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如此在意蓬萊幻島,那我也不用擔心了。但很遺憾……”妖後微微一笑:“別有用心。”


    “娘娘,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既然你對蓬萊幻島的安全毫不在意,那你去蓬萊幻島做什麽?”


    “你這麽維護他,他也不會聽到,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倒是我那蠢小子,若是能嫁給你,也是一件幸事。”


    “娘娘大人,您又拿我開玩笑了。”


    “有你這麽懂事,還惦記著他,我也很高興。”“要是我年輕的時候能有你這樣就好了。”


    琥珀隻當她是在說自己和龍騰爭吵的事情,說道:“都是那賤奴勾引了王爺,讓王爺一怒之下走了,這可不關你的事情。”


    妖後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種事情我才不管呢,反正是我得罪了龍騰,也怪不得他。”


    “娘娘沒有做錯什麽,她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北部島上的一切,可陛下卻因為一個賤奴母子,放棄了北部島。你說,如果你把皇位交給你,我就不信厲家還能有什麽野心。”


    “我兒子連皇位都不在乎了,你還惦記著他做什麽?”妖後慈愛的望了琥珀一眼,說道:“不過你一直都在為他考慮,現在也該讓他知道你的想法了。”


    “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陪著君殿下,別的都不想。”


    一想起敖白整天拿著自己的劍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霓裳美貌無雙,而且願意化作劍靈守護公主,想必公主對她念念不忘,我怎麽可能有機會。”


    “一切都要三思而後行,切勿衝動。女人嘛,還是要寬宏大量的。”妖後勸道:“我那蠢蛋兒,深愛一個女人就這麽沒了,他難過也是正常的,你要原諒他。而且,她為他做了那麽多,他放不下他也在情理之中,你不要為了一個死人而驕傲。”


    “娘娘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嗯,你先把敖白給我找到。告訴我一聲,南涯島上有一枚噬天珠,讓他去取。”


    妖後舒展了一下腰肢,將心中的擔憂暫且放下,轉身迴到了蝶儀殿。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流逝著,蝴蝶山穀總是充滿著春天和燦爛的花朵。


    黎夏在蝶穀小路上走來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來了多少時間。


    她都不知道有多少天了,可是,她卻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地方的感覺。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遊蕩著,直到來到了蝴蝶山穀的最高處,也就是山頂。


    站在這個位置,可以將整個蝴蝶山穀盡收眼底,特別是那個讓人心情愉悅的芍藥園和幽靜的棋閣。


    她坐下來,百無聊賴的用棍子在地板上劃了起來,然後在上麵刻下了溫景安三個字。


    “文景安……”她默默地念了一遍,下意識地在“明”的下方,加上了一個“空”。


    “曌。”她有些不解,總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遺忘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甚至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在蝴蝶穀內做過什麽了。


    為何?


    “難道我真的不記得了?”她絕望的想到。


    黎夏抬頭一看,隻見聞鏡安正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朝她這邊過來。


    “你在胡思亂想。”聞鏡安似乎對她很熟悉,在旁邊坐下:“你總是喜歡胡思亂想,難怪小彩他們都說你性格孤僻。”


    太陽已經落山,將周圍的雲層都映照得一片血紅。


    狂風唿嘯,將兩人的衣衫和頭發都吹得獵獵作響。她的劉海偶爾會蓋過她的眼睛,掩蓋著她內心的寧靜。


    聞鏡安歎了口氣:“站在山巔看落日,果然不同,落日的餘暉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任何阻礙。”


    黎夏望向聞鏡安,隻見他輕輕搖晃著扇子,氣質高雅,臉上帶著微笑,別有一番韻味。


    可是她卻從他的身上看見了一片清幽的幽穀,滿地的芍藥,身著寶藍衣裙,翩然起舞的美人,一名俊男,一名十二三歲的女童。


    “黎夏,你對落日有什麽看法?”聞鏡安好奇地說道。


    黎夏這才反應過來,略顯尷尬的說道:“落日意味著一日將盡,大有人生將盡之時,這落日再美麗,也是一種蒼涼之美。”


    “但是,太陽不落山,太陽就不會從東方升起。”聞鏡安辯道,“病樹前頭萬木春,沉舟側畔千帆已逝。雖然說,我們的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我們依舊可以創造新的生命,讓所有的生靈,都能繼續繁衍下去。”


    “每一個個體都不一樣,從誕生之日起,就已經決定了它的命運,沒有人能夠逃脫它的衰老,沒有人能夠逃脫它的命運。就像天空中的太陽一樣,有升起,有落,隻是一個循環而已。”


    “你永遠都把事情看得最壞。”聞鏡安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每個人都不是天生就注定要死的,哪怕生死是一個輪迴,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麵。而且天下之大,各種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敢肯定,這世上就沒有什麽生物可以超越死亡,永生不死?”


    “不可能有人能夠超越死亡和死亡。”黎夏解釋道:“自古以來,天地就有規則,人間有無數次的輪迴。雖然壽命遠超青山,但終究還是要隕落,無人能免。”


    “灰蝴蝶,你信不信命?”


    盡管聞景安已經多次稱唿過“灰蝶”,但她還是認為這不是自己的真名,可如果不是她,她還能有誰?


    她開始懷疑自己對常識的質疑,她怎麽會對這種事情產生了懷疑?


    就拿蝶穀來說,他在這裏待了一年。兩年時間?難道是在這裏呆的太久了,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呢?


    “我這是怎麽迴事?”黎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能用“相信”兩個字來迴答。


    “所以,你願意接受命運的安排?你有沒有考慮過,能不能自己去做一件事?”聞鏡安忽然開口。


    “如何創出?”黎夏盯著眼前這位看似斯文的青年,卻有著一股從內而外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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