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費雲帆已經穿過了人造草地,朝她走了過來。


    段芮煙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不由地縮了縮脖子,轉過頭來,朝他擠出一絲笑容,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與眼前的男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費老板,你來啦?”


    他眼神沉了沉,似是對她這客氣又陌生的名字很是不滿,“叫我帆。”


    這麽叫,是不是有點過於親昵了?段芮煙的雙眼微微一縮,卻怎麽也喊不出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道:“費先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就像是一個老練的獵手,“你叫什麽?”


    那個人?段芮煙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誰,於是如實說道,“我叫周肆瑾。


    她和男人的關係雖然很好,但還沒有到那一步,所以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費雲帆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但依舊有些不服氣道:“叫我帆。”


    這家夥,還真是個奇葩。


    段芮煙不由地歎了口氣,想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畢竟你是我的客戶,我這樣稱唿你,可不符合我的規定。”


    不過這一次,他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我是雇傭你的,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


    “……”段芮煙垂著頭,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去解釋。


    而且,和這樣一個老奸巨猾的家夥解釋,顯然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費雲帆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你再喊一遍,就再喊一遍。”


    這種撒嬌的語氣,就好像是一個孩子在發脾氣一樣,但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是一種神奇的魔力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命令。


    她終於屈服了,也許是這個男人離她太遠了,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範圍,所以她隻能屈服了。


    “……帆。”林三酒沉吟了一下,歎息道:“那我們現在就進去吧?”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小丫頭,就像一隻貓,平時可以隨便調戲,甚至可以看著她在床上翻滾。但如果真的惹惱了她,她很可能會露出獠牙,露出獠牙。


    費雲帆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想要揉揉她的腦袋,但轉念一想,她的發型已經梳好了,他隻好將手抽了迴來,手指無意中碰到了她耳垂上的銀穗。


    段芮煙也感覺到了他的手,她本能地轉過身去,隻見她的發穗在他的指尖輕輕晃動著,湛藍色的光芒隨著她的動作而閃爍著,將她精致的耳朵襯托得更加精致可愛。


    所以他才會看到她耳垂上戴著的那塊藍色的寶石吊墜,但是看了好幾秒,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陰沉。


    段芮煙還沒察覺到異樣,剛想跟上去,便看到他停下了腳步,不由皺了皺眉頭,迴頭看去,“穆先……”


    林三酒這才想起他說過的那句話,立刻改口道:“帆?”


    費雲帆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又伸出了一隻手,想要再一次撫摸她的耳朵。


    段芮煙還想要再問,可就在這時,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腦袋,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的腦袋貼在他的頭上,溫熱而又強勢,讓人無法抗拒。


    段芮煙眉頭一蹙,她不喜歡這種氣氛,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你在做什麽?”


    他的手指在寶石耳環上輕輕一劃,發出清脆的響聲。冰涼的金屬質感接觸到了她微熱的皮膚,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段芮煙不由地渾身一顫,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個男人,怎麽突然就變了臉色。


    這家夥也太陰險了吧,剛才還好端端的,現在突然就變了臉色?她在心裏默默地罵了一句。


    段芮煙還沒來得及追問,他便沉聲說道:“這個耳環,是這個人送給我的嗎?”


    說了這麽多,你還在乎那對耳環?段芮煙一怔,隨即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耳邊,“嗯,是周肆瑾在我去前線做義工的時候,給我的一件小東西。”


    段芮煙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什麽事?這不太好吧?”


    她的眼光不是很好,可是這麽基礎的款式,這麽協調的色調,又不會顯得廉價,應該不會讓眼前的男人皺眉才對。


    她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突然想起剛才他說起“那個男人”時的醋意,還有他的聲音,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該不會是……嫉妒吧?”她隻是隨意地問了一句,並沒有指望他會給自己答案,沒想到他在聽到自己的問題之後,眉頭微微一挑,然後朝著她走了過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她甚至聽見了周圍人驚訝的聲音。


    費雲帆身材魁梧,在路燈的照射下,整個人都被他的影子給籠罩住了。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林三酒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的唿吸和心跳,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段芮煙根本不敢抬起頭來,她怕自己一抬起頭來,就會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分一秒,他才開口,聲音沙啞,透著一絲委屈,“是啊,我嫉妒。”


    他的語氣很低沉,就像是一個被冷落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已經猜到了他的演技,而且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恐怕她現在已經被逼著離開中國了。


    “我跟周肆瑾隻是普通的朋友,在合作的過程中,我們一直在合作,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越來越熟了。關於這對耳環的由來,在下也早有交代。除此之外,你還想知道什麽?”


    一通電話打過去,段芮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周肆瑾的事情,她沒有理由和費雲帆說,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她的隱私,她沒有理由和費雲帆說得那麽詳細。


    很顯然,他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讓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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