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翎心急火燎的,用上了輕功,到了監獄口才發現,他根本就進不去!這才想起,禁止外人探監。上次還是求了金銀花後,跟著金銀花進去的。


    於是又返迴。


    找金銀花。


    他放低了身段,模樣委實可憐:“算我求你了。快帶我去監獄。我要見蘇眠。”


    金銀花:“……”


    這要咋迴。


    能說之前是詐他麽?


    夏少翎見她不說話,著急的直上火:“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會答應。”這一瞬的他,不再高傲自以為是、不再血口噴人,不再無賴,他的尊嚴卑微到了塵埃裏。


    他忘了和自己的決定。


    明知道蘇眠討厭她,還是想去見她。


    不為解相思。


    但求她無恙。


    金銀花沒說話。


    夏少翎憂心蘇眠的安危,受不了金銀花的閉口不言:“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肯帶我去見她一麵。你說啊。說啊。”


    金銀花:“見了又如何?”


    假設我說的是真的。


    假設我帶你見她。


    又如何。


    你能知道是誰欺負了她,要找誰為你心愛的蘇眠討迴公道麽?


    你離開後,又發生這種事情怎麽辦?


    夏少翎沒想過這個問題,經她這麽一問,才覺得事情比想象的難辦。往後和心愛的蘇眠隔著一座監獄,見也見不到,怎麽護她?


    護不了她,生亦何歡。


    驀地。


    他向著金銀花出手,招式狠辣,拳風幽森。


    金銀花立刻避開。


    她都驚了。


    這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


    驚訝中帶著生氣:“夏少翎,你這是做什麽?”這是蓄意傷人。用上了武功……


    夏少翎:“我要把你打的臥病在床。”


    跟你爹一樣。


    金銀花:“你有病吧。”


    病如膏肓了吧。


    我是罵令慈了。


    還是罵令尊了。


    你要這麽對我?


    夏少翎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我把你打傷,白澈就會將我關押。這樣我就能在監獄見到蘇眠了,我要時時刻刻護著她,免得她受人欺負。”一席話說的極深情。


    金銀花:“狗屁。”


    什麽玩意。


    什麽腦子。


    她:“你以為你打傷我,白澈就會把你們關到隔壁牢房?成全你一往情思?不,不可能。倒是有可能把你和一條母狗關在一起。”


    她:“你都被關著,還怎麽去護著她?用意念,還是靠耍嘴皮子。”


    就你這豬腦子。


    非但護不住。


    更添亂。


    夏少翎一聽,收住了招式:“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黃金白玉隨便開口。隻要你在我打傷你後,讓白澈把我和她關在一起。”


    金銀花:“……”


    我隻想要你滾開。


    別秀智商了。


    你現在想打傷我,還指望我成全你一番情深?不要用自己微薄的智力去揣測別人的!


    金銀花:“我剛才在騙你。”


    夏少翎:“什麽?”


    金銀花:“你愛到深處無怨無悔的蘇眠一點事都沒。我剛才隻是想支走你。”


    夏少翎:“什麽!”


    氣氛凝滯了一會,夏少翎:“你是不想看見我,所以故意扯謊騙我?”


    金銀花:“是。”


    夏少翎:“你就這麽討厭我?”


    金銀花:“……”


    明知故問。


    像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還重度腦癱的人,被討厭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麽?


    夏少翎喃喃,臉上一下子就染上了落寞,像是渡上了秋的蕭索,和剛才那副發病的樣子不一樣,這時的他好似從孤獨中醒來,滿目悲愴:“為什麽?”


    金銀花:“什麽為什麽?”


    夏少翎:“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蘇眠討厭我。


    你也討厭我。


    蘇眠討厭我,討厭到,根本不在乎我心裏愛的是誰,想讓我從她眼皮子底下消失。


    你討厭我,討厭到,要編出一個謊言來騙走我,好圖個清淨。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金銀花:“我覺得你應該問問自己,做過什麽讓人不討厭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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