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百無聊賴的打盹。


    餘念總覺得大花有些似曾相識,但是餘月明確表示隻是她們的數學老師,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


    餘月下課很少來找她,因為她很忙,她是班長,總是管理著各種事,下午她又被找走了。


    餘念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一隻手轉著筆,另一隻手托著腮。


    旁邊隔著一排的座位上,陳誠損著齊東,“你擱那嘎啦拜啥呢。倆手一舉,嘀咕嘀咕的…”


    顧喧不知道去哪了,今天一天都沒來。


    最後一道鈴響起,老師走出教室,同學們爭相跑出門外。


    霎時,教室裏伶仃幾人。


    今天是餘念和顧喧做值日。


    顧喧沒來。


    齊東跑到餘念座位前,“那個,餘念,用我跟你一起做值日嗎?”,他撓了撓頭。


    齊東覺得餘念特別漂亮,完全是他喜歡的那款,個子高,腿長,頭發順滑,最關鍵,餘念很文靜。


    他觀察她很久了,別的女孩子在鬧得時候,她從來都是靜靜地看著,或者微笑地佇立旁邊。


    他還打聽清楚了,餘月跟餘念是表親關係,怪不得兩人都姓餘。


    在齊東眼裏,餘月雖然是餘念表姐,但是卻以餘念為中心,餘月很依賴餘念,她總是把手伸進餘念的臂彎,環握著。


    有時候還會像妹妹撒嬌,餘念也依著餘月折騰。


    齊東感覺,餘念簡直是小仙女。


    他希望,餘念可以成為他的小仙女。


    今天,他終於等到了最好的時機,顧喧沒來,餘月也沒迴來,餘念今天恰敢值日。


    太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趁機向餘念請求幫她值日了。


    齊東不知道現在有多高興,頭上的棕毛都蹦噠了起來。


    他從晚自習就開始祈禱,現在終於奏效了,這是他最準的一次,他事成之後一定去廟裏拜拜謝謝幸運之神。


    放學還可以請餘念去喝奶茶。


    齊東看著餘念沒吱聲,一直瞅著前門的方向,感到好奇。


    顧喧其實還沒下課就來了,昨天任瀟那幫小兔崽子們來了,喝了酒,睡到上午,才醒。


    跟張龐中請了假。


    臨到電話時,張龐中表示他現在在外地,讓他給代課老師打電話。


    至於為什麽非得聽顧喧說完,班主任才說自己在外地,張龐中表示,“我就聽你這個小夥子聲挺好聽,多聽聽。”


    顧喧:………,醉了。


    許是對班主任的感觀還不錯,顧喧心情好的又給代課老師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時候,生活委員在旁邊,聽到了他要請假,順嘴禿嚕了一句,“今天你跟餘念值日啊,你走了,她自己值不了,我得給她換個人。”


    於是就有了顧喧站在門口的一幕,抿了抿嘴。


    齊東的眼裏,顧喧抬腳衝自己走來,嘴角微微扯了扯角度,靜如潭水般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齊東瞬時就感覺到一種自己要完的感覺。


    連忙轉頭對餘念說,“既然你同桌都來了,那不需要我了,我先撤了,拜拜,餘念同學”。


    說完,慌慌張張地拽起放在顧喧桌子上的書包,從另一橫行的椅子上垮了過去。


    急急忙忙地向門外衝去。


    顧喧看著齊東像孫猴子一樣,橫跨椅子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跟頭。


    實際上,顧喧隻是瞟了齊東一眼,隻不過那一眼齊東正打正著撞上了。


    餘念看著顧喧耷拉著眼皮,興致缺缺地看著地麵,慢悠悠地衝著自己走過來。


    “坐著等我一會兒。”,顧喧衝著餘念說道。


    餘念聽著顧喧說完,立刻就坐下了,半響後,餘念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又立即站了起來。


    耳邊是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顧喧是用手半捂著嘴笑的,手背半貼住上嘴唇,手心向下。


    任瀟跟大家夥傳道授驗地說的時候,顧喧覺得狗屁,笑還有姿勢,扯淡。


    看見餘念小姑娘坐下,顧喧止不住地愣了一下。


    沒白疼,這個大兒子沒白疼。


    顧喧現在覺得確實好聽,迴去給他任瀟包個大紅包。


    齊東卻不是,他現在正靠在他的小夥伴的懷裏求安慰。


    齊東一隻手臂掛在陳誠的後脖頸上,一隻手肘橫跨在陳誠的腰上,臉埋進陳誠的脖頸鎖骨處。


    陳誠歪著脖子,努力試圖讓齊東遠離他,兩隻手使勁掰著齊東的手腕,可是剛拽下去一隻,另一隻又上來,弄得陳誠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自己周圍的兄弟一臉恍然大悟的眼神,陳誠就渾身不好,用屁想都能想出來他們心思什麽詭異黃色呢。


    cao,老子是直的,這個娘們,陳誠衝著齊東咆哮,“你他made,給我放開,你幹什麽呢你?!”。


    陳誠一個巧勁,拽著旁邊的兄弟一起一個促趔,齊東看這一排都要倒了,迫不得已把陳誠撒開了。


    “陳哥,我剛才剛要幫大仙女的妹妹小仙女掃除,顧喧就迴來了,他一瞪我,我就跑了,啊啊啊啊,跑了啊,丟死人了,嗚嗚嗚。”。


    嗚哇,齊東表示他再不去廟裏拜幸運之神了。


    “幸運之神白拜了,一點都都沒聽到我的祈禱,我也不會去廟裏還願了。”,陳誠聽著齊東哭哭啼啼地說著今天的告白(幫助值日,請喝奶茶,送迴家計劃)失敗,嘴角一個抽搐。


    幸運之神在廟裏,他咋不說送子娘娘在計劃生育辦呢?!還還願,我去他ma的呸,科學實踐老師能追著打他三條街,深井冰。


    他們能猜到這小子對餘念的心思,今天拜了一下午的雙手升天,也是他,邊拜還邊看餘念,他是眼瞎才看不懂。


    私底下,哥們幾個還組了個賭局,賭齊東能不能追上餘念,當然這個就不能告訴齊東了。


    “失敗了不怕,有一句話叫做懷疑比失敗更能扼殺夢想,不就是顧喧來了嗎,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表白,人家來了,能咋的,淦啊,哥們兒,慫的一批,你不是他大哥嗎”,陳誠還是沒忍住虛偽了一下,他覺得齊東這事不成,成功概率太低,但是賭注不能黃,齊東慫不表白,賭注咋辦。


    顧喧和餘念的舉動雖然很自然,但是就因為太自然才不對。


    陳誠跟小夥伴們猜測過顧喧和餘念的關係,答案是沒關係,兩人之間特別默契,餘念答題不會的時候,顧喧向中間擲了下書,處於餘念能看到的角度,又或者餘念想出去,一個眼神,顧喧就向前拉凳子。


    就連睡著了也是,沒有一點不耐煩。


    你見過女生不舒服,男生自然地極為順暢的掏出桌堂裏的水杯去接水嗎?他咋知道水杯放在那,那是桌堂,女孩的秘密基地。


    迴來後,顧喧還半吹倒入小杯捧著給餘念喝,餘念當時迷糊著,處在同一排的他可不迷糊。


    許是他看的專注,視線太過明顯,顧喧迴頭瞟了陳誠一眼,少年眉眼漆黑,與之襯托的是皮膚極為白靜,像鈷了彩的搪瓷,氣質清冷,但是眼睛微眯,臉頰似在鼓動,上下牙膛磨動些許,陳誠可不認為顧喧是近視看不到他,他更傾向於顧喧不爽。


    至於不爽什麽,他哪知道。


    初冬的風有些凜冽,吹得齊東剛被嚇到,冒完汗的小棕毛頭皮下的發根一陣發麻泛著涼意。


    陳誠無奈:這死娘們,深井冰,這點事,哭唧唧的。


    餘念感到很尷尬,她怎麽就坐下了,鬼迷心竅了。


    餘念來瞟了一眼窗外,走廊裏都沒人了,不知道餘念什麽時候迴來。


    顧喧隻是讓她坐著。


    但是餘念還是堅持拿起了抹布擦窗台,不一會兒,顧喧就把地掃完了。


    男生幹活很利索,時不時地看看她,總給餘念一種主人盯著小花貓怕走丟的感覺。


    餘念有些稍微不自在,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太聰明的表現,餘念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一轉身,便是班裏的值日表,生活委員把它貼到了黑板旁,跟眾多安排表貼在一起,字很小,是打印的,有些模糊了。


    不細瞅發現不了,但是餘念看著下麵新寫上去的筆墨,很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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