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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青藍疲憊的靠在馬車裏,昨天忙了整整一日,一夜不曾合眼,誰能想到,在端王府門居然能飛來橫禍。


    若是隻有她自己也就罷了,總能想法子脫身。而且,那些人既然能恭恭敬敬請她上車,大約是不會要她性命的。


    但元寶不同!


    且不論他對請她前去之人有沒有用處,單隻說他的身份,就容不得半點的閃失呐!


    “元寶。”君青藍皺眉瞧著眼前一臉無所謂的孩子:“找機會,逃。”


    “那可不成。”元寶果斷搖頭:“你是我義父,我早就說過,再不會叫我任何一個親人在我麵前消失。我是男子漢,自然得說話算話。我要保護你!”


    君青藍嗬嗬:“你確定不是要我保護你?”


    “互相保護沒有錯吧。”


    君青藍無語中,這輩子碰到元寶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按理,被一個人這麽心心念念惦記著要保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為什麽生不出半點的歡喜?


    君青藍別開了眼,仔細聽著馬車的動靜。她能感受到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顯然已經出了城。這是要去哪?


    車上押送他們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車夫,一個就是方才自稱腳夫的男人。這兩個人的眼睛異於常人的明亮,太陽穴也是往外突出的,君青藍可以斷定,他們都是武功精湛的高手。


    想要在這兩人眼前逃走,大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最近得罪了什麽人麽?值得這麽大費周章的叫人惦記?


    她抬手朝著車廂彈了去,隻覺觸手冰冷,叩之有錚鳴的鐵聲傳出。原來,這不起眼的馬車竟然在木板中夾了鋼板。想要破開馬車逃生,大約是不可能了。


    “這是要把咱們帶到哪裏去?”


    “不知道。”君青藍收迴手指,瞧著元寶說道:“你一早在門房等我,是要同我說什麽?”


    “張嬤嬤想要自盡,正好被我發現。我將她救下來了,此刻將她交給容含看著,應該不會再有意外。”元寶嘻嘻笑著說道,滿麵的驕傲。你看我多棒,快來表揚我!


    君青藍聽的心中一顫,哪裏有心思再同他閑扯?張嬤嬤居然想要自盡?!


    她的自盡叫君青藍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殺人滅口。自殺還是他殺?端王府中莫非還藏著旁的細作?


    最要緊的,容含這會子在海棠苑看著張嬤嬤。那……誰來救她?她方才上車之間故意丟在地上的荷包就是在預警。她知道容含總在暗中不遠處跟著她,瞧見了斷裂的荷包哪裏還能不明白出了事?一定會追來。但……


    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元寶,你要記住一句話。”君青藍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匹夫之勇是最最愚蠢的。”


    元寶:“恩?”他表示完全聽不懂君青藍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打不過,就跑。必要的時候假意服軟,不是慫。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有留著性命,才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你明白麽?”


    元寶訥訥點頭:“好像……明白。”


    “就這樣吧。”君青藍揉著元寶細軟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稍後會找機會叫他們停車,咱們一起跑。”


    “好!”


    “停車!”君青藍陡然一聲大喝,直衝雲霄。


    馬車正奔馳在崇山峻嶺之中,她陡然一嗓子將車夫給嚇了一跳。急急一扯韁繩,駿馬嘶鳴聲中將兩隻前蹄高高揚起,連帶著整個馬車都險些朝後栽了過去。


    元寶驚唿一聲,小身子朝著車廂狠狠撞了去。君青藍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攬住抱在懷裏。


    “喊什麽?”馬車外,腳夫一把掀開了簾子。同方才在端王府外的客氣不同,這會子那人整張麵孔都是猙獰的:“老實點。”


    “這位小哥,人有三急你沒有聽說過麽?”


    腳夫皺眉:“等到了地方……。”


    “這種事情能等?”君青藍嗬嗬笑道:“童子尿,童子便,你若是不介意我也是不介意留在車上的。隻不過我瞧著這車似乎造出來頗費了些功夫,就不知到時你們主子會不會介意。”


    腳夫抿唇不語,銳利如鷹的眸子盯著君青藍和元寶一瞬不瞬。元寶陡然哎呦叫了一聲,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我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我要拉出來了。”


    君青藍無奈聳肩:“拉吧,這兩個大叔不介意。”


    “別!”腳夫一聲大喝:“趕緊下來,真麻煩。”


    君青藍才動了動身子,耳邊陡然傳來“嗤”一聲輕響。一股奇異的香氣迎麵撲了來。君青藍心中一顫,再想閉氣已經來不及。便一把扯過了身旁的元寶,緊緊捂住了他的口鼻。


    待到香氣散盡,才聽到腳步聲湊近了來。車夫打開車門,笑容可掬站在車下,超君青藍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人請下車。”


    君青藍靠在馬車上沒有動彈,隻將唇角勾一勾,扯出淺淺一抹微笑出來:“你們主子通常都這麽請人?”


    這兩人的皮膚非常白,雖不及女子的白皙,卻比尋常男子要白了許多。這樣的人該是長久居於暗處,並不常在陽光下活動。


    殺手?暗衛?


    他們虜走了自己,卻連臉都懶得遮上,這是篤定了自己永遠不會自他們手中逃脫,還是……他們的主子強大到自己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車夫朝君青藍拱了拱手:“非常時期,還請大人見諒。”


    車夫將唇角勾了勾:“主子說過,君大人足智多謀狡猾的很。小人隻得用醉人香來招待您,還希望大人手腳乏力之下,肯乖乖的配合我們。”


    方才那奇異的香氣正是醉人香,一種霸道的迷藥。雖然不會叫人昏迷,卻能叫人渾身乏力,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君青藍微笑:“醉人香這種玩意,不是采花賊慣用的手段?你們主子莫不是瞧上了我的美貌?”


    腳夫瞪眼:“你胡說什麽?”


    車夫卻好脾氣的笑了笑:“大人不用多做試探,我們的主子是誰,稍後您自會見到。您不是內急麽?小人親自伺候您下車痛快去。大家都是男人,不需要介懷。”


    說著話,他伸手便來抓君青藍的雙肩。


    “慢著。”君青藍將身軀一側,急聲說道:“要出恭的是這孩子,不是我。你們帶他去就行了。”


    元寶吃了一驚:“義父不一起去?”


    一起去?怎麽去?!


    君青藍默默眨了眨眼,她中了醉人香,除了頭腦哪裏都動彈不得。莫非還真要一個大男人給她寬衣解帶去方便麽?


    “元寶。”女子一雙清眸注視著元寶,一瞬不瞬:“記得我方才的話。”


    一個無聲的跑自她唇邊綻放,卻隻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君青藍知道,元寶一定看得懂。


    “你呢?”元寶扯著君青藍的衣袖不肯放手。


    君青藍微笑:“我自然在車上等你。”


    元寶絕對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中,隻有他安全了,她才能夠安心。今日一切對元寶來說是一場硬仗,但君青藍隻能期盼元寶自行解決。這在他今後的人生中,隻不過是諸多磨難當中的一個極小的磨難罷了。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他遲早會死的很慘。


    “還去不去,囉嗦什麽?”腳夫等的不耐煩,冷聲催促。


    “當然去。”元寶撇撇嘴瞧著腳夫:“方才叫你們一嚇,把小爺的屎尿都給嚇迴去了。不得讓我緩解下情緒,重新找找感覺?”


    車夫微笑瞧著元寶:“找到了麽?若是時間太久隻怕……。”


    “找到了找到了,走走,快點。小爺憋不住了!”


    車夫挑眉瞧向腳夫說道:“你帶他去,我在這裏守著。”


    “真晦氣!”腳夫輕啐一口,上前將元寶抱起夾在腋下。


    元寶表麵上吱哇亂叫,眼睛卻始終瞧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君青藍。那是男子漢瞬間的成長和蛻變,也是告別和牽掛。她一定懂!


    腳夫夾著他進了道邊的樹林,君青藍的模樣已經瞧不見了。元寶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現在,就要靠他自己了!


    腳夫將胳膊一鬆,元寶的小身子噗通一聲跌在了地上。疼的哎呀一聲大叫,手指順勢在地上一抹再一抓,之後藏於背後。


    “趕緊的,老子可沒有耐心等你太久。”腳夫惡狠狠抱著膀子盯著元寶。


    “你倒是幫小爺把褲子脫了呀。”元寶憋著嘴,委屈巴巴盯著他瞧:“小爺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倒黴。”腳夫湊近元寶,彎腰低頭解開了他的褲帶。


    元寶哼哼著,在嘴裏不住催促著他快些。腳夫索性將他腰帶整個抽了出來,掛在了元寶脖子上。


    “你速度快些,別耍花樣。”腳夫將整張麵孔都湊近了元寶,兇神惡煞般威脅著他。


    彼時,他們兩人的麵孔離得很近。腳夫銳利如刀的眼眸已經湊到了元寶眼前,幾乎能感受到他鼻孔中噴出的氣。


    “好說,好說。”元寶連連點頭,作勢蹲下。卻在忽然之間騰身而起,同一時間小手朝著腳夫麵頰楊了去。手中抓著的一把黃土盡數撒進了腳夫的眼睛。


    “啊!”腳夫吃痛,捂著眼睛後退:“你這小兔崽子,看老子不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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