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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急,我還沒有洗漱呢。”再急也得容人洗臉淨麵不是?就這樣子出門見人,她可做不到。


    “那……那您快著些。”容喜放開手,在她身旁候著。他卻好似根本站不住,不停的跺著腳,不斷長籲短歎。


    君青藍瞧他真的著急,便匆匆洗了臉漱了口出來:“到底出了什麽事?”


    容喜素來沉得住氣,連他都能成了這個樣子,足見事情的嚴重性。


    “哎。”容喜重重歎了口氣:“蕭姑娘……死了。”


    “……誰?”


    君青藍眨眨眼,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容喜口中的蕭姑娘是什麽人。


    “就是司戶參軍蕭大人家的小姐蕭婉蕭姑娘!”


    君青藍腦子裏轟的一聲,立刻浮現出昨日瞧見那鮮活的花兒一般的嬌嫩麵頰。好端端一個人,一夜之間怎麽就……死了?!


    “上報大理寺了麽?”


    “上頭不允許上報。”容喜說道:“蕭家人,王爺此刻都在案發地。連宮裏麵都去了人,隻是……。”


    案發地?


    君青藍心中一凝,這麽說,蕭婉並不是死在蕭家?


    容喜聲音略頓了一頓說道:“蕭姑娘死法有些蹊蹺,所以,王爺才命奴才立刻請君大人過去瞧瞧。”


    “走吧。”


    君青藍聽出事態嚴重,不敢耽擱,立刻牽了踏雪出來,與容喜一路出了城。


    半路上,從容喜斷斷續續的訴說當中,君青藍對蕭婉的死多少有了個了解。她的屍首被發現在城外一戶農莊裏,初步斷定是中毒身亡。至於還有什麽蹊蹺,容喜卻死活不肯說了,隻說叫她自己到時候親眼去看。


    二人打馬出城,速度飛快。離著案發的農莊還有二裏地就遠遠瞧見了五城營的兵馬封鎖了道路。


    “蕭姑娘身份特殊,死狀又……。”容喜湊近君青藍低聲說道:“所以,皇上下旨封鎖了消息,不允許百姓靠近觀看。”


    君青藍不由凝了眉,想要封鎖消息,怎麽用了五城營的兵馬?那些人可都是燕京城裏有名的紈絝浪蕩子,嘴巴能把門?


    “五城營領軍校尉蕭承是貴妃娘娘母族之人。”


    這就說得通了!


    君青藍眯了眯眼,蕭婉的死是有多見不得人,居然得精心出動這麽多人馬來,隻為了不讓這消息走漏。


    二人行至路障處,並沒有人來阻攔他們。顯然,他們二人的自由出入已經得到了上頭的默許。進了莊子又走了不大一會,便能瞧見一顆參天的大樹下圍著數條身影。李從堯赫然就在其中。


    “那裏。”容喜朝著大樹指了指:“便是發現他們二人屍身的地方。”


    “他們?!”君青藍有些意外。死的不是蕭婉麽?怎麽還有旁的人?


    容喜麵色帶著些微的赧然,並不肯再多說什麽,隻尷尬笑一笑說道:“大人隻管自己去瞧吧。”


    君青藍下了馬,將韁繩交給容喜,自己徒步朝著樹下人群走了去。


    “你來了。”李從堯第一個瞧見她:“此處,便交給你吧。”


    言罷,他便轉身走了。那人儼然早就不願在此處過多停留,隻是礙於情麵不得抽身。君青藍的到來終於解救了他。


    “君大人,你快瞧瞧,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婉兒。”蕭梁一雙淚眼縱橫,瞧著君青藍便似瞧見了救星。一把扯了她手腕,再不肯鬆開。


    “蕭大人還請節哀,我自會盡心竭力。”


    “你就是君青藍?”


    斜刺裏尖銳的陰柔嗓音將君青藍嚇了一跳,隻覺眼前一暗,叫人擋在了她的身前。君青藍抬頭瞧去,眼前站著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宦官,長的又高又胖,滿麵的橫肉。一雙眼睛又細又長,便似在臉頰上劃出的兩條細細的縫。


    此刻,那人眯著眼睛瞧她,那臉頰上便隻剩下兩條黑線了。


    “這位公公是……。”君青藍依稀記得,上次在蕭梁府中時,似乎瞧見有這麽一個人跟在蕭貴妃身邊伺候。


    “雜家是貴妃娘娘宮裏的總管玉海。”那人抄手站著,滿麵的驕傲。


    都說奴肖其祝,這位宦官玉海恰與蕭貴妃一般的狂放。


    “雜家是奉了貴妃娘娘的旨意前來監視你們這些人辦案子。你們務必得將事情辦得仔細妥帖,雜家會替娘娘盯緊了你們。若是叫雜家發現你們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嗬!”


    “公公放心,君青藍對於任何的案子都會慎重。”


    玉海高昂著頭顱盯著她瞧了半晌,方才冷冷哼了一聲:“雜家還有句話要替娘娘交代給你,你務必得記好了。”


    玉海聲音頓了頓,神態越發的倨傲,恨不能將下巴直接翹到了天上。猛的瞧上去,倒是有幾分蕭貴妃的影子。


    直到將架子端足了,他才慢悠悠開了口:“娘娘說,今日無論你瞧見了什麽,都得守口如瓶。若是有一星半點泄漏出去,唯你是問。記住了麽?”


    “記住了。”君青藍點點頭,並不打算同他計較。


    世間素來有句古話,閻王好見小鬼難搪。越是這樣身份的奴才,越是覺得自己了不起,實在沒有同他們爭論的必要。她如今最關心的,卻還是蕭婉的死因。端王的婚事才剛剛出現點苗頭,蕭婉忽然就死了。這事怎麽想著,都叫人覺得不同尋常。


    加上容喜一再強調蕭婉死的蹊蹺,多少叫人有些好奇。君青藍很想見識一下,到底怎樣的死法,能叫見慣了風浪的容喜都覺得蹊蹺。


    “玉公公,我可以過去了麽?”


    君青藍等了半晌,玉海卻始終擋在她身前,半點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那人將眉峰緊顰了,眸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去吧。”玉海抿了抿唇,終於揮了揮手,允許君青藍離開。


    蕭梁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君青藍側目飛快瞧了他一眼。他麵上的悲傷不似作偽,但眼底分明還帶著幾分憤恨。因為蕭婉的死?


    “婉兒的屍首就……在那顆樹下發現。”


    君青藍才朝著樹下瞧了一眼便狠狠吸了口氣,再不會想到蕭婉居然是這麽樣一個死法。簡直……太蹊蹺了!


    樹下的死屍有兩具。其中一個是蕭婉,另一個卻是個五官端正的陌生男子。二人直挺挺比肩躺在樹蔭裏,然而兩人的衣襟下擺卻是緊緊係在一起的,打了個結實的死結。


    這並不不是最不同尋常的地方,最叫人震驚的是這二人屍身的頭頂。在他們頭頂九尺處最粗壯的一根樹枝上,吊著童男童女兩個紙人。紙人的手藝極好,色彩比例都與真人一般無二。若不是因為重量太輕總給風吹起,恍惚中便要叫人以為樹上吊著的是兩個真人。


    即便如此,在這青天白日裏毫無征兆瞧著這麽個場景還是詭異的叫人心底直冒冷氣。她忽然有點可憐發現蕭婉屍體的那個農戶,據說他是在天色未明下地幹活時路過這裏瞧見的他們。當時隻怕嚇了個半死吧。


    “那兩個紙人屬下已經檢查過了。”唐影悄無聲息貼近君青藍:“在他們天靈處各刺入了一根銀針。”


    “哦?”君青藍挑眉,頗有些意外。書上吊著的不是兩個紙人?在紙人的頭頂刺入銀針,這是什麽操作?


    “將那兩個紙人放下來,我要瞧瞧。”


    在如今的君青藍心中,那兩個紙人已經不再是尋常的紙人。直覺告訴她,那個應該是與蕭婉案有著重要聯係的證據。


    “好咧。”唐影速度極快,話音未落,便已經飛身上了樹。手起刀落,兩個輕飄飄的紙人便唿一聲朝著樹下墜落了來。


    容含飛身而起,一左一右將紙人接在手中,平放在了樹下屍體的旁邊。遠遠瞧上去,便似一下子死了四個人般。


    君青藍瞧了眼兩個紙人便狠狠顰了眉。方才在高高的樹上吊著看不大清楚,如今到了眼前才發現,這兩個紙人的衣裳外貌相當不同尋常。


    右側的女童膚色淨白,含笑而立,眉心處有米粒大一顆胭脂紅痣。她的麵目與寺廟中觀音菩薩身邊的龍女一般無二。而她身上的衣裙卻並非起初想象中以油彩畫就,而是以上好的衣料製成後再套在了紙人的身上。那一身衣服瞧著就知價值不菲,上麵的祥雲仙鶴栩栩如生。


    既然有了龍女,左側的男童除了善財童子再不做他想。


    難怪這兩個紙人吊在樹上的時候能夠以假亂真,就是因為他們身上穿著的是真的衣裳。將這樣兩個紙人吊在樹上,絕非偶然。


    君青藍蹲下身子,將手指在紙人頂心天靈蓋探過。果然摸到細微的突起,瞧那形狀的確是一根針。針尾用紅色的絲線纏裹,露出來半個指肚長短。她攥住針尾用力向外拔,發現銀針足足有九寸長。


    而在這兩尊紙人的衣襟下擺竟如蕭婉和那男子一般,是牢牢係在一起的。打的也是一般無二的死結。


    君青藍的目光朝著那顆大樹打量了去。


    紙人吊於樹上九尺處,頂心刺入九寸長銀針,紙人同死者的衣襟都被係在了一起。眼前所見種種叫她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祥。


    這些事情絕非偶然!


    這樣的死法,君青藍此生頭一次見到。也難怪蕭貴妃要封鎖消息,因為實在……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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