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有人敲門,白澈:“進來吧。”


    來的這個人是白澈的暗衛。


    叫忍千。


    他奉命監督夏景明許久,發現了不尋常的事,自然要趕緊來報,“夏景明來了陳國,今晨入京,同行的表麵上隻有蘇眠,實則暗中帶了衛隊和殺手。”


    白澈:“攔下衛隊了?”


    忍千:“是。”


    衛隊喬裝打扮,分散開來,試圖混進城,但是那些人在明,他在暗,早早的記下來每張臉,吩咐下去,在那些人進城時,均以來路不明為由趕走。


    白澈:“殺手呢?”


    被問到這個問題,忍千有點汗顏,聲音低了些,“沒攔住。”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


    即使國師的臉上無一絲波瀾,他也清楚的知道,國師對此不滿。


    真不是他挫。


    是太難了。


    他想自己解釋一下,底氣不足的那種,“殺手接任務的時候沒露過臉,都是黑巾蒙麵,所以不知道長什麽樣。”


    白澈:“進了城,殺手一定會去見夏景明。你找人跟蹤他們。”


    白澈:“然後控製他們。”


    “控製?”


    “不殺麽?”


    白澈:“不殺,收服,以後讓他們指認同行。替我看門。”


    ?!大人這想法真的是。


    絕了!


    忍千服氣極了。


    他好奇,“如何收服。”收服一群隻認錢不認人,冷血無情的殺手,未免太難了。那些人任務一失敗,要麽咬舌自盡,要麽咬毒自盡。


    就算他攔的及時。


    讓他們沒法自殺。


    然後呢。


    打一頓肯定沒啥用。一群遍體鱗傷的亡命之徒還能怕挨打?


    難道要苦口婆心的勸?


    他沒這口才。


    白澈看了一眼金銀花:“要不你去勸服。”


    金銀花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


    這兩個人討論大事,為了給他們營造一個肅穆莊重的氛圍,她一句話都沒說,專心喝雞湯,咋突然就被點名了。她是可以幹活,但是報酬不能少,開口索價,“給我十兩銀子。”


    白澈:“成交。”


    爹說,如果她被壞人抓了,可以直接把對方氣死。


    雖然聽著不像啥好話,但是很對。


    她真的把壞人氣死過。


    她想試試,能不能把想死的人給氣活。


    有點小期待。


    忍千很快就走了,他還要繼續監督夏景明,所以不能在這裏停留很長時間。


    白澈:“雨停了。”


    啊?她向外瞥去,果然停了。


    見她喝的差不多,他起身,“會有人收拾的。我帶你你逛逛,免得你以後迷路。”


    “好呀。”


    北側的院牆下種了一大片的花。


    黃白相映。


    很可愛。


    金銀花像個好奇寶寶,手落在一朵花上,輕輕的用衣袖沾去花蕊上的雨滴,歪著頭仔細瞧著,“這是什麽花?”


    白澈:“金銀花。”


    呃,突然喊她做什麽。啊,不太對,該不會這花叫金銀花吧。白澈看她反應,倒是有些意外,“原來你不認識和自己名字一樣的花。”


    “我不認識。”


    “我家沒種過這個,以前也沒什麽人特別喜歡它。隻知道是它能入藥。”


    “我爹覺得,如果女孩子有花不完的金銀,再加上自尊自愛,日子就苦不到哪去。”


    “所以我叫金銀花。”


    有錢的話,就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


    生病不怕良藥貴。


    覓夫不求對方財。


    爹說,會替她掙足夠多的金銀,讓她吃穿不愁、衣食無憂,不用辛苦勞作,不用風雨中奔波勞累。


    爹說,她隻需要自尊自愛就夠了。


    白澈沒說話,她用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咋不支聲了,你在想啥?”他認真的提出自己的建議,“以後我們的女兒也叫金銀花吧。”


    願她有花不完的金銀。


    願她自尊自愛。


    我們的女兒?她心跳慢了半拍。


    為什麽聽著。


    麻麻酥酥的。


    她嗔了他一眼,“那以後在家裏,你喊金銀花的時候,大概沒人會應你。”大人叫金銀花,小孩也叫金銀花,誰也不知道你在喊誰,萬一應錯了,浪費感情。


    白澈想了下,“那換成銀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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