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著的命無憂先是看了看丁秋遠,又轉頭看了看範霄然範鎮山兩人,縱身一躍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衫默默走到丁秋遠身後。


    範霄然沿著屋簷大步走來,在丁秋遠身前一丈處站立,拱了拱手道:“丁先生,所有靈藥和陣法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先生開工了。不知道,是先但我族中密庫尋覓約好的寶物還是先開始煉丹?”


    “先看看寶物吧,我對這個更感興趣一些。當然,煉丹一事你也不用擔心不會耽擱的,丹修士對煉丹這件事的忠誠,是你們一般修士無法理解的。”丁秋遠淡然道,“對了,我這徒弟是新收入門下,帶著他見見世麵,範道友不介意吧。”


    “當然,範家願意同一切修真者交朋友,更何況我看這位小師侄資質不凡,第一次見麵也沒帶什麽貴重禮物,這是我年輕時候收藏的一塊靜心佩,玉質晶瑩,不是什麽值錢之物不過對於靈氣收攏和平心靜氣有些幫助,遭到危險還可以激發出一道玄土盾的防禦法術,就算我送師侄的見麵禮了。”範霄然微笑著說話,一揚手一道冰綠色光芒不緊不慢的飛向命無憂。


    少年伸手一抓,光芒消散。鬆開手,一塊冰綠色的長方形玉佩躺在手心,玉佩長一寸半寬隻有半寸不到,玉麵刻畫著一遠一近兩座山峰,近處的山峰上雕刻著一座精巧的鬥拱石亭,亭中兩人正在對弈之中。少年心性也沒見過如此精美的玉佩,命無憂將玉佩來迴翻轉仔細看了看。


    “不懂禮數,還不快點謝謝範前輩!”丁秋遠迴頭看著低頭折騰玉佩的命無憂沒好氣的用酒葫蘆輕敲命無憂的腦袋。


    迴過神來的命無憂急忙拱手迴禮,“感謝前輩!小子不懂禮數,望前輩原諒。”


    “嗬嗬,沒事沒事,小孩子嘛。”範霄然擺了擺手道,“丁先生我們這就走吧。”話音一落,範霄然率先躍起化作一道土黃色遁光向南飛去,範鎮山也向丁秋遠拱手一拜,抽出一柄長劍緊跟著範霄然駕馭飛劍也是一道土黃色光芒飛速離去。


    “好!”丁秋遠大聲應和,大袖一卷將命無憂護在身後,化作一道深綠色遁光向著範霄然離開的方向追去。


    “就這麽輕易地讓丁前輩跟著範家老祖去範家?不會有危險嗎?”樂清望著離去的掛在天空上的長虹,轉頭問這陳如烈。


    “舅爺已經金丹期大成,進入虛嬰階段。僅僅是金丹中期的範霄然不能把舅爺如何,除非是布下困殺大陣,否則雪城沒有人留得住一心逃跑的舅爺。更何況真的要是得罪一名聲在外的丹修士,範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就是不明白舅爺與範霄然達成了什麽協議,範家舍得大丟臉麵的致歉,外帶送寶。”陳如烈抬頭望天默默迴答。


    “家主……”樂清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不再往下說話。


    “樂先生但說無妨的。”


    “家主,咳咳,丁前輩雖說與咱們家族有舊情,倒也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老祖不在家中坐鎮,人心鬼蜮……不得不防啊!”樂清說話還夾著幾聲悶咳道。


    “確實。通知下去,暗中查一查那個叫命無憂的小子的跟腳,我有預感他就是雪城附近的人,但是與他相關的人和事都不要貿然行動,一切聽我安排。爺爺不在家,一切確實要小心行事,等爺爺安然歸來,就是我陳家在雪城一家獨大的時候。”


    “我明白了。”樂清點頭道。


    這一邊,被丁秋遠法罩保護起來的命無憂緊緊抓著丁秋遠的胳膊,還左右探頭探腦的四處觀察,甚至還伸出腳輕輕提了提包圍著兩人的法罩,又是膽戰心驚又是興趣勃發。雖說這是他第二次高空的飛行,就算是一迴生,二迴熟,但是他還是極為害怕。


    “師傅師傅,我看你和那個範家老祖都是一道虹光就可以飛行了,為什麽那個範家家主卻用長劍飛行,有什麽不同嗎?”


    “要說不通,倒也沒多大的區別。隻不過是選擇的問題,假借法寶器物飛行,利用法寶的特性可以更加節省法力,尤其是飛劍飛梭飛舟這樣的飛行法寶,在遁速上都較為不凡。”


    “至於遁光嘛,其實大多是修士金丹期開始使用的,畢竟蛻凡期的法力還不足以長時間的遁光飛行。至於熟快熟慢還是需要看個人的法寶質量和法力多寡。”


    “明白了。”命無憂點了點頭。


    暫時沒有其他問題的命無憂,不自覺的又想修煉修煉。不成長剛剛定神盞茶功夫,丁秋遠的法罩已經開始緩緩下落。


    丁秋遠大袖一揮,法罩自動消失,兩身輕身一躍就站立在一處恢宏府邸門前。


    “丁先生師徒的來到,讓鄙府蓬蓽生輝啊,快請進!”範霄然領著範家的一眾來到門口迎接丁秋遠師徒倆。


    “客氣客氣,那就一同進去吧,請!”丁秋遠也沒有任何自大和失禮,與範霄然並肩走進大門,還紛紛與範家人點頭致意。跟在身後的命無憂也有樣學樣,拱手行禮。


    進入內府,範家也很陳家類似,有著演武台庭院閣樓等等。一群人左轉右轉來到一處大殿。範霄然舉起右手屏退一些人,僅僅是範家嫡係和一些有威望的家老陪著進入大殿。


    大殿之內也是燈火輝煌極為奢靡,一行人坐下以後侍從進來放下靈茶靈果後也分分退去。丁秋遠和範霄然坐在首位,命無憂和範家人各自列位就坐。


    這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其實主要是丁秋遠和範霄然兩人在交談,也是在互相交換一些修煉靈驗。命無憂借機也詢問了範家修真者關於修真界的一些事情也諮詢了不少修行經驗,範家人倒也十分客氣知無不言。


    交談結束,又離開一大部分人,大殿之內隻剩下範霄然範鎮山還有丁秋遠和命無憂。


    命無憂也明白,接下來就是所謂的範家密庫之旅了。


    “丁先生,咱們的探討就暫時到這裏吧,接下來我將帶兩位去我範家密庫走一趟,”範霄然沉默了一會率先開口道,“不過,密庫在所是我範家的極高的機密,要去密庫一趟,我不得不為先生和令徒下幾道禁製屏蔽五感和神念,不得不為之,請見諒。”


    “哈哈,應該的。密庫所在,在各大家族和宗門都是滋事重大之事,不過……”丁秋遠撫了撫長髯,頓了頓道:“保險起見,我覺得範道友是不是也該讓我布下幾道獨門禁製,畢竟……”


    “當然,很合理的要求嘛,”範霄然淡然一笑道,“那閣下先開始吧,在下施展的是範家獨門的隔絕五感屏蔽神念的禁製,一旦布下,閣下也不好再施法了。”


    “好,那就開始吧。”丁秋遠站起身來,走向範霄然。


    隻見丁秋遠大袖飛舞,一道道綠色光點不斷飛向範霄然,圍著範霄然不斷盤旋,最後有序的落在範霄然的頭頂胸膛丹田四肢幾處位置。


    丁秋遠閉眼一感應,禁製沒有什麽問題。隻要他察覺到有什麽危險,心念一動,範霄然隻要離他不超過百丈距離,禁製必然可以發動,那時範霄然不是法力流動受限就是自我拘束,丹田那一點光點甚至可以重重炸傷範霄然,讓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範霄然神念一掃全身,也被丁秋遠下的禁製嚇了一跳,就算不知道具體變化,但絕不是一種普通禁製,心想沒想到這有些儒雅的丁秋遠手底下也真的黑呀,心中也平了平別樣想法。


    範霄然輕咳了幾聲,言道:丁先生道法高明。然後也雙手不斷掐訣,身上土黃色光芒一閃一閃的,一枚枚莫名的閃著光芒的文字烙印進了丁秋遠和命無憂的身體。


    丁秋遠自然比較淡定,畢竟有把柄在手,命無憂雖然很信任丁秋遠,但是眼前失去光明耳朵無法聽聲,五感漸失之下,宛若落入深淵還無法掙紮,這樣的無力感有讓他想起早前被妖獸金焰蟬控製的那段時間,不禁感覺非常惶恐。


    好在神念雖然不大探出體外,但是對於體內法力的正常流轉自然保持掌控,命無憂心神較為安定了下來。


    雖然五感盡失,但還是能感受到自己在行走,顯然是範家派人攙扶著前往所謂的密庫。


    七轉八轉上上下下,丁秋遠命無憂被帶著走了走了小半時辰才停下,範霄然主動站在兩人身前,掐著跟剛剛完全不同的手印法訣,解開了禁製。


    鼻能聞,耳能聽,眼前的光芒逐漸恢複,隔斷的五感恢複了,命無憂使勁眨了眨眼,抬頭看了看麵前閣樓,轉頭尋找丁秋遠的身影。


    命無憂發現身前兩三丈遠的地方,丁秋遠正在給範霄然解開禁製,懸著的心放下來,便仔細查看這所謂的密庫。


    閣樓分為七層,是一座樣式古樸的飛簷木拱閣樓,正對眾人的大門緊閉,門上懸著一塊大匾,匾額印著一枚燙金大字-藏!


    命無憂環看四周,好像深處於地下石洞之中,洞壁和洞頂都刻畫著深淺不一的陣法線路,閃動著淺淺微光。


    丁秋遠和範霄然互相解開為對方下好的禁製後,彼此建立了初步的信任。範霄然談笑著請丁秋遠和命無憂進入閣樓。


    三人站在閣樓之前,範霄然嘴上念著法訣,手上手印不斷變換然後向空中打出一道微光,三人身後的範家族老也打出類似的光點,光點融合,匯成一個“解”字。


    飄動的“解”字,飛向閣樓大門,印在門上,最後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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