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又嚐試幾次,冰魄劍一動不動,元神反倒是有些疲憊,唯恐受到反噬,當下不敢再試。好在他心情淡然,得之高興,失去也不如何氣惱,隻是想著摸索出經驗,從頭再來。


    清風買了幾樣禮物,請李七夜過目。“白先生是高人,這幾樣禮物,也不知喜不喜歡。”


    李七夜笑道,“白先生在乎的,是我們的送禮之心,至於拿什麽東西,倒是並不如何在乎。”清風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入夜之後,李七夜仍是修煉神元內息,他牢記陳慕周指教,神元強大是其餘強大根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夜,李七夜睜眼醒來,卻見火神正站在月光下,看著自己。


    短短一天不見,火神煥然一新,挺胸拔背,似乎身子也高了許多,換了新的袍子,花白胡須也飄了起來,有了幾分神仙風骨。


    李七夜向火神拱手,“神君如今否極泰來,可喜可賀。”


    火神抱拳還禮,“與李探花分別之後,想了很多,從此之後,要做個有擔當的神仙。日間就想來見李探花,見你正專心練習馭劍,便沒有現身打擾,也怕貿然現身,驚到了書童,傳出去對李探花影響不好。


    我日間經過,見李探花沉湎馭劍,因此今晚前來,隻想提醒一句,大道數千,馭劍隻是禦物術中小術,李探花切莫因小失大。”


    火神說完之後,拔空而去。


    李七夜如有所思,枯坐良久,最後振衣而起,“傳道在精不在多,火神話雖不多,卻如醍醐灌頂,我之前貪多求全,卻忘了精力有時因人力而盡,專心做好一件事,才是最重要。”


    不專心去想馭劍,馭劍的進境,反而更快,李七夜終於悟道。


    這便是舍得之道,有舍才有得。


    天亮之後,清風拿了禮物,跟隨李七夜,拜訪白子曰。


    白子曰在家時,家裏永遠不缺客人,如果他願意,客人可以從早晨到深夜,徹夜不斷。今日也不例外,白家三裏之外,已經車馬粼粼,舉步難行。


    清風擦汗迴頭,低聲道,“老爺,咱們來晚了。見白先生一麵,比見皇上還難。”李七夜以目製止。“如此大逆不道言語,掌嘴!”


    清風嚇得吐舌瞪眼,不敢再說。見李七夜不肯轉頭,咬牙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白家童子清脆聲音,在前麵響起,“我家主人剛剛迴來,身體乏累,並不見客,諸位過幾日再來。”連喊了好幾遍,人群車馬,還是一動不動。


    清風歎口氣,“看來真的見不到了。”


    話音未落,劈劈啪啪的鞭響聲傳來,喧鬧人群向兩邊散開,一名紅衣女子,揮舞長鞭,在眾人頭頂爆出脆響,“奉小姐之命 ,揮舞毒龍鞭謝客!”正是薛嵇茹的貼身丫鬟。


    毒龍鞭遍布鋒利倒鉤,觸及人身,就會撕扯下皮肉,眾人都知道厲害,紛紛閃開,沒用多久,白家門前冷落車馬稀。


    清風用力拍手,“這個法子不錯!將來有人堵了老爺門口,我也揮舞鞭子打過去。”


    李七夜用力拍他肩頭,搖頭苦笑,“可惜你家老爺姓李,不姓薛。”


    清風搖頭,“如果薛大小姐是個男兒身,肯定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停了一停,又道,“老爺在我心裏,就是大英雄!”


    李七夜輕聲道:“哪有揮舞鞭子逐客的大英雄?不過這些人的確惹人厭煩,主人已經明說不見客,還不肯離去,擾人家清靜,薛小姐揮舞毒龍鞭,也是無奈之舉。不過你不能學她,薛小姐的毒龍鞭,看來瘋魔無比,其實極其有準頭,隻在眾人頭頂炸響,卻沒打傷一個人。”


    提毒龍鞭丫鬟笑道,“做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李大人,白先生知道李大人要來,提前命我在此,為大人開道。”


    李七夜手指不遠處,掩映在樹木下庭院,笑道,“真正的明白人,在那裏。”


    開道丫鬟收了毒龍鞭,在前麵領路,推開了側門,領主仆兩人進去,這次白先生在湖心亭等他,可以邊喝茶,邊看滿塘荷花。


    到的此處,暑熱全消。


    白子曰,紅衣薛嵇茹聞聲同時迴頭,李七夜搶先拱手行禮,“耽誤了白先生休息,請勿見怪。”


    白子曰擺手示意無事,薛嵇茹卻笑道,“既然已經打擾,不如現在歸去。”


    李七夜稍稍錯愕。


    白子曰大笑出聲,“師妹又在調皮。”又向李七夜道:“如今你神完氣足,神息內斂,比先前強了很多。”


    李七夜再次抱拳拱手,“任何事情,都瞞不過白先生,學生這次前來,是要向白先生領教。”


    白子曰揮手,“隻是切磋而已,這些日子,你在京城名聲鵲起,隱然有後來者居上之意。”


    李七夜愣了愣,不知如何迴答。


    薛嵇茹笑道,“大師兄又在言不由衷,李大人成了高手,可以幫你分憂,豈不是天大好事,前些日子,百妖鬧京都,能夠平複下去,李大人功不可沒。”


    李七夜微微臉紅,一百零八妖獸鬧京都,他所斬殺的,極其有限,根本談不到功不可沒。


    薛嵇茹笑道,“說來也奇怪,天上神界,掌管人間萬事萬物,先有百妖鬧京城,最近又有奈河之水倒灌陽間,如今京城出現這麽多亂事,天上神仙,為何不聞不問?莫非真的三界永隔了?”


    白子曰笑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如今神界,也是大亂初定,忙著收拾殘局,哪裏來的精力管理下界。”


    李七夜與薛稽茹,幾乎異口同聲,“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攪亂諸天神佛?”


    白先生喝一口茶,笑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搞亂神界的,並非大羅金仙,也並非三十三層天外天外的神佛,而是下界的東海石猴,那石猴從東海龍宮,借來當初大禹治水時用的,江河定底神珍鐵作為兵器,在山中稱王,喝醉時候,竟然將鐵棒伸到了天上。”


    薛嵇茹再問,“是何等的鐵棒,能伸到天上?”


    “那根鐵棒,原本是當初大禹治水時用的,後來遺落在東海龍宮,”


    李七夜突然想起,幾個月前,東海蜃妖前來,為石猴妖友求情的事情,自己也曾在夢中,與石猴大戰,最後不敵之時,卻被董超一刀入夢,驚退了石猴。


    難道大鬧天宮的,就是被封印的東海石猴?


    他能大鬧天宮,如何會被董超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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