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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邪?!發瘋?!


    君青藍狠狠皺了眉頭,一路行來,眾人對薑羽凡的描述始終逃不開這兩個字。她實在無法想象,剛剛分手不到兩個時辰的人怎麽忽然就發了瘋。憑薑羽凡那神奇的腦迴路,全天下人都發了瘋也輪不到他好麽?


    “迴府以後,他做了什麽?”


    “他……。”薑盈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他弄了一具死屍迴來,然後……然後……。”


    少女剛剛恢複些紅暈的麵頰陡然間再度失去了血色,連嘴唇都顫抖起來。眼底的恐懼和顫抖的身軀,無不在叫囂著它的主人有多麽的不願意迴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


    君青藍伸手攬過薑盈的肩頭輕輕拍著:“我已經到了,什麽事情都可以解決。要想救你六哥,你必須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她的聲音本清冷無波,卻刻意放緩了語速,聽起來竟也帶著幾分別樣的溫柔。奇跡般的叫薑盈平靜了下來。薑盈身軀一軟,順勢靠在君青藍肩頭。拿雙臂環過她的腰身,將她給抱住了。


    這樣的姿勢多多少少叫君青藍有些不適,但顧忌到薑盈此刻的狀態,她隻得隱忍著沒有發作。反倒是她身後的唐影和容含瞧的眉眼倒立,若非君青藍三令五申,幾乎就要提著刀衝上來將兩個人給分開了。


    “不用怕,想清楚了慢慢告訴我。”君青藍在薑盈耳邊輕輕說著。


    “昨夜六哥辦差不在府裏,吩咐了人帶話過來說今日返家。於是,大長公主便下了帖子給薑家各府,說讓今日到定國公府來聚一聚。”薑盈的聲音終於平靜下來:“那時候剛剛開始下雪,許是寒氣催開了院子裏的紅梅。大長公主和祖母便吩咐將點心熱茶都搬去了紅蕊閣的賞梅亭裏去了。我們這些個女眷,連帶著各位叔伯都在紅蕊閣裏陪著祖母和長公主賞梅觀雪。正熱鬧著,有人迴話說是六哥迴來了。等了半晌,卻不見他來迴話,大伯父就惱了。吩咐了人去壓六哥過來給祖母請安,結果……。”


    薑盈聲音頓了一頓方才繼續開口:“結果那小廝去了許久不曾迴還,大伯父就氣衝衝親自去了六哥的院子。祖母和大長公主怕出事,就悄悄跟了上去,我也跟著去了。哪裏想到,六哥將院門給關了,還將院子裏伺候的人都給趕了出來,誰都不許進。大伯父敲了許久,他始終不肯開。於是,大伯父就命人強製打開了院門。隻見……隻見……。”


    薑盈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目中的恐懼:“隻見院子裏滿地的鮮血,六哥手裏提著把明晃晃的菜刀,正在瘋狂的砍著平放在院中桌案上的……一個女人!”


    薑羽凡鎖著門在院子裏砍人?還是平放在桌案上的女人?君青藍皺了眉,這怎麽可能?


    “你且等一等。”君青藍瞧著薑盈,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的柔緩:“薑羽凡雖平日裏看著不著調,實際上相當的善良。他怎會平白無故的帶了個人迴到自己院子裏去殺?你莫要慌,人在慌亂的時候難免會說錯話。你最早說他弄了一具死屍迴府,後來又說他在拿菜刀砍殺放在桌案上的女人。若是我沒有猜錯,他所砍殺的那個就是他帶迴府中的死屍是麽?”


    薑盈點點頭。


    君青藍眸色一凝:“女屍?”


    “恩。”薑盈小心應了一聲。


    君青藍心裏咯噔了一聲,在這麽個當口,能叫薑羽凡這麽在意還能秘密帶迴到府中去的女屍還能有誰?


    蕭婉?!千萬不要啊!


    “你說瞧他不停的砍殺屍體,砍到了什麽樣的程度?”君青藍急了,蕭婉是能隨便亂動的人?那可是配天婚案唯一的證據所在,可千萬不能叫薑羽凡這混小子給毀了!


    “我……我沒敢看的太仔細,隻瞧見滿院子的鮮血。六哥自己也成了個血葫蘆一樣,當真嚇人的緊。”


    完了!君青藍忽然覺得有些脫力,薑羽凡你這是要鬧哪樣!好歹給大家留一些呐。


    “還……還有能看的地方麽?”


    “我不知道。”薑盈搖頭:“大伯父破開門以後就命人將六哥拿下。但六哥手裏拿著刀子,大家又顧忌著他的身份不敢上前。最終,大家趁他將兩隻手都放在女屍肚子裏麵不停的掏東西的時候,上去將他給按住了。”


    薑盈拍拍胸口,似很有些後怕:“我從沒有見過六哥像那時候一樣厲害,四個家丁都拿他沒有辦法。直到上去了六個人才將他給按住了,他那時候一隻攥著拳頭,手裏麵也不知握著從女屍肚子裏掏出來的什麽東西,抵死不肯鬆手。”


    薑盈歎口氣:“大伯父用了很多的法子,始終不能叫六哥把手鬆開。大伯父便給徹底的激怒了,也不管六哥院子裏有多麽不像樣子,直接命人將他按倒了,結結實實一頓打。”


    薑盈咬了咬唇:“即便如此,六哥就是不肯討饒。連祖母和大長公主的話也不肯聽,既不肯認錯,也不肯將手裏攥著的東西交出去。大伯父氣不過,就親自搶了刑杖下死力的去打六哥。每一板子下去都能見了紅,實在……太嚇人了。”


    君青藍皺眉:“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桂七去找你的時候,大伯父剛剛搶了板子。之後我就跑來這裏等著你,後麵的事情我不知道。”說著話,她使勁吸了吸鼻子,大眼睛裏再度氤氳出兩汪水汽:“大伯父那麽兇,六哥……六哥隻怕……兇多吉少了呢。”


    “快走,帶我去找薑羽凡。”


    君青藍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薑羽凡粗中有細,眾人當他是個不學無術的京城紈絝,但他實際上心裏有數的很。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自有一本賬。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將蕭婉的屍體拉迴家裏,他定然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但這東西並不能夠同旁人提起,所以,他才會寧死也不向定國公討饒服軟。


    君青藍走的極快,也不管薑盈能不能跟上,隻管拖著她往前走。肉包速度最快,始終跑在最前方引路。二人穿宅過巷進了後院,遠遠就瞧見薑羽凡的院子前被侍衛給圍滿了。定國公就坐在門樓下一隻朱漆的長條凳上橫眉冷對堵著門,儼然不肯放任何人進去。


    院子裏哭聲罵聲震天,聽起來蒼老的很,該是薑羽凡的祖母何老太君。定國公麵沉似水不為所動,院子外麵,薑家的女眷們和郎中一個個愁眉不展,瑟縮著身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個個不知所措。


    君青藍眨了眨眼,這該是打完了。聽院子裏的動靜,薑羽凡這一迴的罪遭的可不小,也不知能不能挺得過去。定國公到了此刻還不肯消氣麽?瞧這個架勢,不許探望也不許醫治,竟是要將薑羽凡往死裏逼的節奏?


    “見過定國公。”君青藍放開薑盈,走至定國公麵前行禮。


    “你?!”定國公先是動了重怒,又在風雪裏待了許久,整張麵孔都成了青紫色,瞧上去有幾分恐怖。一眼瞧見君青藍,眉目都幾乎立了起來,比廟裏的金剛還要恐怖。


    君青藍卻動也不動,仍舊謙和有度的朝他行李:“卑職有要事求見薑百戶,還請國公爺行個方便。”


    “你給我滾!”定國公怒喝道:“若不是你這個陰邪的妖人引逗,吾兒如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些荒唐事來?”


    “來人。”定國公轟然起身:“將這個妖人給我打出去!”


    侍衛們答應一聲才要上前,唐影和容含卻已經先行動了。兩人一左一右立於君青藍身側,六名暗衛在他們身後一字排開,手指緊緊按在腰間的軟劍搭扣上。


    李從堯的暗衛與燕京城那些勳貴世家不同,各個都是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過的,早就嚐過了刀尖滾血的滋味,又在暗衛營中結果過最嚴苛的訓練。即便不動手,浸入骨髓的殺氣也都不容小覷。


    定國公的侍衛雖也訓練有素,到底在燕京城的溫柔鄉安樂窩裏舒服習慣了,驟然被這麽八個人盯著,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竟然不敢上前。


    定國公瞧的真切,隻覺怒從心頭起:“君青藍你這個妖人,不但蠱惑了吾兒,還禍害端王爺至此。你帶著這麽多人到我府中,還想著逞兇殺人麽?若是容你繼續在世上逍遙,還不知要毀了多少良家子弟。我今日即便豁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替天行道,宰了你這個妖人!”


    說著話,他自身邊侍衛手中抽出劍來,不由分說便朝著君青藍砍了去。


    容含眼眸一眯,揮劍迎上。卻聽到君青藍冷冷吩咐了一聲退下。


    她一步步上前,迎著定國公雪亮的劍鋒,一動不動站著。女子清眸如水,沉靜沒有半分雜質,卻凜然無懼。定國公先是被容含擋了路,再被君青藍直麵而來,這一劍雖高高舉了起來,卻再也落不下去了。


    “定國公若是覺得君青藍該死,隻管將這一劍砍下來便是了。”女子清冷的聲音不疾不徐緩緩說著:“但請您做好了承擔此事後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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