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靈道山上。


    廂房熠熠生輝,晚霞在餘暉的映襯下露出了金光的顏色。


    看看這裏,連廂房修建的都比五陽縣衙還要高出幾個檔次,一間廂房足有外麵三間房大,裏麵的陳設擺列雖然並不奢華,但是空間大,氣派。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在下午的宴席結束之後,趙肅早早的迴到了屋裏。


    一想到陳思陳大人那話,就不由讓他也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還是一個壞的開始?


    哪怕是大華的盛世明君們,其功業也要比自己更加偉大,可是最後,這些君王們哪怕是去泰山,也最多就是個祭祀而已,大搞封禪之舉卻從來沒有過。


    若說大華帝國六百年是怎麽敗的,也無非是因為趙霸王當年的忽然失蹤,導致新任君主接了一個太過富裕的國家,生出一個和紂王一樣無道的君主,惹的諸王分崩離析,最後顛覆了王朝。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外敵帶來衝擊,但若說大搞封禪之舉的,卻……


    但是,一代帝王的豐功偉績,何從彰顯呢?


    在這裏,他猶豫了。


    這事情太急,想的太美,可是手底下這幫大臣是否能同意?


    一個平日裏話不多的陳思都要如此,那其他人呢?起碼,兩個老丞相恐怕都不會願意。


    越想,就越煩躁。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求見了。


    胡世偉悄悄告訴他,這是張九陵送來的女弟子,今晚可以侍奉皇帝!


    “恩?”


    “俗家弟子,說是姓尤,官家之後,準備今年進宮選秀女,她爹也在山上!”


    鬼話!


    但是趙肅還是點頭讓人進來了。


    進來的女子麵容姣好,粉眉秀目,小嘴微微輕抿,還帶著一點嬰兒肥,那小眼神裏充滿了火熱的感情,偷偷看上一眼皇上,便害羞的低下頭了。


    都沒有看到長什麽樣子,就低了頭,趙肅心裏樂了,這年紀小的姑娘在老話說,叫勺著呢,不懂事。


    但是這身子骨卻像是熟透了的海棠花,婀娜多姿!


    她並沒有穿真靈道的衣服,而是一身輕紗曼舞,明顯是做了準備的,一雙白嫩的大長腿若影若現。


    趙肅不由抿嘴摸摸胡子:“抬起頭來!”


    姑娘含羞,慢慢的抬起了小腦袋。


    趙肅仔細一看,不由愣住了。


    這不就是那日在南臨觀門口與那正一道俗家弟子摟摟抱抱曖昧不已的真靈道女弟子嗎?


    那時候他還看到了細節,那正一道俗家弟子讓他們不要打,可是這女子居然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要說話,任憑師兄處置!


    趙肅不由一怔。


    那時候,這女人和現在的表現可判若兩人!不僅勾引著正一道的人,還和自己的師兄眉來眼去,分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頓時腦子裏就像是被一根麻繩勒住後腦勺使勁的蹭,不停的磨。


    胡世偉看出了皇上的心思,他也見了那天的情形,故而小聲對皇上說:“這不是南臨觀……”


    趙肅一擺手,讓他不用說了。


    這女子還以為是皇帝驚豔她的美貌,看到皇上愣住了就又低頭害羞起來。


    這時候,外麵有侍衛又跑了進來,給胡世偉傳話。


    一聽,他眼睛一睜,轉身就給趙肅小聲說道:“鮑垣大人求見,說有要事。”


    “嗯?”


    皇上不由一怒,這是什麽時候,居然還要破壞朕的雅興?


    “皇上,上次查的事有些眉目,鮑垣大人的兒子和一位叫尤潤花的女子定了婚約,她爹叫尤不端,是左遣指揮使尤不冉的弟弟。”


    “有什麽關係?”


    “她就姓尤!”


    趙肅不由眼睛一大,聽到此話就惱怒了。


    這準備給皇帝敬獻的秀女本應該是從小培養,哪怕是大了,也必須是黃花閨女吧?竟然和別人定了婚約,那是秀女嗎?見到皇帝來了真靈道居然就打起來皇上的主意,真可是欺君之罪!


    趙肅從小到大都是他騙別人,別人哪個有膽子騙他?


    頓時怒了。


    一擺手:“宣!”


    不一會兒,鮑垣鮑大人帶著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人走進了屋裏。


    看到這種人,胡世偉橫在皇上前麵拔刀:“大膽!”


    鮑垣急忙拉住黑鬥篷人跪地就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啟稟皇上,這是小兒鮑有才,張九陵不讓他進來,微臣隻好用這個辦法帶他進來!”


    說著,黑鬥篷的人一把脫去黑鬥篷,露出一個白衣小道人的模樣來,他細皮嫩肉,嬌氣的臉蛋上還有淚痕,撅著嘴生氣的看著那站在堂上的薄紗女子。


    “你!”女子不由一驚。


    胡世偉一看,急忙轉身給皇上小聲說話:“皇上,這不就是南臨觀前那個正一道的人嗎?”


    趙肅都不用細看,就看看那白麵小生的模樣,雖然嘴鼓成個包子,但是那大眼睛靈秀的樣子還是讓他印象深刻的!


    “說!怎麽迴事?”


    鮑垣磕頭說道:“皇上,微臣要告尤不端背信棄義,收了微臣八千兩銀子的彩禮,卻不把女兒嫁給微臣的兒子,反而,反而,反而……”


    “反而什麽!說!”


    “反而伺候皇上!”


    “嗯……”


    趙肅用力唿出胸口這一口惡氣。


    這女子一聽此話也跪下了,高唿冤枉:“皇上,奴家從來沒有答應過什麽婚約,他把彩禮放在我家門口就要娶我,這是什麽道理,還請皇上明鑒,爹爹正在籌錢,把彩禮退給他!”


    “那這彩禮,你是收了還是沒收!”


    “沒收!你別胡說,人家清白著呢!”


    “清白!你清白什麽!難道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們的誓言了嗎?尤潤花,想不到你是這麽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還和左盧航私通!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蒙在鼓裏!”


    “你放屁!……哦不,你胡說!”


    “住嘴!”胡世偉亮出刀來,帶著肅殺之氣看著三人。


    這下,三個人都不敢說話了。


    偷偷的看看坐在當中的趙肅,臉色極為陰沉。


    鮑垣偷偷瞧瞧胡世偉,給他抱拳,示意此事讓他說。


    胡世偉轉頭看看皇上,詢問他的意思。


    趙肅麵無表情,臉上更有了怒相,瞪著跪地的這女人……


    胡世偉便對鮑垣說道:“鮑大人,你說,把事情說清楚,若是欺瞞皇上,可是抄家滅族之罪!”


    一聽這個,鮑垣急忙磕頭:“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微臣有罪,吾兒有罪,但是罪大惡極,就是這個女人!”


    “皇上,且聽微臣慢慢說來!”


    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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