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慶帝為夏景明設的這場洗塵宴,本該其樂融融,現如今弄的一片狼籍。


    天慶帝還昏睡著,在夢裏向仙人求道。


    蘇眠十分不屑的瞧著金銀花,“你以為有國師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多久。”


    金銀花:“我沒為所欲為,我也沒囂張。”


    為所欲為的是你。


    囂張的也是你。


    不是我。


    我是乖孩子。


    蘇眠冷哼一聲,“男人的愛,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有一天白澈厭棄了你,像丟垃圾一樣把你丟掉,不管我身在何處,一定會不辭勞苦的趕來,親眼看看你是如何像一條喪家之犬搖尾乞憐的。”


    金銀花囧。


    “你咋這麽閑?”


    “還想專門跑來看我笑話?”


    “沒啥正事可幹了麽?生活就沒有別的正常一點的樂趣了麽?”


    “你要是被拋棄了,我肯定不會這麽做。”


    “我沒空。”


    蘇眠:“他絕不可能拋棄我。”


    她確定。


    她挑中的男人,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她的眼光不會錯。


    再說了,夏景明可以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又怎麽會拋棄她。


    金銀花看了一眼白澈。


    想了好久。


    如果有一天,他們成婚了,有那麽一天,他要拋棄她了,她會怎麽樣?


    會痛哭流涕麽?不會。


    會胡攪蠻纏麽?不會。


    啥喪家之犬。


    啥搖尾乞憐。


    不存在的。


    她的目光落在蘇眠身上,“像我這麽討人喜歡的人,即使到了八十歲,也是想嫁就能嫁出去的。所以即使他棄了我,你也別來了。白跑一趟,看不著笑話多心酸。”


    蘇眠:“你!”


    牙尖嘴利!


    “我不會負你。”白澈的聲音飄在金銀花的耳邊,字字重逾千金。她循聲扭頭,正好瞧見他眼中濃的化不開的情深。這宴很吵,她不想呆下去了,往他身邊湊了湊,唇擦過他的耳根,“我在你家等你。”


    他身體一僵。


    待反應過來。


    她消失了。


    我……在你家……等你……她到底知不知道,說這種話,他會誤會的啊。


    被她碰過的那隻耳,滾燙的厲害。


    他盡力維持著鎮定。


    心已經飄遠了。


    要不是心裏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才稍微近了一點點,他都要懷疑,她是想光天化日投什麽送什麽了。


    她喜歡熱鬧,他家很冷清。


    她會孤單吧。


    想到此白澈起身,“我身體不適,見諒。”


    說完離開。


    和自己吵了一半的人,突然不見了,好比蓄了半天力,麵前隻有一團空氣,都沒地方打。蘇眠隻覺得憋得慌,想走。突聽見白澈也要走了。不由得感慨,還真是個癡情種。


    那一日婚禮上,金銀花前腳一走,白澈就告辭迴陳國。


    如今金銀花剛一跑,白澈就稱病。


    她看了一眼夏景明,“我想迴去。”


    夏景明:“那就走。”


    當夏景明帶著蘇眠,還有圓潤的夏少翎一起離開,這宴會就真的沒啥繼續的必要了。本來就是招待夏景明的,主角都走了,也該散了。


    其他人相繼離開。


    場上沒剩幾個人的時候,張易走向三皇子,“多謝殿下先前替小女解圍。”


    陳先夕,“你應該謝的人是白澈。”


    扔下這一句就走了。


    張易瞬間懂了。


    難怪這位平日裏寡言少語的三皇子,會突然開口,明著是說笑,實際在幫自家閨女。


    原來是受白澈所托。


    —


    金銀花到國師府沒多久,白澈就迴來了,她有些驚訝,“咋迴來這麽早?”


    白澈:“怕你無聊。”


    她瞧著他。


    空氣安靜了許久。


    突然。


    她軟著嗓子,“我手涼。”


    是因為冷?


    他褪下外袍,溫柔的披在她身上。


    金銀花攏了了攏披在身上的袍子:“還是冷,你給我暖手。”說著,伸出一雙蔥白的手到他跟前,眼睛裏堆滿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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