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燈火通明,雖然是晚上,但是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很忙碌。


    “請問王相住在哪裏?”林瀟在一樓的護士站打聽消息。


    那護士狐疑的看了看林瀟:“你是誰?找他做什麽?”


    王長遠早就交代過護士,不準泄露風聲。


    可是這半夜三更的,幾個保安都偷偷跑去夢周公了,誰還管得了泄密不泄密。


    “我們是他朋友,聽說他受傷了,來看看她!”林瀟輕描淡寫。


    “哦!”那護士點點頭,確實,眼前的倆人都是年輕人,和王相年齡差不多,應該不會錯。


    “十一樓骨科!東區十八床!”


    “謝謝!”林瀟客氣的迴道,帶著陶媛媛坐上了電梯。


    陶媛媛這才知道林瀟是來找王相來了。


    “你和王相有仇?”陶媛媛問道。


    “沒有!”


    “那你剛打斷他的腿,現在還要來找他幹什麽?”


    “我想他了,不行嗎?”林瀟笑道。


    陶媛媛輕輕給了林瀟一拳,說道:“變態,,斷袖,玻璃!”


    陶媛媛如此嗔怒,林瀟心頭又浮起一絲波瀾。


    這大概是兩個少年男女在一起的最美好的感覺。


    王長遠這幾天都不敢去找野花,老實的蹲在醫院照顧兒子,心中那份憋屈別提有多難過。


    還好龐三似乎體質不錯,在醫院沒怎麽住院,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得力助手,得考慮他傷好之後派去主管一個酒店。


    對這種人一定要舍得,才會對自己賣命。


    這是王長遠一貫的用人原則。


    可是關於林瀟。


    老丈人那邊打探的消息一點迴音都沒有,同時還堅決警告不準擅自行動,他也無可奈何。


    袁彩霞每天對他大唿小叫,他也隻能忍,老老實實蹲在病床前照顧兒子,不敢離開半步。


    媳婦就這樣,看見就想吐,偏偏離不開。


    王相的腳好了一些,經過幾天的治療和休養,已經不太痛了。


    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還是打著石膏,吊在繩子上,基本不能動,王長遠一天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兒子,要不要吃什麽?我叫人給你買去?”王長遠看著瘦了一大圈的王相道。


    “還能吃什麽?”王相聲音很小,有氣無力,“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


    “這樣不行啊!隻有吃得好,吃得多,你的身體才能很快恢複的!”王長遠很是無奈,“你每天都隻喝一點牛奶,營養怎麽會夠呢?”


    “我沒胃口能怎麽辦?”王相說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氣,你說我吃得下嗎?”


    “我知道,爸特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明天你媽來了,又要怪我沒有好好照顧好你!”


    “她來也一樣,我吃不下就算吃不下!”王相聲音變大。


    “要不我去給你買點燒烤,趁你媽不在?”王長遠小心的想著辦法。


    “不要,我哪吃得下,我這幾天閉上眼睛就是姓林那小子的樣子,我快崩潰了!”王相一提到林瀟,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長遠馬上用袖子給他抹掉眼淚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兒子,你就放心吧!老爸我早晚把那小子的腳也打斷!”


    “不!”王相大哭,“你們抓到他我要親自把他的腳砍下來喂狗!”


    “行行行,都聽你的,到時候你別說砍他的腳,砍他的頭也隨便你啊!”王長遠看到兒子哭的傷心,這心疼完了。


    “這是要砍誰呢?”林瀟帶著陶媛媛推開門走了進來。


    王長遠兒子的反應,知道來的是誰,大驚失色,大叫:“保安,保安!”


    外麵沒有動靜,別說保安了,護士也沒有進來一個。


    “叫什麽?不要影響別人睡覺!”林瀟走到他麵前,“王大老板,有點素質行不?”


    王相一看到林瀟,眼淚瞬間就停了下來,麵色蒼白。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速度太快了吧!


    竟然還帶著陶媛媛,這個自己一直在學校門口轉悠想弄到手的女生,此刻竟然跟在自己的仇人背後。


    看起來還挺親密。


    這簡直就是故意上門來打臉,王相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素質,你有素質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王長遠畢竟是大老板,強做鎮靜,反問道。


    一邊說伸手在床上摸了幾下,想找一個合適的武器來適當的防衛一下,可摸來摸去,隻摸到一個手機。


    “我素質挺高,隻是打斷他的腿,下次再惹到我,把手也打斷了!哈哈!”林瀟一邊說一邊用手敲了敲王相腿上的石膏,“不錯,這醫院水平挺高,打得挺牢固!”


    王長遠欲哭無淚啊!趕緊把電話抓起來報警。


    “派出所嗎?我是王長遠!”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王長遠大聲說道:“我在第一醫院住院部十一樓東區十八床,有人威脅我!”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王長遠隻是點頭。


    林瀟沒有理會,對陶媛媛說:“這小子你熟悉不?”


    “不熟悉!”陶媛媛搖頭,她其實是認識王相的。


    也知道王相想打自己的主意,當然,這個主意是不可能實現的。


    “要不你給他留個印象!”林瀟笑著說,“打石膏挺好玩的!”


    “算了!”陶媛媛畢竟是女的,下不了手。


    林瀟轉過頭,王長遠已經報警完了。


    看著王長遠,林瀟心裏不由得憤怒,緩緩道:“王大老板,最近有沒有仗勢欺人啊?”


    “你到底是誰?信口雌黃!”王長遠隱約覺得林瀟的出現和自己有莫大關係,可是在江湖上混了那麽多年,誰知道惹到的是誰?


    林瀟“嘿嘿”冷笑了一聲,雖然此時要修理他易如反掌,但是時機不成熟,道:“我是誰你不用管?你隻要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就行了!”


    “誰斃了誰還不一定呢?”王長遠道,“你別囂張!有本事你現在動我試試!”


    “我不囂張啊?”林瀟望望陶媛媛道,“我囂張嗎?”


    陶媛媛點點頭道:“有一點點囂張!”


    “好!那就再囂張一點!”林瀟說完用勁在王相斷腿部位的石膏上打了一下。


    “哎喲!我的媽呀!”王相痛得差點昏死過去,抱著頭使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你怎麽打人?”王長遠跳起來指著林瀟,“有本事你打我啊!別打我兒子!”


    “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林瀟突然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了坐下來,道:“你別激動,你該受的罪還沒開始呢!”


    王長遠渾身都沒有力氣反抗,手腳開始發抖。


    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自己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人。


    那個曾經幫扶自己,最後卻被自己親手害了的人。


    眼睛看著林瀟,滿是恐懼。


    如果是他,他兒子不會這麽大吧!


    除非是他托付來的人。


    王長遠驚恐的看著林瀟,心中胡思亂想。


    林瀟沒有打他,不是顧忌,而是要通過傷害他的親人來慢慢的折磨他,摧殘他的心理。


    “誰報的警?”警察出動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不超過十分鍾,警察就出現在了林瀟麵前。


    “我報的!”王長遠大聲道,“有人來打我兒子!”


    突然覺得不對勁,補充道:“還有打我!”


    為首的警察看了看林瀟:“出示你的證件!”


    林瀟把學生證拿了出來,亮了一下。


    “原來是學生!挺斯文的!”那警察道。


    “請你說一下過程!”另外一個警察拿出手機錄音,問王長遠。


    王長遠便添油加醋的說林瀟進門來就打王相,還把自己按在地上毆打。


    他心裏認為反正這裏沒有人證,說得嚴重點,就把林瀟帶走,關上幾天再說。


    “好!那你說說!”那警察轉迴問林瀟。


    “他說的都是廢話,我要是打他,他還有機會報警?”林瀟懶得從頭再說一遍。


    王長遠有點無語,似乎覺得林瀟說得也對。


    “到底打沒打?”那警察竟然轉向王長遠。


    “沒有,但是他嚇唬我,威脅我,還把我按了坐在板凳上!”王長遠突然變了口風。


    三個警察互相對望了一眼。


    “王總,就是說你報假警?”一個警察非常嚴肅的說。


    “有什麽大不了,反正你們閑著不也是閑著嗎?”王長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警察沒有發火,隻是很嚴肅的繼續說道:“王總,請你以後不要占用警力資源,報假警的行為是違法行為,下不為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王長遠不甘示弱,大聲道:“別張口假警閉口假警,這人來這裏威脅我是真的吧!前幾天打了我兒子是真的吧!你們都沒長眼睛的嗎?”


    “請你態度好一點!”那警察似乎很是憤怒,卻又有點無法發作。


    “我態度不好?就你們警察這態度好?他剛才打我兒子的石膏,要是我兒子有什麽事,我跟你們沒完!”王長遠萬萬沒想到警察的態度竟然完全是衝著自己來的,原告變被告了。


    “我們警察做事用不著王總操心,我們是人民的警察,不是某人的警察!”那為首的警察說,“也許你更應該管好你自己!“


    “我用不著你教訓我!”王長遠拿出手機拍了警察,“我要投訴你們!”


    “投訴是你的權利!”警察迴過頭,對另外兩名警察道,“走了!”


    於是三名警察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病房,王長遠氣得咬牙切齒,這警察和平時怎麽不一樣了?


    “我們也走了吧!”陶媛媛道。


    “好!”林瀟迴過頭,“王大老板,好好把你的膘養肥一點!”


    王長遠怒目而視,可不敢說話,生怕林瀟又在王相的石膏上來上一下,那王相可有得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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