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飛出去的程處默又爬了起來,跪著又迴到了李世民麵前。


    這會兒雨下的很大,周圍卻是寂靜的可怕,隻見雨水砸落在地麵上的啪嗒聲。


    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一個侍衛過來報“陛下,泄露的人已經被抓到了。”


    李世民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就在這裏跪著吧!”隨後轉身就離開了。


    不良人牢房裏,李世民看著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黑臉漢子“說說吧,為什麽要偷火藥!”


    黑臉漢子被用鉤子吊著琵琶骨掛在了半空,嘴裏還有絲絲鮮血流出,不過他沒有說話。


    趙辰道“陛下,我們已經審訊過了,這個人的嘴非常硬,死活都不說!”


    李世民皺眉的看著他“我不管你是誰,偷走了火藥,還迴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人抬頭看著李世民,喉嚨裏傳出沙啞的聲音“陛下,火藥已經沒了。”


    “沒了?丟了?”


    那人搖搖頭隨後就沒有再說話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李世民怒火中燒“給我查,他是誰推薦上來的,夷三族,所有牽連的人,有關係的,全都夷三族!”


    剛出門,就看到那些武將勳貴們現在雨中。


    “怎麽?你們也想給朕臉嗎?”李世民的火氣已經壓製不住了。


    程咬金他們都沒有說話,直接跪在了泥水裏。


    他們又不是傻子,這次丟的是什麽,他們可比別人知道最清楚,所以他們沒有說話,都是跪著。


    李世民上去踹了一腳程咬金,把他踹倒在泥水裏,他又艱難的爬了起來,繼續跪好。


    接下來像是點名一樣,一個個的都被踹倒在地,都是自己爬起來跪好。


    等踹了一圈,李世民的心情也好了點“都給朕滾起來,看著你們都生氣,趕緊去查,這火藥丟哪裏去了!”


    程咬金嘿嘿一笑“陛下,我們這就去,放心吧,今天不把長安翻個底朝天,我程字倒著寫!”


    “趕緊滾蛋,看到你們都煩!”


    這個事情實在是鬧的太大了,沒有半天時間,整個長安就連穿著開襠褲的孩子都知道了。


    也不怪別人,主要是程咬金他們的動作太大,他們都把所有的家丁都派出去了,見人就開始盤問,稍微有點嫌疑的都被抓走了。


    整個長安變得鶴立雞鳴起來,每個人都是惴惴不安,大家一致的選擇了閉門不出。


    長孫皇後也知道了這個事,等李世民再次迴到書房的時候,就看到長孫皇後站在那裏等他。


    “二郎,發生了什麽事了!”


    李世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長孫皇後過來輕輕的揉著他的太陽穴,給他放鬆一下。


    “觀音婢,你知道他們這次給我捅了多大個簍子嗎?火藥丟失了!還是整整一斤,這些火藥要是被有心人帶到我身邊,可能現在我都已經變成碎片了!”


    長孫皇後安慰道“消消氣二郎,現在查到什麽課嗎?”


    “現在已經查到了那個工匠了,不過他已經把火藥交給別人了,問他是誰,他也不說!”


    長孫皇後皺眉“有沒有懷疑對象?”


    “還能是誰!在整個大唐有這個能力的除了那幾個世家,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能量了!”


    被他們討論的世家,現在正在翠華酒樓上喝茶,看著下麵慌亂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崔兄,還是你有辦法啊!”


    “對啊崔兄,你怎麽想到用那個人搞到火藥的?”


    “崔兄你真是神了!”


    崔玨壓了壓手“小道爾,我隻需略施小計,他們還不被我拿捏在手裏。”


    “別看那人平時老實巴交的,他可不是那麽老實的人,他有一個美人,被他養在長安城外一個鄉下的村子裏,要不是我們有人天天盯梢,還真發現不了這個事。”


    王家代表笑了起來“你就以這個來威脅他?一個女人肯定威脅不了吧?”


    崔玨也笑了起來“當然威脅不了了,那個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家的婆娘連續給他生了四個女兒,他家婆娘又是個彪悍的主,又不允許他納妾…”


    他以後給了大家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大家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還真是讓崔兄掏到了,他一家你打算怎麽處理?”


    崔玨笑道“能怎麽處理?隻有死人才會閉嘴!”


    “哈哈哈,可憐那個家夥還在想著能留個根,真是可笑!”


    盧家代表問道“你把那弄來的火藥弄到哪裏去了?”


    崔玨笑笑“現在不能說,反正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出了長安了。”


    “不聊這事了,來,幹杯!”


    “幹杯!”


    一天時間了,還沒有找到火藥的李世民有些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長孫皇後輕輕的抱住他“二郎,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


    李世民歎口氣“哎,睡覺吧,讓那幾個跪著的小子滾迴來去!”


    程處默不知道怎麽走迴家的,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程咬金今天罕見的沒有打他,還讓他迴去換好衣服,別得風寒了。


    其他幾個人迴家也是一樣的待遇,都沒有挨打,真是個奇跡了。


    程處默的母親崔氏站在門口看著他,雖然不是他親生母親,經過這麽多年的相處,也勝是親母了。


    崔氏敲了敲門“默兒,出來吃口飯吧,你今天都一天沒有吃過一粒米了!”


    房間裏麵久久沒有答複,崔氏讓管家把門給撞開了,就看到程處默一個人坐在桌子那裏,眼神呆滯,像是死了一般。


    崔氏心疼的抱住了他“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再說了,這次失竊也不是你們的責任,安心吧,你阿耶已經去派人找了。”


    程處默艱難的張開嘴,嗓子裏發出了破鑼一樣的聲音“我該死,我應該以死謝罪的,可是我怕死,我真想死的時候又下不去手,阿娘,我白綾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我還是不敢!我是不是個廢物…嗚嗚嗚…”


    說到最後,程處默幾乎都是哭出來的,崔氏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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