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人很容易被人潛移默化,尤其是有人不停地在你耳邊念叨這件事是怎樣的,時間久一點,再看待同件事會有一種錯覺,好像真是那樣。


    陸展林正在做的事就是給石青峰催眠,在他耳邊不停地念叨淩聿城和薑茶是多麽的相似。他們倆都是從小和淩聿城一起長大的,他有很多的習慣,彼此都是十分的熟悉,所以更容易有代入感,所以石青峰更容易被陸展林的話忽悠。


    石青峰突然嚴肅地瞅了瞅淩聿城,疑惑地問道,“為什麽沒想過做親子鑒定?”


    和陸展林一拍即合,他也瞅了瞅淩聿城,附和道,“我也很好奇為什麽不去做親子鑒定。”


    “你們說話聲音能小點?”淩聿城冷冷地看過去。聲音這麽大是深怕他聽不見?幸好薑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注意他們的動靜。


    “淩大少,要麽去做個親子鑒定,如果真是你的種,那你就可以給淩家有交代了。”陸展林笑的陰險,他知道淩聿城壓根不想結婚,對家裏安排的未婚妻也是愛理不理,有時候躲都來不及,也隻有淩家才會趕鴨子上架。


    硬生生地把淩聿城送上斷頭台。


    他一直都覺得父親對他很嚴厲,但沒想到在成家這事上,竟然隨意他。


    不由得,對父親燃起一股崇拜。


    殊不知,他父親正在尋找那個能降得住他的女人。


    親子鑒定?淩聿城望著薑茶的側臉出神,他也懷疑過薑茶和自己的關係,他曾和薑南雲有過一.夜.情,他已經記不清楚那晚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可他轉念一想,以薑南雲以前的聲名狼藉,又下意識地把這結果打消。


    “親子鑒定可以提上日程。”石青峰做事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一般有了懷疑,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解除心中的懷疑,去調查真相。


    他的提議被淩聿城打斷,“不必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石青峰想了想,“孫國富?”


    淩聿城睚眥必報,就算薑南雲和他非親非故,他也不會冷眼旁觀,再說薑南雲和他的關係不一般,就衝薑茶那一聲聲的爸爸,他若是坐視不理就顯得不近人情。


    然而,陸展林卻有自己的理解,“淩聿城從不管閑事,也不管別人的死活,這次這麽熱心,還不是看上人家媽咪了。”


    石青峰愣了一下,對此感到疑惑。很快,陸展林就給出解釋,“你什麽時候見過淩聿城慌張,還是因為女人,你什麽時候見過他這麽衝動,今天還約好和紀家的人吃飯,可為了來棉城,不管不顧,把紀家晾在一邊。”


    “反正我是沒見過,石青峰,你見過?”陸展林意味深長地壞笑一聲,瞅石青峰一眼,又看淩聿城一眼,“我都沒見過,你怎麽可能見過。”


    “閉嘴!”太聒噪!淩聿城忍無可忍之下吼道,“滾出去。”


    陸展林隻是閉上嘴,沒有出去的打算,他抬手做了一個撕拉的動作,表示自己已經用膠水把嘴黏上,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多說一句廢話。


    “你不說話還是像個人。”石青峰補刀。然後嚴肅起來,“孫國富那邊我一直派人盯著,這三天很老實,除了公司就是孫家,隻有第一天晚上沒在金輝。”


    “第一天晚上他在哪裏?”


    “家裏。”石青峰想了一下,“那天晚上淩晨一點左右,孫家喊了家庭醫生。”


    “孫國富出事了?”陸展林開口問道。


    淩聿城斜眼看他一下,警告他閉嘴,“孫國富上頭還有一個孫老夫人,年事已高,早已不管孫家的事,孫國富的妹妹生下孫玥,就一直呆在孫家,沒有出嫁。”


    “不錯。”石青峰點點頭,“孫國富這個妹妹從小性格孤僻,是當年孫老夫人從外撿迴來的孩子,對外宣稱是孫家小姐,對內孫家都知道是撿來的,對她態度並不好,雖說頂著大小姐的名義,實際上卻如同傭人。”


    “現實版的灰姑娘?”陸展林煞有其事地又插了一句。


    “灰姑娘之所以是灰姑娘,是因為她的父親本就是伯爵。”


    天空灰蒙蒙的,房間裏突然變得有些冷,陸展林往沙發一縮,拿著抱枕放在胸.前,雙.腿完全,不可置否的撇一下嘴。


    淩聿城冷著臉,“你調查到什麽?”


    “孫玥的母親叫孫柔。孫柔在十八歲那年被人強.暴了。”


    “這我們都知道,你就別說廢話,直接入主題不好?非得做這麽鋪墊,說實話,這習慣不好,是病得治。”陸展林欠揍地瞧著石青峰,挑釁地挑了一下眉。


    無論是誰,他都要去逗一下,好像這樣才能凸顯他的惡趣味。


    石青峰翻個白眼,“當年強.暴孫柔的人中就有孫國富。”


    沒有比這句話還要勁.爆的炸彈從石青峰的嘴裏扔出來,他剛把話說完,淩聿城和陸展林的表情變化莫測,同樣身為男人,很容易就能從話中明白是什麽意思,而且孫國富一向好.色,就憑孫玥的長相,也能知道孫柔的長相。


    “有證據?”淩聿城問道,緊接著陸展林連忙問道,“那孫玥是孫國富的女兒?”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可不得了,孫國富重口味啊,睡了孫柔又把孫玥睡了。我靠,真會玩。”


    石青峰再次翻白眼,無奈地歎口氣,“沒人知道孫玥的父親到底是誰,那晚強.暴孫柔的人一共有五個,孫國富隻是其中一個。陸展林,你再插嘴,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哦?”陸展林不怕死地瞪迴去,壓根沒把石青峰放在眼裏,他們打起來,頂多就是一個平手,誰也別想贏,也不會輸的很慘。


    突然,淩聿城起身在客廳裏來迴走了一圈,此時正好在房間裏玩耍的薑茶打開房門出來,直奔淩聿城,疲憊地張開雙手,要淩聿城抱。


    父慈子孝的模樣真是讓人感動不已。陸展林笑眯眯地看著石青峰。


    石青峰眨眨眼,這樣的淩聿城看著還真別扭,好似在問你是怎麽習慣的?


    多看看就習慣了。陸展林第一次聽見薑茶叫爸爸的時候一樣驚訝地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再看見淩聿城溫柔慈父的樣子,就更加震驚得像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似的。


    他們倆用眼神交流好一會,淩聿城冷哼一聲,瞬間不約而同地別開視線,望向另一處。


    “我帶薑茶去醫院看看薑南雲。”淩聿城淡然說道。


    六點不到,棉城的天空就徹底暗了下來,河邊的柳樹已經被風吹得隻剩下寥寥無幾的樹葉,柳枝垂釣在河麵上,每次起風,就會隨著風輕輕地在河麵蕩起漣漪。


    幽暗的月光灑在水麵上,柳枝撥動水麵的同時,也讓月亮的倒影輕輕地晃蕩起來,棉城今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九月初,就已經是有種寒冬將至的寒意。


    淩聿城不會帶孩子,出門的時候隻是隨意地叮囑幾句外麵冷,要穿厚衣服,並沒有留意薑茶的穿著,導致離開酒店後,薑茶就開始冷的哆嗦起來。


    除了在室內和在車上很暖和,薑茶說話哈氣都會出現霧氣。


    汽車到了醫院住院部的停車場,薑茶從車上一下來就冷不丁地被突然灌進來的冷風吹得打了兩個噴嚏,他捂著泛紅的鼻子,眨了眨眼,瞅一眼冷著臉的淩聿城,又默默地垂頭跟在他身邊,對於自己沒有穿厚衣服感到懊惱,也不敢和淩聿城和唱反調,或者是狡辯。


    他是懼怕淩聿城的,從某種意義上,他對淩聿城更有一種崇拜感。


    “早做什麽去了?”淩聿城嚴厲地說道,沒有聽見薑茶的迴答,他不由得低頭看一眼身邊的小矮子,“為什麽不穿衣服?”


    “我沒想到會這麽冷呀。”薑茶還一副很有理的樣子,但在淩聿城的麵前,他的確是不敢橫,這可不是在薑南雲麵前,他得收斂一點,不能破壞自己在爸爸心中的形象。


    “找罪受。”他對女人不會憐香惜玉,小孩子在他眼中同樣如此。


    有時候對薑茶稍微溫柔一點,就能發現他會得寸進尺。


    淩聿城抱著薑茶走進電梯。電梯上到一樓停下來,門打開,門口站了很多人,醫生、病患接踵而至,都一窩蜂地走進來電梯。


    原本寬敞的空間突然因為湧進來的人群而變得擁擠不堪,吵鬧聲緊緊地貼在淩聿城的耳邊,吵得他心情煩躁。


    他一臉陰沉,進來的人都由不得多看他一眼,又敗在他冷酷的表情上,默默地收迴視線,站在一邊。


    薑茶歪著脖子靠在淩聿城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指著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年輕女人,笑得天真無邪,“爸爸,那個阿姨在看你呢。”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電梯內的人都清楚的聽見,尤其是那句爸爸,他是故意提高了音量,理所當然地宣誓主權。


    剛才還盯著淩聿城看的年輕女人臉蛋唰地一下紅了,羞澀的垂下頭,輕輕地咬著嘴唇,聽見有人在笑話,臉更是紅得像猴屁.股。


    見狀,薑茶緊緊地摟住淩聿城的脖子,“阿姨臉紅好可愛的。”


    年輕女人緋紅的臉蛋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更加羞澀地瞅一眼淩聿城,在電梯停下來,門打開時,倏地衝出去。


    “阿姨害羞了。”薑茶笑嘻嘻地望著淩聿城。


    淩聿城無動於衷地瞅一眼懷中作惡的小孩,“她是比你逼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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