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平頭留在了門外。


    七爺進來,滿臉堆笑。


    “大侄女,怎麽來這個茶店?在我那裏或者夜總會說話多好。”


    “我剛好在這邊辦點事情,就來這裏了。”


    七爺看看林恆,這小子怎麽又跟著來了。


    “大侄女,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沒事的,上次給你介紹過,他是我兄弟,一家人,你和我說什麽和直接給他說什麽一樣,無需迴避。正好他給我們斟茶。”


    老家夥有點尷尬。


    林恆把一杯茶水推過去。


    七爺順手接住,不往自己跟前挪,卻把茶盅往林恆的懷裏推。


    老家夥年輕的時候練過,還參加過當年的全國武術比賽。和後來的一個功夫巨星比賽過。好多年七爺吹噓,要不是前一天晚上和一個寡婦做的多了,那一屆的冠軍就是他的。憑他的武功和很有有特色相貌,也是功夫巨星,最起碼是一個反派巨星。


    七爺這番話無從考究。不過他會功夫兆興人都知道。


    見七爺把杯子往自己懷裏推,知道老家夥不懷好意。一根指頭點著桌麵,老家夥竟然推不動。


    “七爺,茶水不好嗎?要不要加進去點其他東西?”


    七爺一笑:“茶湯正好,茶香很純,小老弟是個玩家。”


    “七爺過獎。”


    林恆繼續衝茶。七爺從衣兜裏掏出白玫送過去的小盒子。


    “大侄女,這是你那天晚上落在我那裏的東西,七爺沒有打開過,給你送來。”


    “七爺,您客氣了 ,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哈哈哈-----七爺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謂。不瞞你們,七爺手裏有幾個錢,再活一百歲花不完,放在我那裏不放心,帶進墳墓裏,遭人惦記。”


    七爺把盒子往白玫跟前推推,白玫沒有動。


    “七爺,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七爺掏出煙塞進嘴巴,拿出打火機,撥拉了幾下,竟然沒有打著。


    林恆從兜裏拿出打火機,用指甲蓋扣住滑輪,打火機點燃,林恆湊過去。


    這個動作很不雅觀,很不禮貌。


    要是在二十年前,七爺會一巴掌扇過來。不過現在他把老臉往前湊湊,點上。


    剛吸了一口,咳嗽起來。趕緊在煙灰缸裏掐滅。


    林恆從煙盒裏彈出一支煙,張口叼住。“啪”的點上。


    一口濃重的煙霧騰起,麵前的七爺模糊起來。


    七爺又是一陣咳嗽。


    這小子,純粹辦自己難看,等調查清楚他的背景,甭想囫圇著出兆興。


    林恆這幾天不斷的出入夜總會,有時候和白玫形影不離,七爺派人了解林恆,得到的答複是不知道這小子的來曆。有說是白玫的老相好,以前蓋全州活著,這小子沒有敢露麵。蓋全州死了,這小子下山摘桃子來了,摘白玫的桃子,也摘夜總會的桃子。


    還有人說這是白玫花重金請來的保鏢兼經紀人。


    林恆在夜總會旁邊住,西陵辦事處的牌子一直沒有掛出去,覺得掛在那裏礙眼,西陵的領導沒有來,掛給誰看呢?


    七爺對這兩種說法都不大認可。


    不過昨天晚上林恆直接去了市局,和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關起門來談了好久。這是真的。


    七爺心裏一陣膈應,廖副局長是從其他地方調來的,七爺請他吃過兩次飯,都被婉言謝絕。


    據說廖副局長在原單位屢破大案,尤其對帶黑社會性質團夥案件,打財斷血,深挖細查,手法狠辣,道上的人提起來他膽戰心驚。


    七爺有不祥的預感。所以要盡快擺平熊森林的案子,避免燒到自己。甚至火燒連營,把自己的徒子徒孫都一把火燒了。


    待麵前的藍霧散去,七爺清清嗓子,說道:“大侄女,既然這老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昨天晚上熊森林進去了。”


    “進到哪裏了?”


    七爺努努嘴:“隔壁。”


    “和我有關係嗎?”


    “是因為蓋全州的事,熊森林千不該萬不該,讓自己的小弟把全州的墓扒了,還塞進攪拌機裏。這事擱在誰的頭上都受不了。事情已經出來了,得想辦法解決,我通過關係,和辦案警員聯係了,征求了熊森林的意見,他願意和解,求得你的諒解,作為交換,你可以提要求。”


    “我沒有任何要求,熊森林要是犯法了,有法律製裁。沒有犯法,自然不會追究他。”


    七爺幹笑一聲:“大侄女,熊森林和蓋全州都像我的孩子一樣,要是全州在,我一人給他們兩個耳刮子,什麽事都解決了。而今全州不在,你當家,看在我的老臉上,你提要求,不管什麽要求,熊森林能不能答應,你隻管說。”


    “七爺,你能全權代表熊森林嗎?”


    “隻要不是很過分,七爺做這個主。”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當家。算了,我什麽都不說,熊森林犯法了他罪有應得。我欠他的砸鍋賣鐵還他。不過如果蓋全州不欠他,哼-----我這個小寡婦不是好惹的。”


    七爺咬咬牙,說道:“你說吧,這個家我全部做主,熊森林不答應的,我七爺答應,熊森林不給你的,我七爺給你,誰讓我在兆興世麵上有這個名聲,我七爺吐口唾沫一個釘。”


    “既然這樣,我也直說。這一切都是熊森林逼我的。蓋全州給熊森林打過借款手續不假,但是那手續字跡歪歪扭扭,不像是老蓋寫的。即便是老蓋寫的,我們在境外沒有業務,他為什麽把錢打到了境外。


    實不瞞你,我請了專業人員了解,那是一家洗錢公司,專門幫境內腐敗分子犯罪分子洗錢的,他們的業務在境內開展的很瘋狂,上頭早就盯住他了。”


    七爺嚇了一跳,把錢轉出去是七爺安排的,真要像白玫說的,順藤摸瓜,一定摸到他的頭上。看白玫說的照路。以前太小看這個女人了,隻知道她幹過記者,記者的手眼通天,自己是不是捅了馬蜂窩?


    “那都是拿你錢的人胡編的。目的是騙錢,境外洗錢公司要是能隨隨便便的查到,人家早就不幹了。話說迴來,八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關於這筆錢,你說個意見。”


    白玫咬著嘴唇,說道:“一筆勾銷!一別兩寬,以後我和熊森林誰不認識誰。”


    七爺哈哈一笑:“大侄女,你的這個要求我真的沒法給熊森林提。小熊是做了錯事,按照法律規定,他犯的是侮辱屍體罪。最多判上三兩年,用八千萬的本金換兩年的專人伺候,太劃不來。”


    林恆在下麵踢了白玫一下,白玫掂起桌上的小包,怒道:“既然這樣,我們沒得談,再見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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