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夕麵帶痛苦:“我不能這麽做。”


    假圖他早就備好了。


    可是,隨便聽兩句威脅,就給出去了,以夏景明的防備心,一定會懷疑它的真假。得來的越容易,越不放心。


    他得磨磨蹭蹭,猶疑不決。


    別人才會信。


    挾持杜若的人:“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人我帶走了。日落之後,主子如果還沒收到圖,我會把她的頭割下來,送給你。”


    陳先夕怒。


    杜若:“先夕……救我。”


    杜若:“我不想死。”


    眼淚一直在流。


    哭出了肝腸寸斷的感覺。


    陳先夕幾欲控製不住,差點就說出,會盡快把圖交出來。


    杜若被帶走後。


    陳先夕看著巨石上的名字。


    呆了很久。


    夏景明來了陳國後,就找他談合作。想讓他交出邊防圖,承諾會助他登上帝位,成為九五至尊。這種鬼話,他一個字都沒信。他討厭皇宮,但並不討厭陳國。


    即使他不是皇子。


    隻是普通百姓。


    也不會做這種通敵叛國的事!


    一旦答應。


    就是拱手山河。


    生靈塗炭。


    他豈是那樣的人?


    他煩極了自作聰明的夏景明。他什麽時候表現出對皇位有興趣了?他根本就不想登上帝位。他隻想當一個無人問津的平庸皇子,過著清靜無憂的日子。


    朋友一個就夠了。


    所以,夏景明來探他口風的時候,他隻是隨便搪塞了幾句。


    沒答應,也沒撕破臉。


    誰知。


    夏景明不死心。


    一次次的煩他。


    為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他就想了一出請君入甕的戲。表麵上是他被逼交出了圖,實則是,給一張假圖,讓夏景明信以為真,不再打邊城圖的注意。


    這樣還了自己清淨。


    也護住了邊防圖。


    要完成這出戲,就要做出一副被威脅、不得不妥協退讓的樣子。


    什麽可以拿來威脅他呢。


    好像沒有。


    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對父皇毫無感情。


    無妻妾。


    平日裏謹慎,沒有什麽把柄落在旁人手裏。


    想來想去。


    隻有假裝愛一個人。


    這樣的話,他愛的人,就會成為夏景明威脅他的工具!


    成為他的軟肋。


    所以他找杜若,演戲。


    他本想著,一切隻是演戲。他和杜若萍水相逢,相處時日短,算不上什麽熟悉的人,不至於耿耿於懷放不下。


    他本想著,演的足夠真,旁觀的人就會信,藏在暗處的夏景明就會信。


    如今夏景明信了。


    可一切還隻是演戲麽?


    ……


    他失魂落魄的迴去。


    帶著邊防圖。


    去見夏景明。


    夏景明看了一眼圖,冷冽的容顏上浮現出了刺目的笑:“你竟敢欺瞞我,拿著假圖來見我,當真以為我蠢,什麽都信?”


    他是沒見過真的。


    但暗中買通了不少陳國的官員。


    仔細打探過。


    確認邊防圖不止一張。


    如今陳先夕卻拿了一張來。


    這一張包含了所有的邊塞要地。


    是假圖無疑。


    陳先夕:“你如何得知?”


    他拿的當然是假圖。


    可是夏景明是怎麽一眼就確認的?


    難道朝廷內出了叛徒?


    夏景明:“邊防圖事關重大,我可不想大費周折半天,卻帶了假圖迴去。於是暗中下了不少功夫。我倒想問你一句,你拿著假圖來見我,就沒想過後果麽?”


    蘇眠入獄。


    他痛恨整個陳國。


    此時陳先夕更是欺人太甚,拿著假圖來,當他有眼無珠!


    他一定不會輕饒。


    如此想著。


    出聲:“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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