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對決拚的是勇氣,而兩個人的團隊相比較的,則是默契。


    默契能將團隊的優勢發揮到最大,許長安知道自己挑中的修行者盡管是那兩位中最弱的一個,卻也比自己要強上一些。


    崔相公同樣知道自己盯上的那位也要比自己強,但他們卻是沒有逃跑,而是與其交鋒博弈,在明爭暗鬥的情況下甚至還取得了莫大的優勢,這實在是極為難得。


    這並非就是說對麵兩個傻子,完全沒有一點配合。


    暗中的兩位修行者根據他們今晚上製定的計劃以及表現來講,應是相互配合許久,否則不可能做到一前一後同時放箭。


    這看起來說起來或許會感到很簡單,不過若是有人能夠實際去操作一下,會發現實在是要困難上不少。


    而許長安與崔相公的默契看起來似乎要更上一籌。


    兩個接觸不久的少年在默契度的配合上要勝出兩位互相合作已久的刺客,這聽起來也許很不現實。


    但實際上他們也隻是按照提前說好的那麽去做而已,許長安上路前二人的那句對話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


    他們二人的動作配合理解起來也許會感到很麻煩,但簡單來說就是暗中有一支箭你能夠攔住,我隻需要幫你擋住第二支甚至是第三支便可。


    若是隻有一支箭從暗中射來,我不管那是從什麽位置,什麽角度,你說過能攔住,那你就得攔住,我隻保證射向你的隻有一支箭。


    在今晚上崔相公確實保證住了,許長安也同樣保證了自己能攔下一支箭。


    有的人愛說謊話,有的人愛說廢話。


    崔相公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那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需要說的意義。


    正如在太陰山上的那一路隨行,他隻說出了那麽兩句必須要說的,院長大人讓楊賀九迴靈學院。


    所以不管是許長安還是其他人都沒有通過言行察覺到這個人的能力。


    而那天天亮,車隊離去之後他問了許長安一句話。


    看起來是不放心許長安的安全,莫名其妙的擔心罷了,但今晚上兩位少年卻是通過那句話在不敵對方之時取得了很大的優勢。


    崔相公沒有停留上太久,左手握弓,右手探到身後,手指輕捏弓弦,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順水推舟般的朝著那個位置又送了一箭。


    毫無疑問,這一箭再次被擋,對麵同樣是手持弓箭,那就說明對於這種武器的理解必然是有那個資格來用的。


    若是想在中一箭後再次射中對方,顯然是不大可能。


    但崔相公沒有感到遺憾,更不可能會氣餒,他射出去的每一箭似乎都追尋著能中更好,不能中我隻需射出去便可的理念,這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太過隨緣。


    許長安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顧得上揉下疼痛的後背,而是先忍不住在心底裏又問候了一遍崔相公。


    剛才那樣都沒射中?這家夥到底靠不靠譜?


    許長安並不知道崔相公的那一箭有沒有中,他隻知道若是中了,崔相公沒有必要再出一箭。


    崔相公自然不清楚許長安的內心想法,而是緊緊盯著黑暗處,雙眼捕捉到一絲亮光,搭在弦上早已等候多時的那枚羽箭總是能看似輕鬆的攔截。


    場間畫麵看起來異常危險,稍有差池雙方便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過這更像是一場時間上的較量與拉扯,考驗雙方抓機會的本事。


    若想穿過對方的攔截而直接命中,這並不容易。


    許長安的攔截為後方的崔相公,而暗處射手的攔截一直都是麵前的那顆大樹。


    崔相公的做法沒有再改變,依舊是攔下一箭後搭弓向著自己緊盯著的那處迴敬一箭,而後以極快的速度立馬取箭搭弓,準備下一次的攔截。


    而暗處那人的動作同樣是沒有變化,藏在暗處的獵手最需要的是耐心。


    他不能不出箭,因為隻要自己少出了一箭,崔相公的箭就會幫助許長安對付另一個人,原來的暗中擊殺如今更像是為了牽製住崔相公一般。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他的目的本來就是抓機會來暗中擊殺許長安,所以隻要崔相公有一箭沒有來得及攔下,那許長安便會陷入莫大的危機。


    由此可見雖然崔相公看起來輕鬆自如,但他的壓力絕對要比自己大上很多。


    但由於肩膀中了一箭的緣故,所以崔相公的箭來的頻率更快上了一些,往往自己射出一箭,對麵已經迴敬了過來兩箭,在這之前崔相公攔截下自己的一箭後隻能迴敬過來一箭。


    這倆人沒有絲毫著急,也沒有人想要再次改變下自己的做法,或者是崔相公先攜手許長安對付另外一人,又或是那人想著對崔相公下手,他的目的不會輕易被改變,而且崔相公那被擋住的十幾箭證明這樣的做法是毫無用處的。


    崔相公已經朝著自己射出了十幾箭,可真正的箭傷隻有剛才對方抓住機會的那一次而已,正如崔相公猜測的那般,傷口在肩膀位置。


    離喉嚨隻有兩寸距離,離心髒也不過是三寸而已,不過兩三寸距離那也是距離,終歸是沒有傷及要害。


    同樣是用箭的,他很會換位思考,對方的箭全被自己麵前的大樹阻擋,那我若是改變目標來攻擊他也該同樣是如此遭遇。


    天色已經開始灰蒙蒙的亮,不過這些與局勢而言並無太大影響,崔相公一直都知道對方在哪,而那人也知道崔相公就在自己對麵位置,隻要自己射出一箭,對方便會立馬攔下,而後在自己肩膀用力導致出血,疼痛到咬緊牙關再藏躲身形的時間裏對方還能再立馬迴敬兩箭。


    他很願意承認那個少年抓機會的本事要超過自己,所以他接下來則是會更加小心謹慎,短時間看來這邊不會再有傷亡,因為戰場始終都在另一邊。


    而另一邊的戰場由許長安的駕馬衝刺作為宣戰,對方並不是不領情,也非不敢與許長安決戰,隻是近戰之前需要盡可能的多射兩箭才是比較劃算,一旦選擇近戰,弓箭這種武器能發揮的作用就會變的很小。


    如今胯下馬匹已經不堪傷勢倒下,躺在地上還在不時的進行著最後的本能抽搐,額頭位置深深插入一支染血的羽箭,這是致命傷。


    小小的血口有時候總能是了結看起來很強大的生命。


    許長安不知揮劍攔下多少支羽箭,麵前劍與箭的碰撞,身後兩支羽箭一次比一次距離自己越近,這些聲音很是刺耳。


    許長安隨意朝著旁邊吐了口嘴裏蓄積著很不是滋味的血液,雙手握劍開始奔跑。


    而樹後那人則是射完最後一支箭後慢慢站了出來,先是將那張弓直接朝著許長安甩了過來,而後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刀子。


    就在他棄弓之後,許長安身後那支一直以來都是不眠不休的羽箭突然停了下來,崔相公卻並沒有選擇棄弓,而是搭上一箭朝著許長安對麵那人射去。


    他的箭第一次改變了目標,這無論是許長安還是對麵那人都有些措不及防。


    羽箭貼著許長安肩膀擦過,鋒利的箭頭直指揮舞著刀子的那人。


    在郢都城的地牢內大司農華宣曾與許長安說過不可輕易便懷疑自己的夥伴,許長安雖然沒有懷疑過崔相公,不過卻也沒有真正相信過他。


    他們相識不久並不算是夥伴,同生死共患難這種比較矯情的說法需要等共同度過這次危險方能算數,說在前麵有些為時尚早,如此看來他們的關係或許隻是許長安偷奸耍滑般的硬扯上了個同窗之誼。


    所以對於這一箭許長安還是有著幾分畏懼的,若是對方這一箭稍微偏移一些,或許便能輕鬆劃破自己的喉嚨。


    若是許長安能看到這一箭,即便是崔相公射出的他也是定會選擇攔下,不過他背後並沒有長眼睛,也沒有在地上翻滾的時候向著後方仔細看上一眼,所以直到擦著自己肩膀而過之時才能感受到一絲絲陰冷。


    許長安當時以為是另一個人射偏了,定眼看到麵前那人,才反應過來這一箭該是由崔相公射出的才是。


    問題來了,崔相公這次又為何選擇改變自己的目標?


    那是因為他隻有這一個目標了。


    在隔了一條大路的對過,那顆大樹背後的修行者,已經是再無法射出一支箭來。


    說的更加準確上一些,人已經死了。


    自己到底怎麽死的或許他並不會明白,不止死的那人不會明白,除了崔相公外無論是許長安還是他對麵的另一人都不會明白,為何另一箭突然停了下來。


    當然不可能是疼死的,也不可能是傷勢加重。


    他一直忍受著肩膀劇痛,卻始終都不肯用另一隻手拔下那枚羽箭,這樣會花費更多的時間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便是血隻要流的久了,人總是會死的,他隻是來殺個人,並不想為其償命,所以他可以忍受一支箭停在自己肩膀位置很長時間。


    箭頭上也並沒有塗上了什麽東西,可那人就是死了。


    致命傷不是在肩膀位置,而是胸口。


    在胸口的那個細小洞口處不斷有鮮血滲出,鮮血滲出流下,還夾雜著許多的碎小木屑。


    傷口處看起來隻有一支箭,可在傷口裏卻有著很多鋒利的箭頭,那些箭的箭頭堆積在他的心髒內部,將要填充滿。


    在那位射手看來崔相公的一箭接一箭看起來隻是徒勞,但這位少年不會選擇一直來做這麽徒勞的事情。


    為了驗證這件事情,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一箭射穿一株大樹,哪怕在這世上也是絕少能夠有人做到。


    崔相公同樣是做不到,但他用了很多箭。


    一箭停留在大樹上,下一箭則是繼續瞅準那個位置,擊穿尾部,衝擊箭頭,每一次都會將那枚鋒利的箭頭向內推動上半寸。


    而那人不會選擇換下自己的位置,他一直將自己麵前的那顆大樹當作了依靠,尤其是被對麵抓住機會自己肩膀位置中了一箭後就更加不會。


    他深知那個少年抓機會的方式極為巧妙,所以他認為自己一直躲在樹後是絕對安全的。


    準確上來說短時間內是安全的,在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麽絕對的安全。


    你隻是坐在自家屋子裏好好吃個早飯,卻有人突然到你身後將你重傷到吐血差些身亡。


    你過年當天在一家客棧內隻想吃飽飯圍著火爐開山想著能夠早日修行,卻會被一位不速之客逼迫到必須要冒險去地牢內劫獄的下場。


    你安全迴到家中,終於可以去千裏之外的都城找尋自己的親生父親,卻不會想到在這一路上竟會有這麽多人暗中盯著自己。


    很多看似簡單平常的事情中都伴隨著很多危險。


    依靠大樹生存的花朵總會在一個風雨裏被大樹枝幹的引流而波及威脅到自己,隻是無從察覺罷了,待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將晚。


    如今那刺客同樣沒有察覺到麵前那顆為自己擋了許多箭的大樹居然也掩藏著莫大的危機,而且還是將前麵所擋的統統一次性的又交給了自己。


    看起來實在是小家子氣。


    沒有絕對的安全,相反的,也沒有什麽絕對的危險。


    隻不過是局勢並沒有站在他們那邊而已。


    原本看似危險叢生的行程,如今伴隨著崔相公的那一箭已經是形勢大好。


    說起來有些讓許長安無語的是,自己好不容易跑到對方麵前,逼他棄箭與自己當麵對決,可先出手的不是自己,卻是崔相公。


    崔相公的那一箭擦著自己肩膀位置而過,對麵那人早在對麵隻有一支箭襲來時便已經是察覺到了異狀。


    側身微轉,羽箭擦身而過。


    但這一次已是失了先機,許長安雖然感受到危險,但他並沒有站在原地發愣,隻是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而已。


    他一直都在向前奔跑過程中,見著對方側身躲過,瞅準機會一個箭步上前,由下而上一劍揮去。


    這個戰鬥方法算是經由他琢磨得到的...


    在迎福小鎮的那間客棧內,當時的嚴衛楚由於麵對林嬰與和尚二人攻擊因而忽略到了自己,他當時蹲下後的那一劍正在細細研究該要攻擊哪裏,通過嚴衛楚的反應他知道攻擊這個位置絕對是相當正確的決定。


    連大修行者都能感到後怕的攻擊,誰敢小視?


    若是現在許長安再迴到當時當日,隻怕是那間客棧裏的幾位如今墳頭草已經要比餘明那小子還要高上不少。


    而郢都城的王宮內同樣也是會多上一位大修行者境界的宦官。


    麵對嚴衛楚他不敢真正揮下那一劍,但是自己麵前這個射都射不死自己的小嘍囉,我還能不敢打你?


    由於身材差距的原因,他沒辦法一劍劈到對方頭部給予重創,而自己手中的這把劍用來擋傷害還行,就算捅到對方胸部也是不能留下傷勢,更別提是致命了。


    而且許長安沒有忘記自己為何會在這一路上引誘對方動手,那完全是因為著了崔相公的道了,崔相公認為許長安想找到刺客問出點什麽。


    雖然許長安並沒有這種想法,不過既然這麽做了,那就該是抓活的才是,崔相公已經射殺了一個,這一個攻擊襠部並不能致死,相反絕對是會讓對方短時間之內喪失戰鬥力。


    由此看來,許長安的選擇沒有什麽錯誤。


    那人剛側身躲過一箭,卻突然發覺由下而上冒出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眼角下撇,大驚失色,甚至連手上刀子都險些拿不穩。


    萬不曾想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孩童,下手居然會如此陰狠。


    下意識的雙腿猛夾,用膝蓋死死夾擋住那把黑劍,由於許長安怕自己捅不準的緣故,所以並沒有直接捅,而是由下往上揮。


    由下往上揮,所以劍身被對方雙膝夾擋住,因此劍尖向上傾斜,已經是威脅到了要害。


    ...嗯,這個做法同樣是沒錯,較有自知之明,所以對於崔相公能攔截下那麽多箭他心裏邊其實還挺是意外。


    許長安不會鬆手,那人同樣是不敢鬆腿,場麵看起來該是這麽僵持下去,不過那人卻知道不能就此僵持,因為他知道有了第一箭還是會有第二箭。


    他以最快的速度擲出手中刀子,而後快速扭轉雙腿,妄想以力道脫離對方的糾纏。


    此時不是在暗中,因此當對方抬手之時許長安便已經是察覺到了他的企圖,立馬收劍擋住那把刀子,看著對方空空的雙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沒有了刀子,你拿什麽跟我打!


    對方不慌不忙,擦了擦額頭上驚嚇出的冷汗,微微側身再次躲過迎麵一箭,不知從什麽地方又摸出一把,看著許長安嘴角同樣是迴敬了一個微笑。


    似乎是在說,這樣的東西,老子有的是!


    許長安舔了舔嘴唇,居然差點忘了他是幹什麽的了,刺客身上自然不會隻攜帶一把刀子。


    雙方已經過了一招,不過這次戰鬥方才真正開始,看似對方損失了一把刀子,但實際上剛才許長安的處境要危險的多。


    若非是對方反應過快,察覺到自己揮劍後立馬就夾緊雙腿的緣故,剛才那下自己的黑劍必然是已經離手。


    原因就在於對方反應太快,若是反應再慢上稍微那麽一點點,不是用膝蓋位置擋住黑劍的向上揮動,而是用膝蓋骨死死夾住的話,那如今就是另一種局麵了。


    俗話說胳膊拗不過大腿,剛才對方那一個扭轉自己在無法抽出劍來的情況下,必然是無法與對方角力的,因此唯一可選用的方式隻能是棄劍。


    在這種近距離的對決下,對方刀子沒了還可以從身上再摸出一把來,而自己的劍若是沒了那就不是再能輕易撿迴來了的。


    不過在剛才那種局麵下即便是對方腦子異常飛快轉動想到了下一步的應對,也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根子去賭自己會剛好用膝蓋夾住那把黑劍,所以動作越快越好,誰還敢想著下一步如何如何?


    先擋住了才能有下一步。


    對方躲過崔相公的那一箭後並未停留,握著的刀子瞬間脫手而出,輕鬆刺穿一片身在局外的落葉,閃爍著毒牙奔著許長安而去,同時箭步前衝,直逼許長安。


    許長安早已做好了戰鬥準備,見著對方發起進攻,微蹲的身形驟然緊繃,雙手抬劍,微轉劍身,朝著那枚刀子狠狠拍了過去,而後左手抽出,使勁抵在了沒有收迴的劍身上。


    依舊是用拍,但最具威脅的不是那把刀子,許長安知道刀子隻是用來掩飾而已。


    下一刻,劍身上出現了一隻拳頭。


    許長安無法躲過這隻拳頭,隻能是提前便用黑劍硬抵了上去,這也是為何隻是擋住一把刀子卻需要身形微蹲而後緊繃再用左手抵住黑劍的主要原因。


    拳與劍碰撞,這次許長安顯然是吃了不少的虧,在力量上他無法取勝,雙腿快速交換位置,右腳用力,踩碎一大片枯葉,方才艱難挺穩。


    對麵隻是一拳,自己身形卻已是暴退了十餘步。


    對方不依不饒,再次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子,揮舞著寒芒又一次逼進許長安。


    崔相公當然不會袖手旁觀,迎麵又是一箭。


    這次他卻沒有再選擇側身躲過,不退反進,以那枚看起來細小的刀子極為巧妙的輕鬆切斷那枚迅捷的羽箭,速度沒有減慢絲毫。


    許長安來不及調整下自己的狀態,因為對方來的太快。


    對方又來了該怎麽辦?揮劍就是。


    許長安再揮一劍,刀與劍的碰撞,牽連出一串火花。


    許長安雙手握劍,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而對方那枚細小的刀子則是架在那把劍上,不住的用力。


    下一刻他便會用另一隻手抓住那把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黑劍,使對方無法逃脫,而自己手中刀子則是會輕易取下那條年輕的生命。


    與那些大修行者的戰鬥看起來相當有氣勢與畫麵壯觀不同,強大的修行者通常都不會死鬥,往往選擇以勢和靈氣波動來壓倒對方使其受傷認輸。


    但在這生死的對決中就是這麽簡單直接,沒有太多的花裏胡哨,也不會有太多的靈氣波動外顯出來,我用靈氣攻擊你一下你或許隻是受傷。


    但我若是用一隻手抓住你,在你無法逃脫的情況下另一隻手朝你胸口位置捅上一刀,你必死無疑。


    就是這麽簡單直接。


    這樣做法看起來或許極不美觀,毫無觀賞性,事實上也就是如此。


    雖不粗暴,但毫無觀賞性可言,甚至有點街頭鬥毆的感覺。


    但對麵是位刺客,刺客需要做的不是表演供人觀賞,而是怎麽在不鬧出大動靜的情況下將人殺掉,從而完成自己的任務。


    若非如此當他從大樹後麵走出的時候不該是拿出一把刀子,更該是拿出一把長劍或者是樸刀與許長安互相對砍。


    亂拳掄死老師傅,靠的可不是觀賞性和美觀,就是抱著我要打死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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