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姓長老再細致一看,隻見一道蟬蟲靈影在青紅光柱中自由遊弋。


    “靈蟲?妖獸?”魏姓長老轉頭問道。


    “嗬嗬,當然不是妖獸!要是妖獸,老夫早就一掌斃了他的小命。這小子走運,煉化了一縷蟬心獸焰而已!”丁秋遠不免有些得意的笑道。


    “金焰蟬的蟬心焰!?那不是蛻凡期的金焰蟬才能點燃的獸火嗎?”


    “師弟博學多識!就是蛻凡期的靈蟲妖獸金焰蟬!甚至是蛻凡後期!”


    “嘶!這孩子命大!蛻凡後期的靈獸火都敢染指!有這蟬心焰相助,看來闖進前十看來毫無問題了。丁師兄收徒的眼力,師弟真的拍馬都追不上啊。”魏姓長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師弟過獎了,我倒是覺得,東方的那個徒弟也不是簡單人物啊。”


    “咳咳,東方師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嘛,嗬嗬.....”魏姓長老打了個哈哈後不再和丁秋遠搭話,假如丁秋遠說了些越矩的話,他還真不敢接。


    咚咚咚!


    廣場之上不斷有人頂不住壓力而暈倒,現在還能滯留的修士都是不低於乙下級別的資質,他們的目的自然是爭取突破自身的桎梏,隻要堅持下去就可以換取人上之人的待遇。


    而場內樹立起的熠熠生輝的十餘幢靈光巨柱卻各有其精彩的部分。


    命無憂的青紅色靈光巨柱中,紅光青光交錯盤旋宛如太極相生相克,遊弋在紅色光芒中的金焰蟬活靈活現。


    廣場西南側,一位男子默默靜坐,他身上的巨柱閃爍著鋒芒淩厲的金行氣勁,巨柱之上還雕刻著一頭碩大雄獅在仰天巨吼,獅子體型龐大肌肉虯結,毛發須髯都被靈光刻畫的栩栩如生。


    與之相對的,東北角盤坐著另一男子身上閃動著碧波森海般的深綠色光芒,一股股勃勃生機從其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甚至都可以影響到坐在其身旁不遠的幾位修士,幫助他們繼續抵抗法陣壓力。


    廣場中間還有一位女子,鵝蛋臉龐麵容清麗,彎彎的須眉微微皺起,看來也承受著不小的壓力。她的身上升起的卻是一幢平平無奇的光柱,但是顏色有些奇異。光柱撒發出的蒙蒙白光,仔細觀看卻又像是透著柔金色光輝,溫柔得像落日餘暉那般溫暖的陽光。


    “那金獅巨吼光柱,應該是天宇城施家的小家夥吧。他的吼金獅氣象竟然比師弟門下的施信師侄還要清晰幾分,一母胞弟?”一位身著青衫的長者問著旁邊的另一人。


    “韓師兄好眼力,那個小家夥確實是我門下施信的同族胞弟。是現在天宇城城主施武城的次子。此次大典劣徒還請我照料照料他的弟弟。”


    “師兄看的透施家的吼金獅,不算什麽眼力。倒是那一位木行靈脈的男子,師弟知曉些什麽消息嗎?你也知道,師兄我也是木行靈脈,卻長久沒找到看得上眼的門人弟子,看他資質不錯有些眼熱啊。”


    “師兄,小弟勸你還是熄了這個想法吧......”


    “師弟何出此言?”


    “嗬嗬,師弟隻不過恰巧聽到了些許的傳聞。那小子,據說是東方師兄帶迴來的,師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東方師兄?”韓姓長老吃了一驚,“那確實,得罪東方師兄都沒什麽,要是意外陷入東方師兄和丁師兄之間的矛盾裏,那可太難受了。”韓姓長老苦笑一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料眼睛一撇看到丁秋遠正在看著這邊,那飽含深意的淺淺微笑,嚇得兩人一同打了個寒戰。


    兩人隻好悄悄挪步其他位置,不再敢亂談其他了。


    “秋遠,沒必要嚇唬小師弟們,為兄來找你聊聊,如何?”諸葛浮的聲音從丁秋遠的身後飄然傳出,嚇得旁人一跳。


    “掌門師兄還是喜歡這麽以修為壓人啊?”丁秋遠沒有轉頭就迴答道。


    周圍幾位見到是諸葛浮主動現身,紛紛向其抱拳行禮,諸葛浮擺了擺手示意安靜,繼續觀看測試儀式。而那幾位也很自覺的離開幾步,將空間留給丁秋遠和諸葛浮。


    “我看師弟法力凝實神念內斂,看來擇日就能伺機突破元嬰了,師兄在這裏要提前恭喜師弟了。”


    “嗬嗬,哪有那麽容易就能像諸位師兄那樣輕鬆進入元嬰期啊,師弟多年來的心魔都還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呢。沒個二三十年,是沒啥看頭哦。”丁秋遠陰陽怪氣的迴答,甚至還特地在“諸位”和“心魔”兩字惡狠狠地重讀。


    “唉,責任在我!當年是我誤判,讓你們情同兄弟的兩人心生嫌隙。師叔已經駕鶴西去多年,我想他也不想看到,你們兩個現在這樣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連同門也談及你們而色變!就不能看在師兄弟一場,暫時放下嗎?你應該知道,大敵窺伺,飛仙宗現在並不是看起來那麽好!”


    “師兄不必多言,大是大非師弟還是看得清楚的,我和她的問題隻有我們倆自己解決,旁人幫不了的!”


    諸葛浮臉色一沉,張張口,可最後欲言又止,深深歎了一口氣,貌似認真的看著廣場內的情況。


    “不過,我也給師兄一句痛快話,我倆之事不會涉及宗門更不會危害宗門。掌門師兄行事一切照舊就好。”


    “好吧,言盡於此。你們倆好自為之!”諸葛浮淡淡的說了一句後,身形緩緩消失,像是融進了空氣之中。丁秋遠聽了沒有說話,卻也無奈一笑。


    就在此時,白玉廣場驟變突發!


    原本還在僵持的很多修士,突然身軀一震口吐血霧,歪斜搖晃了幾下紛紛倒地,“諸位,真以為這法陣好扛?”消失了很久的樊風重新迴到高台,冷笑著看著廣場之內。


    樊風大手一揮足足數百人飛出白玉石台,此時還停留在廣場上的隻有三百人不到了。


    “雖然老夫說乙中資質就可以留下,但乙下升乙中這之間法陣的壓力會劇增,扛得住自然可以入我宗門修得仙法,扛不住......”


    “你騙人!這就是飛仙宗大宗門的待客之道嗎?不把話說清楚就把人淘汰,我不服!”一位場外照顧著一胸前染血男子的半大姑娘,一手扶著男子一手指著樊風,高唿不滿!


    “小姑娘,你是對我還是我飛仙宗不滿啊?嗬嗬,我勸你最好忍著,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要是人人平等機會均分,還修這仙法幹嘛?”樊風臉色不善的看著兩人。


    “小慧不可胡說!”男子撐起身來將女子護在身後,抱拳之後開口道:“家妹年紀尚小胡亂言語,請前輩恕罪,我們兩人即刻下山不耽誤貴宗的大典。”說完就拉著她的妹妹就要推開人群離開。


    “等等!”


    男子埋著頭拉著妹妹的身形一頓機械轉身迴來,抱拳行禮躬身極地恭敬至極!


    “不知道前輩有何賜教?”男子幹澀的迴答道。


    “敢頂撞老夫的沒幾個,你妹妹算一個!在我飛仙宗大聲唿喝擾亂秩序後,你以為就可以這樣施施然離開嗎?”


    男子繼續躬身不見抬頭,笨拙的迴答道:“還請前輩恕罪!”


    “我看你接近乙中資質氣引中期,還身具頗為少見的風行靈脈,我倒是不願意嚴厲懲戒,免得世人說我飛仙宗以大欺小。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


    “前輩請講,莫敢不從!”


    “我在飛仙城的零時洞府內還有三年任期,你們兄妹二人給我為奴為仆三年時間。三年之後如果你僥幸突破蛻凡,我倒可以做主將你們兩留下。”


    “願意!我等兩兄妹願意!”男子說著拉著妹妹就要跪拜。


    “不許跪!我又不是你師尊!就這樣吧。”樊風大手一揮扶起想要跪下行禮的男子,“來一飛仙衛,帶他們下去。”


    “隻可一。不可二!再有胡亂言語侮辱我飛仙宗者,別怪老夫手下無情!”樊風一臉陰沉的環顧場外,被他看到的低等修士都不自覺低下頭。


    掃除了巨大部分的修士,漢白玉造就的廣場愈發空曠。而場內的修士身上升起的巨大光柱也愈發凝實神異。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從日上中天到太陽瀕臨落山,陣法之內的壓力已經非外人能夠想象。這種特定的陣法隻針對個人資質,和修為無關,更加顯得殘酷異常。


    時不時傳來的悶聲顯然是有人暈倒的聲音,而場內隻剩下不足十五幢光柱了,留下的也都是資質在甲下的天賦不凡的孩子們。


    “注意,最後的一陣壓力就要來了!挺過去,或許就有更大機緣等著諸位!”樊風不失時機的輸了一句話,運足法力保準每個人都可以聽見。


    轟!


    地麵傳來震動,顯然是陣法在全力遠轉,肉眼可見的白光在陣法光罩中飛舞!


    噗!


    有七八人同時口吐鮮血,同時暈了過去,自然同時退場,甚至包括了那一位木行靈脈極為不錯的男子。


    而命無憂此時大吼一聲,雙拳猛擊胸口,身上紅光大盛,一道悠揚清明的蟬鳴響徹天際!隻見一道巨大靈蟲從命無憂身上一撲而出,化作金紅兩色的清晰靈蟬盤旋飛舞在命無憂頭頂。而青紅兩色巨柱上,紅光也一時大為增長大大壓過了青色光芒!


    “火行甲中,木行甲下!不錯不錯,小家夥比我想象的有有毅力的多。”丁秋遠看見命無憂身上光柱,頗為滿意的自語道。


    與命無憂同時抓住機會主動激發手段的有足足八人,剩下的也在三五息之後敗下陣來。


    場上隻剩下一位女子,就是光柱顏色有些奇異的那一位。場麵為之一冷,難道她有甲上資質?


    “天地兩儀,陰陽兩分!”一聲嬌叱,隻見她雙手平舉各自畫圓,然後猛然與胸前合十,身上光柱驟然發出燦如驕陽般的光芒!


    而此時陣法運轉竟然有些停頓,好想被她的驚人氣象影響,在一聲哢嚓聲後所有陣法線路全部震斷!


    “陽行真脈!?滿靈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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