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世界可以無限美好,直到生而為人之後才明白想要博取它的善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種代價不會傷及皮肉,但一定會刺傷靈魂。


    林語看著骨女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絞痛,但他還是不願放棄自己對目標的追求,真言僧的路並不像他想的那樣一馬平川。他此時才深刻的感受到骨女對愛的執著與不安,她害怕再次被不穩定的因素所拋棄,她已經難以麵對分別,或許在她眼中自己就是第二個勁秋。隻不過一個是被遺忘,另一個是不得不遺忘。


    骨女迴到小屋把門關上,桌上的茶已經冷透了。她雖然嘴上如此決絕,心中卻依舊牽掛著許多。她現在很希望能有一把刀,將心中的團團亂麻揮斬利落,但她也明白隻有自己才能將這把刀磨得又快又亮。突然她陷入溫暖的懷抱,可味道卻不是她所期待的。說來奇怪,已經決心舍棄,卻又期盼不已。


    “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婆娑的淚眼看著月涵的臉,她無力的點點頭。骨女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懸掛在懸崖的枯草,仁風隨意吹擺,直到有一天被連根拔起。


    “哪種男人不要就不要了。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婉璃霸氣的性格沒有絲毫改變,但這對於現在的骨女來說卻無濟於事。不僅沒有帶她走出困境,反而又讓她想起了過去的點滴。


    “別哭了,別哭了。你這樣哭哭唧唧的哪還像是你啊。走,我們帶你出去發泄一下。”


    骨女擦幹眼淚,搖搖頭說道。


    “不哭了。我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那麽堅定的不選擇我。”


    月涵笑著說道。


    “男人都是長不大而且頭腦十分簡單的傻子,在他們眼中隻有近期的打算,稍微遠一點的展望就像是要了他們的命。方凡當時也是這樣,我也曾想過結束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當我看到他傷痕累累的站在我麵前,嘴裏說著幼稚的話,臉上的笑意無比天真的時候,我就打消了那個念頭。因為比起提心吊膽,我更害怕沒有他的日子。”


    說罷,月涵看了看婉璃。婉璃說道。


    “我也是。章澤比起方凡更傻,但他為我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我的依靠。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有無數次想要離開他,但我的心情和月涵一樣。不是我多堅強,而是真的不想離開他。”


    骨女又沉默了,許久之後,她說道。


    “難道是我不夠愛他?”


    “愛這個東西不應是被強加的意識。它應該真的來自內心,傾心顏值也好,或是陷於才華,總會有一點會成為讓你離不開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


    月涵笑著說道。


    “沒關係,你現在不用考慮那些,你現在就應該給自己的心放個假。”


    林語也迴了房間,一進屋就看見鼻青臉腫的章澤,原本低落的心情,竟被驚出了一絲喜感。


    “你這...這是怎麽了?”


    “還問呢。不都是被婉璃揍得嘛。不過我挨多少揍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的決定怎麽樣了?”


    林語長歎一聲,說道。


    “按原計劃進行。”


    “那骨女呢?”


    “不知道。”


    夜幕將至,方凡的事已經瞞不住了,勁秋如實和所有人說了前後始末。方昊天夫婦一言不發,但心中的情緒誰都能理解,勁秋和林語立下軍令狀一定保方凡安全。方昊天隻是長歎一聲,說道。


    “都是凡兒的劫數。”


    晚飯過後所有人都出去了,連方昊天夫婦都出去了,就好像是專門把場地留給了林語和骨女。骨女起身準備迴房間,林語喊道。


    “骨女。”


    骨女停下腳步,迴頭冷冷的說道。


    “有事嗎?”


    “我有話想和你說。”


    “不用說了,我們的事就這樣吧。你已經和老爺子立了軍令狀,你還是多考慮考慮方凡的事吧。”


    說罷,骨女就往外走去。林語大聲喊道。


    “那你呢?你在我心裏比誰都重要。”


    骨女快步走迴來盯著林語,大聲質問道。


    “重要?我要真的那麽重要的話,你怎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我?”


    “我沒有,我隻是...”


    “什麽都別說了,現在這樣還可以做朋友,讓彼此體麵一些吧。”


    骨女轉身離開,林語快步追上去從後麵抱住她,說道。


    “不行,我不能讓你走。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放手。”


    “不放。”


    突然間林語腹部一陣絞痛,緊接著骨女又抬起一腳將林語踢了出去,說道。


    “我最討厭糾纏不休的男人。”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放手。”


    林語起身又向骨女抱了過去,骨女翻身閃過,緊接著從後麵勒住林語的脖子,說道。


    “我說過,你在糾纏我,就殺了你。”


    “那你動手吧。”


    林語閉著眼,骨女的手卻漸漸鬆開了,她將林語推開。


    “你不舍得殺我,就是還愛我,你就承認吧。”


    骨女的淚悄悄溢出眼眶,大吼道。


    “對,沒錯。我是還愛著你,但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我恨我自己不能阻止你,更恨我沒有勇氣麵對沒有你的日子。我害怕再迴到一個人的生活,害怕再迴到要靠迴憶才能支撐的生活。”


    說罷,骨女跪倒在地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像是從高空被拋下的水晶球,在絢麗的陽光下摔得粉粉碎。林語走到骨女身邊,環抱住她,熟悉的味道讓他心中多了一份安穩和踏實,他在骨女耳邊輕輕說道。


    “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


    骨女一驚,她看著林語的雙眼,問道。


    “難道你也害怕失去我?”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寧願被你殺死,也不願放你走呢?我們之前的生活都是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一個人。找到你之後我也找到了依靠,不是那種暫時的溫存,而是想讓我奔赴一生的歸宿。”


    這一刻林語在骨女眼中突然變得好真實,他的眸,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一切的一切都變的異常真實,她明白了月涵和婉璃的話,也體會到了她們所說的那種發自內心的依賴。骨女伸手撫摸著林語的臉,柔聲說道。


    “那你以後一定要抓住我的手不能放開,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林語將骨女攬入懷中,說道。


    “我答應你,絕對不放手。”


    記在此時柴房中突然傳來一陣慘叫之聲,林語和骨女都是一驚,林語驚唿道。


    “不好,方凡出事了。”


    說罷,他跑去柴房,推開門的時候看見魘已經蜷縮成一團,痛苦的抽搐著。林語趕緊為他緩解疼痛,問道。


    “怎麽樣?”


    魘緩緩睜開眼,說道。


    “好多了。”


    “發生什麽事了?”


    “又...又是薙淩。”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之聲,林語跑出去一看,發現吳甲正站在院子裏,骨女擺著架勢與他對立而站。


    “住手。”


    林語邊喊邊將骨女護在身後,問道。


    “吳甲不是一直昏迷嗎?怎麽會突然起來的?”


    “我也不知道,就在剛才他突然從房間出來了,而且看樣子並不怎麽友善。”


    就在此時空氣中出現一個空靈的聲音。


    “二位好。”


    林語尋聲看去隻見半空中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站在一團黑雲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和骨女。


    “你就是薙淩吧?你想怎麽樣?”


    “我並不想怎麽樣,我隻是來拿迴我的東西。”


    說罷,吳甲竟然原地騰空而起,隨即落在黑雲上。突然一道金光從林語掌心射向薙淩,薙淩側身閃過,說道。


    “哦?沒想到你也是真言僧,不過你還缺乏修煉。”


    “呸,我才不會聽一個癲行者的話,你就是真言僧的恥辱。”


    “癲行者?乳臭未幹的小子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等你解了魘身上的符咒,我隨時歡迎你加入我的行列。”


    說罷,薙淩腳下的黑雲將他和吳甲包裹其中,隨即向天邊飛遠。


    “他抓走吳甲是為什麽啊?”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林語重新迴到柴房,發現魘已經昏過去了。


    “現在魘的情況很不好,我得盡快身上的符咒。”


    骨女輕輕歎口氣,說道。


    “你要小心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放心吧。”


    這時,章澤他們都迴來了。林語將剛剛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章澤眉頭緊皺,片刻之後說道。


    “薙淩是控製靈魂的行家,而亡魂曲是靠吸食靈魂維持生命的。很有可能亡魂曲就是薙淩給吳甲的,現在靈源也在薙淩手中,這樣一來吳甲很有可能就變成了薙淩的工具,隻是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麽事來。”


    這時勁秋問道。


    “魘的情況怎麽樣了?”


    林語搖搖頭,說道。


    “不是太好,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的話,就會越來越嚴重。”


    “那就開始吧。”


    林語點點頭,說道。


    “要想練就縱魂咒必須選擇極陰之地,那裏有無數的怨靈可供操縱。”


    章澤突然說道。


    “不用多說,我陪你去。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和你去。”


    聞聽此言,骨女看了看婉璃的臉色,發現她並沒有阻攔的意思。她拽了拽婉璃的衣服,問道。


    “婉璃姐,你不阻攔一下嗎?”


    婉璃笑著搖搖頭,說道。


    “沒用的。”


    商量完畢後決定明天一早章澤和林語一起去,勁秋負責在家中守著。薙淩已經找上門了,此時家中必須留下一人。所有人都各自迴房間之後,骨女還在林語房間坐著,林語笑著說道。


    “怎麽了?”


    “沒什麽。你一定要平安迴來,別忘了我還在等你。”


    “放心,肯定會沒事的。”


    次日天明,章澤和林語離開了落雲鎮。他們選擇去三不管地帶溫床。那裏有一口深坑,那些沒有家人的人死後都會被丟棄在這裏,坑中全是破舊的棺材。這裏也是那些野狗最喜歡來的地方,那些屍體是它們的主要食物來源。由於常年吃屍體,那些野狗的眼睛經常會泛著殷紅的煞氣。


    “這裏應該比較符合你的要求吧?”


    林語站在上麵感受著坑中泛出的陰氣,說道。


    “這裏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要等到晚上再來。”


    “也好,現在我帶你在這裏隨便轉轉,晚上我們再來。”


    夜幕降臨,整個溫床都已進入夢鄉。兩個男人盯著陰寒的月亮來到深坑附近,林語說道。


    “我一會下到坑中,你就在上麵等著我就行。”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不用了,那裏陰氣過盛,你會受不了的。”


    章澤淡淡一笑,說道。


    “我經曆過比這更陰寒的地方。”


    說罷,章澤率先跳了下去,一到下麵就聞到了腐屍的味道。沒一會林語也下來了,章澤說道。


    “陰氣都是還好,就是這味道實在是太惡心了,你快點。”


    林語找了個地方盤腿而坐,口中念動真言,突然他全很泛起金光。這時章澤看見從地下出現了不計其數的冤魂,它們各色各樣,其樣貌更是慘不忍睹,能看過眼的幾個也是慘白的臉上掛滿了鮮血。


    在林語真言的驅使之下,那些冤魂慢慢向他身旁靠近,最後竟一排排坐在他麵前。金光從林語身下蔓延到所有冤魂身下,緊接著金光將冤魂們一個個包裹起來。章澤使勁揉揉眼睛,他突然發現每個被金光包裹的冤魂的表情都變得不再猙獰恐怖,每個冤魂的臉上都掛著安詳舒適的表情,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章澤自言自語道。


    “這小子果然不同凡響,這要是早點遇到他,我和老方哪還至於那麽費事啊。”


    話音剛落了,隻見那些冤魂一個接一個的向天空飛去,直到最後一個也飛上天空之後,金光才全部退去。章澤快步走到林語身邊,問道。


    “怎麽樣?成了嗎?”


    林語慢慢起身,突然他有些眩暈踉蹌了一下,章澤趕緊扶住他。許久之後,林語說道。


    “哪那麽簡單啊。我現在才試著將那些冤魂超度,這才是第一步。縱魂咒就是要把握好超度時的火候,就在冤魂即將升天的靈界點將自己的意識傳達給冤魂,從而讓它們聽命於自己。”


    章澤點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剛才你那幾下也的確是精彩啊。”


    “精彩是精彩,我差點把命搭上。這樣大規模的超度對於我來說還是有點勉強。”


    “帥哥,薙淩那個王八蛋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還要多久才能搞定啊?”


    林語歎口氣,說道。


    “最少也得三天。”


    章澤沉吟片刻,說道。


    “行,就怕這裏的冤魂不夠你用啊。”


    “放心吧。冤魂多得很。不過你要幫我多弄些甜食補充體力。”


    “沒問題。”


    兩人離開深坑隨便找了間旅館住下,章澤一沾枕頭就鼾聲大作。林語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倒不是因為章澤的鼾聲。而是因為他一閉眼就看見無數的冤魂向他爬了過來,口中癡癡的念著各種難以理解的隱語,吵擾的林語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最後他所幸坐了起來,但耳邊還是有碎碎念的聲音。林語下床來到床邊,外麵璀璨的霓虹將他的側臉照的通紅。這大概就是縱魂咒的副作用,那些走火入魔的真言僧恐怕也是因為受不了這些煩亂的聲音才會走上了歧途。


    林語長歎一聲,看著唿唿大睡的章澤突然心生羨慕,要是自己也可以這樣該多好。並不是羨慕他能睡著,而是羨慕他不用經曆這樣的折磨。林語重新躺迴床上,這時耳邊的聲音小了許多,他也慢慢昏睡過去。


    次日天明,章澤早早的就醒了,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搖了搖還在睡覺的林語,說道。


    “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


    林語睡眼惺忪的看著章澤恨不得給他一拳,最後還是忍住了,問道。


    “怎麽了?”


    “我們現在得趕緊出去,要不然一會就該有強盜進來了。”


    “啊?”


    “你不知道,這裏可是無法無天的三不管地帶。每天都會有那些餓急眼的人來這裏尋釁滋事。”


    “那也不是強盜那麽誇張吧?”


    章澤攤攤手,說道。


    “既然你不信,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大約半小時後,一夥人衝進旅館,老板早就不知什麽時候跑了,櫃台裏隻留了少量的錢。一夥人將錢拿走後,就衝上樓上。挨屋踹開房門,直到踹開了章澤的門。


    “你看,我說什麽了。”


    “看著也不像是強盜啊。”


    章澤和林語看著麵前這個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的男孩說道。男孩看著他倆氣定神閑的聊天,突然無名火起,喊道。


    “把錢都給我。”


    聞聽此言,林語從口袋裏拿出一遝鈔票遞給男孩,問道。


    “夠嗎?”


    “不夠。”


    “不夠的話,就等晚上和我幹個活,完事之後我會給你一大筆錢。”


    這時男孩的同夥過來叫他,說道。


    “得手了嗎?撤。”


    男孩臨走時還一直盯著林語的眼睛,林語接著說道。


    “晚上我還在這等你。”


    一夥人像風一樣來,又像風一樣去。章澤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說罷,便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夜色重新籠罩了溫床,章澤看了看時間,說道。


    “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


    “再等等。”


    “你不會真在等上午那個小崽子吧?他肯定是不會迴來了。”


    “說不準。”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林語笑著起身去開門,門外站在上午那個男孩,林語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鐵根兒。”


    “為什麽要幹強盜啊?”


    “餓。”


    “你跟著我,我保證你不再挨餓。”


    鐵根兒突然抬頭看向林語,眼中碩碩放光,問道。


    “真的嗎?”


    “真的。你膽子夠大嗎?”


    鐵根兒點點頭,說道。


    “沒有比挨餓更可怕的事了。”


    林語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道。


    “跟我走。”


    說罷,章澤和林語帶著鐵根兒來到深坑。鐵根兒從小在溫床長大,這裏也隻來過一次,從他內心而言他很排斥來這裏。他雖然嘴上說著不害怕,但身體還是在不停的發抖。林語看他這個樣子,笑著說道。


    “別怕,你一會就和這個叔叔站在一旁等著就好。”


    聞聽此言,章澤不樂意了,說道。


    “什麽叔叔,叫哥哥。”


    林語沒有搭理章澤,接續對鐵根兒說道。


    “記住了嗎?一步都不要離開他身邊。”


    鐵根兒點點頭,說道。


    “記住了。”


    林語還像昨天一樣,盤腿而坐,口中念動真言。緊接著地麵出現了無數的怨魂,鐵根兒是真的怕了,一個勁兒的往章澤身後躲著。章澤也不排斥他,就任他藏在自己的身後。鐵根兒雖然害怕,但還是遏製不住內心的好奇,他從章澤的胳膊縫隙裏向外觀瞧。每一個冤魂都被金光包裹住了,它們的表情再次變得祥和而寧靜。就在此時鐵根兒突然大聲喊道。


    “爸、媽...”


    這個聲音嚇了章澤一跳,突然鐵根兒發瘋一般的向林語那邊跑去,章澤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了迴來,說道。


    “不行,你不能過去。”


    “你放開我。”


    鐵根兒用力甩著章澤的手,章澤竟然有點抓不住他,罵道。


    “小兔崽子哪來的這麽大力氣,你給我老實點。”


    話音剛落,那些被金光包裹的冤魂依次飛上天空。片刻之後空地上還留著兩個被金光包裹的冤魂,林語說道。


    “放開他吧。”


    擺脫章澤的鐵根兒像一支箭一般衝進了父母的懷抱,他在他們懷中放聲痛哭。章澤問道。


    “這是什麽情況?”


    林語笑著說道。


    “我已經進入到了第二步。昨晚我聽到有對夫婦的冤魂和我說他們的兒子是鐵根兒,還和我描繪了他的模樣。所以我才帶他來這裏見他們對吼一麵。”


    “也就是說你現在可以和冤魂進行溝通了?”


    “沒錯。明天就是最關鍵的一步,隻要我能操控它們完成一件事,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片刻之後,鐵根兒跟著父母的冤魂走到林語身邊,林語說道。


    “你的父母永遠都希望你能走上正道。記住以後一定要學好,知道嗎?”


    鐵根兒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道。


    “我也想學好,但是我沒辦法啊。”


    章澤突然插嘴道。


    “沒辦法個屁。明天開始就跟著我,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替你父女教訓你。”


    說罷,鐵根兒的父母緩緩下拜,隨後也向天空飛去。鐵根兒對著天空中消失的兩個光點跪拜了很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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