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一群可憐人罷了,和觸不可及的存在整天生活在一個圈子裏,卻始終不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時間久了,難免會生出’憑什麽’的想法!”珊娜開口道。


    貴族圈子她生來就開始接觸,最底層的世界她也曾體驗過很長一段時間,說出這番感觸,也算公正。


    孟黃粱聽過這話後,不知道為什麽,看向這些人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同情。


    而原本那些不可一世帶著惡意看著他的本地人,在他這種目光下,眼神突然就變的飄忽不定躲躲閃閃,已經有些不敢直視了。


    孟黃粱見了這一幕,也沒說什麽,這種畸形的心理在他看來,愈發覺得可悲。


    去往戰爭學院的路程還很長,而戰星的本地人對待外來者,又始終處於抵觸狀態。


    所以,第一次來這兒的人就不要想著有什麽代步工具了,隻能靠自己甩火腿一步步走過去。


    拒載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各種類似馬車、飛行器的代步工具壓根就別指望能賣給你,除非你真的很有錢,幾百個金幣丟下去不帶眨眼的那種。


    當然,真要有那麽富裕的話,會有特殊的門徑直達戰爭學院,更本就不用受這冤氣。


    趕了半天路,天色也愈發昏暗。


    不知不覺間,肚子倒是咕咕作響開始抗議了,孟黃粱隻好問道:“珊娜,咱們要不先找個地方吃個飯,順便休息一晚吧,稍作整頓,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可好?”


    經孟黃粱這麽一說,珊娜也覺得有點餓了,而且臨走前備置的水果糖都被她吃完了,想了想,道:“這樣也行,我剛好有點餓,不過在這裏,一般的商鋪飯館是不會歡迎我們的!”


    “啊?”孟黃粱頓時傻眼了,這些人這麽硬氣的嗎?難道把這種硬氣用在修行上不好嗎?但是話說迴來,肚子又確實餓了,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問道:“我去說說好話,多給點錢還不行嗎?”


    珊娜嗬嗬兩聲,打趣道:“你這樣是行不通的,你以為和我們迷路那次一樣?戰星和眾星之地的民風差太遠了,甚至誇張點來說,戰星的民風給眾星之地提鞋都不配!


    所以,你千萬別對這些可憐又可恨的人抱有一絲一毫的期待!


    不過我倒是知道有個辦法可以不花錢就能從他們那拿到食物,你要不要去試試?”


    孟黃粱對此絲毫沒有興奮起來,因為和珊娜待了這麽久,以他對珊娜的了解,這個辦法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正想著呢,轉過彎突然發現,前麵正圍了一大群人在起哄,孟黃粱眯著眼望去,頓時眉頭一皺。


    隻見一大群人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很多人還揮舞著拳頭大聲喊叫:“鑽過去!鑽過去!”


    “鑽啊!小崽子!哈哈哈!”


    “鑽了,就有飯吃了!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個混蛋不是已經習慣了嗎?哈哈哈!”


    那位乞丐臉上麻木不仁,訕訕傻笑一聲,便彎著腰從一個夥夫打扮的中年男人胯、下鑽了過去。


    “呦!哈哈哈!真鑽了?沒枉我趕了兩天路從村裏趕過來!”


    “切,沒意思!唉,都看膩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看見新麵孔!”


    對於這些人來講,羞辱別人,似乎就是他們最大的樂趣。


    遠處目睹這一切的孟黃粱眼皮直跳,低聲問道:“你說的辦法該不會是這種吧?”


    “嗬嗬!”


    珊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解釋。


    接著,孟黃粱心中出現了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便問道:“他···那個乞丐模樣的人該不會是真傳英雄吧?”


    珊娜仔細瞧了瞧,迴頭說道:“倒不是真傳,一名心誌不堅的傳承勇士罷了!隻不過到底是誰的傳承者,距離太遠、他又太弱,我感覺不清楚!”


    雖然不是真傳,但這還是讓孟黃粱暗自咂舌,戰星的原住民這般行為就有些太過份了。


    在他看來,不管是正常人也好傳承者也罷,難道就不能給予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嗎?


    這種行為,又和那些沒有教養的野獸有什麽分別?


    再看了一眼場中人,孟黃粱暗歎一聲:“這個人,廢了!”


    在孟黃粱家鄉,五千年的文明曆史也才出了一個韓信,而眼前這個人,已經從骨子裏爛掉了,想再站起來,難!


    “走吧!”珊娜道。


    “嗯!”


    此時,孟黃粱心情沉重,跟在珊娜後麵一步步向人去走去。


    “呦,又有外來者來了!”


    “看著麵生,以前沒見過!”


    “還有個女娃子,長滴真俊俏呦!”


    孟黃粱和珊娜一走近,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在他們眼中,那種不加掩飾的惡意滾滾而來,放佛頃刻間就會化作洪水猛獸吃掉他們。


    可是孟黃粱卻不慫這陣仗,誰蹬他,他就給瞪迴去。


    幹瞪眼他可沒怕過誰,不過這一出,卻是將這些沉浸在往日輝煌戰績的人惹惱了!


    以前那些個傳承者,從他們這裏路過的時候,哪一個不是低頭順耳恨唯唯諾諾的?


    現在居然有人敢瞪迴來?


    這不是在找死嗎?


    能走這條路去戰爭學院的,就沒幾個是他們不敢招惹的!


    很快,你來我往的瞪眼遊戲摩擦出更大的衝突,很多原住民已經不滿足於表情上的攻擊,開始藏在人堆中低聲謾罵起來,因為以往的經曆讓他們無所畏懼,在他們眼中,應該低頭的是這些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兒!


    而不是他們這些審判者!


    每拉下一個傳承者下水,他們就會打心眼裏舒暢,每摧毀一個真傳英雄,就足夠讓他們載歌載舞七天七夜!


    “走狗屎運的崽子,哪來的迴哪去,我們戰星不歡迎你們!”


    “問候你全家!”


    “哈哈哈,肚子餓嗎?想吃飯嗎?從這裏鑽下去就好了!”


    剛才那位’夥夫’指了指自己腳下。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合攏將他們的去路堵住。


    而此時,珊娜一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側過臉說道:“哥,你氣不氣?”


    孟黃粱雖然已經很大程度的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但是一群人貼在耳邊謾罵,再好的修養也會被激怒,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修養的老陰嗶。


    “你覺得呢?”


    孟黃粱揉揉眼睛,剛才瞪的人太多,感覺眼睛都要充血了。


    眾人見這兩個人在他們的包圍下還風輕雲淡的聊天,頓時勃然大怒,張牙舞爪的開始更加猖狂的辱罵,有離家近的,甚至跑迴去抱了一大筐雞蛋,準備要人身攻擊了!


    ——


    路的開始,豎立著一塊滄桑的墓碑,雖然上麵已經爬滿了枯萎的花草枝蔓,但是上麵刻印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見。


    其中有一條注意事項顯得格外重要,甚至專門用上了醒目的紅色顏料,隻見這條標語這樣說——任何踏上此路的傳承者,出於任何緣故都不得對原住民使用恐嚇、暴力等傷害行為,更不能危及性命,一旦逾越,將即刻驅逐出境,終生不得再入戰星。


    至於那些本地人,早就已將墓碑上的內容烙印在骨子裏,因為這些對傳承者的約束條令,就是他們長久以來猖狂的資本。


    隻不過,墓碑最下方,還寫著這樣一段話——該上所有條例,隻針對所有傳承者(及真傳英雄、傳承英雄、傳承勇士),於英雄無效。


    然而,原住民的平均生命也就二百年左右,五代人也才一個紀元,在這一個紀元中又能誕生多少英雄級人物?


    所以,許多年過去,這些可憐又可恨的人早就將這一條最重要的製度拋在腦後。


    ······


    而悲劇,是從那個雞蛋開始的,當那枚雞蛋劃出一道平滑的拋物線,砸在珊娜腳下的時候。


    她並沒有躲,任由蛋清蛋黃濺在自己昂貴的新衣服上,隨後,她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曾經我所不想接觸的、副人格替我擋下的,現在,我自己都會勇敢的麵對!”


    “眾星劍!”


    “珊娜!忍一手,咱們現在是在戰星上,出了事情沒人給我們頂缸啊!”孟黃粱見到這一幕頓時慌了,說實話那墓碑上的內容他也沒仔細看,文字什麽的東西最“焦”(煩)人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珊娜這樣做,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


    此時在諾星戰場,每天下來死亡的人數,零頭都是這些人的好幾倍。


    普通人在英雄麵前,真的沒有什麽尊嚴可說的。


    何況墓碑上已經明確的講明了英雄們的特殊待遇,但是孟黃粱他不知道啊!


    眼見珊娜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收麥子似的砍了一大茬了,他暗歎一聲:“別了,兄弟們,有緣再見吧!”


    “金鍾罩!”


    技能瞬間釋放,立馬突進到友方身邊,並給兩人提供一個能量盾。


    “鐵布衫!”


    又將吸血buff給自己加上,孟黃粱不留後手的開始揮拳,說實話,他忍這些眼睛自帶激光屬性的嘴炮很久了!


    但是,氣歸氣,對於這些人,孟黃粱還是沒忍心下殺手,隻是傷敵,不敢殺生。


    其實說到底,他和這些可憐人又沒什麽深仇大恨,何必取他人性命?


    不過,拳拳到肉是少不了了,有些沒看清形式的幸運兒被孟黃粱打飛,還想鐵著頭上來再領教領教真傳之威,卻被腳下的滾滾人頭嚇的兩眼一翻昏厥過去,片刻後又被逐漸冰涼的血液激醒,再看見披著血衣提著劍的珊娜,兩眼一翻幹脆躺地上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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