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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青藍心中不可遏製的顫了一顫,是……李從堯?將元寶送來這裏的是李從堯?!


    所以,蓄意刁難薑羽凡的也是李從堯?


    “小元寶,不用喊那麽大聲,雜家的耳朵都快叫你給震聾了。”隔壁雅間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容喜笑嘻嘻現了身。


    “容公公。”元寶歡笑著自椅子上彈了起來,飛身撲進容喜懷中:“元寶方才的表現您都聽見了吧,滿不滿意?”


    “你這猴崽子,真是皮得很。”容喜微笑著抬指在元寶鼻尖上點了一點,眼底帶著不難以掩飾的寵溺:“不過麽,確實有些叫人欣喜的小聰明。”


    “真的麽?”元寶笑容燦爛,水汪汪一雙大眼成了彎彎兩枚月牙。順勢將整個身軀都掛在容喜手臂上,左搖右晃:“公公您說,我表現的這麽好,是不是該給些獎勵?是不是是不是?”


    “元寶,你快鬆手。”容喜呲了呲牙:“你這麽晃蕩,雜家可受不了。”


    “你快說麽。”元寶乖乖鬆開了手,拿水汪汪一雙大眼一瞬不瞬盯著容喜,眼底漸漸生出幾分氤氳出來。


    他本就長的玉雪可愛,眼睛又大又圓似兩顆黑黝黝的葡萄。又刻意做出這麽一幅委屈巴巴的樣子出來,容喜瞧的一顆心都快化了。立刻抬手遮了眼,連連歎息。


    “你這小潑猴,快莫要用那種眼神瞧著雜家。你的功勞雜家都記下了,迴頭自會稟告王爺,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感情好,咱們走吧。莫要耽擱了義父的大事。”元寶立刻收了麵上笑容,將雙手都背在身後,身軀站的筆直。滿麵嚴肅,義正言辭。


    容喜瞧的歎口氣,卻不忍對元寶有半句的責備。隻側首瞧著君青藍:“君大人,薑小爺,奴才先行告退。”


    容喜牽著元寶,兩人蹦蹦跳跳出了房門。


    “小二,迴頭將我們的飯菜打包送到端王府去,可千萬莫要忘了。”


    屋門外,元寶稚嫩的聲音脆生生響了起來。君青藍麵頰上的清冷徹底破了功,嘴角不可遏製的抽了一抽。


    她以前真是低估了元寶,瞧他方才唱念做打,不但騙了薑羽凡許多好東西,還不忘了再敲了元寶一筆。這樣的作為,那哪裏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若是沾上條尾巴,分明就是隻狐狸。


    “你這鬼精鬼精的小東西,簡直比狐狸還要狡猾。以後就跟著雜家,雜家保證在王府裏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容喜喜氣洋洋的聲音遠遠飄了來,君青藍不由點了點頭。真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君青藍。”薑羽凡直到這時候才湊了上去:“元寶真是福來的兒子麽?”


    君青藍神色一滯,她忽然發現,麵對元寶的時候,她想起福來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她將元寶帶迴清露園,正是想要從他的身上尋找出福來被殺的線索出來。她從前不過將他當作一個有些小聰明的市井小潑皮,他的聰明來自於自保,那不過是一種對於生存極度渴望時而激發出的潛能。


    然而,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元寶的頭腦和對世事的判斷能力早已經超越了他那個年齡孩子的極限。這樣的孩子,哪裏能瞧出丁點福來的影子?


    然而……


    “你想多了。”君青藍淡淡說道:“他不是福來的兒子,又是誰的?你並不知道福來對他有多麽疼惜。”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迴答薑羽凡,又何嚐不是在說服她自己?


    “我要到大宛商行去,你若想來就跟上。”


    君青藍走的極快,到了珍味齋門口卻隱隱瞧見端王府平平無奇的青頂馬車正慢悠悠拐了個彎,消失了。她眨了眨眼睛,李從堯居然……親自來了?!


    那是李從堯的馬車,她再不會認錯。雖然那車瞧上去並不引人注目,然而,它卻是用上好的水沉香打造而成。隻因沉香實在有些年頭,故而瞧著黑漆漆的並不出彩。那馬車是李從堯專屬的座駕,旁人並沒有資格享用。更沒有用來接元寶迴府的可能。


    聯係之前種種,君青藍的嘴角再度不可遏製的抽了抽。就說元寶今天這麽勇敢,居然敢挑戰薑羽凡。果然是得了李從堯的授意!


    話說李從堯特意特意指使一個孩子來為難薑羽凡,自己還要在門外守著真的有意思麽?


    問題的答案君青藍並不願意深究,也沒有時間多想。一路上催促著踏雪前行,拐去了大興市。大宛商行就在大興市的街尾,門頭瞧上去可不小。雖然來往的客人瞧著不多,店麵的裝潢用料卻並不一般。這多少讓君青藍有些意外,原來元通天這麽有錢麽?


    能與福來交好,還以為是什麽不入流的角色呢。


    “我想起來了!”薑羽凡冷不丁一聲吼,嚇了君青藍一跳。


    “你做什麽?”她側首瞧著薑羽凡,人嚇人嚇死人,你沒有聽說過嗎?


    “這大宛商行在整個燕京城裏可是古玩店中的翹楚,它要是稱第二,再沒有人敢稱第一了。”


    “是麽?”君青藍越發吃驚,大宛商行這麽不簡單麽?


    “你早聽我說要來大宛商行,那會子瞧你對元通天的名字陌生的很。怎麽忽然就對大宛商行這麽了解?”


    “方才不是……。”薑羽凡抿了抿唇:“有些頭暈,所以沒怎麽在意麽。”


    薑羽凡略略別開了眼,不想叫君青藍瞧出自己的心思。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黃口小兒給氣的快要發瘋了,以至於喪失了理智。


    “我曾聽我爹提起過這商行一次,說這鋪子修補器物的手藝相當一流。即便是價值連城的稀罕古董,也不在話下。那一次,我娘將常帶著的一隻羊脂玉的鐲子給碰在石桌上磕的成了兩半。據說那是原先她從宮裏麵帶出來的老物件了,怎麽也舍不得丟。我爹便拿了那鐲子去詢問了好些的首飾鋪和古玩店,沒有一家敢應城。最後竟叫大宛商行給修補好了。後來才知道,他們家裏修補好的古玩玉器多的很呢。”


    君青藍點了點頭,所以這便是普寧寺會請大宛商行修葺寺廟的原因吧。普寧寺建寺數百年,又有好些聖祖帝以及曆代皇帝賜下的珍貴物件。若沒有相當高超的手藝,真就不敢接他們的活。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門。大宛商行碩大的大堂被隔成了數個區域,珠寶玉器,字畫,把件各自成區。瞧上去琳琅滿目,光華繚繞卻秩序井然。君青藍並瞧不出那些物件是否上了年頭,隻覺瞧上去用料手工都不錯,應該價值不菲。這麽有名的店鋪,怎麽就開在了街角這麽偏僻的地方?


    “二位客官。”青衣的夥計笑眯眯迎了上去,一眼瞧見薑羽凡眼睛立刻亮了:“這不是定國公府上的六爺麽?小人見過薑小爺。”


    “你認得我?”薑羽凡點著自己鼻子,眼中生出幾分驚異。


    “貴府曾在小店修補過物品。咱們這小店有規定,但凡是打過交道的貴客,都必須要牢牢記住。一旦您再度光臨,務必要第一時間識別出來。”


    薑羽凡嗬嗬笑道:“你們掌櫃可真有心思,也難怪你們的生意這麽好。”


    夥計笑容可掬說道:“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您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自然該上心。”


    “你方才說對每個客人都要牢記,怎麽個記法?君青藍忽然開了口:“隻靠嘴巴說一說,隻怕很容易就忘記了吧。時間長短,人員流動,都有可能造成口傳記憶的缺失。你們又憑什麽能保證不忘記每一個客人?”


    “就是,就是。”薑羽凡附和著點頭:“你說你記得我,我可不記得你呢。你可莫要信口開河哄我開心呐。”


    “自然不會,小人當然會將薑小爺這樣的貴客牢牢記在心裏。”


    薑羽凡眯了眯眼:“你猜,我會不會信?”


    夥計抬手瞧瞧擦了把汗:“我們掌櫃自然有我們掌櫃的方法。但……到底是小店的秘密,還請兩位貴客,莫要為難小人才是。”


    “你來。”薑羽凡朝夥計勾了勾手指,待到他走近了,便將胳膊肘搭在了他肩頭:“要我說,你們大宛商行的功夫還是沒有下夠。你隻知道我是定國公府的老六,怎麽就不知道小爺我還有另一個身份?”


    夥計眨了眨眼,沒有開口。瞧他的樣子,似乎除了定國公府,對於薑羽凡真的不大了解。


    “給你看個東西。”薑羽凡將藏在懷中的錦衣衛腰牌拿了出來,送在了夥計眼前。


    “錦……錦……。”


    “噓。”薑羽凡將手指按在了夥計唇瓣上,自動無視了他滿麵的驚恐。慢悠悠將唇畔湊在了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可是個秘密,不要聲張。小爺我今日是來公幹的,你是想要配合還是反抗?”


    “小人……小人該死。”夥計早嚇得體如篩糠,噗通一聲便跪在了他眼前:“請大人放過小人吧。”


    薑羽凡皺了眉:“起來,我又沒有說要抓你。嚷嚷什麽?”


    夥計的臉上卻早就不見了方才的精明,隻一味磕頭,痛哭流涕。薑羽凡深深歎口氣,說好的保密呢?這麽大的聲音,街口都能聽到了吧!


    君青藍斜斜瞥了他一眼,薑羽凡麵容便有些許尷尬:“是他膽子太小。”


    君青藍別開了眼,低頭瞧著地上的夥計:“我們的來意隻怕你承受不起,去叫能主事的人來吧。”


    夥計連連稱是,一骨碌起了身,朝著後堂跑去了。功夫不大便有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男子中氣充沛的笑聲傳了來:“不知兩位大人駕到有失遠迎,真是失敬的很呐。”


    君青藍抬頭望去,隨著夥計一同來的是個四十出頭的瘦高男子。那人的衣袖和褲腳都用帶子紮的極緊,瞧上去幹練的很。他一雙眼睛不大,瞧著卻精明的很。才在薑羽凡和君青藍身上打量了一個圈,便深深彎下了腰去,一躬到底。


    “小人元通天見過二位大人。”


    行完了禮,他便直起了腰身,微笑著瞧向二人,眼底卻半點懼色也無:“說起來,小人與貴司中的千戶張燦張大人還是過命的交情呢。不知張大人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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