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樣的行徑和強盜有什麽兩樣?”森意臉色一沉,衣袖下的雙拳緊握,“閣下這樣不就是等於存心羞辱於我嗎?雖然我肯定勝不了你,但以死相逼的情況下,我也能讓師兄吃不了兜著走!”


    “你不用質問我,更不必和我置氣,我也是遵從師尊的命令。大家都是有使命在身。不過”命無憂揉了揉太陽穴後繼續道:“不過,我猜測我師傅讓我這麽做,應該是跟你的師兄師姐有關係。”


    “師兄何出此言?”森意問道。


    “從我師傅的隻言片語裏,我大概能聽出來一些東西。因為你我兩人師尊關係看起來很差,上一次的收徒大典,我的四師兄被你師傅的某個弟子算計了一把。好像我師兄身上還有落下了什麽隱患,家師氣不過,所以讓我來給你點苦頭嚐嚐。”


    森意深唿吸幾下,安定了心神後道:“那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森意站起身來恭敬向命無憂一拜,“我未來師兄算計了閣下師兄,而閣下也羞辱了。那接下來你我就此而散吧,我可以向你承諾,就在此地潛修不會再收取任何其他收獲!”


    命無憂這次換成了左手小指摳鼻屎,“那不行,我師傅人老不糊塗,假如發現我消極怠工,事後肯定要狠狠揍我的!”命無憂說著搖了搖頭。


    “嗬嗬,既然兩位相敬如賓這麽客氣,不如都別走了!讓在下好好招待一下兩位!”一道聲音從山丘背麵傳來。


    “閣下是?”命無憂臉色陰沉戒備異常的站起身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森意身邊,將森意護在身後。


    “閣下不必緊張,我徐無謂隻不過是想問兩位道友幾個問題。如果兩位的答案讓在下心滿意足,我可以放兩位可以自由離開!”來人是一位男子,生的豐神俊朗麵如冠玉,右肩衣衫上用著不同尋常的絲線繡著“太真”兩字。男子雙手一伸微微抱拳一舉,看起來是在行同輩禮儀。


    森意混跡著在普通修士群體中不少年,太真門的製服即使沒見過也聽人描述過,認得出說話之人是師出太真門。


    而命無憂雖然才修行半年有餘,但是丁秋遠教導的盡心盡力,自然也不會對太真門的製服和修士行事作風不甚了解。


    就憑著太真門千年來,可以牢牢地將有淵源傳承的渡厄宗飛仙宗壓在第二第三位置,就是太真門弟子下山行走可以任意囂張跋扈的資本!


    突然現出身形的徐無謂看似說話做事平淡如水,實則倨傲跋扈異常。


    “不知道太真門的師兄們想問什麽事情,我和這家夥在這裏也不過停留了不到半日而已。”命無憂年紀不大眼力見不錯,來人顯然不善。


    雖然年紀小,但是自己是師兄的話已經說了出去,修為上自己也比氣引中期的森意高出太多自然要保護師弟。好在幾次鍛體靈液的錘煉下,命無憂體格健壯身高也隻比尋常成年男子隻高不低,往森意麵前一站竟然還真能把森意遮住大半,有點師兄的樣子。


    “不知道兩位可在附近看到我太真門的一位弟子,我們是長輩推送進飛仙宗開闊眼界的,結果他一人走散了。好在,我們彼此之間有宗門的秘法,感應到他就在附近。”徐無謂陽光一笑,好像全無心機。


    “太真門弟子?那邊盆地密林裏好像有一具屍體就是身著與三位一模一樣的製服。”命無憂沉著穩重的迴答。


    “嗬嗬,閣下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是在我法術看來你不是氣引後期,應該是巔峰吧。”徐無謂背起雙手,緩慢踱步,“還能一語道破包圍你們的是三個人,看來神念修行也頗為刻苦啊。”


    “嗬嗬,拙劣技巧自然不如太真門道法高深。”命無憂道。


    “無所謂,我已經知道他死了。不過二位能告訴我,殺了他的兇手現在何處嗎?或者……”徐無謂凜然一笑,“或者,告訴我殺了兇手的兇手在哪裏嗎?”


    “師兄說笑了,盆地裏麵的屍體已經冰涼甚至開始腐爛,我們路過時才發現,並不知道什麽兇手和殺了兇手的兇手。”命無憂目光一冷,但是臉上笑意不減。


    命無憂甚至衣袖下的手已經抓住森意的胳膊,自身法力暗自極速運轉,作勢就是帶著森意伺機逃跑。


    “沒事沒事,本門功法奇妙,我一探便知。”徐無謂轉頭看向另一邊,微微點頭。


    又有一男一女從另外兩個方向出現,兩人各自手指掐訣嘴上念念有詞。


    轟!


    拉著森意胳膊的命無憂突然覺得腿上一陣劇痛,隻見一道似灰似青的氣流從右腿腳踝處出現,盤旋著圍繞命無憂整條腿快速旋轉,顏色也從時而灰色時而青色的古怪顏色變成鮮紅如血的赤紅光芒!


    氣流盤旋,三息之後紅光化作晶瑩剔透的血紅晶體徹底將命無憂左腿封鎖禁錮!晶體上紅光流轉,一道道光芒沿著晶體表麵遊走每一次唿吸都會交匯成一個“殺”字!


    “嘖嘖,你看你真是的,為什麽要說謊呢。我的兩位師弟師妹隻要催動血殺印秘法,印記必然化作血晶枷鎖,封鎖你最後接觸身中血殺印之人的部位。”


    徐無謂笑盈盈的看著命無憂,“用腿嗎?飛仙宗沒聽說過什麽腿法啊?算了,無所謂。血晶枷鎖一現身就再也無法脫身。你要是願意跪下成為我手下血殺奴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的。”


    “我很少用這麽和藹的口氣與人說話,要不是追逐獵物十分讓我身心愉悅,你們可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哦。”徐無謂露出人畜無害似的溫暖笑容。


    “跪下?投降?”命無憂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的右腿,“你滾過來給爺爺我舔一舔腳趾,爺爺我就原諒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命無憂左手虛握火晶劍自動浮現,劍尖直指徐無謂!


    徐無謂聽了命無憂的話眉頭一皺,隨後舒展,下巴微微一抬道:“唉,算了,髒了嘴的鳥雀養起來膈應。你們兩將他們擊殺了,我要收藏他們兩個人的頭顱。”


    太真門另外兩人手執長劍就衝向命無憂森意兩人。


    “點子紮手,走!”命無憂將飛劍甩出,蹦跳著拉著森意跳上火晶劍。


    紅光一閃,倏忽間就飛出十數丈!


    太真門兩人看了麵不改色的徐無謂,臉色陰沉的禦劍飛行跟著命無憂森意離開的方向追去。


    “給你們兩人半天的時間,之後與我一同去內層區域看看。半天時間東西帶不迴來,你們也就不用迴來了,自我了結吧。”徐無謂的平平淡淡的聲音穿進兩人耳中,兩人同時一點頭“是!”不計損失的往腳下飛劍輸送法力,飛劍得到補充飛也一般的追了出去。


    “師兄,你們是找你麻煩的,為什麽也把我帶上!”森意嘴上吐槽,手卻搭在命無憂肩頭,堅決的往命無憂體內輸送法力,兩人看起來竟是一同催動火晶劍飛行。


    “閉嘴,那個裝叉的呆子都點明了你我是飛仙宗弟子,就說明一點不怕宰了咱們後,宗門事後質問。為兄是那種扔了自己人然後偷偷跑路的人?”


    “師兄仁義!威武!”森意假仁假義的舉起右手好像為命無憂喝彩似的,一兩息後立馬收迴右手繼續說道:“可眼下問題是,我不擅長爭鬥,追在咱們後麵的還是兩個氣引後期,這一仗我不知道怎麽打!”森意聳了聳肩麵色難看地迴頭看了一眼追的很緊的太真門兩人。


    “你來操縱飛劍,我有把握瞬殺一人!”命無憂眯起眼,一把抓住身後森意用力一舉,身後森意在命無憂頭頂劃過一道優美曲線,落在火晶劍劍尖上。


    “你抓緊我啊,我一出手就是風雲變色,但也容易從飛劍上掉下去!別殺人不成,你把我摔死了,到時我這做鬼也不放過你。”命無憂一邊掏出先前立下大功的一弓一箭,還嘴上不放鬆使勁懟著森意。


    “混蛋,你就這麽看我的!”森意雖然被命無憂氣的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右手緊緊抓住了命無憂的腰帶!


    唿,吸。


    深唿吸後命無憂完全定下心神,一揮手一道符籙飛出化作一道黃色光罩籠罩火晶劍上的自己和森意。


    太真門兩人一看命無憂使用了不知道具體情報的符籙,彼此溝通了一下,遲則生變必須將他們盡快擊殺!


    計劃一確定,兩人一同透支自身,不計代價的催動飛劍不斷提速。


    命無憂用出的符籙就是來自於擊殺陳陸的戰利品,一道加快遁速和防護能力的符籙。不過此時提取和防禦不再重要,他要的恰恰是黃色光罩的迷惑人的光芒!


    隻見他張弓搭箭緩緩拉動弓弦,弓與箭一同發光!


    嗡!


    弓弦震動,再一次將命無憂的食指中指劃破。噴湧的血液被弓弦吸收,灰色箭杆尾部箭羽染上猩氣血光。


    弓弦震動,長箭飛射而出,直直的射中追來的太真門女子修士!


    箭矢顫動的插在女子胸口,女子極速飛行的趨勢被一箭打斷,之後連人帶箭一同如同斷翅的飛鳥一樣從高空墜落!


    嘶!


    這是什麽靈器?難道是法寶?不對,如果真是法寶僅僅憑氣引期根本無法催動!太真門男性弟子被驚嚇住了,暗自心寒。


    怎麽辦?殺力如此之強的寶物,自己隻剩下一個人真的能將他們兩人一同擊殺嗎?


    這一邊射出一箭的命無憂身體一軟,一日之內連續兩次使用這後弓羿箭已經透支了他的身體。


    接下來還有一人,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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