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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玄空卻仍舊不肯答應:“待到小僧進去稟告過太師叔祖和掌門師伯後,再來迴話。”


    小和尚走的飛快,幾乎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君青藍眨了眨眼,傳說中佛門弟子膽子不都大的很麽?做事從來沉穩而淡定,這小和尚怎麽跑的這麽快?她是個魔鬼麽?


    “君青藍,你非要他的方子做什麽?我家裏名貴的藥材多的事,也認識好些個厲害的郎中。你想要咳喘的方子,迴頭我叫人多給你寫幾張就是了。何苦在這裏自討沒趣?”


    君青藍將唇角輕勾:“我要他的,自然有我的道理。”


    女子一雙清眸始終盯著玄空離去的方向,眼底卻半點遲疑也無,似乎對這事已經了然於胸。薑羽凡瞧她的態度隻覺得心裏堵得難受。


    “那小和尚已經拒絕的很明顯,說什麽請示也無非就是推脫。”所以,你哪裏來的自信呢?


    君青藍隻笑而不語。功夫不大便見玄空快步朝二人走來,手中捧著個封好了的紙包。


    “太師叔祖說,叫小僧將這個給您。”


    玄空將手中紙包遞給君青藍。君青藍伸手接過,但覺觸手略略濕滑,也說不出是硬是軟。她微微顰了眉,這個觸感,同她想象中的藥方子可不大一樣!


    她三兩下打開了紙包,眉峰便給顰緊了。


    “這是!”薑羽凡瞧的瞠目結舌。


    “是藥渣。”玄空頗不自在的再度撓了撓頭:“太師叔祖說,藥方本為不傳之秘。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而叫小僧將師祖剛剛用過的這一劑藥的藥渣子給您。他說,能從這裏麵瞧出多少來,就看您的造化了。”


    君青藍略垂了眼眸,將藥渣仔仔細細再度包好。朝著玄空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小師父。”


    言罷,便朝薑羽凡使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普寧寺。君青藍走的並不快,薑羽凡不過追了兩步就走在了她的身側。


    “你這麽在意這藥方,可是君老爹病了?”


    “並不是。”


    薑羽凡眨了眨眼睛:“你調來我手下時我瞧過你的官碟。你們君家如今隻剩下你和君老爹兩個,再沒有旁的親人長輩。那被咳喘折磨了十多年的長輩,除了君老爹,還能有別人?”


    “自然沒有。”君青藍揚起臉,朝著薑羽凡淺淺一笑:“我誑他們的。”


    “你……。”


    薑羽凡表示整個人徹底的驚呆了,在千年古刹中說謊?!你的膽子是石頭做的麽?


    此刻,陽光正好。君青藍站在樹下半仰著頭顱,陽光自樹葉交迭的縫隙中投射而下。在她麵頰上落下一塊塊細碎斑駁的暖光,照的女子蜜色肌膚瑩潤如玉。兩靨邊有小小一朵梨渦綻放,竟叫人瞧的挪不開眼。


    “你對,隻要是你說的都對。”薑羽凡已經準備好了的責備臨出了口卻成了附和:“縱然你要墮入地獄,我也陪著你。風裏火裏,總歸我是要同你在一起闖的。我們始終都是……好兄弟!”


    好兄弟三個字薑羽凡說的略有些遲疑和不甘。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忽然的不甘心是因為什麽。


    “嗬。”君青藍斜睨了他一眼:“沒事下地獄做什麽?我對那裏可沒有興趣,喜歡去你自己去好了。”


    “那可不成,你都不去我去做什麽?”薑羽凡心大的很。明明上一刻還在痛苦,不過眨眼的功夫就盡數給拋去了九霄雲外,喜笑顏開湊在君青藍身邊:“咱們現在吃飯去?”


    “我……。”


    “義父。”


    君青藍才要開口,便被斜刺裏忽然而來的一道稚嫩清脆童聲給打斷了。


    “你……你叫我什麽?”她拿一隻手指著自己鼻子,眼睛則眨也不眨盯著樹下騎在踏雪背上,粉雕玉琢神氣活現的娃娃。她是不是聽錯了?


    “是您將元寶領會府中,是您日夜不眠教導元寶分清善惡。對於元寶來說,您就是元寶的再生父母。”元寶口若懸河說的滔滔不絕,說道最後眼眶都泛了紅。


    無論他這一番言論有沒有感動別人,儼然就將自己給感動了。薑羽凡瞪著眼瞧著君青藍,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君青藍麽?


    “說重點!”君青藍揉了揉額角,頭疼!


    “哦。”元寶答應一聲,收起臉上悲戚的感動正襟危坐:“王爺說,您以後就是我的義父。”


    所以……這是李從堯的吩咐?君青藍狠狠皺了眉,他是什麽意思!


    “義父。”元寶微笑著朝君青藍招手:“我替您將踏雪照料的極好,您累了一上午了,咱們一同迴府去吧。”


    “急什麽?都已經中午了,你們不餓麽?走,咱們去珍味齋吃飯去。”


    元寶眨了眨眼睛,純潔而無辜:“珍味齋是哪裏?我……我……我沒錢。我如今無家可歸,隻有跟著義父才能有飯吃。我聽容公公說,端王府從來不會收您的銀子。是麽,義父?”


    君青藍唇角不可遏製的抽了抽,今天的元寶是撞了邪麽?怎麽忽然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還有那個憑空跑出來的義父,是打算要幹什麽?!


    她可是個女的!女的!!女的!!!


    “嗨,跟著薑小爺我,哪裏還需要你們掏錢?”薑羽凡挺直了胸膛,笑嘻嘻說道:“隻管跟著我走,吃什麽喝什麽管夠,保管不叫你們破費。”


    “真的麽?”元寶整個人都亮了:“真的管夠?”


    薑羽凡滿麵驕傲:“那是自然!”


    然而,薑羽凡的驕傲僅僅維持到飯菜上桌。待他瞧見元寶點的那一大桌子菜的時候,整個人從內而外都覺得不好了。


    “小二哥。”元寶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小二,脆生生說道:“我聽薑小爺說,咱們珍味齋是燕京城最好的酒樓,是麽?”


    “那是自然。”小二臉上掛著微笑,滿麵榮光:“不是小人誇口,咱們酒樓裏啊,但凡您能叫上名字的菜都能做得出來。別的酒樓有的我們都有,別的酒樓沒有的我們也有。咱們酒樓的規矩就一條,嚐盡天下鮮。”


    “太好了。”元寶撫掌笑道:“您這意思是說,旁人做不出來的菜珍味齋都能做?”


    “正是。”


    薑羽凡挑了挑眉,總覺得聽見元寶方才那話以後,心中立刻就生出了一股不詳出來。


    “菜不少了!”他說。


    “咦?薑小爺不是說管夠?我沒覺得夠呢。所以,您方才不過還是可憐元寶隨口說說哄我開心的麽?對不起,是元寶會錯了意。小二哥,我方才點的菜都不作數的,薑小爺實際上拿不出那麽多的錢。”


    粉妝玉琢的娃娃哭喪著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叫薑羽凡狠狠咽了咽口水,他聽到額角青筋爆開的聲音。然而,哪能在一個市井小二麵前同個孩子爭執?於是,薑羽凡的教訓便硬生生都給憋迴到肚子裏去了。唯有笑嘻嘻對元寶說道:“你說的是什麽話?我這麽大的人怎麽可能哄你?你想吃什麽隻管說,我也正想看看,珍味齋有沒有什麽新鮮的菜色出來呢。”


    “我就知道薑小爺最好了。您是說話算話的男子漢!”元寶笑靨如花。


    “那是。”薑羽凡嗬嗬,卻總覺這笑容好酸是怎麽迴事?


    “咱們燕京城裏牛羊肉最是尋常,我方才已經撿著好的點了不少。”元寶瞧向小二再度開了口:“但是,正如我方才說的,牛羊肉做的再好,也無法顯示出你們珍味齋的與眾不同來。我前些日子在一本古書上瞧見一種特別稀罕的食物,連原料都稀罕的很,不由心生向往,不知咱們酒樓裏能做麽?”


    “客人您隻管說。”


    “是一種手掌。”元寶略想了想說道:“不是人的手掌,而是熊的手掌。據說,熊最愛舔舐自己的熊掌,因它舌頭上生著倒刺,舔舐熊掌時會將口中殘留的食物營養留在熊掌的縫隙當中。久而久之,熊掌便成了營養極其豐富的一種食材。不知,咱們這裏有麽?”


    薑羽凡的心在滴血。


    “嗬,還真是巧了。”小二眼睛帶了光:“前些日子,我們酒樓來了位來自極北雪原的客商。掌櫃便自他手中購得了數個熊掌,才剛剛研究出來吃法。”


    “那還等什麽?”元寶興奮的說道:“來一個吧。”


    “好咧。”小二麵龐泛起了紅潤。


    熊掌是什麽?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物,連他都是頭迴見。那玩意,丁點的一塊肉就能買下一整條街來。今日可是遇見活財神了,能不興奮?


    “元寶。”薑羽凡覺得已經無法再忍耐了:“你要熊掌吃得了麽?”


    “是呢。”元寶略一沉吟:“你吃麽?”


    薑羽凡點頭:“當然吃。”


    他花的錢,他當然要吃!


    “好咧。”元寶扭頭瞧向小二:“那就來三個吧。”


    薑羽凡聽到自己吐血的聲音,然而,瞧著小二樂顛顛跑出了門去。京城勳貴自幼養在骨子裏的清高絕對不容許他將小二再給叫迴來。於是,薑羽凡狠狠咬了咬牙,瞪向了君青藍。


    “瞧我做什麽?是你說要請客。”


    “元寶。”薑羽凡泄了氣,有氣無力對元寶說道:“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並沒有浪費。”元寶認真說道:“我這一頓吃不完,可以將剩下的食物帶迴到王府裏去。等下一頓熱一熱再吃,下一頓吃不完就下下頓再吃。我如今隻是暫居端王府,寄人籬下總不好一直向人伸手。義父說過,勤儉節約是美德。”


    薑羽凡嗬嗬,你可真節約!


    他徹底泄了氣,全沒了往日來到珍味齋的精氣神。整個人都蔫的如同泄了氣的球。


    “怎麽?”元寶眨眨眼:“薑小爺這是……病了?不舒服?要我去幫您請個郎中麽?”


    “別鬧了。”君青藍忽然開了口打斷了元寶:“頭。”


    君青藍皺了眉,清眸盯著薑羽凡一瞬不瞬:“你聽,今日書場說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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