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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曼聽了我的話,顯得很驚訝,手指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迴憶著說:“弄錯了?難道老爺爺得的,不是腦梗塞麽?”初曼問著我。


    我淡淡的說道:“腦溢血。”


    初曼白了我一眼說:“切,腦溢血和腦梗塞還不都是一樣麽。”


    這個白癡,差點就說出了口,我咽了一下說:“雖然都是腦袋的病,卻是兩種不同的病。”


    “這有什麽不同。”初曼問著。


    我也不是很懂,隻能試著解釋說:“腦溢血,是腦內血管破裂,血會從血管中流出來,壓迫腦神經之類的,而腦梗塞則是血液不暢通,在血管中出現凝固,堵塞,使人體血液無法正常循環。”


    初曼斜眼看著我:“知道還不少麽,你學過醫啊。”


    “沒有啊,聽我爸說過。”


    “沒人性,你老爸是獸醫誒,和人能一樣麽。”


    “你這話,怎麽像是在說,我老爸不是...我爸雖然是獸醫,但在這之前,他有考慮過,是學人類醫學,還是獸醫,所以他也看過,一些醫學書籍,可能是在做,準備功課的時候,念過有關的事情,我才聽到的。”


    “那他怎麽不做醫生,選擇獸醫了。”


    “嗯,可能是因為獸醫,比較簡單,好學吧。”


    “切...”


    “誒?你這是什麽口氣,你看不起我可以,不許你瞧不起我老爸。”


    “我是瞧不起你。”


    “和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讓他學的獸醫。”


    “你老爸,他身為獸醫,卻一顆孜孜不倦的學習心態,連人類醫學也會學習,哪像你,懶鬼一個,墊底王。”


    “你扯遠了吧。”


    初曼撅著嘴冷哼了一聲說:“你又是怎麽知道,老爺爺得的不是腦梗塞,而是腦溢血呢。”


    我拿起護士之前,掉在地上的本子,翻到了寫著李國民名字的那一頁,指著說:“是因為他注射的點滴,凝血酶是一種止血的藥劑,雖然隻有一次換藥,但我也看到了,護士將調好的凝血酶,注射到點滴瓶裏,與瓶子裏的藥,混合在了一起。這種止血的藥劑,是不會輕易用在,腦梗塞病人身上的,因為腦梗塞的病人,是需要要讓血液通暢,而止血會造成相反的傷害,所以腦內或體內出血的人,才會用到這種藥劑。”


    “嗬,沒想到你,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還蠻細的麽,居然還能發現這個。”


    “不止如此,我還發現,他其實並沒有生病,無論是腦溢血還是腦梗塞,他都沒得過這種病。”


    “啊?那他得的,到底是什麽病啊?”


    “什麽病都沒得,可以說是,身體倍兒棒。”


    初曼疑惑的說:“不可能,他沒有病,醫生為什麽要給他打針?難道說這是一家黑醫院,隻要給錢,有沒有病,都給打針麽?還是說他以前得過這個病,來複查的?”


    我搖搖了頭說:“這不可能是一家黑醫院,但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事情,至少和這個老人之間,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從老人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得出,他並沒有得過,這兩種病,也不是來複查的,尤其像腦溢血,這樣嚴重的病,是會留下很多的後遺症,肢體運動,語言和認知功能,都會有障礙,可是你在迴憶一下,我們所見過的這位老人,無論恢複的在怎麽好,都不會好到,像沒生過病一樣吧。”


    初曼雙手托著臉頰,喃喃自語的說:“對喔,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很奇怪呢,那個老爺爺,的確是一副,活力充沛的樣子,而且,行動力,箭步如飛啊,連你追出去,都沒見到人影呢。可是他如果沒有得病,醫生卻依然給他開藥打針,這不是會害了他麽。”


    我笑了笑,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露在外麵褥子上,己經幹透,和還沒有幹透的水漬,大圈套著小圈,己經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形成的水漬痕跡。


    我拿起垂落的針頭說:“這種特製的針頭,想必就是護士所說的靜脈留置針,紮上之後72小時之內,換藥的時候,不用在重新換針頭,每次護士來換藥的時候,他把胳膊藏在被子裏,所以護士並不會發現,他其實把針頭插在了被子下,你還記得我剛住進來的時候,護士曾抱怨過他自己拔針頭的事麽。”


    初曼迴憶著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想必,他私自拔針,又沒有藏好,己經被護士發現過一次了。”


    “可是這樣一來,他的被子也濕了啊,護士就不會覺得奇怪麽。”


    “一個重病患者,又是一個腦溢血的病人,會尿床也不奇怪,雖然他每天注射的藥量,不會很多,但時間久了,尿也會變成藥味,長期在醫院工作的護士,鼻腔裏充滿了消毒水和各種藥味,也不會那麽輕易就發覺,更何況,那些護士都是年輕的女孩,雖然是護士,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顧病人,但是對於病人的排泄物,心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抵觸吧,更不可能去研究一下,這是藥,還是尿,而且你看這些水漬染的麵積,我想他從來,沒有要求過換新床單,隻要在72小時之後,點滴撒完,老人把針頭拿出來,垂在床邊,裝做自己剛打完針的樣子。護士也就不會發現了。”


    初曼的眉頭擰在了一起,說:“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這裏畢竟是醫院啊,生病住院,是要通過很多檢查,才能被送進病房,然後醫生才會,根據病情開藥的吧,你之前就折騰了半天,各種檢查,才住進來的呢,他要是沒有病,又是怎麽住進來的呢,還像是一位真正的病人那樣,每天打針吃藥的。”


    我也不知道。


    越想腦袋就越疼,一家國有企業的正規醫院,為什麽會容留一個沒有生病的老人呢,那群黑衣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追著一個老人不放,這個盒子,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看著手裏的盒子,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剛才的那些話,不隻是想留住狼王和糖豆,也是會真實發生的,他們一定會在找迴來的,我還顯擺什麽勝利,明明就處在水深火熱中,自身都保了,還頭頭是道,分析起一個老人來了。


    話說,這個老人,究竟是給了我,一個什麽樣的定時炸彈啊。


    我並不是那種,心細縝密的人,也不是善於推理的人,生活中的我,明明就是個神經大條,閉著眼睛走路的人,如果我真的會推理,就不會在考試的時候,靠著那種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的亂猜一氣了。


    剛剛和初曼說的那些,也是我之前看到的一切,之所以能記住,並能聯係在一起,想必是因為這幾天,一直處在莫名的恐慌之中,對身邊的每件事,每句話,都保持著高度警覺的態度。


    才會讓我,第一次,與以往漫不經心的態度不同,認真的看待身邊的人和事。


    可是,我是怎麽就在心裏,堅定的相信,那個墨鏡男不是老人的兒子,他在撒謊的呢。


    雖然,剛才那一套根據曬傷和著裝的推理,讓我在大家麵前,覺得很風光,很帥氣,但這絕不是我堅信的原因,是什麽呢。


    還有李國民,他也很奇怪,可是怪在哪裏呢?明明就在眼前的,那個有力的證據,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了。


    那些人,會在找迴來,相必隻是時間的問題了,他們的目標一定是這個盒子,如果隻是單純的找人,又怎麽會連床下的生活用品,都翻了個遍呢,人總不能藏在餅幹盒子裏吧。


    這個盒子,究竟要藏在哪裏,才算是真正的安全呢,一定要在那幫人迴來之前,藏好這個盒子。


    一抬頭,看到還陷在雲裏霧裏深思的初曼,不禁感歎著,女大十八變,即使初曼是個女漢子,但也是性格上是而己,她也長大了,身材變得如此玲瓏妙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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