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稍微低了下頭,他好奇,“你剛才是想到成親後住一起害羞了麽?”


    “當!然!不!是!”


    金銀花咬重了字。


    她才不害羞。


    一點都不。


    白澈難得的閑聊,“今天晌午,忍千匯報完夏景明行蹤,提醒我對你好點,說有的女子成親前會覺得恐慌。你害怕成親麽?你要是怕的話,我再等等。”


    金銀花:“我恐慌個鬼。”


    別人恐慌那是害怕瞎了眼所托非人,害怕往後的日子過的不如意。


    她不擔心所托非人。


    也不擔心會不如意。


    怕個錘子。


    相反。


    她很期待。


    “你不是想把成親的日子提前麽,我都在爹麵前提過這事了。現在就盼著爹能盡快好起來。這樣,他就可以去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繼續說,“忍千怎麽這麽閑?”


    還提醒這種事?


    白澈:“他可能是太想讓你嫁給我了。”


    “?”和忍千有啥關係?


    白澈:“我答應他,等我們成親的時候,準他連續休養一個月。”


    “......”好慘一男的。


    為了能休息。


    費勁心思。


    金銀花內心給忍千送上了多份同情。


    事實上。


    忍千已經四年沒自由過了。


    四年前,被白澈收了。一開始被安排監督那些文武大臣,後來被派去夏國監督夏景明。這四年來,一直奔波勞碌,那是相當慘。


    吃完飯後。


    金銀花去房裏拿了一隻手鏈給白澈,神情特別的嚴肅,“送你。”


    白澈沒接。


    他是男的。


    要女子的手鏈做什麽?


    沒法戴出去。


    金銀花,“你送了我一對耳墜,我也想送你點什麽。可是想了好久也沒想到。總感覺你什麽都不缺,就想把這個給你。這個陪了我五年,是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手鏈。”


    白澈接過,“我會收好。”


    沒法用。


    就珍藏。


    金銀花看著他接下,心中輕鬆了許多。她送他手鏈,根本不是為了迴贈什麽。誰會去給一個男的迴贈女子的手鏈。


    她隻是想留個記號罷了。


    若有一天,她再次離奇失憶,忘了關於白澈的一點一滴。


    若能看到這條手鏈。


    她就會知道,她曾喜歡他。


    她看著白澈。


    眸光微動。


    縱我忘了你是誰。


    也不想忘了你是我的誰。


    正想著。


    頭又開始疼。


    鑽心的疼。


    白澈心一緊,“又頭疼?”她的頭疼,成了他這些年覺得最棘手的事情。看著她飽受折磨卻什麽也做不了,無論請多少大夫來瞧,都說她健康無恙,讓他寬心。


    這哪裏健康?


    哪裏無恙?


    金銀花把自己咬的下唇流血。額頭開始冒汗的時候,迴了一句,“嗯。我沒事,不用擔心。”頭疼已經變成了她甜蜜的痛苦。讓她痛不欲生,也讓她找迴記憶。


    如果疼是拿迴過去的代價。


    她願意付。


    許久之後。


    她逐漸平靜下來。


    腦海中又多了一些關於白澈的記憶。


    他們的十三歲。


    金銀花正在走。


    發現有人跟蹤她。


    趕緊避開。


    反跟蹤。


    街上。


    跟丟了金銀花的白澈有些失落,正無精打采的走著,卻被工部侍郎的女兒攔住了路。她淚雨連連,“你當真不肯娶我?”


    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兒。


    要臉要皮。


    知恥知羞。


    可是喜歡又得不到怎麽辦?


    就這麽放棄麽?


    她不想。


    於是整天在家裏哭。爹爹心疼她,舍不得她有絲毫的難過,就替她出麵相逼。


    可事情沒成。


    爹勸她放棄。


    白澈:“是。”


    工部侍郎的女兒,“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改。”白澈倒也沒有不耐煩,“不是你不好,是我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我在等她。”


    喜歡一個人不是錯,所以他不會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子輕怠眼前人。


    對她沒有輕蔑。


    沒有傲慢。


    沒有冰冷。


    他想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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