現在了這裏,讓他沒辦法下手。


    人家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他和這個混蛋竟也有這種神奇的功能嗎?


    安謹言隻看到他們好像鬧得很不愉快,但真的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而且他們的語速很快,她根本分辨不了他們的口型。


    但她感覺到了,喬計山似乎很護著那個葉思辰。


    他們到底還是沒有在家吃飯,韓林來接他們的時候,把買好的助聽器給了喬深:“這個是納米超隱形助聽器,是目前效果最好的。”


    喬深接過來也沒拆,準備等到了醫院檢查之後再給安謹言戴上。


    安謹言看到他手裏的東西,稍微有些意外,想來是昨晚他就安排韓林去買了。


    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打一棒子給個棗?


    安謹言忽然發現,他這段日子好像都很不對勁,不隻對她的態度不像以前那麽惡劣,連跟女明星那些緋聞也好久不出現了。


    他是轉性了,還是另有企圖?


    到醫院做了檢查,醫生告訴喬深,安謹言的一隻耳朵是外傷造成的,因為時間拖得太長,已經不可能治愈了,而另一隻耳朵,大概是心理的原因造成的嚴重耳鳴,建議他帶安謹言去看心理醫生。


    可這話,喬深怎麽跟安謹言說,他和安謹言都明白,她的心理陰影的根源在哪裏,難道要她去看心理醫生,再把當年的噩夢重演一遍嗎?


    讓醫生幫忙給安謹言戴上了助聽器,喬深在側麵看了一下,確實沒有發現,他才放了些心,又問安謹言:“現在能聽到了嗎?”


    雖然有點不習慣,不過總比嗡嗡的要好多了,她點了點頭:“聽到了。”


    “那就好。”喬深雖然這麽說,心裏卻也有些擔心,現在喬海就住在家裏,他又不能時刻把安謹言帶在身邊,他們總難免會見麵的。


    看喬深似乎心不在焉,安謹言問道:“你怎麽了?”


    喬深還沒迴應,韓林忽然出現,低聲對喬深說:“出事了,市郊那塊地,我們競標失敗了。”


    喬深麵色卻沒變,隻說了句:“我知道了。”


    “三爺,明明我們和顧氏的標底一樣,但是規劃局卻把地給了顧氏,這很明顯是秦局在公報私仇!”韓林有些著急地說道。


    安謹言聽到韓林的話,立刻也就明白了,秦胤肯定是因為秦楊的事懷恨在心,所以在兩家公司標底一樣的情況下,沒有走正常的程序,直接就批給了顧氏。


    喬深果然還是被她連累了。


    喬深卻是無所謂地笑笑:“我廢了他兒子,他讓我損失一塊地,這很公平,沒什麽h好可惜的。”


    韓林還想再說什麽,就被喬深打斷了:“去開車,送我們去玫瑰苑。”


    韓林看了看安謹言,猜想喬深大概是怕安謹言內疚,所以故意避開話題的,也就沒再說,開車去了。


    “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我……”安謹言還記得喬計山說的話,如果他競標失利,就要辭去現在的職位。


    喬深看著她,忽然問:“我上次問的問題,你能不能再重新迴答一次,我想聽你的真話。”


    安謹言抬頭,對上他無比認真的臉,心突然一陣悸動:“什麽問題?”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你還會在我身邊嗎?”喬深從來沒覺得,自己會這麽執著於一個答案,可他很想聽安謹言跟他說,她會。


    “也許吧。”安謹言不敢保證,不過,她想喬深應該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他這個人,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吊兒郎當,可每一步,又分明都在計劃之中,他這樣的人,都是會給自己留好後路的。


    這個答案,喬深雖然不是很滿意,不過比上次說的要好很多了,她說也許,那就至少還有一半的希望。


    韓林開車送他們去了玫瑰苑,這個地方是喬深名下的房產,應該說外麵整個度假山莊都是喬深的。


    是跟喬家沒有任何關係的。


    “以後,我們就住這兒。”喬深對安謹言說。


    安謹言沒聽到他早上和喬海的那些對話,所以也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要搬出來住,不過也好,她也早就不想住在喬家別墅了,那個地方實在是太壓抑了。


    韓林悄悄問喬深:“三爺,老爺子那邊,您打算怎麽應付,那塊地的事,還有搬出來的事?”


    “應付什麽,我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我跟喬海,他就隻能選一個。”喬深滿臉都是無所謂。


    韓林總覺得他是在答非所問,可是似乎又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韓林好像記得,喬計山曾經說過,除非自己死,不然是不允許他搬出主宅的。


    那他現在搬出來,是打算要跟喬計山斷絕關係了?


    而且這個玫瑰苑,好像是他母親的嫁妝?


    看韓林一臉懵的表情,喬深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你現在還不用知道,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韓林離開之後,喬深推開玻璃門,見安謹言坐在外麵花藤環繞的秋千上,穿著一身白衣的她,在這玫瑰花叢中,好像是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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