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交戰的兩人並未太過激烈,廉拓倒是勉強能夠看得清兩人交戰身影,至於內門交戰的兩人,他目光放去隻隱約見到兩個身影不時相互碰撞,法器交擦的光芒從其上閃射而出,一時間令人感到眼花繚亂。


    僅是不久,兩邊交戰的四人便已分出勝負,整個交戰過程隻不過維持了十多息。


    外門中是那古靖軒獲得勝利,而內門,則是那何佳樂。


    比試結果一出,四人微微抱拳便紛紛從羅盤離開,在林長老的安排下,很快就有另外四名弟子繼而踏上。


    持續的輪番交戰,僅是小半柱香的時間外門弟子中第一輪比試就已然完成,至於內門許是因為修為較高,交戰弟子持續了較長一會。


    “本輪比試,秋逸寒勝,最後一場,祝浪,田錦豪。”


    當首輪最後一場比試到來,廣場上始終沉默觀看的廉拓眼中不由透出一絲興奮。


    內外門弟子中他所識之人不多,尤其是這內門,除了閆萱外,他知道的也再就是這祝浪了,此刻輪到此人出戰,廉拓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雲霧羅盤上,隻見一身紅袍的祝浪麵無表情,在朝對方略一抱拳後,抬起頭時黑色短劍出現手中,在他一拋下以極快速度朝眼前男子刺去。


    “不過才短短兩三年過去,這祝浪修為似又變得更強了!”


    與他交戰的男子感受了下祝浪修為,臉中神色隨即變得陰沉下來,眼見飛劍奔向他,連忙大喝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不大的盾牌橫檔在身前。


    嘭嘭聲傳出,男子那盾牌隻是阻攔少許便分裂成兩塊掉落地麵,下一刻,長劍已是帶著“嗡嗡”輕鳴止在了他身前五寸,汗毛乍起間,冷汗不由從他身上流下。


    男子此時修為不過是凝氣五層,在上一次比試中他也是和眼前祝浪一同交戰,但當時二人修為相差不大,他拚盡全力下還尚能與之凱旋,可如今萬萬沒想到,隻是一個迴合下,他竟就毫無抵抗的慘敗。


    苦笑中,男子與祝浪再次輕微抱拳示意,隨後從雲霧羅盤縱身躍下。


    “祝浪勝!本輪比試結束,第一輪獲勝者,半柱香後等待第二輪比試開始。”


    待二人離開雲霧羅盤後,林長老的聲音徐徐傳出。


    廣場上,此時不少被淘汰的弟子已經相繼離去,他們本就是內門與外門中墊底的存在,不過抱著一絲僥幸前來參與比試,僅希望能通過這一戰,了解到自身不足之處。


    張震,也在敗場後默默離去,迴去探索那陣法構造。


    那林長老目光在眾人中掃視一圈,正想著好安排下一場比試,當發現廉拓也在廣場上後,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讚賞的神色更是漸漸浮現臉中。


    廉拓此時正想離去,察覺到林長老的目光他不由止住身子,連忙帶著恭敬笑意衝那林長老抱了抱拳,然後才徐徐踏步從廣場上離開。


    “如今修為達到凝氣一層,有些事也該迴去解決了。”


    走在歸去的小道上,廉拓眼中閃過一絲憤然與哀意,但很快便是被堅定代替,行走的腳步慢慢加快。


    自被閆空救醒於靈奕宗內,至今不覺已是過去數年。


    村民們結黨營私、漠視他與養父一事,還有那水硯城李家李孞,廉拓雖說對這此前遭遇一直深藏心中,來到這靈奕宗絲毫沒有提起表露,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忘記。


    數年來他埋頭苦修,為的,便是讓自己快速變強,讓自己的修為有朝一日,足以迴去讓這些人付出沉重代價。


    他不是惡人,但也絕非善人。


    數年前這些人欺他弱小無能便如此無情待他,那今日廉拓變強,也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有些事,注定是說不清對錯的。


    .....


    外門後方邊緣,盡頭端上有三座並排而立的宮殿,從廣場迴到外宗後,廉拓並沒有再次迴去自身洞府內,而是來到這裏,向這中間那一座宮殿走入。


    張震的洞府,便是在其內。


    早在還未開始比試前,廉拓就與他閑聊了一下,並表明自己將要離宗一段時間,希望能從他手中取得數個禁法以護周全。


    本以為比試會持續好幾天,但沒成想會這麽快,廉拓這才並未等比試結束便來到此地。


    進到通道後,廉拓在三個洞府光幕邊上都查看了少許,然後在末端的那一光幕前停了下來。


    光幕旁上,刻著一條小小的劃痕,這是廉拓在張震離去前叫他刻下,為的便是能找到他洞府所在。


    “張師兄可在裏麵?”


    透過光幕隱約可見的人影走動,廉拓朝內輕聲道。


    洞府中,張震身下已然擺放出一個古怪的碎石圈,看上去似錯綜雜亂,但又隱約有著一些規律,此時的他正拿著那陣法構造圖沉吟,不時向身後一堆碎石塊裏拿取幾塊碎石,擺放在那碎石圈上,眉頭皺的緊緊,不解的望著碎石圈。


    聲音穿過光幕傳入洞府內後,裏麵的張震忙將陣法構造圖放在了一邊,同時雙手掐訣下,於他腰中的儲物袋自行打了開來,那外門令牌從內飛出,直接向光幕而去。


    光幕在令牌融入的瞬間,一道可通人走過的缺口打了開來,門外的廉拓見狀直接向洞府內踏步走進,一眼便望見了張震身前的碎石怪圈。


    “廉兄這就要離去了?”


    待廉拓進入後,張震右手一召,融入光幕的令牌飛出落在他手中,光幕也恢複正常,拿著令牌,張震疑惑地朝廉拓看去。


    “反正這比試也沒我什麽事,不如趁早出發,早去早迴,不知我與張師兄所說之事...”


    廉拓話到末端頓了下,目光從碎石圈上離開,帶著期待望向張震。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這是我之前製作出的兩種禁法,一攻一防,可惜我沒將這陣法研究透徹,要是再過段時間我有七成把握,能從內找到製作出攻防兼備的禁法。”


    從儲物袋中摸索了好一會,張震才取出兩塊木牌丟給了他。


    “多謝師兄,此情廉某絕不會忘,日後若有需我相助之事,定在所不辭!”


    麵帶感激的接過木牌,廉拓忙朝著他重重的報了抱拳,以示謝過。


    張震對此僅擺了擺手,隨即指了指碎石圈邊上的陣法構造圖,對著廉拓笑了笑,與此同時低沉的淡淡道:“我雖不知廉兄出宗所為何事,但想來定是極為重要,我張震在靈奕宗朋友雖少,但卻真誠相待,區區兩個禁法廉兄不必如此客氣,況且日後說不定還得你在宗門多多照顧我呢...”


    與其相視一笑,廉拓摸了摸頭沒有再過多言談,而是對著張震再次抱了抱拳,拿著令牌轉身離開洞府,向著靈雲峰下走去。


    靈奕宗內雖說並未限製弟子外出,但也幾乎罕有人會獨自離開宗門。


    畢竟若修為不足凝氣三層,在無法禦劍飛行的情況下,就算出了靈奕宗也無法辨識方向,很容易迷失。


    況且這連雲國邊緣地域內無宗無派的散修並非少數,更有絕大部分是為那嗜血之徒,廝殺奪寶之事隨處可見,對於一些修為較低的修士,若是不慎被其遇到,怕是難逃被搶奪自身一切法器及寶物。


    除此之外,更是有一類修煉歹毒魔功的魔修,這一類魔修通常都喜歡直接生生吸取修士精血,若被盯上,被搶奪寶物法器倒是小事了,能否保住小命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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