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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後,薛青山像是走順趟一樣,隔三差五就來拜訪安正,每次來都帶些急需的珍貴藥材,安正給他銀兩他死活不要,安正也知道如今自己就算是掏空了家底兒估計也還不上那些藥材錢也就不客套了,反正安正如今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日掌燈過後,安正夫妻兩洗漱後躺在床上。


    “相公,如今朝堂之人對我們安家唯恐避之不及,這薛將軍就不怕被牽連嗎?”蘇氏終於將憋在心裏許久的疑惑說出來了,她當娘的如何看不出薛青山對自己女兒的情誼。


    隻是當初那宰相之子對安寧也是一往情深,可是出事以後還不是立馬劃清界限,將關係瞥的一幹二淨。當然,蘇氏也能理解,安家是因為謀逆案被牽連的,自古以來謀逆都是誅九族的大罪,誰敢沾惹?


    “娘子你有所不知了!”安正長歎了一口氣,“魏王謀逆,雖則我們安家是被牽連,按律男丁是要徙千裏流放邊境的,女眷則入賤籍。”


    說到這裏安正心中慶幸,忍不住伸手摟過妻子,前日出門賣畫,安正路過醉香樓門前忽然從二樓跳下一女子,青樓女子跳樓逃跑是常事安正本不覺驚訝,然而在看見那女子麵容之後,安正心狠狠一抖。


    那女子是自己昔日同僚劉禦史家的幼女,剛及笄。劉禦史同自己一樣因謀逆案被牽連,隻是劉禦史沒自己這麽幸運了,劉家男丁盡數流放,女眷都入賤籍充了官妓。


    劉禦史那幼女自二樓跳下崴了腳自是跑不遠,很快被妓院抓了迴去,安正見那幼女都瘦脫相了,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沒什麽好皮了,怕是沒少受皮肉之苦。再想想安寧,安正冷汗涔涔,一陣後怕!


    “那我們......”


    “我們安家如今隻是被罷官罰沒家財,皆因有人為安家求情!”


    “誰會為我們求情?”蘇氏不解,安正一向自詡清流,不願結黨,官場之人也不曾深交,更何況牽涉,謀逆大罪,誰會這個時候站出來替他們求情?


    “薛青山!”安正深深歎了一口氣道。


    “薛青山?”蘇氏驚唿,自床榻坐起。


    安正跟著起身將妻子攬進自己懷裏,“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我罷官以來,昔日同僚見了我都繞道走,這些日子薛將軍時常來與我們走動,他是新皇寵臣,朝堂上的人都看在眼裏,如今見了我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避諱,因此跟我說了幾句。”


    官場上的人最是會見風使舵,見安正如今與薛青山走的近,說不定以後還有起複的可能性,再說幾句話的事,順便還能賣薛青山一個人情,何樂而為?


    “當初魏王逼宮,一眾皇子被幽禁,若不是薛青山帶兵殺進皇城,新帝隻怕是早就被毒殺了,他救駕有功,論功行賞,他本不應該隻受封五品定遠將軍。”


    “我們安家雖未與魏王同謀逼宮,可這些年魏王把持朝政。我們安家與魏王本就是筆糊塗賬,算不清楚,聖上原本連發配安家的聖旨都已經擬好了,卻是薛青山求情,聖上這才打消主意。但他到底觸怒了新皇逆鱗,因而聖上有意打壓他,隻提拔了他一個五品定遠將軍。”


    “這些他為何都不曾與我們說起?”蘇氏一驚,這天大的恩情他們居然如今才知曉。


    “你說,讓薛青山這小子做我們女婿如何?”


    安正突然沒頭沒尾來了這麽一句,蘇氏一楞,俄而又突然思索起來。


    “薛將軍喜歡我們寧兒,這是整個上京都知道的,隻是我們寧兒似乎還沒開竅。再說薛將軍到底是武將,咱們安家雖然如今沒落了,但是也是書香門第,他們不合適!薛將軍有恩於我們,我們想別的法子報答便是,何至於搭上女兒終身的幸福?”


    蘇氏從未想過將女兒嫁給一個武將,她娘家在江南也是書香門第,安家也是累世的官宦之家,若是從前,女兒配王公貴族都是使得的,可是如今一個區區的五品,都是她們高攀了。


    “娘子!”安正拍了拍蘇氏的肩安撫道,“娘子這你就不懂了,薛青山雖然是武將,但也隻有他才能護得住寧兒!你看看宰相家的那個兒子,當初不也信誓旦旦說是護寧兒一世周全嘛,出了事跑的比兔子還快!”


    “那也怪不得人家!”蘇氏撫著丈夫的胸口,安撫丈夫,每次一說到宰相公子,丈夫說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當初是宰相派人過來退婚的,那林公子是不願的,據說還在家鬧過絕食,宰相夫人以死相逼他才就範的!”


    “哎,總之是個靠不住的!你再看看這薛青山,他說過什麽沒有,人替咱們求了情,還影響了仕途,可在我們麵前半個字都不曾提起,不趁火打劫,不挾恩圖報,就憑這個,這人就值得托付終身!”安正越想越覺得有理,不禁暗暗點頭。


    蘇氏見丈夫一副恨不得現在就將女兒嫁出去的樣子,再一想自己嬌嬌嫩嫩的女兒要嫁給一個粗人就氣不打一出來。推開丈夫自己裹了被子躺下,留了個背影給丈夫!


    安正見妻子背對著自己使小性子,立馬跟著躺下,歎了口氣扳過妻子說了許多好話才終於哄得妻子對自己展顏一笑,當下隻覺得無比滿足,然後摟過妻子唿唿睡去。


    安寧沒想到自己的婚事就這麽訂下來了,連征求她意見的形式都沒有走一個。一想到每次薛青山看她的眼神,安寧就渾身不自在,要嫁給他?安寧實在不敢想!


    看著蘇氏忙進忙出給她準備嫁妝,安寧不滿的嘟囔。


    “娘,你們就這麽著急將我嫁出去啊,女兒還小,還想在你們身邊多待幾年呢!”


    聽著女兒軟軟糯糯的撒嬌聲,蘇氏心都快化成一灘水了,卻是佯裝生氣嗔道,“都十七了,還小呢?人家姑娘這會兒孩子都滿地跑了!”


    當初夫妻兩個心疼女兒,沒有早早將女兒嫁出去,要是早些將女兒嫁出去,現如今也不會跟著她們吃苦了。所以這迴,安正夫妻兩個也顧不得什麽矜持,隻想盡快將婚事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你娘說的一點兒沒錯,你都已經十七了,再不嫁出去,都成老姑娘了!”安正在院子裏一邊作畫一邊道,是不是直起腰欣賞欣賞自己的畫作。


    “女兒就是還小嘛!”安寧撇嘴,把玩著腰間荷包下墜的流蘇,擱現代她這個年紀還在讀高中呢,那薛青山可是整整大她十歲呢,不過要是加上現代的年紀,她們兩歲數也差不多。


    安寧知道,在這個女子貞潔大於一切的的社會,被退過親的姑娘在世人眼裏就是不潔的,是家族恥辱,是沒有人肯娶的,這樣的姑娘要麽絞了頭發去做姑子,要麽留在家裏做一輩子老姑娘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如今自己的婚事是爹娘的一塊兒心病,他們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裏一直著急著。


    被退親以後,安寧對自己的婚事本就不抱希望了,如今要嫁給薛青山,反倒是她撿了大便宜,至少薛青山人品是信得過的,沒什麽不良嗜好,至於性格,以後慢慢磨合吧,她也不指望什麽夫妻恩愛,反正能湊合過就行。


    而且薛青山原本仕途一片大好是可以留京的,但為了娶自己自請戍邊,說起來還是她連累了他。當然,薛青山為安正求情的事安寧是不知道的,薛青山不讓安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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