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時,與五營統領童俊,擦肩而過。


    童俊急忙躲在路邊,向陳慕周行禮,陳慕周隻是點點頭,繼續前行,卻被秦沛叫住,“你想不想知道,那玄衣道人,為何殺你?”


    陳慕周停步,卻並沒有轉身,“這是你們大乾的公事,我不聽,不看,不參與。”


    秦沛笑道,“雖是公事,也是私事,畢竟此事,牽涉到了你。”陳慕周轉身,“既然是私事,我便聽一聽。”秦沛向童俊點頭示意,“想必是玄衣道人招了?”


    童俊躬身行禮,“公爺料事如神,如今已經有了供詞,請公爺過目。”


    秦沛手指陳慕周,“我此番是為他做事,並非國家大事,先給陳先生看。”童俊取出玄衣道人供狀,交給陳慕周。


    陳慕周一目十行,看的極快。


    玄衣道人是飛羽島蝙蝠成精。原本無門無派,自由自在,後來經人引薦,拜入無生門下。沱江城叛亂,無生門派獸妖軍團作戰,攻城掠地,戰無不勝。


    原本以為,可以一直如此順風順水,不想鎮遠將軍常威揮兵南下。屢戰屢勝,連用火攻,水淹戰法,殺死不少妖獸,奪迴不少失地。沱江城叛軍氣勢受挫。


    此時玄衣道人正好南下,前去為沱江城叛軍助力,聽到噩耗之後,便想殺了京城大官,讓京城人心不安。他聽人說起,如今京城輔國公秦沛主事,便打算刺殺秦沛。


    不想在鬧市之中,見到秦沛以神念擊殺黃羊精,知道自己並非秦沛之手。但又不甘心離去,聽人說起,陳慕周是秦沛幕僚,智謀極多,便轉而行刺陳慕周。


    不想依然碰了個硬釘子。


    陳慕周四步成詩,每邁出一步,便破除玄衣道人一門道法,到了最後,玄衣道人所有符籙齊出,企圖與陳慕周拚命,卻仍被陳慕周輕鬆破解,並順手傷了玄衣道人神元。


    玄衣道人驚懼退去。


    他是玄蝠成精,神元受損之後,全身血液冰冷,幾乎無法行動,無奈之下,偷了吳富貴兒子,吸了他的血液,來暖和身體。但幼兒血液太少,玄衣道人又在王憐花莊園柴房裏裏,殺死了邱八。


    他神元受損之後,武力大打折扣,因此兩次選擇沒有武力之人動手,吸取邱八鮮血之後,神元稍稍穩固,本想馬上離開,但就在此時,聽到莊園上空,有白頭黑雕的叫聲。


    白頭黑雕是玄蝠天敵,經常獵殺玄蝠為食。玄衣道人本不懼怕白頭黑雕,但聽到雕鳴之後,因為天生的血脈壓製,本能躲在柴房之內、


    好不容易白頭黑雕散去,不想外麵人稱嘈雜,王憐花下人開始準備宴席。


    玄衣道人無奈之下,將邱八屍體藏於柴堆下麵,自己穿了邱八衣服,化成邱八模樣。為李七夜等人上菜,並尋機逃脫。


    見到在座都是子曰詩雲的讀書人,王玄衣道人這才放心。自己雖然有傷在身,就算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慢悠悠離開,打算進入莊園後麵深山之後,完成神元修複。不想被李七夜追上。


    陳慕周看完之後,將供狀交給秦沛,轉身走了出去。“如何處置,是你們大乾律法的事,我還有事,再不要問我。”


    五營統領童俊,向秦沛躬身行禮,等待訓斥。


    秦沛沉聲道,“將他交給京城部尉府,苟大人自會處置。”五營統領童俊,領命而去。秦沛輕輕拍手,一名王官應聲而入,躬身聽訓。


    秦沛重新拿起黃庭翻閱,手指那份供詞,“將這份供詞,送給李七夜。”王官領命離去。


    李七夜見陳慕周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陳慕周笑問,“玄衣道人已經招供,你想不想知道內情?”李七夜搖頭,這件事情,跟他關係不大,他並不想知道。


    便在這時,王官走了進來,向陳慕周行禮,“奉公爺之命,將這份供詞,交給李大人。”


    李七夜疑惑無比,雙手接過供詞,向王官行禮,“多謝王官。”王官還禮後離去。李七夜打開供詞觀看,眉頭漸漸皺起,


    玄衣道人這份供詞之中,有個極大地漏洞。


    賭徒吳富貴的兒子,是被玄衣道人擄走吸血,但李七夜發現吳富貴兒子血衣的地方,距離京城四十裏,屍體與血衣相距很遠,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陳慕周並不知道吳富貴兒子受害詳情,聽李七夜說完,也微微皺眉,“玄衣道人該死,但不能枉死,這件事情,必須問個明白。”


    說完拿了供詞,急匆匆向後麵去了。


    輔國公秦沛,見陳慕周去而複返,笑著問道,“陳兄又有何指教?”陳慕周向來不跟秦沛客套,開門見山,將李七夜疑問說了。


    便在此時,王官進來報告,“京城部尉府苟友德求見。”


    秦沛點頭。


    苟友德隨後來到。秦沛將那份供詞,交於苟友德,“此案尚有疑問,你務必要申請查明。”將李七夜先前疑問,簡略說了,苟友德領命而去。


    秦沛笑道,“當今能支使陳兄的,除了李七夜,再無第二人。”陳慕周也笑道,“你難道不能支使我?”秦沛緊盯陳慕周雙眼,“你剛才說話,可是當真?”


    陳慕周忽然正色說道,“我忽然想到,有一個位置,適合李七夜。”秦沛手指苟友德背影,陳慕周點了點頭。


    苟友德也是文官掛武職,但他並無武功在身,僅僅這一點,便不如李七夜。


    秦沛臉色凝重,“京城部尉府位置重要,非誌妖司可比,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但事到如今,還是苟友德在這個位子上,更好一些。”


    陳慕周意見被駁迴,並不生氣,臉上也無絲毫波瀾,轉身離開。他一腳踏進李七夜所在屋子,“這裏不宜久留,我帶你離開。”


    李七夜滿頭霧水,被陳慕周拉著,出了後門之後,這才發現,居然是輔國公別院。


    “你先迴去休息,過些時候,我傳你壯大神魂之法。”陳慕周說完,轉身而去。看陳慕周背影消失,清風才小聲道,“這老先生脾氣好怪。”


    李七夜笑道,“有本領的人,大多有怪脾氣,本事越大,脾氣越怪。這也沒什麽。倒是有的人,沒本事,有脾氣,才是真的可惡。”


    清風歎口氣,“本事大,還沒脾氣,要是有這樣的人,豈不是更好?”李七夜並不說話,抬腳便走,清風大唿小叫,“老爺,走錯了,應該走這邊!”


    李七夜急忙轉身。


    他來京城三年,除了偶爾拜會同僚之外,很少出來,對京城大部分道路,並不熟悉。若沒有清風帶路,十有八九會迷路。


    走到府門口,恰好看到兩名士兵,將白馬與青驢,送了迴來,李七夜再次感謝,打賞了每人一兩銀子。


    兩人走遠之後,清風哭喪著臉,“老爺最近用錢,越來越大方,咱家裝銀子的口袋,可是要見底了。”


    半空中,一隻矛隼如電光掠過京重重疊疊屋脊,落向輔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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