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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中的人明顯有些慌,尷尬笑笑,搖搖頭說:“這我不能說,我和那兩位有過約定,很多事不能告訴你。不過既然你問了,總不能讓你白張嘴。這樣吧,我問你個問題。老禿驢說,他願意做一朵馬蹄蓮,即便被人踩了,也要留餘香於人,那醜鬼說,他不願那麽卑微,要做就做一座險峻的高山,可以讓你站在頭頂,但必須付出代價。我問你,你更傾向於哪一個?”


    謝誌說完,假裝漫不經心,實則謹慎地留意著陳木山的細微表情。


    “一泡狗屎,不嫌髒,就來踩。”陳木山悠悠地說。


    “狗屎?”鏡中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奇葩的答案,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陳木山心裏有事,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心情,罵了一句“滾,別來煩我!”,而後躺迴屋裏,心裏五味雜陳。


    快三十年了,前十幾年,他沒覺得的自己和別的小夥伴有什麽不同,直到一次車禍,被大卡車撞飛十幾米居然毫發無損後,他腦子裏突然出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記憶,同時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家人都以為他瘋了,畢竟被車撞飛,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當了幾年“神經病”後,他決定裝成一個正常人去生活,去學習,平平淡淡又過去了十幾年。


    而今,他知道自己母親陽壽將近,雖然他不願意相信,可正如謝誌說的,他真的可以查閱生死簿。他早就習慣了不去幹預別人的生生死死,可輪到自己母親身上時,他忍不住了,遺憾的是,他從來沒有試圖去改變別人的生死,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改變自己母親的命數。腦子裏那筆生死賬上記錄,自己的母親不會見到孫子,他決心先從這件事入手,畢竟,見孫子的事難道自己還不能掌控嗎?於是在今天第五十次相親失敗後,他終於喪心病狂地逼一隻貓幫忙。


    一念生,一念滅。


    他知道,自己動了這個念頭,人生可能就會發生改變。


    “不管你們神神鬼鬼為什麽都跑到我身上,結婚生娃才是老子頭等大事。”給自己打完氣,終於安然地進入了夢鄉。


    往後幾日,西餐店的大橘並沒有如陳木山預想的那樣盡心盡力做月老,原本還假裝矜持的他,有些忍耐不住了,他可不是什麽大度的人,即便對方隻是一隻貓,該計較一定會計較。


    這天下班,他特意又去了一趟西餐廳,很意外,沒有發現那隻貓。不等他問,那日阻攔他的店員見他進門,匆匆跑過來,眼神中帶著怒火,逼問是不是他把貓偷走了。


    一頭霧水的陳木山這才知道,那天他結賬走人後不久,那隻從來都不會離開西餐廳的大橘居然丟了,不怪人家把他當成賊。陳木山心想,估計是那隻貓太過害怕,所以逃了,可又不能和店員解釋這些。人家攔著不讓走,非要給個交代,素來脾氣就不好的陳木山,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領,百十來斤的人差點被他擒到空中,眾人一頓好勸才算罷手。


    老板是個女人聞訊趕來以後,看到陳木山那張臉,不知為何,心裏一個激靈。那隻貓雖然普普通通,可對她的意義卻極為重要,丟貓的這幾天,她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按說,她是最急的,可也不知道怎麽了,原本繃著的臉馬上露出職業微笑,一個勁地說好話,最後讓員工打包了兩杯上好的咖啡,才把坐在椅子上坐著不走吵鬧著討要說法的“無賴”請走。


    目送著陳木山大搖大擺離開,精明強幹的女老板皺著眉對員工說了一句:“以後他再來,好好招待著,千萬別得罪!”


    員工們很費解:“老板,不就一個無賴嗎,怕他幹什麽,法製社會,還怕他鬧嗎?再說了,大橘除了對您,從來不讓別人碰,我們那麽伺候都不行,偏偏對他百依百順,肯定是跟著他走了,那可是您最愛的寵物啊,不能就這麽算了。”


    “一隻貓而已,丟就丟了,你們也不用去找了。行了,記住我說的話,幹活吧。”


    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了,苗條的背影不知為何竟有些蕭索。


    陳木山從店裏出來,心裏罵了一萬句那隻太監貓不是玩意不守信用,喝完咖啡剩下的杯子,隨手就扔到路邊,走了兩步,又折身迴去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深夜,正在沉睡的他,被一陣淒厲的貓叫和刺耳的撓門聲吵醒。光著腳罵罵咧咧開門一看,正是那隻大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柔順的毛發居然被火燒焦,狼狽至極。鄰居們早有人跑出來,他們不敢招貓,隻能不停地罵,見陳木山出來後貓不叫了,領居們終於忍不住罵道:“管好你家的貓,深更半夜這麽叫,嚇死個人,我們家還有小孩呢。”


    陳木山冷了一眼平日都不怎麽照麵的鄰居,懶得解釋:“費什麽話,信不信老子把門關上讓它繼續叫。”


    鄰居被他生懟迴去,也不敢吱聲了,他們對這位鄰居實在太熟悉了,屬實生猛很。他現在住的房子,原本是一個做生意的,迷戀賭博,把家產輸個精光,這棟房子不知押給過多少放高利貸的,後來實在轉不開,偷偷低價賣給了眼前這個後生然後跑路。債主找不到人,就來扣房子,這小子渾然不懼,沒一句好話招唿,見麵就罵爹罵娘,討債的氣不過就動手,最厲害的一次,來了十幾個手提鐵棒的壯漢,愣是沒打不過人家一個,反而是這個後生借口說挨了揍,訛了對方不少錢。這倒也罷,有次,對方真是被他罵急眼,掏出刀子嚇唬。結果,這小子分明能躲開,偏偏不躲,而是主動湊上去,生怕對方不敢紮,硬生生挨了一刀,最後,得了不少賠償。


    今天要不是貓叫把孩子驚了,誰敢和這位爺高聲說話。鄰居悻悻地迴了屋,關門都不敢大聲。大橘也順勢要進屋,陳木山抬腳就踹了出去。


    “躲哪去了?”


    “大佬,救命啊,能進屋說嗎,你不怕你們鄰居起疑。”大橘哀求道。


    “你覺得我會在意?”陳木山板著臉悠悠說道。


    大橘啞然,伏在地上,都顧不上去舔舐傷口,顫抖著身子一個勁哀求:“不是救我的命,求求你。”


    陳木山絲毫沒有一點同情之意,淡淡地說:“有沒有替我辦事?”


    大橘楞住了,心像針紮一般難受,心說這人怎麽這麽冷酷,就沒點人性嗎,自己都這個樣子了,可此刻它隻能找人家幫忙,匍匐著身子,忍著劇痛湊到陳木山腳邊,努力地示好:“有,我這幾天就是替你辦事去了。”


    陳木山把腳踝一轉,把大橘推進屋子,關山門說,往沙發上一躺說:“這還差不多,說吧,怎麽迴事,救誰啊?”


    大橘心生感激,但也怕他反悔,趕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沒有半分隱瞞。


    原來,大橘和主人以前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旁邊有個道觀,觀裏有一隻小母貓。用大橘的話說,那隻小母貓是貓界的絕色美人了,自然心生仰慕。可那隻小母貓和觀裏住著的那對老少道姑一樣,清心寡欲,完全不搭理它。費盡心思抓的耗子,家裏偷的肉當禮物給送去,小母貓聞都不聞一下。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大橘以為,都是貓,你總不能繞過自然發則,連哺乳的欲望都沒有吧?它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把其他爬牆頭的公貓挨個打敗,道觀方圓幾公裏就留它一隻,每到深夜,得意地“高歌”,炫耀自己雄性的魅力。


    結果,小母貓沒反應,自己主人知道後,卻羞愧萬分,認為自己的寵物是在褻瀆神靈,於是。。。就給做了絕育!貓生之恥辱啊!


    後來,大橘懷著自卑的心情住進了餐廳,再也沒出去,直到陳木山出現。它認為自己抱了一條大腿,雄性都難免虛榮,就有心去那隻小母貓麵前顯擺一番,找迴一點公貓的尊嚴。結果它跑到道觀之後才知道,原先觀裏那個老道姑剛剛去世了,隻留下一個小道姑。安葬完師父,悲傷地做著法事,那隻小母貓一直陪在主人身邊,大橘隻好遠遠看著。


    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今天晚上,道觀突然出現了一個妖。那隻妖物說法事已畢,已經給足了死者麵子,讓她立即離開道觀,否則就不客氣了,小道姑抵死不從,就打了起來。


    “停!”陳木山忽然打斷,緊接著問了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你怎麽知道他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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