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翎怒極,想趕走那些靠近他的衛兵,眼睛快要噴出火來,“我可是夏國二皇子,你們膽敢傷害我一根頭發,信不信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滾開,都給我滾開。”


    聽了這話,領頭的沒有一絲絲遲疑,手輕輕的一揮,非常平靜的讓人將夏少翎強行拖走。


    他沒見過世麵,沒去過夏國,不認識任何一個夏國皇族。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真是假。


    可刺殺國師。


    罪不可恕。


    被拖的太難堪了,夏少翎置身屈辱中,憤怒的叫囂著,扯著嗓子,“官做的再大,也不過是皇族的一條走狗,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竟敢當眾汙蔑我!”


    豈有此理。


    白澈沒說什麽。


    他實在是沒心情去和一個失敗者斤斤計較。傷了體麵,又浪費時間,還毫無益處。


    他看了眼金銀花,“走吧。”


    “嗯。”


    金銀花一邊走一邊琢磨,夏少翎是不是被什麽人給騙了?


    他對蘇眠那都不叫餘情未了。


    那叫死心塌地。


    一個愛蘇眠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突然瘋了一樣,大老遠跑來說要娶自己?


    看那樣又不像是被逼的。


    莫不是被騙了?


    兩個人走了很長的路,金銀花停了下來,“就送到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一個人走。”白澈眸光一凝,看著站在繁華中的紅衣女子,“那我明天接你?”


    “不用啦。”


    明天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收拾好出門。


    他來早了,她怕睡不夠。


    他來晚了,她可能已經走了。


    白澈沒說話。


    他尊重她。


    那一日他去求娶,她不樂意,他就再等等。昨日他想將她從城門口送到家,她不願意,他便不勉強。今天她不想讓他送到家門口,他便不堅持,明天她不想讓他接,他便不一意孤行。


    她隻需要順心意就成。


    她順心如意。


    他便開心。


    金銀花轉了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沿著這條路直走個幾百米,再拐個彎,繞一條小道,很快就能到。不知怎的,她突然迴了頭,發現他還在原地。


    一襲白衣,格外惹眼。


    春日的亂花漸入。


    暮夏的流風。


    不及他溫柔。


    秋日的圓月。


    冬日的驕陽。


    都不如他耀目。


    她看了好久,然後快速走到他身邊,“你還沒吃晚飯,要不上我家去吃?我家筷子多,碗也多,凳子也多,飯菜也多。肯定有你吃的。”


    白澈:“好。”


    迴到家的時候,金銀花跟往常一樣,去找她娘,甜甜的喊著,“娘,娘,我迴來了。”


    婦人正在做飯,“飯快好了,你去喊你爹,洗洗手準備吃飯。”


    “好。”


    書房裏。


    金銀花喊著,“爹,爹,我迴來了。”


    張大人:“這麽早迴來?”


    金銀花愣在當場,“你就不怕我迴來的晚了,路上遇到劫匪?萬一別人知道我爹是個當官的,使盡訛你,你又窮的拿不出錢贖我咋辦?”


    張大人眼都不抬,“不會的。”


    金銀花:“萬一呢?”


    一切皆有可能。


    萬一?張大人想了想,“那辛苦你一下,直接把綁匪氣死吧。”這樣的話,我不用出一文錢,你能安安全全的,還能為民除害。一舉多得,何樂不為。


    ?!!金銀花懵。


    “我這麽可愛,怎麽會氣人?”


    “爹,你對自己的掌上明珠,寶貝女兒,貼心小棉襖太冷淡了。”


    “爹,我不愛你了。”


    張大人不想練字了


    將毛筆放在架上,合上硯。


    抬了抬頭。


    然後看到白澈。


    他趕緊揉了揉眼。


    再睜開。


    再揉揉。


    再睜開。


    反反複複的確認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國師進來久了?”


    白澈:“有一段時間了。”


    張大人緊張:“可是有什麽指教?”


    白澈:“我來蹭飯。”


    哈?張大人一聽開心的不得了,立馬誇起了金銀花,“做的不錯,再接再厲。”做的不錯,特指把國師帶迴家這件事。這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至少有了一絲絲爹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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