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飛機上除了虞明宇他們這四個“民俗學者”外,其餘大多是負責本次秘林之旅後勤工作的。富豪和部分研究員已經先一步抵達了南疆,正是由於富豪最為依賴的保障沒有到位,團隊工作才一直未展開。


    上了飛機四人沒有言語,各忙各的,沒多搭話,說得越多暴露的風險越大。


    打上安城到南疆也就一千二百公裏,一行人下午一點上的飛機,兩點就算到了南疆。


    別人或許不了解團隊中最後補齊的四人,可富豪心裏門清,這四位可都是能人。


    虞明宇一行還沒到酒店,富豪就帶著人在門口迎接。


    見海鷗出了車門,富豪就連忙趕了上去。四人這邊出麵的是海鷗,海鷗和委托人也沒見過麵,但看這位周圍簇擁著一圈人,心裏也就明了了。


    “感謝各位遠道而來,鄙人王文,是諸位的委托人。”


    “王先生您好,”海鷗先是介紹自己一行,“刀姐,二魚,小石頭,我們四人共同完成王先生的委托。”


    王文對著海鷗身後的三位微微點頭,謙和地說道:“還請多多關照!”


    “您客氣!”


    接著王文也指了指他身後的一位壯漢,介紹道:“這是我這次安保的總負責人李頭,幾位認識一下。”


    李頭不理解這幾個人何德何能,還讓他們出來迎接,而且不說真名報個綽號算什麽事兒?再加上海鷗開口的柔弱聲音,李頭心中的輕視又多了幾分。


    但大家也是要共事一周,李頭也沒冷著個臉。


    海鷗這兒就沒想那麽多,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就算招唿了。


    傍晚虞明宇敲開了胡國富的房門。


    “二魚啥事兒啊?”


    “樓下團隊的那幫人正聚一塊聊天呢,你去探探情況。”


    胡國富一口答應了下來,胡國富做了這幾年推銷,嘴皮子和交際能力也不是白練的。做他們這一行的,如果第一句話沒讓顧客喜歡上你,那這一單基本就算是跑了。


    深入團隊這差事幾人中也就胡國富能做,海鷗對自己人還行,可麵向外人向來都是一副傲氣的樣子;虞明宇和方瑤瑤也隻是能普普通通地嘮個嗑,讓外人交心基本沒可能。


    四人都是單人套件,虞明宇和方瑤瑤相對,海鷗和胡國富相對。不是說富豪王文舍不得花錢,而是做的太多不但不會讓人得意自己,反倒會給團隊和諧埋下隱患。


    胡國富果然不負眾望,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小團隊摸得一清二楚。算上他們,參加這次秘林考察的總共二十餘人,主要為學者、後勤、安保三部分。


    大頭是學者團,十人左右,為首的是華夏南疆文化的一知名研究者。名叫林芳芳,女,四十多歲,在國內名聲還算響亮,著作和論文都發表了不少。除了林芳芳外,學者團的其他成員都是她的手下或是學生。


    林芳芳是這次考擦的二把手,負責決定團隊的行進目標。


    再有值得幾人注意的就是團隊雇傭的本地向導,老六。


    老六半輩子都在南疆林子裏摸爬滾打,除了帶路外還能給團隊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議,考察團的山地裝備就是他做主購買的。


    見了解的差不多了,胡國富就上樓迴見光死小隊複命了,見光死小隊是幾人給小團體的戲稱。


    此時幾人都集中在虞明宇的房間,至於為什麽是這裏還真有點深意。胡國富下樓賣力奉獻的時候,虞明宇閑得無聊,方瑤瑤和海鷗也沒什麽事兒做,虞明宇一合計就把他倆都喊過來鬥起了地主。


    “二魚你們可真夠意思啊!”


    “別在意這些細節嘛!說說都發現了什麽。”虞明宇打了個哈哈,手上的牌一丟。


    胡國富也沒抓著不放,就把團隊的人員構成和各自負責什麽工作說了一遍。


    說完又賊兮兮地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他們這次的目標,叫血鳳凰,傳聞是一株生死人肉白骨的聖藥。”


    虞明宇接過文件,掃了個大概就遞給了方瑤瑤,方瑤瑤又遞給了海鷗。


    海鷗翻了幾頁後說道:“能知道個前進方向,但真實性方麵就當個奇幻故事看就好了,血鳳凰多半是什麽人瞎編的,這上麵照的古跡也是他們東拚西湊出來的,半真半假。”


    海鷗成天在上安城裁判院貓著,平常沒什麽事做就去翻院內收集的各類資料,他說出的話自然有一定權威性。


    虞明宇好奇地問道:“先不說他們這個血鳳凰,這種傳說中的療傷神藥到底有沒有啊?”


    “有,不光秘林中有生長,還有有人種呢!”


    “但都被超凡世界內部消化了,哪裏會流落到普通人的手中。”


    ……


    第二天早上七點,團隊集結,準備進入南疆秘林。


    胡國富和海鷗跟在雇主王文身邊,虞明宇和方瑤瑤吊在隊伍的後方。這樣隊伍前麵有一三階,後麵有一三階,足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雖然大家來當陪跑,但南疆秘林可不是什麽善地,每年失蹤的五百多超凡個體可不是開玩笑的。拿多少錢自然就要做多少活,求個心安。


    南疆這地界和上安可不一樣,一年不分春夏秋冬,隻有雨旱兩季。即便上安的天氣已經逐漸轉涼了,可南疆這裏還是二三十度的高溫。


    一行人都是長褲長袖的打扮,即使衣服已經被汗水沾濕嚴密地貼在了皮膚上,也不見一人擼胳膊挽袖子。


    一方麵是這裏的植物大多都是鋸齒葉片,皮膚被沾一下就是一道口子;另一方麵就是這林子裏的各種蟲子了,無毒的還好,咬一口也就瘙癢半天,要是一倒黴碰到個厲害的,那恐怕性命都堪憂。


    但上麵說的不適也就是針對於普通人來講,見光死小隊中體質最差的胡國富也都是一副輕鬆模樣,絲毫不見汗水。隊伍後麵的小屋二人組更是愜意,稍稍散出血能的兇意,蟲豸都不敢近身。


    王文能身價不菲,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他把四人的一切不凡看在眼中,心中大唿這三十萬花的值。不住地盤算倒出時間後怎麽去聯絡聯絡感情。


    南疆秘林不是那麽好走的,毫無方向感不說,腳下還沒個虛實。落葉鋪滿周圍的一切,稍不注意,人就容易踩進一個空洞。團隊中大多數人都聽從向導的建議,邊走邊用手杖或是樹枝探著前邊的路。


    少數幾個不聽勸的在吃了幾次虧後,也都學會了乖乖服從。


    進入南疆秘林不到兩個小時,前麵帶路的向導老六就找上了王文。


    “王先生,咱們這裏很多人都是初次進山,你看現在速度就已經慢了很多,得適當休息休息了,要不往後走不下去的。”


    王文從善如流,通知全團稍事休息。


    借助這個時間王文找了隊伍後麵的虞明宇和方瑤瑤說了會兒話。行進中胡國富和海鷗就在他旁邊,胡國富又是個閑不住的人,雙方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王文搭話的是虞明宇,方瑤瑤首先是女性,又基本不言不語,無故上前顯得太過唐突了。


    見雇主走了過來,虞明宇首先起身打了招唿:“王先生。”


    “別別,你看我叫你們代號,你這喊我先生,太見外了。我年長幾歲,你就和小石頭一樣喊我老王得了。”


    虞明宇應了下來,要放在原先,他還是那個窮酸學生,他絕沒有勇氣和王文這樣對話。可自從進了超凡世界,虞明宇對社會地位高低的認識就變淺了。隱隱的,他在麵對尋常人物的時候還有了些優越感。


    這不是虞明宇忘本,而是當你深切體會到了你與麻雀的不同,你還能將自己和麻雀放在同等的地位上對話嗎?


    別急著反對,就用最普遍的問題來說吧。如果人類真的可以把自身和萬靈放在相同的心理階位上,那為什麽人類還會一步步地向自然進軍?那為什麽塑料顆粒會遍布整個星球呢?


    很多高舉環保大旗的人,他的出發點也不是萬物平等,而是環境汙染會傷及人類自身利益。


    絕大多數人都是做不到的,做到的是聖人,做不到的是常人。


    虞明宇不是聖人,他同樣也沒有向著聖人發展的打算,他想的就是過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自己和自己所在意的人能夠無憂,就是他最大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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