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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夜晚降臨。


    醉月樓已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隔著遠遠的,都能聽到姑娘們吆喝的聲音,以及彈琵琶唱小曲的聲音。


    夜笙歌和平丘遠道站在大門外麵,閣樓上的姑娘瞧見兩個帥小夥,就連連對他們招手,熱情非凡。


    “哪裏來的兩位俊秀的小公子,你們是第一次來吧?”醉月樓的媽媽也盯上了這兩個帥氣的男子,一個看著沉穩帥氣,一個看著可愛,哪怕她上了年紀,閱男無數,她的視線卻仍然會被這兩個公子給吸引住。


    “我們是第一次來。”平丘遠道有些拘束的說著,夜笙歌更是有些怯弱的躲在他的身後。


    “原來如此,那兩位公子進去看看,若是瞧上哪位姑娘,隻管跟我說就行。”醉月樓的媽媽瞧著這兩個少年靦腆害羞,想來真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這樓裏的哪些姑娘有著榮幸能拿到這兩位公子的頭一次。


    “多謝這位姐姐,那我們便進去瞧瞧。”平丘遠道恭恭敬敬的說著,說完,才帶著夜笙歌進去,那樓上的姑娘,見著兩位公子進來,紛紛下樓相迎。


    醉月樓裏的姑娘,遇到過各種各樣的男子,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好看的,和好看的,可這樣好看的公子她們是第一次瞧見,這兩位公子衣著華麗不像是貧窮的人,最主要的是樣貌好看,而且很有可能是第一次,這怎的不讓她們心動呢。


    “兩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們醉月樓,不知兩位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呀?”一位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笑盈盈的詢問,這兩位公子,長得可真俊秀,瞧這這清純的模樣,若是找了哪位姑娘,也必定是那位姑娘占了便宜。


    “聽說你們這裏的曲子很好聽,我想聽曲子。”夜笙歌躲在平丘遠道的身後,隻露出半個頭,有些害怕的說道。


    “原來這位小公子是想聽曲子,牡丹擅長彈琵琶,也會唱小曲,不是公子可否願意讓我來唱給你們聽?”一位紅衣女子開口說道,她的聲音甜美,想必唱著小曲也必定好聽。


    “這位小公子,牡丹會彈琵琶,可我桃花會彈琴,隻是不知公子是想聽琵琶,還是想聽琴音?”那個自稱桃花的女子,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看著樣貌清純可人。


    “我梅花會吹塤,隻是塤聲向來悲傷,不知兩位公子可喜歡聽?”那叫梅花的姑娘也笑著說道。


    才一會兒的功夫,夜笙歌和平丘遠道,就被這六七個姑娘給團團圍住,引得四周的男子投來羨慕的眼神。


    “兄長這個如何是好,我既想聽琴音,又想聽琵琶更想聽塤聲。”夜笙歌十分的糾結,她的神色在三位姑娘之間來迴轉換,似乎猶豫不決。


    “各位姑娘也瞧見了,我這弟弟猶豫不決的,不如你們來出個主意。”平丘遠道也有一些為難的,看著那三位姑娘開口說道,他覺得自家夫人演戲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瞧著那羞澀糾結,又有一些可愛的表情動作,隻怕這些姑娘都被她吸引了。


    “此事不難,若公子能多給些銀兩,我們三位便可一同唱小曲,給兩位公子聽。”那叫牡丹的姑娘開口說道,給兩位公子,年齡大的,看著沉穩帥氣,令人癡迷。那年齡小的也是可愛,在那種很容易就被撲倒吃幹抹淨的人,令人好生心動。


    “原來如此,隻是不知要多少銀兩才好,若是少了,怕唐突了各位姑娘,若是多了,那迴去的時候估計隻能沿街乞討了。”平丘遠道十分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之後,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說話客氣禮貌,那些姑娘聽了都很喜歡,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一個姑娘是五百兩銀子,公子若是帶的盤纏不足,便從我們三個之中挑一個吧。”桃花被眼前這位公子的風趣給逗笑了。


    “看來我還不需要沿街乞討,既然如此,三位姑娘就辛苦你們了,不知你們樓裏有沒有包廂之類的,我要最好的。”平丘遠道客客氣氣的說著,他的聲音很輕很好聽。


    “自然是有的,既然如此,兩位公子隨我們來。”梅花開口笑盈盈的說著,這公子花的錢越多,她們分到的錢也多。


    這其他的姑娘不會唱曲的,隻能在一旁羨慕,樓裏的媽媽為了讓每一個姑娘都是特別的,所以每一個姑娘學的才藝都有不同。


    有的姑娘學琴,有的姑娘學棋,有的姑娘學唱曲兒,有的姑娘學唱戲,更有的姑娘學的是舞蹈,總之,樣貌好看的姑娘,她們身上都有著自己各自的特色。


    “梅花姑娘,我想要一處比較安靜的房間,既然是聽各位姑娘展示才藝,那自然要安靜一些,這樣才是對各位姑娘的尊重,至於價格好商量。”平丘遠道跟在梅花姑娘身後開口道。


    “好,不過這最好的房間是後院的別院,別院裏隻有一間房,價格可是很貴的,一個晚上是三千兩白銀。”桃花說著,那房間真的很貴,她擔心這兩位公子迴去的時候,若真的需要沿街乞討,那當真是太可憐了。


    “既然如此,就請各位姑娘帶我們去吧,這聽曲必定找一個幽靜的地方,這樣聽著才有意思,三位姑娘的才藝也不會被浪費。”平丘遠道說道,幸好這房間沒被其他人給搶先包下,不然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有一點玄乎了。


    夜笙歌很心疼銀子,可是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公子待我們可真好,平日裏很少有人這樣尊重我們的。”牡丹開口說道,她的語氣裏難免有些哀傷。


    “三人行必有我師,哪怕三位姑娘,也有值得我尊敬的地方,就好比三位姑娘會彈琵琶,會彈琴,我就不會,所以我應該要尊重三位姑娘。”平丘遠道說著,他雖然是有目的才到這歲月樓來,不過他說的話,皆是他的真心話。


    那三位姑娘聽了有些感動,兩位公子是與別人不同的,她們要拿出自己的本事好好的招待這兩位公子。


    夜笙歌跟在平丘遠道身後,他的夫君說話就是這樣的溫柔,這樣有風度,這樣的男子,隻怕任何女子見了,都會有一絲心動,幸好這樣溫柔的男子,已經成了她的夫君。


    “兩位公子是特地到皇城來玩的嗎?”桃花開口詢問,從這裏到別院,要有一小會兒的功夫,聊聊天,也正好打發時間。


    夜笙歌看著從他們身側走過去的男男女女,不得不說這醉月樓,晚上的時候人真的特別多,他們走了好一會兒,這人才漸漸少了起來。


    “我們這是特地來這裏玩的。”夜笙歌弱弱的說上一句,這三位姑娘怕是還不知道,一會兒她們都會被迷暈。


    五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就到了別院房間外,房間外守著一男子,平丘遠道把銀票給了那男子,男子才打開房間點燃燭燈,讓他們進入。


    屋子裏的裝修和陳設,看著都比較雅致,他們才進了房間,就有三個小丫鬟,分別抱了琵琶、琴和塤進來,交到三位姑娘的手上。


    夜笙歌和平丘遠道坐到了房間聽曲的位置上,三位姑娘開始合奏,先是錚錚清脆的古箏聲音想起,讓人一下想到了悠悠山穀和層巒疊嶂的山脈,接著是琵琶聲響起,琵琶聲輕柔,讓人想到了,山間流水,林中花草,接著就是塤的聲音,塤聲音響起,這山川鳥語中間難免多了一些蕭瑟。


    聽著,那叫牡丹的姑娘開口唱道“風月紅塵初相遇,欲與青絲又彷徨。半生浮萍世漂零,唯恐深情總成殤……”她嗓音婉轉,唱出了愛恨情仇心酸別離。


    “桃花灼灼憶相逢,十年愁緒暈灼紅。十年終了又十載,莫讓消香染桃紅……”梅花唱的平靜,仿佛在愛情中所有的熱情思慕,都已經被時間消磨殆盡,除了心中有一點點遺憾之外,這段感情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麽美好的迴憶,但她心中依然舍不得這段感情。


    夜笙歌聽著,又想起了前世的往事,雖然十年已過,他也放下了很多,可每每想起,心中依然忍不住的難過。


    平丘遠道伸手去握住夜笙歌的手,他覺得自己夫人心中好像有過一段並不是特別好的往事,可夫人不願意同他說,他也不打算追問。


    夜笙歌看了平丘遠道一眼,對著他搖了搖頭,她心中雖然有時候是會難過,可已經不能影響到她太大的情緒,畢竟現在她有家人,有對自己好的夫君,而且她相信,像她這樣的人,都有重生的機會,相信小九姐姐也一定有,其實不知小九姐姐若有機會重生,會過著怎樣的生活,會不會也會像她這樣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時,丫鬟們抬了飯菜進來,還配了酒,他們靜悄悄的進來,井然有序的將所有東西擺到桌上,在悄悄的離開,一點也不影響那三位姑娘的彈奏唱曲。


    夜笙歌看著滿桌吃的,她這才想起,下午的時候他們似乎沒吃東西,也確實有些餓了,這些飯菜加油來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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