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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包已經找到了證據,隻是當時我們並不能夠理解它的意圖。”


    君青藍束手而立,侃侃而談:“因那日在護城河畔發現了無名屍骨,其餘人都離開了現場,當時隻有我與薑小爺仍舊留在黃府。我對狗的靈敏嗅覺從來沒有產生過懷疑,肉包之所以兩次出入臥房,自然不會是偶然,它定然是發現了什麽,卻因為某種因素而幹擾了它的判斷,在不能確定之下,它才會迅速離開了現場。我起先一直想不出黃老臥房中到底有什麽會幹擾了它的嗅覺,直到那日在護城河邊我聽說了一件事情。”


    君青藍瞧向了方青:“請問方捕頭,管州府為了解決幹旱缺水的問題,是否在六年前大興水利,建造了地下水道,將賈魯河水通過水道引入城中,從此解決了管州府缺水的問題?”


    “的確如此。”方青點頭稱是,管州府的地下水道從來就不是秘密。


    從進了公堂,他的眼睛便不曾離開過君青藍。那日在黃源府中挖坑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原本以為她還要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哪裏想到她竟直接迴客棧去了,還說,第二日便可以結束黃源的案子。


    他實在好奇的很,自己想了一夜也始終想不通,黃源臥房地下的水道,與破案有什麽關聯。君青藍忽然向他發問,他心中便是一凜,她終於要說到關鍵了麽?


    “管州府的地下水道的確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工程,無論放到何時何地都應該被千古傳誦。但是……。”


    君青藍話鋒忽然一轉,眸色便漸漸凝重起來:“讓誰都不曾想到的是,正是這項工程,促使黃老命喪黃泉。”


    黃忠皺眉:“你胡說什麽!”


    黃忠的聲音冰冷而銳利,儼然已經動了怒氣。地下水道乃他在任時督建,也正是因為這個工程,為他掙來了巨大的榮譽和利益。他絕對不能允許,這引以為傲的工程沾染上半分汙垢,從而,影響了仕途。


    “請大人不要急著動怒,接下來,我要請上第二樣物證了。”


    她緩緩抬手擊掌,清脆的聲音方落,便聽到堂下人群裏起了一陣騷動,有沉重腳步聲夾雜在百姓的驚唿聲裏。下一刻,便見數個黑衣勁裝的漢子抬了塊特製的門板走了進來。


    “幹什麽?攔住他們!”黃忠皺眉,將驚堂木拍的山響。


    “不能攔。”君青藍立刻開了口:“這就是我要讓大人親眼瞧一瞧的重要物證,也是害死黃老的第一兇手。”


    黃忠聞言,朝著公堂邊那一群人瞧了去。他們的衣裳再普通不過,沒有半點奇異之處,即便是他們的長相似乎也無法引起任何人的關注。然而,黃忠卻被他們眼中的神色給驚著了。


    那些人分明不曾言語,甚至在他說過叫他們停下時,便也再沒有動彈過半點。卻不知為什麽,瞧見他們,黃忠隻覺能從心底裏生出一股冷意,順著脊背爬上頭顱。那種冷意,來自於對死亡的恐懼。


    但……他怎麽會死?


    “公堂是嚴肅之地,豈容隨便什麽人亂闖?”黃忠咬了咬牙。


    他一生宦海沉淪,能爬到今天這樣的高度,越發的惜命,


    他絕不能允許任何的威脅出現在身邊。


    君青藍卻將唇角一勾:“他們可不是隨便什麽人,他們是……。”


    女子清眸如水,毫無征兆朝著定國公瞧了去。定國公原本微合著眼眸,打定了主意一心不聞窗外事。哪裏想到君青藍忽然瞧向了他,這一眼叫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暗道一聲不好。


    “他們是國公府中的護衛,不是麽?”


    當然不是!


    定國公才皺了眉,便聽李從堯毫無征兆開了口:“為了能夠早日讓案件偵破,定國公出人出力,真是勞苦功高。”


    隻這一句,定國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咽了迴去,唯有將唇畔扯了扯,僵硬的點了點頭:“自然……是。”


    這個是說的實在違心。然而,端王都開了口,他能拒絕麽?於是,他將頭顱歪了一歪,用手掌撐了頭顱誰也不看。不要同我說話,我頭疼!


    君青藍自然心領神會,微笑著別開了眼:“這些都是國公爺抽調給我,專用作辦案的高人。郡守大人若是攔下了他們,黃老的案子怕是再難見天日了。”


    “放他們進來。”黃忠覺得這話說的實在憋屈,然而阻礙辦案這樣的名聲,他可不願意背。


    君青藍朝著唐影點了點頭,暗衛們便抬著門板上了大堂。待走到君青藍身邊時,將門板放在了她的腳邊。


    眾人注意力早被那門板吸引。那門板瞧上去似乎與普通的門板沒有什麽兩樣,上麵被白布遮了個嚴嚴實實,隻能依稀瞧出白布下鼓鼓囊囊的輪廓,實在看不出個究竟。


    “大人請看。”


    說著話,君青藍便掀開了白布。露出下麵一條足有五尺長,渾身黝黑傷痕累累的大魚來。


    “這……這是什麽怪物?”這一次,黃忠徹底的驚著了。立刻以手掩了口鼻:“趕快抬走,抬走!”


    君青藍微笑:“方才我已經說過了,這就是殺害黃老的第一兇手。”


    這一句,不啻於平地一聲驚雷,所有人都驚著了。方青和薑羽凡都離著君青藍極近,此刻朝她湊的更近了些,眼眸皆一瞬不瞬盯著門板上那黑不溜秋的魚,愣了。


    “胡言亂語!”黃忠也仔細朝著下方瞧了瞧,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瞧錯,那似乎大概好像是……一條魚?


    於是,他再度不淡定的憤怒了:“你若再戲耍本官,本官現在就可以給你定罪。你說它是兇手,本官且問你,那是個什麽玩意?”


    “這不是怪物,隻是一條魚。”君青藍輕聲說道:“大人隻管放心,這條魚在三日之前已經死了。我以冰塊鎮住了它的屍體,這門板上亦放了許多冰塊。它的屍身短時期內暫不會腐爛,所有人都能夠瞧清楚它生前的樣貌。”


    “本官是問你,一條魚如何能殺人?”


    黃忠額角的青筋蹦了蹦。他是不認識魚麽?他隻是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想要弄清楚一條魚怎麽能夠殺人,我們需得先查清它的來曆。大人請耐下性子,聽我為您詳細講來。”


    “快說快說。”黃忠皺眉:“莫要總故


    弄玄虛。”


    “是。”君青藍將唇角勾了一勾:“前些日子,管州府中因為水怪的出沒,導致魚市幾乎癱瘓。那一日,我與這些勇士們在賈魯河旁辦事,便遭遇到了傳說中水怪的襲擊,經過一番激烈的爭鬥,終於將水怪殺死並帶迴。原來賈魯河中的水怪,就是這條大魚。”


    她這話一出了口,四下裏立刻議論紛紛。眾人為除了水怪而歡欣,但更多的則是不信。並沒有人親眼瞧見君青藍在賈魯河中與著水怪大魚搏鬥,水怪真的除掉了麽?


    君青藍容色如常,似並未聽到眾人的質疑,繼續說道。


    “在抓捕這條魚的過程之中,我們發現它曾經拚命的撞擊河道口的鐵條欄杆,即便頭破血流亦不肯罷休。那裏,正是管州府地下水道的引水口之一。據我所知,地下水道的分布極其隱秘,除了設計者以及大人之外並無一人知曉。即便是負責維護的工匠,也隻能知道自己所負責的那一小段路程而已。試問,一條魚怎麽可能能麽準確的就找到了水道的入口?”


    “會不會是……。”薑羽凡沉吟著開了口:“湊巧了?”


    “若這條魚是一個人,那麽我想請問薑小爺。您在極度的恐懼甚至生死攸關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前往那裏尋求庇護?”


    “當然是我自己的家。”薑羽凡毫不猶豫說道:“金窩銀窩不如狗窩。整個天下,再沒有比小爺我的家更安溫暖的地方了。”


    “你說的不錯。”君青藍點頭:“對於所有人來說,家便是避風港,一旦遭遇了重大的災禍,第一個想到的地點便是自己的家,這魚自然也不例外。它之所以會拚命的撞擊入水口的欄杆,正是因為那裏能夠通往它的家。”


    黃忠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當然,我方才說的一切不過是猜測。而最終確定它就是生活在地下水道中,還需要實質的證據。這個證據,我已經找到了。”


    君青藍側首,朝著地上的大魚點了點:“這種魚的名字叫做塘虱魚,生性喜陰,怕光,喜歡吞吃腐爛的髒物,甚至能夠以腐屍為生。故而,它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在什麽樣的條件下都能夠存活。這樣的習性,正與地下水道不謀而合,此乃其一。”


    “至於第二……。”君青藍聲音略頓繼續說道:“天下萬物的生長皆有一定的規律,身高與胖瘦大多是有一定比例的。我們常說的高胖,瘦小就是這個道理。即便有例外,身高及體重的差距也不會相差的太離譜。然而,請大家仔細觀察這條魚。”


    君青藍瞧向門板上的塘虱魚:“它身長將近六尺,幾乎與成年人無異。但,它的腰肢卻隻有嬰兒合抱,實在不合常理。若是在天然水域那般開放的壞境,定然不會造就出這樣的長相。它的身體之所以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是因為它所生活的地方狹窄擁擠,限製了它橫向的發展。但,對於身長的發展卻沒有丁點的障礙。”


    薑羽凡眼睛一亮:“地下水道四通八達長的很,卻並不開闊,豈不正符合這樣的條件?”


    “君青藍,你快說說。”薑羽凡猛然扯住君青藍的衣袖:“你快說說,這魚是怎麽殺了黃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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