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怎麽了?”


    我連忙穩下心緒,一臉歉意地笑了笑,“沈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那串手鏈對我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必須找到它……能不能讓我看看酒宴當天的監控視頻啊?”


    “監控?”沈夫人不由得怔愣了一下,似是沒有料到我會提出這般唐突的要求。


    我滿臉期盼地看向沈夫人,一顆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兒。


    沈夫人抿了抿唇,“好吧,那喬小姐跟我來吧。”


    我不由得大喜過望,“謝謝沈夫人。”


    很快,我跟著沈夫人到了監控室,等將監控時間調到酒宴當天時,我不由得攥緊了手指。


    一切的時間都迴到了酒宴那天。


    我看見自己進入宴會大廳後,顧振華便從始至終地盯著我,直到主動過來訓斥了我一番……


    最後便是我喝下了那杯被人下過藥的酒。


    隻是,等到我看見我被服務生扶出大廳後,後麵的監控視頻卻看不到了。


    “其他地方呢?大廳外的走廊,還有休息室?”


    沈夫人笑了笑,“那裏哪兒需要安監控,更別說還是休息室了。”


    我不禁湧上一股無力感,如果說連這裏都沒有的話……


    那我該怎麽查清酒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喬小姐?”似是見我魂不守舍,沈夫人有些疑惑地看向我,“你沒事兒吧?”


    我衝著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沈夫人,我可以去休息室看一看嗎?”


    沈夫人先是一怔,隨即笑道,“當然可以,我帶你過去。”


    從監控室一路穿行到大廳,當重新再走一遍那日的路線時,腦海裏原本被遺忘的模糊記憶也一點點地漸漸清晰起來。


    沈夫人推開房門,“喬小姐,你那天休息的房間就是這裏了。”


    我下意識地環視一周,一時間,所有的記憶一股腦兒地湧了上來。


    “這間平日裏都是當客房用,所以,從那天後,女傭簡單地打掃完一遍後,便沒再挪動什麽,一切都是那日的擺設,喬小姐可以翻找一下,看看手鏈是不是落在什麽地方了。”


    “謝謝沈夫人。”


    “那喬小姐你慢慢找,我還有事兒,就不陪著你了。”


    等送走沈夫人,我便將房門關上。


    當目光掃過一旁的大床時,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我被壓在床上時的畫麵……


    我連忙移開視線,耳尖不由得微微發燙。


    隻不過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得盡快地迴憶起那日的畫麵,最好是男人的臉……


    我依照著記憶從大床到沙發,再到浴室……


    最後從浴室又折返到床上……


    可是,那日原本我在藥物的效力下神誌不清,再加上被男人毫不節製的索取幾乎折騰得快要暈過去了……


    隻不過,雖然到底還沒有想起來男人的臉,可卻記得他附在我耳邊粗重又難耐的喘息聲,仿佛野獸般迫不及待地吞咽,邪肆又浪蕩……


    那不是顧廷。


    待確認這件事後,我身上的血液不禁一點點地涼了下來。


    我的手不由得輕輕地撫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是顧廷的……


    他會不會是顧振華安排的人?


    抑或是,那日參加宴會的某個人……


    我越想,心裏越是不安。


    而就在我惶惶不安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我緩了好半天,才迴過神來,就這般魂不守舍地摁下了接通鍵,卻壓根沒看是誰來的電話。


    “你在哪兒?方才正好在公司遇見了林曦,你怎麽沒跟她去逛街?”


    是傅司競的聲音。


    在我最茫然無措的時候,聽見傅司競略帶關切的嗓音後,不知怎麽就紅了眼眶,似是有無限的委屈從心頭往外湧。


    我想跟他說我完了,徹底完了,肚子裏懷的根本不是顧廷的孩子,而是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來路的男人的孩子。


    也或許是陸振華安排的人。


    更有甚者,那日在房間發生的一切被人錄了像……


    隻要視頻一曝光,我就徹底完了!


    可僅有的理智告訴我,什麽都不能說。


    什麽也不敢跟他說。


    似是察覺到我的氣息不太對勁兒,傅司競在電話裏疊聲問我怎麽了,在哪兒?


    我的嗓音帶著幾絲哽咽,“我……我在沈夫人這裏,我突然想起來自己丟了一串手鏈,就過來找了……”


    傅司競的聲音在話筒裏停頓了幾秒,“你哭了?”


    我沒想到我已經極力壓製了,可還是被傅司競聽出來了。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爆發,我終於憋不住地抱著手臂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把所有的負麵情緒都發泄過後,我這才想起來還在跟傅司競通著電話。


    我抬手擦了擦眼淚,“喂……”


    隻是,因為哭了太久的緣故,嗓音根本低沉得沒法聽。


    可話筒的另外一邊卻立馬迴應,“我在。”


    而這時,我才聽見話筒裏響著的嘈雜鳴笛聲,當即抽了抽鼻子,“你……你在開車?”


    可傅司競卻是不答反問,“告訴我,為什麽哭?”


    我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把這件事告訴他,“我……我想我媽媽了……”


    話筒裏寂靜了幾秒,傅司競的嗓音似是有些無奈,“那現在好點兒了嗎?”


    “嗯,好多了。”


    我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不管如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再擔心害怕也是無濟於事。


    現在的我隻能盡可能地將事情的危害降低到最低點。


    包括我肚子裏的孩子。


    如果說之前我對它的存在還是滿心歡喜和喜愛,可如今,卻隻剩下了掙紮和痛苦。


    不管怎麽樣——這個孩子都不能留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顆未知卻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哪怕我再舍不得……


    明明知道他的出生會注定背負侮辱和厄運,我不該一廂情願地讓他跟著我受苦!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視線也跟著下移,手掌輕輕地來迴撫著小腹,心裏卻安安地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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