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表麵已經平穩,頗有些水波不興的意味。但是血河之底的廝殺粗暴野蠻血腥!徐無謂激發的血河威勢巨大,血河也不會傷害到他自己,所以他自然而然覺得命無憂和森意兩人已經死定了,從而躺在血河底部養傷,麻痹大意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命無憂將蟬心焰精細操縱,讓火焰覆蓋全身,竟然完全可以抵擋血河之水的侵蝕。又憑借體魄強健深吸一口氣後,沉到水底在徐無謂精神鬆懈的時候,殺招出手。


    其實早在命無憂跟隨丁秋遠南下的這幾個月裏,他除了按照丁秋遠要求的法力修煉和體魄鍛煉外,沒事幹就研究父親母親就給他的這一柄赤銅匕首。


    為了搞清楚雙親到底留下的秘密,他試了很多辦法。有一天又在修煉之餘,暗自思考時。丁秋遠實在是忍不住了,教了他一句話,“你都成為了修煉中人了,能不能動動腦子,不會用法力和神念試一試?”。


    一語點醒夢中人!命無憂當即催動法力灌注在匕首上,結果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不信邪的命無憂又催動神念仔仔細細掃描匕首,甚至不計消耗,僅僅用神念來催動匕首,匕首依然毫無動靜。


    直到那一次命無憂和丁秋遠在一處城鎮在遭遇了馬幫劫道時,變化發生了。


    修士登天的道路上免不了打打殺殺,丁秋遠自忖小家夥必然要經曆這一切,就沒有帶著命無憂離開。


    接下來自然是馬賊對不配合的師徒兩人大打出手,丁秋遠自命清高不想一掌斃敵順帶想教一教命無憂什麽叫世道險惡人心鬼蜮,自然是示意揮舞著火晶劍的命無憂上前作戰。


    半大小子連五斤鋤頭都揮舞不了一時三刻,不過是借助火晶劍鋒利無雙才能能和馬賊打的有來有迴。


    但是孩子畢竟是孩子,在馬賊們吆五喝六的嘲諷挑釁下,命無憂失了方寸,被一隻悄咪咪坐在視角盲區的一個矮小馬賊偷襲成功。


    原本矮小馬賊的那一刀是要衝著命無憂脖頸去的,命無憂大驚之下一閃身,刀鋒一閃就把命無憂衣衫劃破,胸前鮮血橫流。


    受了不輕的傷,此時命無憂動了真火,瘋狂催動蟬心焰,烈焰滔天熱浪翻滾,馬賊這樣的凡人當然被命無憂殺得片甲不留。


    安靜下來的命無憂盤坐療傷,丁秋遠丟來一瓶藥粉,命無憂接過就撕開胸前衣衫往傷口上撒藥粉。


    這時命無憂才注意到係著赤銅匕首的棉線繩,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下意識就要伸手擦拭。此時匕首紅光一閃,將黏連在命無憂手上的血液,不小心粘在匕首上了。而赤銅匕首紅光以前吸收了血液以後,順帶把命無憂的手都切開一道深深傷口。


    自此,命無憂發現了赤銅匕首的第一個秘密!隻要這一把匕首見了血,必然鋒芒畢露,甚至有吹毛斷發般的鋒利。


    察覺這個秘密,命無憂毫無心機的就很丁秋遠分享,丁秋遠聽了也大感興趣,也親自試了一試。


    可是這時匕首又變迴原來的那個貌不驚人的樣子,丁秋遠隻好取了一點自己儲存的靈獸之血,滴了上去,可是依然毫無變化。


    命無憂自然不會為了這件事說謊,無奈之下丁秋遠隻好刻木出鞘,又給命無憂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取了一些鮮血點在匕首上!頓時,匕首細微顫動,刀鋒處鋒芒吞吐寒光逼人!但是過了一會,光芒就消失了,一切又迴到原點,


    丁秋遠疑惑之下甚至主動用刻木在手指尖輕輕一劃,倒垂手指滴了一滴自己的血液在赤銅匕首上,和剛剛靈獸之血相同,也是毫無動靜。


    此時,丁秋遠隻能得出結論,命無憂的父母絕對是用了類似於血脈傳承一類的秘法,隻有用命無憂自己的血液才能激發匕首的殺傷力。


    而且,丁秋遠不鹹不淡的提了一句:“這樣藏的非常隱秘的術法神通,他目前做不到!”


    聽了丁秋遠的指點,命無憂默默欣喜,丁秋遠目前做不到意味著命無憂的父母最起碼是有元嬰期的神通。


    再後來命無憂在多次研究以後發現,自己的一滴鮮血可以上鮮紅刀芒出現五息時間,以此類推!要是在刀芒存在期間,用法力神念一比一輸送進匕首中,刀芒的鋒利程度還能增加!


    而這就是為什麽命無憂寧願被血腥河水壓製也敢於,伺機擊殺徐無謂的最後殺手鐧!畢竟這是他父母就給他的最後一件物件,要是這都幫不了他,那麽命無憂安然閉眼去極樂世界尋找父母,那也是命中注定了。


    “死在我這一招下,你就好好安息吧!”命無憂心中自語,說著就一腿蹬在徐無謂腹部,僅剩的法力會同神念死死澆注在右手的赤銅匕首上,“就在這一擊,分生死吧!”


    血河下猩紅幽暗,但是依然看得見一道凝練純粹的血紅刀芒,從命無憂手中迸發!一刀揮下,竟然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幹淨利落的切開命無憂和徐無謂之間的血河之水,同樣也將徐無謂從右肩到左腹一斬為二!


    “為什麽!為什麽!我這樣的天之驕子會敗在你的手裏!”徐無謂舉起僅剩的左臂,掙紮得互換道!“父親,替我報仇!”


    人死如燈滅!


    遙遠地帶的一座巍峨山脈上的某座孤峰上建造著一座色調陰鬱,但是富麗堂皇的樓台宮宇。大殿內空蕩無人,隻有千餘盞燈火在燈油中熒熒發光,一陣陰風吹過,一盞原本明亮異常的燈火突然熄滅了!


    “是誰?!是誰敢傷我兒性命!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一道男性怒吼聲從另一處山峰傳來!


    “夫君!快,快幫我施法收攏我兒殘魂,我要救他!”


    “媛荷,你真的能救咱們孩子!”怒吼聲的主人詢問剛剛那一道清麗嗓音!


    “事不宜遲別廢話了,快幫我!”


    “好!我這就來助你一臂之力!”男子話音一落,一道遁光從天邊飛過落在另一座巨峰上。


    “快,媛荷,快呀!”男子顯出身形,隻聽他聲音雄壯但是體態佝僂,甚至肩膀還一高一低。


    “我說我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你就這樣保護咱們兒子的?”一位體態豐腴的女子訓罵著前來的男子


    “什麽話等下再說,救兒子要緊!”男子眉頭一皺即使是佝僂身形也讓氣勢威嚴起來。


    “還好我心細,要是不留下一點手段,兒子真的會死!”女子拉著男子進入了一處樓閣。


    一時三刻後,男子再一次憤怒巨吼!


    “什麽!?竟然隻有不足一成的殘魂逃出!是誰下此毒手,我徐罔定要將你抽魂煉魄折磨百年!”


    所幸這一處山脈距離飛仙山脈萬萬裏,小靈天之內的命無憂並不知道自己擊殺了怎樣的一個家夥。


    隨著徐無謂身體崩散靈魂消解,原本靜水流深的血河有些不對勁了。


    水下的激流開始奔湧,隱隱化作一個巨大漩渦要把所有血水全部吸收,漩渦中心儼然就是被徐無謂丟在穀底的無畏血印!


    轟隆隆!


    轟隆隆!


    漩渦的威勢越來越大,甚至攪動山穀內的巨木和岩石。僅僅隻剩下一天手臂和一條腿的命無憂就算再水麵之上也根本遊不快,眼看著就要被漩渦吞噬!


    這時,已經沉入水底的徐無謂屍體又鑽出來一道時而灰色時而青色的氣流,根本不懼漩渦的牽扯,筆直向命無憂衝了過來!


    氣流一鑽進命無憂體內,命無憂就忍不住痛苦的低吟,徐無謂身上的血殺印竟然威力比普通太真門弟子身上的強上了數倍!


    隻見命無憂身上凝固了的血晶枷鎖也開始融化蠕動,借助新加入的血殺印這一生力軍,竟然沿著命無憂身體兩邊延伸想把他徹底封印成一個血晶傀儡!


    三五息後,命無憂的雙腿已經被血晶包裹,血晶一路向上就要淹沒了命無憂的口鼻,他深吸一口氣後,臉部就被徹底包裹,隻剩下右手還在努力支撐。


    此時,原本已經恢複了本來呆滯樣子的赤銅匕首,突然紅光大放!一道紅光閃過,原本血河水麵上的命無憂失去了蹤影!


    哢嚓,哢嚓。


    一道閃動晶紅色微光的人形傀儡跌落在地,喀嚓聲是其身上血晶開裂的聲音。


    “咳咳!”血晶裂開,一下子坐起身來的命無憂大口大口的唿吸,看起來差點窒息了!


    冷靜了一下後,命無憂環顧四周,不知道為什麽知道自己離開了山穀血河,來到了一個小莊園一般的地方。


    而從它身上落下的血晶,大塊血晶的紛紛碎裂,化成了細小如指甲蓋大小的晶瑩剔透的晶體。噗呲一聲化成漫天晶粉,圍繞著他開始旋轉。


    晶粉彼此摩擦,每一粒晶粉都碰撞其悅耳動聽的聲音,而且還噴薄著驚人的靈氣。


    命無憂一身是傷,這時候被外來靈氣鑽入體內,絕對是傷上加傷,趕忙就要站起來離開靈氣中心。


    “坐下,抓住機會突破蛻凡!”一道嬌柔和藹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命無憂倍感親切和熟悉。他竟然不自覺的忘了丁秋遠那遇事後退一步的教誨,真的就安定的盤坐起來修煉起來。


    此時籠罩著命無憂的漫天晶粉如同雪花一樣逐漸飄落,每一粒飄落的晶粉都是耗盡了自身所攜帶的靈力,等半柱香過去後,命無憂頭上身上落滿了晶瑩剔透宛如薄雪的晶粉,此時他頭上隻剩下驚人人氣象的靈氣團,竟然足足有十數丈大小!


    剛剛逃出生天的他一身是傷,此時真的能吸收這駭人聽聞的純粹靈氣,然後突破蛻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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