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還有今年的縣鄉公路建設指標,今年馬上就要到頭了,再不用就作廢了。”


    關雎眼裏放光彩,西陵偏僻,不光缺少主幹線,縣鄉公路也是落後,前幾年勉強把所有鄉鎮之間修建了柏油路,村與村之間有村村通工程,但是普遍質量較差,損毀嚴重,要是能爭取一部分縣鄉公裏建設指標,會極大的改善西陵的交通狀況,解決群眾出行困難。


    “一杯酒給多少公裏?”


    “五公裏。”


    這太便宜了,按照目前的造價,一公裏的縣鄉公路至少幾十萬,一杯酒上百萬,隻要喝不死,就往死裏喝。


    孫副廳長把幾個杯子倒滿。他以為關雎已經喝的差不多,能再喝下去三五杯就不錯了。


    去了西陵一趟,深切的感受到偏遠地方的出行困難,其實他本來就想把這些指標給西陵的,西陵的縣長來了,開個玩笑,送個人情,換來西陵縣委政府對高速公路建設的支持,何樂不為?


    關雎把幾個杯子裏的酒倒進一個高腳杯裏,對著一圈人晃了一下,倒進紅唇裏。


    “繼續倒,今天我要把你明年的建設指標喝到西陵去。”


    “關縣長,悠著勁啊,迴去不要說我欺負你。”


    “快點倒,我急著喝哩!”


    關雎怕一會兒酒精上頭,灌不下去了。


    孫副廳長笑眯眯的又倒上幾杯。


    關雎依然倒進高腳杯裏。


    端起來往嘴巴裏灌,忽然身子趔趄。林恆連忙扶住。關雎酒量到頂了。


    林恆猶豫一下,說到:“孫廳長,我能不能替關縣長?”


    孫副廳長笑笑,這個年輕人,在老鴰廟現場會上給他留下深刻印象。說道:“可以,不過喝一杯給 你們兩公裏。”


    “三公裏!”


    “好。”


    孫副廳長倒酒,林恆一直往嘴巴裏灌。周圍有人記著數字。


    一瓶酒倒完,怕兩人喝出了問題,孫副廳長說:“我的指標沒有了,到此結束,等高速公路正式通車的時候,咱們再比試。”


    最後計算一下,兩人差不多喝了一百公裏的縣鄉公路指標。


    酒宴結束。


    關雎的身子已經發軟,林恆扶著她,勉強和幾個人做了告別。


    老白把車子開過來,關雎上不去車了。


    不能在這裏丟人現眼,林恆一把抱起她,放到車子裏。


    林恆順勢挨著關雎坐了,怕她有意外。


    “咋讓關縣長喝這麽多?”老白埋怨道。


    “一會兒給你說。老白,找個地方住下吧!”


    “不,迴去,迴西陵。”關雎嘴裏咕噥道。


    “關縣長,你喝的太多了,明天一早我們迴去吧。”


    “你小子比我喝的多。”


    關雎麵色潮紅,雙眼迷離。一手抓住林恆的大腿,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車子開進了一家酒店。老白登記以後,林恆扶著關雎下車。


    在大廳裏,關雎極力保持著身子的平衡。這是一個領導幹部本能的表現,在大眾麵前,自己的形象很重要,盡管這裏沒有人認出她。


    打開房門,關雎一頭栽在大床上。


    林恆拿來涼白開,擰開,扶起關雎的腦袋。關雎“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


    把她的身子斜躺在大床上,脫去鞋子,用被子蓋住半個身子。


    老白停好車以後進來,看見關雎的樣子,連忙退了出去。


    林恆跟出去:“老白,今晚咋辦?關縣長真的喝多了。”


    “讓你陪她赴宴,是照顧她的,你可倒好,讓她喝那麽多。”


    “當時沒有辦法,你說今晚咋辦?關縣長能喝酒嗎?”


    “她在西陵幾乎不喝酒。我也不知道她的酒量。”


    “讓她一個人睡,萬一-----”


    “林恆,你在這裏照顧她,我要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迴去,我得保證車輛的安全。”


    “你讓我和她一個屋裏共處一晚,她要是醒來罵我禽獸不如咋辦?”


    老白一笑:“那我就不管了,我是司機,隻負責駕駛安全。”


    老白迴屋睡覺了,總共開了三個房間,林恆也是暈乎乎的,迴到自己的房間,眼皮打架,想睡去,想到隔壁的關雎,又爬了起來。


    打開關雎的房間門,見關雎在床頭斜靠。衣服都皺了。


    過去把她的身子放正。


    “水,水!”


    倒出涼白開,關雎喝了,胸前濕了一大片。衣服弄得皺巴巴的。


    她的身子火熱,一手撕扯自己的衣服,這是覺得衣服礙事啊!


    一咬牙把她的外衣脫去,把白皙柔軟的身子塞進被子裏。


    唿吸平穩了,但是林恆不敢離去,在床頭站了一會兒。躺到不遠處的沙發上。


    迷迷糊糊的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有嘩啦啦的聲音。


    睜開眼睛,見衛生間的燈亮著,一個前凸後翹的倩影映射在毛玻璃上。關雎在洗澡。


    林恆覺得身子熱乎乎的,但是不敢動,怕她看見後會尷尬。


    不一會兒,關雎披著浴巾出來。在沙發前麵站定。


    林恆閉上眼睛,故作睡去,發出輕微的鼾聲。


    關雎站了一會兒,迴到大床上,大床不斷發出輕微的聲音。關雎在輾轉反側。


    要不要起來,裝作關心的過去,問她要不要喝水,哪裏不舒服,然後-----


    隻是閃念之間,她是縣長,要是被一腳踹出去,三五年以內翻不了身。


    大床上終於沒有了動靜,林恆倒上一杯水,放在她的床頭,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迴到自己的住室。


    早上起來吃早餐,看關雎麵色很好,估計後半夜睡得很香。


    老白匆匆吃完,下樓開車去了。


    關雎慢吞吞的擦拭紅唇,突然蹦出了一句話:“禽獸不如!”


    林恆一愣:“關縣長,是不是誰得罪你了!”


    關雎莞爾一笑,沒有正麵迴答,說道:“昨天晚上你立功了,孫廳長答應咱們的事得辦,一會兒交通局長,財政局長要來,咱們去交通廳,今天就開始走程序,爭取年前把一百公裏的縣鄉公路落在西陵。”


    “關縣長,為了西陵的發展,您真是拚了,昨天晚上我和老白都嚇壞了,你喝了那麽多的酒,真怕您有意外。”


    “你小子昨天晚上喝了多少?我隻記得你用茶杯喝,後來的事都忘了,沒有在外人麵前出醜吧?”


    “沒有,一直迴到酒店,你都很知性優雅,光彩照人。孫廳長給咱們一百公裏的指標也對,按照約定他應該給咱們那麽多。”


    “最後你喝了幾十杯?”


    “有。”


    “你這家夥,是個鐵人嗎?這次來省城, 你立了大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個人方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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