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煞血”的血珠被丁秋遠的獨門封印硬生生的壓製成了一塊墨玉的樣子。原本在陳如烈體內還逞兇作惡的陰血,褪去陰氣反而呈現出玉質的晶瑩溫潤。


    “唉,道友你倒是謹慎,行吧,這下在下也逃不了了,說說吧,你的條件。”煞血墨玉長歎一口氣傳音給丁秋遠道。


    “我的後輩差點被你完全寄生!我的徒弟剛剛差點被你擊殺!”丁秋遠厲聲道,“你覺得你能給我什麽補償?”丁秋遠有些玩笑地獰笑道。


    “關於以上道友所說,本……我全都認。那麽,一隻成熟的陰血獸作為賠償如何?以我現在的狀態還落在你手裏,也跑不掉的。我所說的陰血獸還是成熟期的,即使你現在用不上,賜予後輩也是一份福緣。並且,我可以保證,交易的隱血獸是完全成熟的不是初入金丹糊弄你的那種。”


    “嘿嘿,哈哈,哈哈!”丁秋遠右手兩指捏著煞血墨玉,左手捂著肚子笑出了聲,笑地披靡狂傲不可一世。


    察覺丁秋遠的異狀,陣法中三人,也都停下修煉疑惑地看了看丁秋遠,“明心靜氣,繼續修煉,我有事要處理一下”。命無憂等人聽完,點點頭,有繼續修煉。


    “切!”丁秋遠突然收聲,用力攥緊右拳,把煞血墨玉死死的攥在手心。右拳湊近唇邊宛如跟心愛的情人溫言細語一般地道:“隱血獸中有一支天賦異稟,可以用身上一半的煞血,凝聚一具煞血身外身!身外化身隸屬本體但思維方式又複刻本體心智相連並且自身完全自由。化身修為低於本體一個層次,其核心必須用一滴本體核心之上的至純精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陰血王族閣下?”


    此時丁秋遠身上宛如凝成實質的殺意劇烈波動。丁秋遠衣衫無風自動,飛劍刻木主動現身圍繞著丁秋遠極速繞飛,劍尖分割空氣發出淒厲劍鳴!


    除了陳如烈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刻無法起身,樂清和命無憂同時站起來想要關心問道丁秋遠怎麽了?


    “沒事,你們繼續修煉,陣法靈石靈力不多了,好好把握機會。”丁秋遠深吸一口氣散去殺意,安撫兩人道。兩人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問就又重新坐下繼續修煉。


    “道友與我族人有仇?”煞血墨玉的語氣似乎充滿笑意。


    “嗬嗬,當然有仇!此生必報的那種大仇!”丁秋遠放下攥起的右手,雙手自然放下,一臉平靜地迴答道。


    “道友的仇跟我無關。不過,看你對我族了解甚多,似乎心中早有計劃了。那麽我再多加一個條件怎樣?你報仇時,我可以分裂出一具修為足夠的分身從旁協助!你放我這一滴‘真煞血’迴歸本體,如何?”


    “我憑什麽相信你?”丁秋遠冷漠迴答。


    “道友即使遍查古籍,還能比陰血王族們更了解他們自己嗎?”煞血墨玉答非所問道。


    “我需要你們族群的更多情報。這,是交易的一部分。”丁秋遠麵無表情的把玩著煞血墨玉道。


    “很好,我喜歡交易。其實,你所知道的陰血獸王族的情報很一大程度是是片麵的,陰血獸秉承邪氣血氣而生,形態是多種多樣的。不過,總得而言大致三四類:人形,獸型,鬼形.......”


    “那你呢?”丁秋遠一針見血地喝問道。


    “嗬嗬,道友確實會做生意。確實,我這一族是最後一形,渴望著屠戮吞噬其他陰血獸化作營養吸收掉的:煞形。”煞血墨玉滿不在乎的迴答,“嘿嘿,我願意幫你,可別以為我族對人友善。一方麵是我的一滴‘真煞血’在你手裏,我不願意與你為敵,另一方麵我急需吞噬一些陰血獸療傷。”


    “療傷?”丁秋遠抓住了一點關鍵。


    “是的。我驅使身外化身出來狩獵,也是為了尋找新鮮血食。化身攜帶兩滴真煞血,你手上的這一滴就是我分身主動剝離送到你那後輩身體裏的那滴真煞血,原本想要走一步閑棋,寄生在人族身上,到人族地界小心的進食,沒成想還沒成功就被道友截胡。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


    “別套近乎,我跟你不是一家人。”丁秋遠左手取出酒壺小口喝了一口酒,他捏著酒壺的手很用力,內心似乎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平靜。


    “道友這番話真的傷了人家的心啊,”煞血墨玉調笑道。“我能感覺出來,你對我的提議很感興趣。不是我哄騙你,其他陰血獸的煞血,作為金丹後期,你或許能充分利用。但是我族可是以一切鮮血為食,同類相殺相食更不在話下,你覺得你真的可以安全有效地把我這一滴另類真煞血煉丹練體?”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丁秋遠放下酒壺,左手輕輕撫過飄在身前的長劍刻木,隨手將煞血墨玉丟到旁邊不遠的桌子上道:“這是我的誠意,也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別指望著用一兩句話和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就可以保下這滴真煞血。我報仇的事不急於一時,我有充足的時間跟你耗。就算有危險,大不了托人把你送進拍賣場,我想所謂的陰血獸王族的真煞血不會缺少買家,更何況是連我都沒怎麽聽說過的‘煞形陰血獸’。你說呢,好朋友?”


    “哈哈哈,我不喜歡好朋友這個字眼,它讓我渾身發癢,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對了,我不長雞皮疙瘩,那還好,我有點喜歡雞皮疙瘩這個詞兒了。”煞血墨玉左右滾動,竟然緩緩豎立起來,還蠕動著“長”出了四肢和腦袋。


    “還是這樣跟你說話方便,我喜歡人族的模樣,對了你可以稱唿我為:銜雪!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名字!”自稱銜雪的煞血墨玉演化出了手腳和腦袋,半寸大小通體墨色栩栩如生,它拍著胸口跟丁秋遠強調道。


    “銜雪?鮮血?銜血?現如今陰血獸也懂得詞韻和文學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告知我你的名字或者你的名字幹脆就是些什麽‘血魔王’‘歃血天魔’之類的。”丁秋遠一臉壞笑著的模樣看著墨玉小人銜雪道。


    “去去去,這是她給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歡她所以我就很喜歡銜雪這個名字。如果沒有銜血,我也許會叫‘血魔王’之類的可以嚇唬住人的名號。”銜血一臉正經的迴答。


    丁秋遠不可置否,不再調侃,認真的問道:“那麽,銜血道友,身外身是金丹中期的修為,那他本體會不會是元嬰期?!這個問題很重要!”


    “一般來說,是的。分身一分裂出去,本體修為自跌一個大境界,除非像我這樣,特意壓製分身的修為,才可以維持自身境界不會跌落太多。”墨玉小人銜血咬了咬手指認真思考了下迴答道。“等會兒?”銜雪大驚道,“你不會得罪的是元嬰期的陰血獸吧?”


    “按你所說,那是的,我從他手下逃過一劫。他當時聯合分身追殺我等,但是那時他沒有元嬰期的氣息和威勢,一開始的大意讓我們當時一行幾人陷入包圍,在大傷元氣的情況下才逃出生天。”丁秋遠迴憶著道。


    “除了,為救我而犧牲的她。”這半句話在丁秋遠心中響起,沒有對銜雪說出來。這積蓄著內疚和憤恨的話語在丁秋遠胸膛中迴蕩不斷縈繞不停,宛如重錘敲擊洪鍾大呂般響徹,久久不熄。


    “唉,虧大了,看你金丹期還以為你跟金丹期的陰血獸幹了一架,那麽我隻要出場,勝局就可以奠定了,你現在跟我說是元嬰期。打不過,打不過,起碼現在打不過。真是煩,不會這一滴真煞血要不迴去了吧,早知道就不貪心了!”墨玉小人泄氣的盤腿坐在桌麵上,兩隻小小手托著耷拉著的腦袋,一陣唉聲歎氣。


    “現在打不過?道友你現在什麽修為?”丁秋遠聞言激動的站起身來,期待著地看著自稱銜雪的墨玉小人。


    “元嬰期啊,咋的啊?你不會以為我跟你一樣是金丹期吧。切,小看人,不對,小看獸。”銜雪聽出了丁秋遠話語裏似乎沒有的嘲諷,一臉不爽的迴答道。


    丁秋遠站起身來,在墨玉小人坐著的桌子旁從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到左邊,嘴裏念叨著:機會!機會!完全有機會!接著丁秋遠雙手大力的拍在桌沿,力氣大到把化身玉石的銜雪從桌上彈起,欣喜道:“如果我突破元嬰呢?咱們一起出手,絞殺一位元嬰中期的陰血獸,可能嗎?一定有可能的,對不對!”


    “是有可能,畢竟我就是元嬰中期,不過,我現在處境不好,被困住了,本體暫時出不來。還有,你就這麽有把握不久就能突破?”銜雪一臉不信任的看著丁秋遠,“不如算了吧,你放我這一滴真煞血離開,我保證抓一隻金丹期陰血獸還給你。咱們不如放那隻元嬰期陰血獸一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唄。”銜雪小聲試探的問道。


    “道友,不,前輩。如果我能培育現在跟我對話的,你這一滴真煞血,使之氣血能量充足,迴到你本體上可以助力你養傷甚至有所突破,你肯幫我一把嗎?”丁秋遠懇求道。


    “別叫我前輩,我不喜歡當前輩,我喜歡銜雪這個名字,我希望別人叫我銜雪!”墨玉小人蹦跳著高舉右手強調道,隻不過半寸大小的小人這幅模樣實在引人發笑,深感可愛。“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我可以幫幫你,不過你必須需要證明給我看!必須要讓我覺得你我之間的交易是不是公平的。”


    “當然!效果我可以保證!畢竟我始終為我自己的丹修士身份自豪!”說到這裏丁秋遠自感驕傲的捶了捶胸口,自信滿滿道。


    “那好,我可以答應你,反正需要養傷。方式就算不同結果一樣我都可以接受,畢竟普通人和低級修士的鮮血味道其實並不怎樣。”墨玉小人來迴踱步,米粒似的小手指搓著下巴思索著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隻有二十年不到的時間,這個時間包括培養我的這一滴真煞血和你修為突破元嬰!因為某項交易,我最多隻會再被困不到二十年。在此之前你可以大膽嚐試,但是要是二十年後你不具備元嬰期修為,我本體就會主動上門,親自取迴你麵前的真煞血。至於那時是揍你一頓還是吞了你,就需要看你這丹修士培養真煞血的能力了。”


    “好!銜雪道友,我丁秋遠必不負所托,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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