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詭異“屍骨”突然動彈了一下!手指微微顫動試著屈伸了一下,接著雙臂撐起上身,逐漸爬了起來。


    骷髏一樣的身形不著寸縷,一步三搖似的向裏屋走去。雙腿顫抖,腳上像是被綁了千斤巨石一樣隻能拖動無法走得太快。


    骷髏一步一步的行走,他身上卻傳來一聲哢呲哢呲的骨裂似的聲音。一陣微風吹過,一片薄如蟬翼的黑色薄片,從骷髏的右臂上剝落。碎片隨風飛舞了一陣,輕輕落在地上,骷髏的右臂上漏出一塊白皙皮膚。


    人形骷髏越走越快越走越有力,一身上下如同枯樹落葉一般剝落一片又一片的碎片。等到碎片脫落完後,骷髏也走進了屋子裏,徹底斷絕了他人想要窺伺的念頭。


    盤坐在屋子裏的骷髏,已經換上了一套少年勁裝,不是別人就是命無憂自己。經過丁秋遠這段時間的折騰,命無憂的體魄再一次迎來脫胎換骨似的變化。


    命無憂衣物無法遮蓋的手腳脖頸和麵部的皮膚都變得緊致白皙,迎著陽光甚至可以看到細微的金芒,竟然有了一絲絲上古練體士的金肌玉骨的雛形。


    這一天命無憂安然盤膝坐定,用神念仔細探查自身。


    流淌在經脈中的滾滾法力,在浩浩蕩蕩的奔湧,生機活力很是活躍。而丹田之中的法力雨雲也從簡單的蒙蒙白色還是暈染上一絲絲紅色。


    丁秋遠沒想到命無憂經過金焰蟬改造後的軀體竟然如此堅韌,以至於原定計劃的鍛體靈液竟然不夠。沒辦法隻能從範家購買,連續使用了三種不同的靈液,差點把命無憂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後,藥力用盡全都失效了。


    好在命無憂也爭氣,竟然在氣引期階段就有了一絲修煉出金肌玉骨的跡象,估計能讓丁秋遠老懷大慰。


    又過了十日,丁秋遠神色疲憊的迴到小院,正看到命無憂身著紫色鱗甲手執火紅長劍,操練著一套陳如烈放在送來的儲物戒中的世俗劍法。


    長劍擰轉灑落下點點紅色星輝,腳步流轉閃動著淙淙紫光。


    命無憂察覺到了丁秋遠的歸來,但也沒有停下手中演練的劍法,一道一記雷厲風行的橫斬之後,背劍於身後後,轉身向丁秋遠行禮。


    “不錯不錯,臨走之前看你身軀似乎迎來細微蛻變,當時沒有仔細查看。現在看來,步履穩健虎虎生風劍舞暗藏殺機,看來是收獲不小嘍。”


    “是的,師傅。神念窺探下,肌肉骨頭都開始玩有了大小精進,法力增長不多,尤其是丹田裏法力雨雲已經開始暈染著色了。”


    “著色?好好好!不枉我花了那麽大精力為你煉製鍛體靈液,過來讓我看看!”


    “是,師傅。”命無憂一拋長劍,火晶劍變化作一道紅光飛射進命無憂手心。而紫鱗甲也是紫光一閃,自動分裂成多個鎧甲沒入命無憂身體內。這就是早前命無憂血煉火晶劍和紫鱗甲的效果,煉氣期就可以將靈器收進體內。既能增加靈器靈性和人器聯係,還借助靈器自行蘊散的靈力修煉,最重要的是可以防止他人強行奪取,除非境界高處一個大境界才有可能。


    命無憂走到丁秋遠麵前,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丁秋遠伸手捏住為命無憂把脈,神念法力一同湧入命無憂身體,仔細循著法訣運轉的路線遊走一周後退了出來。


    “很好!沒想到竟然出現了向金肌玉骨轉變的跡象,這是你大師兄都還沒有修煉到的程度!迴宗之後,你可以好好跟他麵前嘚瑟嘚瑟,為師能想到他臉色會如何難看,哈哈哈!”


    “對了,收拾收拾吧。等下迴到陳家拿了東西,我再跟方老弟打聲招唿,就向南出發迴歸宗門了。已經耽誤了快兩個月了,這一趟南歸路途遙遠,我們要加快些了。”


    “謹遵師傅安排!”命無憂聽到丁秋遠對自己的稱讚暗自欣喜,對丁秋遠的安排也毫無意見。


    事實上,他也想快點看一看自己和師傅的宗門是怎樣的。是怎樣的修真宗門才承得起“飛仙宗”這樣大氣磅礴的名號的!


    接下來丁秋遠就在裏屋打坐休息緩解多日來煉丹的疲憊,不多久範霄然就親自到來。


    範霄然大步爽朗笑聲老遠就傳來了,他大步跨進庭院,對折騰的不成樣子的小院視若不見。進到裏屋,見到丁秋遠便一拜,“丁先生這一次幫了在下大忙了,那一顆續凝丹可以治好我多年前所受的暗傷。而那枯法真力丹,我族蛻凡修士服用後確實體魄精進!丁先生實乃我範家恩人!”說完再拜。


    丁秋遠在聽見範霄然笑聲之時就已經結束打坐站了起來,淡然接受了範霄然的第一拜,卻側開身沒有接受範霄然的第二拜。“範道友言重了,你我性情相仿不打不相識。之後的都是等價交換的生意,我與雪城緣分不淺,很願意和雪城的修士結交朋友。”


    “丁先生文雅,在下是粗人,範某今天在這裏撂下一句話,丁先生是我範家恩人,範家大門將永遠為丁先生大開!這是丁先生應得的報酬以及在下送給先生的一點小小禮物,請先生一定要收下!”範霄然說著遞過來兩隻顏色相同的儲物戒。


    “哈哈,那丁某就卻之不恭!”丁秋遠自然而然的接過儲物戒。


    “聽聞先生準備離開雪城啟程南歸,我知道先生時間緊迫便不再多勸先生停留。門外是我範家為先生準備的的兩匹好馬,希望先生南歸一路順風!”


    “那就謝過範道友了。”丁秋遠抱拳道。


    範家門前,丁秋遠向範霄然抱拳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道友就送到這裏吧!”


    “那先生一路走好!”範霄然微笑道。


    命無憂和丁秋遠翻身上馬,一扯韁繩,駿馬靈性自動就緩緩行走。


    範霄然帶領範家一眾,一直等到丁秋遠兩人在轉角消失後才迴到範府。


    “爺爺,丁秋遠雖然很跟您做了幾樁交易,但是他還是跟咱們家族心有隔閡。聽聞陳家老祖好像……”


    “行了,我知道。不過丁秋遠這個人必須得交往,一位有望元嬰的丹藥大師任何家族都不會想與之交惡。”範霄然坐在範家大殿首位對著範家一眾族老說道。


    “陳老怪比我,快了將近百年時間就進入了金丹後期,天賦這件事上我不如他。不過,元嬰期也不是那麽好突破的。甚至突破了,陳家反而可能會收到其他方麵的打壓。”範霄然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道。


    “丁秋遠不會立刻離開雪城,必然會在陳家停留幾日還要跟方家通個氣。等他離去,給我派人圍繞雪城五百裏以內的所有大小村落鄉鎮挨個排查,務必查出那個叫命無憂的小子的底細跟腳!”


    “唿,陳家如今勢大!今後幾年時間你們就老實一點,跟衡家的聯係也不要太過張揚了,和陳家的關係也要緩和,那一件大事完成之前,任何人不許透露任何消息。違令者斬立決!”範霄然殺氣騰騰的看著他的後生晚輩。“都退下吧,我要好好靜一靜。”眾人聞言退下。


    “師傅,陳家主把報酬給我了。我們還要迴去嗎?”命無憂轉頭問身前閉目養神的丁秋遠。


    “去!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的黃金和良田,老夫該得的報酬。我和陳徹的關係不等於白白為陳小子治療。”


    “記住,無事獻殷勤和天上掉餡餅這兩件事別摻和,用一分力得一分錢!”丁秋遠坐在馬上搖了搖手指道。


    “是,徒弟知道了。”


    迴到陳家,陳如烈一直迎到大門前。丁秋遠也沒有任何敷衍直接就是要東西,丁秋遠大方將儲物戒指奉上。


    命無憂也挑明了說,自己是近山鎮人,鎮子內的小乞兒還有武大壯顧軍兩人都是自己人,自己留下百十兩黃白銀兩,其他的錢財和良田地契都交給他們。


    丁秋遠甚至主動開口,讓陳如烈必須讓陳家庇護命無憂所說之人。陳如烈聽了沒有異議,甚至答應的十分痛快。


    方淩也趕來,甚至帶了一些靈藥讓丁秋遠煉製,丁秋遠沒辦法隻好又耽誤了好幾天將丹藥煉製而成。不過這一次也許是狀態不好,也許是多次煉藥休息不夠,丁秋遠有一爐丹藥煉製失敗。方淩聽聞大部分都已經煉製成功,絲毫沒有提及失敗的那一爐丹藥。


    還將遠遠超過丹藥價值的靈石靈藥作為報酬送給丁秋遠,甚至命無憂還收到方淩送的一隻通體火紅靈力逼人的煉藥鼎-渾燚鼎。方淩笑言:丹藥大師的徒弟也必然是丹藥大師,既然如此怎麽能沒有自己的一隻煉藥鼎呢?


    丁秋遠也不好勸言,隻好讓命無憂收下,厲聲嚇唬命無憂道:迴宗門不好好煉丹術,老子就打死你!


    嚇得命無憂頭一縮,場麵頓時一頓尷尬,一兩息之後卻又傳出多人的笑聲,隻有命無憂無奈的撓了撓頭。


    一切安排好,陳如烈樂清和陳家一眾族老外加方家老祖方淩一路將丁秋遠命無憂兩人送到雪城南門,兩方人馬一在城外一在城內告別。


    丁秋遠和命無憂開始一路騎馬,緊趕慢趕來到下一座城池。換了兩匹馬後,丁秋遠帶著命無憂前往一座修士城池,借助修士城池的傳送法陣不斷向南前進。


    命無憂也想得到長距離傳送的費用不低,好在丁秋遠修為高總是能打不少折扣。


    終於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裏,趕迴距離飛仙宗五百餘裏的城池-飛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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