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軒站出來,也不管裴知行是否有意為之,還是以退為進,直接接過裴知行的話說道。


    “父皇,兒臣讚同裴相所說,楊尚書一個兒子都未曾教育好,我楚國怎能放心把一個兵部交給他,再有,楊尚書公子那可是每日一擲千金,兒臣請求,讓禦史台向楊尚書家裏走一遭。”


    楚帝還沒開口,楊兵直接慫了,自己這些年還真沒少貪墨錢財,一是為了吾王斂財,二是自己中飽私囊,若真的讓禦史台往自己家裏走一遭,別說楚帝,可能吾王也不會放過自己,現在別說為自己兒子討迴公道,保住自己尚書之位,怕要是小命都保不住了,楊兵調整心態鼓起勇氣,大聲地向蕭辰軒說道。


    “冀王,您…您這是何意,臣一生為官清廉,為楚國忠心耿耿,怎能會貪汙兵部錢糧?臣日夜操勞,戰戰兢兢,何曾去做如此下作之事,沒曾想臣的忠心卻換來冀王您如此之話,臣很是不甘。”


    接著楊兵抬頭挺胸趾高氣揚,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向楚帝道:“陛下,若說臣未能管理好兵部,臣願意主動讓賢,但若冀王如此汙蔑臣,臣誓死不服,還請陛下不要聽信冀王對臣的汙蔑,請陛下為臣做主。”


    還沒等楚帝開口,楊兵的老對手許敬業也站了出來,臉上充滿著狐狸般的笑容,向楚帝拱了拱手說道。


    “陛下,臣同意冀王所說,讓禦史台走一趟吧!若楊尚書真的清清白白,何必怕禦史台呢?就推推堵堵的,就臣也不敢相信楊尚書是清白的呀!”


    此時的楊兵恨不能殺了許敬業這個老匹夫,這不是對陛下的激將呀!而是要把自己送上斷頭台,一股無法控製的憤恨情緒在楊兵心裏翻騰著,若是情況允許,自己一定要滅了這老匹夫,可惜,自己怕是沒有機會了,楊兵搖了搖頭死死地盯著許敬業,如同暴怒的獅子,要一口吃了許敬業似的。


    一旁的裴自行搖了搖頭,楊兵這次怕是真的完了,沒曾想冀王抓住楊兵這老貨的傻兒子每日揮金如土,就往楊兵身上扯,雖然都知道眾人都知道楊兵祖上遺留資產不薄,但那早已被年輕時的楊兵和自己哥哥楊通文揮霍一空了,若不是楊通文的管家有理財之能,把整個楊氏家族從滅亡的邊緣拉了迴來,楊兵等人怕早已風餐露宿了吧!何曾有如此豪爽的楊府,楊通文知曉弟子,管家已小妾私通後,活生生的打死了管家,這不楊家又開始敗落了,那能有如此的錢財供楊江揮霍呢?


    自己等人這次怕是要讓楊兵這老貨永遠的閉上嘴巴了,不然楊兵狗急跳牆咬出兵部錢財去向,對吳王很是不利呀!裴知行沉思再三,再次走了出來,向楚帝請求道。


    “陛下,老臣同意冀王所說,不如讓老臣帶領禦史台,負責楊尚書是否貪墨錢糧這事,這樣好還楊尚書一個清白。”


    裴知行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道。


    若老臣負責查你此事,一來顯示我楚國對官員貪墨錢財之事的重視,二來可給天下黎明百姓一個交代,我楚國的每一分稅收都是取之用民,用之於民,而不是裝進哪一個人的荷包,還請陛下同意,為楊尚書還一個清白…”


    楊兵睜大雙眼,一臉的不信,裴知行這是要卸磨殺驢呀!那是要還自己清白,隻要禦史台找出自己絲毫貪汙之嫌,裴知行這老狐狸絕對不會讓自己活著。


    裴知行這老狐狸看著自己落入冀王等人的圈套,不是救自己而是要滅了自己呀!楊兵很是懊悔,兒子被打了一頓,雖然斷了腳,但命還在,何必要討迴公道呢?這迴好了,自己怕小命都不能保了,楊兵很是不甘,開口向裴知行道。


    “裴相,您…”


    裴知行知道狗急了還會跳牆呢?立刻說道:“楊尚書,老公是為了還你一個清白,你不想想你,也想想你那昏迷的兒子吧!”


    說完,裴知行直接閉上眼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眾人知道,楊江就是自己的命根,裴zhi行這老狐狸也是如此呀!為了自己不扯出吾王,直接用自己的寶貝兒子威脅而自己。


    但若自己真的敢咬出吾王,不用想,自己一家可能真的要慘遭滅門,心態崩潰的楊兵麵目扭曲,掙紮了好一會兒這才冷靜下來,自己已是半百,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希望吾王的人真能為自己留下唯一的命脈吧!不然自己做鬼,也不會放過吾王,裴知行這老狐狸等人,想到這裏,楊兵感覺自己從未有過如此放鬆。


    這時,吳王派係的人也站了出來,向楚帝道:“臣等同意裴相帶領禦史台向楊尚書家裏走一遭。”


    楊兵扭頭看了昔日的同僚,在今天之前,每個人對自己都是恭恭敬敬,大話不敢說一聲,而此時,一個個就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似的,古人不曾欺自己,牆倒眾人推,乃是真理呀!


    作為一國之君的楚帝,誰貪汙受賄,心裏自然有一杆秤,既然這杆秤偏了,有人提出來,那自己有必要把這杆秤平衡起來,何況是敢貪汙兵部錢糧,這可關係到邊疆百萬作戰軍隊的生死,楚帝表情嚴肅起來,沉聲道。


    “嗯?兵部若有貪汙之事,不可不防,朕同意,楊尚書也不必害怕,朕相信禦史台定會公平公正的,這事是子無虛有的,朕定會還楊尚書你一個清白,裴相,就麻煩你了,正隻要結果,好了,就這樣吧!退朝!”


    很明顯,楚帝自是知道兵部貪汙錢了之事,隻是一直沒有查處,看楚帝的樣子,有人提出,定要查個底朝天似的,就連此時的裴知行也心虛了,若不多揪出幾個兵部毒蟲,怕是不好跟陛下交代呀!


    “老臣領旨,請陛下放心,老臣定會嚴查,不冤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裴知行麵色難堪,拿下了楊兵,還要拿下兵部的一些至關重要人物,很是心疼,這都是吳王的中堅力量呀!都是楊兵這廢物父子,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那個冀王,真當人家冀王是紙糊的,想怎麽捏就怎麽捏嘛!歎了一口氣,夥同禦史台的人,架著楊兵就往楊兵府上走了去。


    而神經繃緊的許鬆,聽到楚帝說出退朝二字,如蒙大赦,不是說好的讓自己與冀王兩兄弟一起和楊尚書對質嗎?自己還未說上一句話,這就完啦!很是慶幸。


    放鬆下的許鬆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早已被汗水打濕,轉身看向自己的父親,這才發現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很是失望似的,小心歉意的說道。


    “讓父親失望,孩兒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自是有些緊張,孩兒相信今後遇到這樣的事情,孩兒定會謹慎的。”


    “嗯?還有下次。”許敬業對自己的兒子很是失望,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看看人家冀王,一副坦然自若,根本沒把就是放在眼裏,還夥同自己等人把楊斌拉下了水,在看自己的兒子,如此草包,許敬業搖了搖頭,很是無奈,踢了自己兒子一腳,這才帶著兒子許鬆走出了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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