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站在門口,雙目死死的盯著那支筆,朝它喊道:“喂,你是誰?”


    而一隻腳卻是踏在客廳,準備隨時跑路。


    要知道,一隻能動的筆,那便代表它有著危險性,


    袁華可不敢近距離跟其接觸,特別還是在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


    等了好一會兒,


    那支筆都沒有動靜,似乎剛剛真的是他的錯覺。


    “別裝了,我發現你了。”


    袁華依舊不敢上前,朝著那支筆假裝吼道,想要故意詐它。


    如果是旁人發現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一定會被誤認為神經病,對著一支筆在這裏瞎吼。


    又過了好一會兒,依舊不見那支筆的動靜,


    袁華有些放棄了,準備先離開再說。


    可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時,


    那支筆居然又動了動,


    這一次,袁華沒有看錯,


    那支筆就那麽在櫃台上滾了幾下,然後就那麽筆頭垂直朝下,直挺挺地立了起來,似乎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拎著筆杆一般。


    “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袁華有些駭然。


    那支筆有些晃悠的立在床邊的櫃子上,隨後開始扭動了起來,筆尖似乎在書寫著什麽。


    袁華就那麽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你”


    “是”


    “誰”


    袁華看著那支筆緩緩寫下的那三個字,心中已經是軒然大波,這支筆居然是活的,而且,還是有靈智。


    要知道,


    據他所了解到的情報來看,還並沒有出現過能與人類對話的靈體啊,


    要麽是目前不存在這樣的靈體,要麽就是這類靈體的信息隻被少數人得知,沒有將其資料上傳。


    “我叫袁華,你呢?”


    袁華嚐試著與這支筆進行溝通,雖然靈很可怕,但一般不觸發對方的殺人規律,還是不會那麽容易就死掉的。


    那支筆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麽?


    然後緩緩又動了,還是在那個地方寫著,之前的字跡已經消失不見了。


    “袁”


    “華”


    袁華看見這兩個字,眉頭皺了皺,繼續問道:“對,我叫袁華,那你呢?”


    這下那支筆等了好久都沒有反應,一直直挺挺的懸浮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


    “難道…你也叫袁華?”他心中一驚,試探性的詢問。


    這一次,那支筆再次動了,


    “嗯!”


    簡單的一個字,


    袁華卻覺得越來越詭異。


    這怎麽可能,它怎麽會跟自己一樣的名字。


    它在戲耍自己?


    不,沒必要。


    “你是我?”袁華繼續試探。


    如果它迴答是,那麽袁華就有些確定這東西極有可能在耍自己,而且說不定這東西還想著替代自己。


    占據自己的身體活下去,而不是以一支隻剩下半節的毛筆生存。


    “不”


    “知”


    “道”


    這是什麽答案?


    袁華有些懵,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既然不是想要占據自己的身體,那它的自我意識又究竟為何而存在。


    “你是幹什麽的?”


    袁華換了一個問題,他更想明白這東西之前生成的那個陣印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居然能夠困住他,不能讓他挪動分毫。


    如果能讓自己也能使用這樣的封印,


    那麽毫無疑問,自己的實力絕對能更上一層樓。


    但前提是使用這東西的後果和副作用是什麽?


    袁華等待著那支筆繼續迴答,但是最終沒有等到,一瞬間,它似乎失去了控製力,啪地一聲倒在了櫃子上,沒有了動靜。


    袁華:???


    是沒有電量了?


    袁華也不知道原因,隻能暫時放棄與這支筆的交談。


    但此時的他,也不再敢將其揣在身上了,之前他以為這支筆僅僅是作為一支工具的用途,但如今,


    對方有明顯的自主意識,


    再這麽放任其貼在自己身上,沒有人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會不會侵占自己的身體,這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一切,都還得弄清楚再說。


    袁華沒有動它,還是將其放在了櫃子上,便下了樓。


    而就當他離開沒一會兒,


    臥室空無一人的環境下,


    那支筆又直挺挺地立了起來,似乎朝著袁華離去的方向打量了一會兒,有轟然倒下,沒有了動靜。


    樓下小區門口旁邊的一家藥店內,


    盧老板正在擦拭著櫃台上的灰塵,完全沒有注意到袁華已經進來了。


    “盧哥,你迴來了!“袁華進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櫃台麵前的一個高腳凳上,懶散的問道。


    “嗯嗯,前幾天有點兒事兒,外出了一趟。”盧老板依舊擦拭著藥品架,頭也沒有迴,道:“怎麽樣?我的那個管用不?”


    “還真別說,你那東西有點兒神奇,比那眼藥水管用多了。”


    說起這個,袁華更加的對那東西的成分產生了好奇:“盧哥,你那究竟是什麽東西?還有嗎?再給我來點兒。”


    “有倒是有,至於成分?嗬嗬,我怕你知道後不敢用了。”盧老板此時轉過身,將帕子扔在了桌上,那微笑的表情牽扯著刀疤,笑容顯得是極為的詭異。


    袁華心中驟然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那東西可是散發著不同尋常的惡臭,要不是他現在的身體不一樣了,恐怕聞到那東西,就得吐了。


    哪裏會像現在,不但不恐懼,反而對其有種依賴,


    這是來自靈魂的親近和需求的感覺,即便是他自己明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心裏依舊忍不住會去想。


    一想到這兒,袁華突然發現自己的思想在潛移默化的開始轉變了,


    而這種轉變,是無形的,即便是他,也很難察覺。


    “究竟是什麽東西?”袁華問道。


    “嗬嗬~”盧老板看著袁華的眸子盯了一會兒,旋即輕歎的搖了搖頭,彎腰從櫃台下拎出了一個三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圓形玻璃缸。


    而那裏麵,是漆黑如墨的液體,還有整整一大缸,似乎泡著什麽東西,如同泡藥酒一般。


    “這什麽.....”


    袁華正想詢問,但雙眸中微微浮動的火苗已經讓他看透了一切,


    裏麵赫然是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嬰兒,身體已經高度腐爛的不成樣子,唯有那依稀的骨架,能夠分辨。


    而他那高度腐爛凹陷的眼窩,就那麽直直的對著袁華的方向,像極了詛咒的怨念纏身。


    看的袁華是一陣毛骨悚然:“這裏麵?”


    “嗯嗯,嬰兒一個。而給你用的那液體,也正是浸泡混合的屍水。”


    “屍水!“


    袁華微微呢喃,他完全沒有往這方麵過,但聽到屍水二字,本應該恐懼甚至後怕的他,實際上,他心中也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隻有那麽一點點的惡心。


    反而心中微微升起一種輕蔑的情緒:“嗬~不過如此。”


    他現在也算是經曆過好幾場靈類事件的人了,麵對窮兇極惡的惡靈,他都能接受麵對,而對待一具區區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屍體?


    他也並不會產生太大的心裏情緒,


    甚至覺得有些理所應當。


    “看來你也開始在潛移默化的轉變了啊。”盧老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袁華,語氣有些淡然。


    “潛移默化?”袁華重複著這個詞,然後自嘲的笑了笑:“嗬~也許是吧。”


    “那就再給我倒一點兒吧!”


    “啪!”


    袁華轉而從身下拿出一個2l的雪碧塑料瓶,放在了櫃台上,渾然有一種打散裝白酒的姿態。


    盧老板看見袁華的這副表現,當即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但他看了看袁華,沒有說話,接過了袁華給的瓶子,真的給他裝去了。


    “盧哥~”


    趁著盧老板裝的時候,袁華雙手撐在櫃台上,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麽呢?”


    “盧長安!”


    “盧長安,emmmm,好名字!”袁華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但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長安,長安,一般很少有人直接會以地名作為名字的,而且叫平安的恐怕更加的多吧。


    但這個疑問,袁華自然不會問出來,


    說不定這盧哥會迴懟一句:“那你問我媽去!”


    “名字好嗎?”盧長安反問了一句,還沒等袁華迴答,便又自顧的說著:“那她為什麽總是調侃我的名字呢?”


    “她?”袁華有些疑惑。


    此時,袁華發現盧長安的情緒已經發生了變化,眼神裏透露著他似乎在迴憶往事。


    袁華變得默然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或許盧哥口中她,是他以前逝去的愛人吧,畢竟電視劇裏都是這麽寫的。


    “好了!裝滿了。”盧長安語氣平淡,已經恢複了正常。


    “謝謝盧哥。”袁華由衷的感謝,畢竟這東西,對其他人來說沒有作用,對他卻真的是一劑良藥。


    “那你快迴去吧,我今天要關門了。”盧長安擺了擺手儼然要逐客的意思。


    “???”


    袁華看了看天,尼瑪,這才上午啊,這就不開了?


    他本還想詢問這盧哥,為何那天他會一眼看出自己與常人的不同,而給他推薦了這個明顯正常人不會使用的“屍水”。


    但顯然,此時已經不是良好的時機。


    “少動用你的力量,不然,這個遲早對你不會有用了。”盧長安遠遠地來了一句。


    袁華早就明白這個盧哥,絕對不是常人,但這下絕對能夠確定他不是他們這類人,也絕對對自己這行,有著深入的了解。


    不然也不可能一眼就看穿袁華當初的身體狀況。


    “這盧哥,看來應該是個大佬啊。”


    袁華站在門口,提著那瓶黑色的雪碧,凝目打量著正在關門的盧長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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