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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青青抬起頭,她看著斯嘉楠,心裏卻更甚絕望,天哪,他也聞到了。她低下頭,感覺自己的臉紅的更甚厲害。


    嘉楠繼續道,“我奶奶去給你找衣服了,是我堂姐的衣服,應該快來了,所以我長話短說。葉青青,你是我和嘉麗花了半生的力氣救活的,但你終究是死了,現在也不過是活死人,所以,你身上會有一股腐臭味。但是這不是意味著你腐爛,這隻是因為你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


    葉青青驚愣著,臉色一下子刷白。她怎麽就忘了呢,她是自己跳入河裏的,原來終究是死了的。但是死了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他們也都不是人?


    嘉楠繼續道,“萬物皆是由生至死,而沒有死而重生的。所以,這世間的‘自然’是不會容許你這種逆生逆死之人存在。你身上的腐臭味怕是‘自然’對你這樣的人一種標記···葉青青,你在聽嗎?”


    葉青青其實聽不懂斯嘉楠在說什麽,既然他發問了,她便答,“在聽。”但話畢,她的思緒又迴到自己一躍入河。她覺得她肯定是死了才對,所以才會遇上這些奇怪的人,聽到這些奇怪的話。


    嘉楠接著道,“呃····這個事情可能聽起來有點複雜,簡單的說,你身上的腐臭味會招來守護者,而守護者會讓你再次死亡,以維護這個時空的生死秩序。所以,我得想辦法蓋住你身上的腐臭味,你才能在這個世界活得長久。我能轉過身嗎?”


    葉青青木訥地“哦”了一聲,但這不是她的本意。她聽不懂嘉楠在什麽,但是她聽懂一個事實,就是她已經死了。既然已是一個死人,那又何必在意什麽貞潔不貞潔的。但當她雙眼又對上嘉楠溫柔的眼神時,她又不自覺地羞愧難當。


    嘉楠蹲下來,不知何時他的手裏竟端了一碗血色的湯水。“來,喝掉它。”


    “這是什麽?”葉青青問。雖然她心如死灰,但吃這紅的跟血一樣還帶著腥味的東西,身體本能地抗拒。


    “這是狼血。我廢了好大的勁,瞞著嘉麗偷偷向狼王要的。我還放了一些草藥,所以吃起來怕是會又苦又腥。但是沒關係,你吃了它,這獸腥味便能蓋住你身上的腐臭味。然後我會在你身上設一個隱形的的結界,我覺得‘自然’應該找不到你。”


    “自然?那是什麽?”葉青青這次總算迴過了神,聽了一些進去,隻是聽也白聽,她還是不懂,便也隨意找了個詞問。


    “呃···,這般說吧,你覺得這個世界有神嗎?”


    “有,有的吧。”葉青青低下頭,她覺得既然她已經死了,但卻還有意思,那她現在大概就是鬼吧,有鬼就有會有神吧,畢竟電視裏鬼神不都是一起演的嗎?


    “從我的立場來說,我覺得這個世界是沒有神的。但是這個世界確實有一個類似於神的存在,這便是自然。自然它是這個時空的大地,是天空,也是海洋,她孕育萬物,製定秩序···”看著葉青青那一臉迷茫的表情,嘉楠又簡化了他的說辭,“呃,簡單地說,自然就是我們通俗說的大自然的意思。總之,先吃了它吧。”


    葉青青又看了那一碗血水,一臉嫌棄。


    嘉楠歎了口氣,雖麵帶微笑,但葉青青看的出他臉上的一絲無奈,“好吧,本來想著跟你解釋下情況能讓你自己喝下,畢竟我身上的氣力也不足了。”嘉楠伸手輕輕撫了撫葉青青的頭,“看來,隻能這樣讓你喝了”。說來也怪,方才她還又冷又怕瑟瑟發抖,現在卻莫名覺得身子有一股暖流,她看著嘉楠暖暖的眼色,不自覺地接過那晚血水,不自覺地把碗放到嘴邊。


    是的,她幾乎是在不自覺地情況下喝下一碗又苦又腥的血水,而更加奇怪的是,她看見嘉楠站了起來,他身上揮發出無數的藍光,藍光如螢火蟲一般迎著她飛舞,她聽到嘉楠溫柔的聲音,“葉青青,三天前,你在玄河溺水,很幸運,你在死亡之前被我救了上來。你曾離死亡很近,但你不曾死亡。記住,你是一個活人。”


    “是,我是一個活人。”她聽到自己這般說道。咦,剛才他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


    “呃,還有,你沒有看見我來過這裏。”嘉楠又補充了一句,笑裏帶著暖暖的歉意。


    “好,你沒有來過這裏。”她又莫名地說道。


    他走了,臨走之際,迴頭看了一眼她,笑得甚是柔情。她的心裏不自覺地一驚一羞,小鹿亂撞。


    然後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但是她記得自己說過的兩句話,我是一個活人,嘉楠沒有來過這裏。她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洗澡。


    不久,奶奶進來了,送來一件格子襯衫,牛仔中褲。


    “姑娘,我那個孫子有對你做什麽嗎?你別害怕,盡管跟我說。要是我孫子做的不對,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奶奶怕是誤會了。但想想也是,大清早看見自己孫子背著一個女孩迴家,女孩自身衣服破爛不堪,還穿上她孫子的衣服,任誰大概都會有想法。


    “沒有。”葉青青道。她說的是事實,不知為何,說完,就滿臉通紅,心裏莫名地羞怯。


    奶奶鬆了一口氣,放心地離開了。


    話說嘉楠從衛生間出來,便迴了自己的房間。房內,狼王趴在床上正舔舐著自己前左腿上的刀口。


    嘉楠快步上前,一臉歉意。他似乎很是疲倦,唇色發白,他幾乎是癱坐在床上,強擠出幾分精神,道,“謝謝你,狼王。來,我來給你療傷。”話畢,嘉楠手指輕動一下,指尖便匯了一道藍光,他輕輕地把藍光聚去狼王的傷口上,狼王貌似很是舒服地低趴下身,嘴裏哼哼了幾聲。


    嘉楠明白狼王那幾聲哼哼是為何意,道,“嗯,弄好了。我在她身上設了隱界,希望能有用。”他說這話時額頭虛汗直冒。


    但是狼王卻是不屑地把頭扭去一邊。


    嘉楠頓了一下,笑裏一絲苦澀,“是呀,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然’生養萬物,怎會識不破我這小小的戲法,時間問題而已。但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狼王,為了嘉麗,我願意冒一下這個風險。”


    狼王抬頭看了一眼嘉楠,沉頭閉目。


    “謝謝你的支持。”嘉楠抬起手,狼王腿上的刀口幾近愈合,隻是留下一個疤痕,看來是退不下去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個刀口這般深。”嘉楠看上去很難過。


    狼王舔了舔嘉楠的手,似做安慰。然後便下了床,自己開門離開了。


    狼王一走,嘉楠便仰躺在床,沉沉睡去。


    葉青青吃完早飯,便去嘉麗的房間小憩了一會。她不是不想迴家,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父母。按他們說的,她離家已快4天了,她的父母怕是已經找她找瘋了。但是見到父母,她又該如何解釋呢?如果說自己自尋短見被救,她媽媽一定會追問自尋短見的原因,那她又該做如何解釋?如果她據實相告,她爸爸一定會去找那群混混算賬,但是她的爸爸怎會是那群混混的對手?萬一,那群混混上門找茬怎麽辦?


    葉青青想了一大堆的事情,整個人迷糊間似睡非睡。這時門上有篤篤的敲門聲。


    “我進來了。”是嘉楠的聲音。他開門進了來,道,“葉青青,已經是下午4點了,你確定你要今天迴家嗎?”


    下午4點?這麽快?


    葉青青連忙坐起,果然窗外的太陽西斜。她慌亂地下了床。這個床是老式的紅木雕花的大木床,床位有點高,葉青青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好在嘉楠手疾眼快,一個快步抱住了她。嘉楠笑得頗為寵溺,“你呀,真是比我妹還毛糙。”


    葉青青的臉紅到了脖子跟,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一氣。葉青青記得即便當日自己沉去水底,這心髒也沒跳的這般厲害。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跳水都沉到水底了,現在還能活著,也真是奇跡了。


    “好了,來吧,我們送你迴去。”嘉楠溫柔地道。


    他說的“我們”自然是指他,還有他妹斯嘉麗,以及那隻看起來不像隻狗的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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