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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木山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他之所以在人才市場注意到王棟,就是因為看到羅鍋裏有隻女鬼。他認為那個女鬼和王棟一定有關係,以免打草驚蛇,才選擇跟蹤。在精神病院聽門房大爺講過之後,他也認為那個女鬼就是王棟的女朋友。其實他想看照片,就是最後再確定一下,誰能想到,背上的女鬼居然不是她女朋友。


    別說王棟不信,陳木山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可此時,不能把黑傘打開去驗證,一旦開傘,女鬼一定會逃迴王棟體內,到時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向來自信的他,還是堅定自己沒看錯,畢竟男人對漂亮的女人看一眼就念念不忘,何況是隻漂亮的女鬼呢,此事一定還有別的內情。


    “俺師傅是神人,他能看見鬼,他說不是就肯定不是,你到底死了幾個女朋友?”虎童開口打破了忽然尷尬的氣氛,不過言語著實讓人聽著不舒服。


    陳木山理解王棟的心情,白了虎童一眼,示意他不要胡扯,轉臉歎口氣對王棟說道:“朋友,我不會看錯的,我以人格擔保,黑傘裏那位絕不是你的女朋友。而且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點事,你女朋友雖然是橫死鬼,但是,她絕對沒有那麽大的能力附在你身上。知道我為什麽要偷偷把她拿住嗎,因為她不是一個好鬼。且不說你平白無故多了一個羅鍋,如果我沒看錯,她還在吸取你的才氣和運氣,試問,如果她真是你女朋友,真的那麽愛你,會那麽做嗎?你知不知道,以你的命格,應該是個大人才,可現在看,往後你隻會越來越潦倒,諸事不順,鬱鬱而終。我不敢斷言一定是她幹的,但和她絕對脫不了幹係。”


    王棟聞言,陷入了沉默。確實,他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雖然變成了羅鍋,生活是受到了很多影響,但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平日裏很多大事小事,沒有一件是順順利利能辦到的,自從有了這個羅鍋,處處都是坎,很多還是無緣無故落在自己身上的無妄之災,完全像被衰神附體一樣。


    思慮許久,終於開口:“愛一個人,便要生死相依,我這一輩子,爹媽死得早,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唯有她是真心待我。可能,她就是想讓我早點去陰間陪她,不好意思說罷了。沒關係,活著一天,就陪她看一天人世間的繁華,哪天死了,就陪她共赴黃泉。”


    “靠!”陳木山忍不住罵了句,自己說了那麽多,完全白費口舌啊,這家夥就是一個癡人啊,看情況暫時是說不通了。推開車門下去,然後一把把王棟從車裏扯出去,趁他蒙圈的時候,上車一腳油門就衝出去。


    迴過神的王棟趕緊追,陳木山放緩車速,放下車窗衝他喊道:“別特娘的追了,兩條腿要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老子用得著花錢買這鐵疙瘩?你的事,老子會弄清楚的,如果真是你女朋友,我不會隨便下手。晚上在你們公司等著,一定去找你。”


    說完,踩死油門,轉眼就沒影了。


    車開遠後,虎童看著那把大黑傘,好奇地問:“師父,這傘裏真裝了一個鬼?”


    “不是給你開了天眼嗎,你剛才沒看見?”


    虎童搖搖頭。


    陳木山這才想起來,虎童雖然開了天眼,雖然很有可能是天眼通,但還需練習才能隨意使用,不過如何練習,他也不知道,心說迴頭問問尉遲青鴻吧:“是鬼,還特娘的是個惡鬼。”


    “哇,師父,你好厲害啊,用一把黑傘就能把惡鬼抓住?”


    “厲害個屁,沒你我也辦不到。”


    “我?”虎童不解。


    “午時,是陽氣最旺的時候,鬼魂會被暫時壓製住,你小子陽火又壯,那一巴掌怕上去,她吃受不住,就從那小子身體裏逃了出來。我讓你把他拉到太陽底下再打,就是因為她從人體內出來後,被太陽一照,猶如烈火焚身,一定會就近找個陰涼處躲避,看見傘,她肯定就跑進去了。不過,黑傘不同別的傘,黑屬水,水為陰,黑傘之內就會變成一個純陰的空間,鬼魂在裏麵是找不到方向的。但隻是暫時的,到了晚上,月亮升起後,陽氣下降,陰氣上升,傘內的陰氣也會流出,鬼魂就能順著逃出來。咱們得在太陽下山之前,想辦法把她困住。”陳木山解釋道,他之所以想到這個法子,全拜謝誌所賜。


    當年,謝誌給他講過一個故事,說有個壞人串通官府,把一個人給害了。午時三刻斬首的時候,那個壞人也去觀刑,不過天太熱,就打了一把傘遮陽。沒想到,冤魂就躲在那把傘裏跟了迴來,恰好那天他老婆生孩子,趁地府轉世的魂魄還沒到,冤魂便躲進了孕婦肚子裏,仇人便成了兒子,最後,一家人都死在這個“親兒子”手裏。


    “原來是這樣啊,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謝誌講那個故事的時候,特意說過黑傘的妙用,陳木山記性極佳,都記住了。


    車開到城裏關帝廟外後停下,陳木山吩咐虎童在車上等著,自己拎著一個小袋子進去。沒一會,就匆匆出來了,不過後麵跟著一群廟裏的道士,嘴裏一直在喊:“哎,那東西不能吃的,別聽那些邪門歪道的,可不要胡來啊,神仙也救不了食物中毒啊。”


    陳木山才不理會,麻溜上了車,一溜煙就跑了。


    虎童這才看清,袋子裏裝著一堆香灰,合著自己師父跑人家廟裏是去偷香灰去了,不住地樂。


    “笑什麽?”


    “師父,見過偷錢的,沒見過偷灰的。”


    “廟裏那群道士可見過,他們以為我像某些入了邪教的人一樣,偷灰是拿來泡水喝的。”


    “啊,還有人拿這泡水喝?”


    “腦有坑的人多了,總得拿點膩子糊上。”


    兩個人聊著聊著,車不知不覺已經駛離了市區,來到了一片荒郊農田。此時正值冬季,田地裏沒什麽人,鄉間小路也沒什麽車經過。陳木山拿著搶來的香灰和黑傘下了車,確定左右無人後,把香灰交給虎童,自己把傘用力插進土裏。


    “一會我把傘打開,你就把灰往傘裏揚,哦,對了,你先把褲子解開。”陳木山吩咐道。


    “解褲子?師父,幹嘛,我。。。不喜歡女鬼。不是,其實也還行,不不不,不行,俺爹肯定不讓。”虎童天生單純,知道傘裏是隻女鬼,師父還讓自己解褲子,以為是想讓他用流氓的手段逼對方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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