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中年男人一臉驚訝,萬萬沒想到一向視自己為親生兒子的嶽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譚福彬已經走到門口,生拉硬拽的把男人給拉了出去,兩個人下了樓,譚福彬看著男人說道:“鴻儒,你腦子有病吧,沒看見老爺子給你使眼色麽?”


    名叫鴻儒的男子跟他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兩個人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所以譚福彬對他說話也沒有那麽多忌諱,直接了當的就罵了出來。


    鴻儒一怔:“老譚,到底怎麽迴事?”


    他是個做學問的人,雖然對於武者的事情也因為嶽父的關係知道不少,但老爺子的身體情況他堅決認為,憑那些虛無縹緲的手段根本沒辦法治療,還得依靠科學才行。


    譚福彬無奈的把蕭強的身份介紹了一遍,最後才說道:“那人是神醫,連馮蓉和馮蓉侄女的病都給治好了,請他來是給老爺子看看的。人家出身可厲害著呢,身邊有個先天之上的強者保護,你說他是騙子,我看你才是瘋子。要不是老爺子把你罵了一頓,你覺得那樣的人,會允許你在他麵前囂張?”


    說著話,他指著鴻儒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李鴻儒啊李鴻儒,我說你聰明一世怎麽就糊塗一時呢,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是騙子,我跟馮蓉能帶他來看老爺子麽?”


    李鴻儒一拍腦袋:“怪我,怪我,我聽人說又有江湖醫生來給老爺子看病,就亂了方寸。這,要不我上去給他道歉?”


    “道什麽歉,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


    譚福彬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幹脆轉身上樓,他還得去跟蕭強道歉呢。


    樓上的書房裏,方長河一臉抱歉的對蕭強說道:“不好意思。晚輩擔心我,倒是讓小友見笑了。”他對蕭強很客氣。且不說蕭強的醫生身份,單單是馮蓉之前跟他提過的事情,就足以讓方長河對蕭強客氣起來,畢竟這個年代是強者為尊,身後有一群築基期的強者,蕭強有這個資本獲得方長河的尊重。


    蕭強笑了笑:“我理解。”


    他並沒有生氣,雖然他看的出來,剛剛方長河的發怒。隻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晚輩找一個台階而已,有些事情看破未必就一定要說破。


    方長河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著蕭強認真的說道:“小友既然能夠看出來我的傷,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好奇起來,要知道僅僅憑著把脈就判斷出自己受傷的準確年份,這看似玄幻了一點,可方長河卻真的覺得麵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了起來。


    “受傷的地方,應該是小腹。確切的說,是氣海的位置。”蕭強說著話,指了指方長河的氣海穴位置。平靜的說道:“這裏,您應該是被人刺了一劍。對方看來是留了情,或者存心是想要你活著承受痛苦。所以留了一道劍意在裏麵。”


    方長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似乎是在迴憶,又好像是在思考,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著,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麽。


    馮蓉此時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緊張,方長河是馮家在北江省勢力的代言人,自己把蕭強介紹給他,一方麵是因為覺得蕭強的醫術確實很好,說不定能夠幫助方長河。另外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夠改善丈夫跟家族之中的關係。


    現在聽蕭強說的這些東西。雖然不太懂,可馮蓉還是看的出來。方長河的情緒不是很高,萬一蕭強說錯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想到這裏,馮蓉打算勸一勸方長河,可還沒有等她的話說出口,蕭強已經繼續開口說道:“這個傷表麵上看並不嚴重。或者說,當時在你體內留下劍意的人,也許沒有想到,你能夠修煉到後來的地步。在受傷之後,方長老應該是發憤圖強努力修煉過,所以你達到了先天之境,甚至於,在修煉的時候,你還借助了這道劍意的力量。可問題是,隨著你修為的增長,這道劍意的力量因為在你的氣海穴之內,也漸漸的強大了起來。年輕的時候還好,隨著你年齡的增大,這劍意漸漸脫離了你的控製,終於逐漸開始爆發了起來。要是我沒有猜錯,最近這段時間,爆發的次數應該越來越頻繁了吧?你體內的真氣,恐怕也越來越難以控製了,對麽?”


    說到最後,蕭強很是佩服的看著方長河:“方長老的意誌真的很讓人佩服,這種痛苦一般男人是無法忍受的。能夠忍著劍意的疼痛修煉到先天境界,又能夠抵抗住如今劍意爆發的痛苦,你的意誌,很厲害!”


    不知不覺當中,走到門口的李鴻儒眼淚掉了下來,甚至於他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作為方長河的女婿兼秘書,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方長河究竟承受了什麽樣的痛苦。


    有好幾次,參加長老會的時候,方長河的舊傷發作,明明已經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可方長河依舊麵如常色一般的堅持參加完會議。李鴻儒依稀記得,當方長河迴到住處的時候,整個人都近乎於虛脫一般的倒在了地上,自己幫他換衣服的時候,赫然發現老人的掌心都被摳破了,可見他究竟忍受了多麽巨大的痛苦。


    沒有人知道,李鴻儒隨身一直攜帶著由迷幻花製成的藥片,這是專門為方長河準備的,每次他一旦舊傷複發的時候,李鴻儒就會給他在茶水裏麵放一些這個。明知道這樣會讓老人越來越痛苦,但李鴻儒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甚至無數次想過,如果不是因為北江省這一塊沒辦法放下,嶽父會不會早就已經打算撒手西去了,畢竟對於一個曾經站立在人間武道巔峰的強者來說,與其像一條癩皮狗一般的活著,倒不如轟轟烈烈的去死。要知道這大半年來,其他的使徒長老們,可沒少試探方長河,眼看著這位絕頂強者日漸衰弱,有無數人想要在他原本擁有的利益上分一杯羹。


    “蕭醫生,你能治好我麽?”方長河看著蕭強,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換了一個要求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讓我的傷勢延緩一下,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蕭強一笑,站了起來:“老爺子,麻煩你,深唿吸,運氣,內息緩緩運行一周天。”


    方長河一愣神,雖然不知道蕭強想要做什麽,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現在聽我的指令,真氣逆行,開始……”


    蕭強仔細的觀察著方長河的臉色,嘴裏麵數著數:“一、二、三…………”


    等蕭強吐出十這個數字的時候,方長河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整個人都好像從雨水裏麵拎出來一樣,渾身大汗淋漓,甚至於發出一聲悶哼。


    李鴻儒臉色一變,他看得出來,這是方長河舊傷發作時候的情景。


    驀然間,方長河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那種痛苦,眼看著張嘴就要喊出聲來,蕭強眼中寒芒一閃,嗖的一聲,一枚玉針不知道什麽時候插在了方長河的百會穴上,隻見隨著玉針一陣顫抖,一條細細的血線騰空而起,蕭強嘴裏沉聲喝道:“方長老,真氣順行!”


    譚福彬跟馮蓉的臉色都已經白了,雖然不明白蕭強這是在幹什麽,可越是不明白,他們才越是擔心,這蕭醫生,到底靠譜不靠譜啊。


    半晌之後,方長河慢慢的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唿……”


    “父親,父親,您怎麽樣?”李鴻儒一下子衝了進來,手裏麵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止痛藥,打算給方長河服下。


    “我沒事,沒事。”方長河的臉色依舊很蒼白,可是精神卻好了很多,擦了擦自己臉上掉落的血跡,對蕭強笑著說道:“蕭神醫,你這放血的法子不錯。隻是我老頭子,可能沒那麽多血給你放啊。”


    蕭強微微一笑:“我隻是確認我的猜測而已,老爺子您的傷我已經知道原因了,迴頭我把具體的治療方案寫下來,你可以找一個會針灸的人給你治。”


    “噢?”方長河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蕭強:“這麽簡單?”


    蕭強聳聳肩:“你說了,隻是希望延長壽命而已,對我來說,這不算什麽問題。”


    方長河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萬萬沒想到蕭強竟然給出這麽一個答案,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剛剛提出讓蕭強治好自己,難道這家夥也能夠做到?


    “噗通!”一聲幹淨利落的動靜,李鴻儒一下子跪在了蕭強的麵前,狠狠的給自己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再也沒有了剛剛衝進門時候的高高在上,聲淚俱下的對蕭強說道:“蕭神醫,蕭神醫,我知道您是高人,求求您,救救我父親吧。他太難了,那種痛苦真的是難以忍受,我求求您,一定救救他!”


    這時候,馮蓉也歎了一口氣,對蕭強開口說道:“蕭神醫,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幫幫方老?他這份罪,確實太痛苦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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