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林裏出來,我哪裏都沒去,就在這個院子裏。”


    林恆不想說去過王桂花的房間,她一個農村婦女,家裏有老公,傳出去名聲不好,以後在村民麵前抬不起頭,估計支部書記幹不長。


    “我們知道你在這裏院子裏,我問你從關押狸貓的房間裏出來去了哪裏,請你正麵迴答。林恆,剛過去沒幾個小時的事情,不會忘記吧?”


    點上一支煙,想著怎麽委婉的把去王桂花房間的事說出來。


    半夜三更,去一個女人的房間裏做什麽?而且房間裏沒有開燈。


    囑咐王桂花做好群眾工作,保護好群眾安全,他們會信嗎?


    孤男寡女,黑燈瞎火為百姓的事睡不著覺。說出來是笑談。


    他們要的答案不是兩人有沒有私情,而是在私情背後有沒有利益輸送,或受人指使給狸貓投毒。


    院子就林恆和王桂花不是警員,林恆半夜去過狸貓的房間,然後又去王桂花的房間。


    如果是投毒,懷疑重點就是他們兩人,況且他們兩人的行為異常。


    怎麽說這個嫌疑解除不了。


    隔壁傳來女人尖利的咆哮聲:“你們這是幹嘛?我是村支部書記,為了抓到壞人,我把家裏的被子抱來,把家裏的米麵油提來,你們這是侮辱我!”


    審訊者一定在擠她把林恆拉到屋裏到底幹什麽?


    肯定問床上的事,王桂花生氣了。


    “你們不應該這樣對待基層的支部書記,她雖然是一個女人,付出的比男人都多,抗洪的時候差一點被淹死,把自己家的拖拉機都貢獻了出來,災後重建項目她一直緊盯著,你們看村裏路和橋修建的怎麽樣?”


    “林主任,不要扯遠了,我問你昨天晚上的事,你扯抗洪搶險幹什麽?”


    “你們是不是懷疑王桂花投毒殺狸貓?”


    “我們沒有這樣說。”


    “為什麽單單對我們兩個訊問?”


    “要訊問的人多了,每一個在村室的人都有嫌疑。”


    “省廳市局的領導也有嫌疑嗎?”


    矮個子警員一拍桌子:“林恆,你要端正態度,信不信天一亮就把你送到縣裏。”


    “送到縣裏幹什麽?”


    “你自己清楚,不會讓你去會見客商,也不是去忽悠領導。”


    “那就是要拘留了、”


    “算你聰明。”


    隔壁傳來警員對王桂花的嗬斥聲。


    然後是女人的哭泣聲:“我什麽都沒有做,吃過飯就睡覺了,你們要是這樣,明天的早飯沒有人做,你們喝西北風吧!”


    “你還狡辯,有人親眼看見你屋裏進了人,說,他是誰?”


    “誰都沒有,他是看見鬼了。”


    “你不說我們也清楚,說吧,他到你房間裏幹什麽?你們都說了什麽?幹了什麽?”


    “你們血口噴人,有能耐現在就把我帶走,願意關多少天關多少天。”


    王桂花是死活不承認林恆去過她的屋裏。作為一名基層幹部,她知道男女作風問題可大可小,大了上綱上線,會丟帽子丟飯碗,開除公職開除黨籍。如果堅決不承認,反正沒有被按住屁股,上級也是沒有辦法,最後不了了之。


    王桂花是怕影響自己,也怕影響林恆的前途,才堅決不承認的。


    一個女人這樣的態度,林恆更不敢承認了,半夜三更去她的房間,誰都知道怎麽迴事,支部書記幹不成,丈夫說不定要離婚,女人的一生就毀了。


    麵對訊問,林恆顧左右而言他,不正麵迴答問題。


    矮個子警員幽幽說道:“林恆,你什麽層次,和一個村婦搞到一塊,這個院子裏到處是人,你們兩個竟敢做那種事,這和大街上的狗有什麽區別,還瞞,能瞞的過去嗎?”


    話音未落,本來坐著的林恆突然竄起來,對著矮個子警員的麵門狠狠的砸了一拳。


    矮個子警員猝不及防,身子趔趄,倒在地上。


    這家夥也不含糊,突然拔出腰間的槍,蹦起來朝向林恆的麵門。


    “你小子敢襲警!看我不一槍崩了你。”


    林恆手一抬,在空中劃拉一下,手槍到了他的手裏,然後一撥拉,扳機被拆下。


    穩穩的把槍放在桌子上。


    槍彈分離,槍體被拆解。


    “我這算襲警嗎?”


    兩個警員愣了,常年佩戴槍支,尚且不能做到自如的拆解組裝,這小子是怎麽完成的?


    警院的時候,軍體課有單獨的一章講解槍支的使用,要求在五秒以內拆解組裝槍支,蒙上眼睛,十秒內完成。


    “襲警,他襲警,拿槍,崩了他。”矮個子警員什麽時候挨過耳刮子,捂著臉大叫,要高個子警員掏槍。


    高個子警員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腰間,恐怕一不留神林恆把自己的槍下了。


    “掏槍,打,打死他!”


    高個子往後退,麵前的家夥隻是有嫌疑,聽說他還是縣長的紅人,張長河和他說話很客氣,這家夥有背景,高個子警員很冷靜,和林恆拉開了距離。


    屋門“咣”的被推開。


    市局的小頭頭跑過來:‘你們幹什麽呢?’


    “他----他襲擊我,還搶了我的槍。”


    小頭頭一愣,待看清桌子上被拆解的槍支,說道:“你把槍拆了幹什麽?趕緊裝起來。”


    轉頭問林恆:“你搶他的槍了?”


    “槍就在桌子上,我怎麽敢搶他的槍?”


    “讓你們兩個了解情況,不是問犯人,咋咋唿唿的,就不會一點工作方法嗎?”


    這話的意思,嫌疑下降了?還是要轉變訊問方式?


    矮個子警員在桌子前擺弄一堆零件,怎麽都組裝不起來。


    小頭頭見狀,罵了一句:“笨蛋!”


    矮個子警員挨了耳光,又挨罵,心裏窩火,但是不敢頂嘴,平時挎著槍,一次都沒敢拆開。隻怕到天亮也裝不到一起。


    幾分鍾過去了,桌子上還是一堆瓦藍的零件。


    看來他們三人對槍械都不熟悉。


    “剛才誰拆開的?”


    “他,是他,他搶了我的槍,又拆開了。這算不算襲警搶奪槍支?”


    小頭頭不相信的看著林恆:“你懂槍械?”


    “略知一二。”


    “把它組裝起來。”小頭頭拿出裏麵的彈夾說道。


    林恆走過去,還沒有站穩,桌上的零部件嘩啦啦一聲響,一把完整的六四槍擺到桌麵上,槍口朝外。教科書一般的流暢。


    三人都瞪眼了。


    小頭頭喃喃道:“怪不得關雎一直把你放在這裏。”


    一擺手,兩個警員跟著小頭頭去了門外。


    “你們兩個看著他就行,他要是不想說,再有你們幾個也問不出來,等領導的指示,不行了把他拉走,換地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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